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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剑-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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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一笑,侯爱凤娇道:“邵兄,这一点我们也已考虑了,我忘了告诉您,丁鬼子当初接到您的挑战书之后,本是不屑一顾的,但后来见‘龙虎会’搞得有声有色,声势浩大,颇生恐惧,正打算过年后,趁‘咙虎会’还未站稳之际,来个先下手为强,企图偷袭我们。于今,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于心无愧,待我们事成之后,再向武林揭开我姓侯一家之血仇,和‘金鹰堂’勾结异族,图霸中原之事实,武林同道,江湖同源,必将谅解的。再说,我们这般做,大大减少了劫杀,来偿不是一项令人称赏之事,邵兄,你以为是吗?”

邵真击掌道:“好,就这么干他了,爱凤,什么时候进行?”

微一沉思,侯爱凤道:“原则上最好在入了年关以来,过年以前那五日进行,邵兄,您认为呢?”

邵真啧声道:“太棒了!我正是这个意思,入了年关,他们都准备过年了,精神非常愉快,自然警戒能力也就松懈了。好,决定就这样办!”

至此,他们的谈话告了一段落,两人沉默了半晌,邵真叹声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像‘血斧’丁也这种忘恩复义,心毒手辣,厚颜无耻的人,毕竟少见啊!”

侯爱凤若有所悟道:“当初爷爷为什么执意不肯救您,而且还说‘救虫不可救人,原来他是怕救了您,您也和那丁鬼子一样反脸无情哪!”

邵真叹息道:“这不能怪他老人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谁也会这样啊。”

话落及此,业已日薄西山,傍晚了。

这时候,明毓秀和邵小琴齐肩而来,老远的,邵小琴便扬手娇呼道:“哥哥、爱凤,你们还没谈完哪,哪来这么多话好说?天都黑啦,已是吃饭的时候了呐!”

侯爱凤羞涩的低了头,连忙奔身迎去;“小琴,我正准备帮你收拾东西哩!”

朝她扮个鬼脸,邵小琴娇笑道:“鬼才相信,你和我哥哥谈得这样起劲,连吃饭都忘记了,还会想到我小琴吗?”

红着脸,侯爱凤连忙拉住明毓秀说:“明姐姐,瞧,那丫头也不领人情,以后咱别帮她忙。”

三个女人一个菜市场,就这么你一句,她一句的,“叽喳”开了。

邵真上前来苦笑道:“小琴,东西收拾完了吗?”

邵小琴高兴得像只飞出了笼子的百灵乌:“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将东西放入马车里罢了。”一顿,她接着又道:一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邵真微笑道:“你说呢?”

邵小琴迫不及待道:“我当然希望吃过饭后,立刻上路,早一点看见爹和大娘,但娘说怕您和明姐姐劳累,所以要明早才出发。”

邵真哈哈笑道:“丫头,也别急成这副样子,到洛阳有三四天的路程,你不睡饱,养些精神,就要欲速不达,反而慢了呐。”

邵小琴道:“我晚上才睡不着呢!”话落,引起了一阵哄笑。

次日——金安药铺的招牌业已卸下,家仆们皆遣散返乡,“玉大夫”母子三人,以及明毓秀、侯爱凤一行,浩浩荡荡朝洛阳进发。

四天后,洛阳城外“广龙山”的邵家,一家子喜气洋洋,自是不在话下。

但邵真在家里只停一天,便又偕明毓秀、侯爱凤马不停蹄赶往“武安”。

夜,深而沉,寂而静。

湘境内的官道上,正飞也似的急驰着七骑,依序是——侯爱凤、明毓秀、胖伊玲、侯大柱、大牛、陀敏寿和邵真等七人。

他们费了将近半个月的工夫,越过了桐柏山,直穿湖北,到了湘境内的“龙山”——“金鹰堂”的所在地。

由于侯爱凤是带路人,也或许她生怕记错了路线,也可能是她愈近目的地,想起家门血仇,愈是悲愤——她沉默着——明毓秀和胖伊玲则低声交谈着,她们看来挺亲热,也很快活。

胖伊玲不再乔扮书生了,她和侯爱风与明毓秀一样,劲装、披风、美丽端庄,姿色可人。

后头四人可就不同了,尤其是大牛和陀敏寿,打从武安一路上,除了睡觉之外,就一直嚷个没完。

突然,当先的侯爱凤向后举了下手,大家都停下来,自然也静了下来了。驱马前去,邵真到了她身畔,压着嗓子问:“爱凤,可是到了?”

“是的,我们业已绕到了他们的后面。”侯爱凤指了下远处,低声道:“瞧,那个山头就是了。”一顿,面向大家,轻声道:“我们必须弃马上山。”

凝眸扫视,“黑鹰”侯大柱指着左侧道:“那儿有一排竹林,可让我们掩藏坐骑。”

于是,他们将马匹放置在竹林里,便展开身形奔向山头。

须臾,他们在半山腰上停了下来。

费了好大的劲,侯爱凤才在一处岩壁找到了秘道的入口。

那秘道确实不容易发现,它是两大岩壁中间的隙缝,极具天然形式,一眼望去,决不会想到它是个人工秘道,莫怪乎侯爱凤来过了,还一时找不到。

这时候,当然,谁也没再开腔了,即连脚步也放到最轻,他们随着侯爱凤身后,鱼贯而入,秘道很窄,自然也很暗,所幸侯爱凤亮出火把子,走起来才没这么吃力。

这秘道好长,足足走了有半炷香时分,方到达一间秘室。

这间秘室很是不错,有床、有桌以及其他器皿,一应俱全,和一间房间一样,甚至更好,只是它在地下不公开罢了。

明毓秀握住侯爱凤的手,低声问道:“爱凤,这就是你所说的秘室是吗?”

侯爱风似乎有些儿激动,但自从那次邵真鼓励了她之后,她真也没再流过泪,每当她哀伤或哭之时,她就会用力的吸口气,嗯,现在地就吸了一口气,方缓缓启齿道:“是的,明姐姐。”

她将桌上没燃完的半根蜡烛点亮了之后,便请大家坐下休息,随即步上一条往上通的南道走去。

摸摸亮秃秃的脑瓜顶子,陀敏寿用手肘敲了一下身旁坐在椅上的大牛,低声道:“喂,大牛啊,这太妙了哪,真太妙了哪,回去之后,我们也应该在会主,哦,就是那小子卧房底下,也搞个这么个玩意你瞧怎么样?”

打了个哈欠,大牛没好气的哼着声:“土蛋兼草蛋,搞这玩意干吗?这已是过时啦,也用不着啦!咱该弄的是将那小子的卧房,尤其是床,要加宽、加长、加大就是了。”

抓着头皮,陀敏寿迷惑的望着他:“干嘛说到床上去了?”

翻翻眼,瞪了瞪眼,大牛扯着鸭喉咙道:“别人是不开窍,你,他妈的是死窍猪也比你秃头聪明了的,难道你想让那小子睡床下,几个婆娘睡床上啊?”

尽管他俩声音放得很低,但这石室却有回音,是以邵真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侯大柱和胖伊玲听了掩嘴轻笑。

明毓秀则装作不曾听见,但她那一张脸却红得像烤熟的地瓜。

邵真啼笑皆非的走近大牛身边,附着他耳畔:“猪獠,你再不吐人话。”

正说着,侯爱凤已返回来,邵真他们三兄弟也就停止谈话,大家不约而同的围住她,关注问:“爱凤,如何?”

侯爱凤凝声道:“丁鬼子正在陪他的朋友打牌九,可能要一个时辰之后才能结束。家母要我们稍稍等候,她要我向各位致歉,她不能下来和各位见面,她必须立刻冒险去通知‘金剑银鹏’准备,待丁鬼子回房之后,我们猝然出其不意将他干掉,立刻焚屋为号,‘金剑银鹏’便会从中发难。”

微微一停,面上露出喜色,接道:“情形好得不能再好,丁鬼子因为朋友来,他和他的心腹们俱皆喝得醉醺醺的,另外‘金剑银鹏’也争取到了东护法‘女煞星’刁艳红,和南护法‘魔猿’的拥护,愿意共同起事。其外的天地玄黄四个舵主,亦已表示,他们也将按兵不动,不予追问。”

欢欣的抱住她,明毓秀大喜道:“爱凤,这真是天赐良机,太棒了啊!”

众人心头是一阵惊喜,他们七人就在秘室里等待,他们觉得这一个时辰,仿佛就是一年那般长久!终于,一个时辰过去了。

侯爱风立即迈上市道去,须臾便转回来,朝大家低呼一声:“是时候了。”

上了南道,是一间酒窖。

众人这才发现南道口是靠着最里的角落,用一只空的酒罐遮放着,非极端细心的人,是无法发觉的。

以极微极微的声音,侯爱凤道:“酒窖上去之后,是间小厨房,过了小厨房便是厅堂,厅堂上有‘八无常’的两名无常在值夜,其余的六无常在左偏的厢房里寝眠,悄悄的挨近厅堂。”

厅堂上,坐着两名身材粗壮,面貌凶猛的背刀汉子,显然他们就是“血斧”的‘无常侍卫”。”

只见他俩正在大碗、大碗的喝着酒,配着好一大包卤菜。

“大瓜子。”右边的浓眉汉子已有几分醉意:“我就别喝得太多了,醉倒了就糟糕啦,万一查哨的来,咱就吃不了兜着走哪。”

“二瓜子,别他妈的扫兴。”左边的的大嘴汉子打了一个酒呃:“这是夫人犒赏咱们的茅台酒呐,要不现在吃了,被五瓜子那酒鬼知道的话,嘿,尿都吃不着啦,头子今天陪客人喝得醉醺醺的,早就抱着夫人乐子去了,别担心他会知道。至于查哨的,放心,今天正是右卫主哪,他人最好了,决不会别我们的排头。就算是凶巴巴的左卫主来查哨,也没啥好怕的,已经入年关啦,他总不会这么不通人情,年关也在骂人吧?再说,有些弟兄已不司班,则在家里抱着老婆乐了,咱还在熬北风,喝点酒,算啥?”

哦了几声,二瓜子醉眼朦胧道:“哦,大,大瓜子,我醉,醉啦,我要去叫三瓜子来代我的,的班,班。”

伸手把他拉回椅上坐着,大瓜子拈了块猪耳朵,用力的嚼着:“二瓜子,你他妈的到底还有没有气?三瓜子那张嘴和婊子下面那张生毛嘴一样,只不过婊子的是直的罢了,专吃‘油炸桧’,而三瓜子那张嘴是横的,遮不住三分事,要是他来代你的班,知道咱在这享乐子,准嚷闹出去,岂不糟了?得,别去叫他了,你就伏在桌上睡会儿吧,我站在门外帮你把风。”

大瓜子话没完,二瓜子忽然吁了声:“大瓜子,外面好像有什么人来看了,我听到了有声响。”

连忙将酒壶、杯子和卤菜藏到桌底下去,大瓜子用袖子用力抹抹嘴巴:“二瓜子,大概是右卫主查哨来了,咱快站到门口去,他人虽好,不会骂我们,但总有点不好意思啊。”

二瓜子酒似乎也醒了,连忙踏出门外去,忽觉眼前一花,一只剑尖已穿过他的胸膛,连哼也没哼一声,便躺在血泊中见阎王大哥去了!

大瓜子起步较慢,一见,七魂已去了六魂,他猛然张口叫:“有刺…哇!”

大瓜子正说到“刺”,当真一把剑刺到他脑瓜子里去了!

这时候,明毓秀已当先冲进来,她提着血淋淋的剑,一脚踢开左侧的房门,同个时候,邵真和侯爱风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进了“血斧”丁也的房里!

随后的大牛、陀敏寿、“黑鹰”和胖伊玲,也跟着明毓秀闯进“无常侍卫”的房里,可是当他们进去的时候,只见明毓秀那把剑业已无情的刺进一名只穿着短裤,正想穿窗而逃——也是最后一名汉子的背心!

丝毫没有停留,他们五人立刻转往“血斧”丁也的房里,甫一进,便闻一声凄厉惨嗥扬起,——邵真那把五寸不及,光芒灿烂,刺人眼目的“眨眼剑”正好刺入一名身高体大,裸着上身的五句汉子——“血斧”丁也的喉头间!

嘶嚎着,“血斧”了也像是痛苦万分的甩去他手中那只一尺长一点的双刃斧头——是巧合?还是“血斧”丁也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只见那被猛甩出的双刃斧一丝不差的劈射入蜷伏在床角的一名中年妇人的胸膛!

“娘!”惊魂欲裂,侯爱凤扑了前去!

当她发现那妇人的胸骨已被那只双刃斧深砍进去之时,她立刻转身扑向摇摇欲坠的“血斧”丁也!

这时候,外头已传来汹汹的人声,明毓秀,胖伊玲,“黑鹰”、大牛和陀敏寿连忙冲到厅堂会,只见黑压压一片人潮冲扑而来。

一剑劈飞了当先冲进门来的三名汉子,明毓秀大叫道:“小胖!快燃火烧屋啊!”

话没完,陀敏寿业已抱着两三床棉被,大牛则取下壁上的油灯盏,连油带火的抛向陀敏寿怀里的被子!轰然一声,棉被立刻猛烈燃烧起来!

连忙将着火的棉被抛入“无常侍卫”的房里,陀敏寿哇哇大叫:“吃狗屎长大的,你想烧死大爷不成?”

冲到门口,大牛咧嘴道:“秃头,叫你娘的大头,烧了你几根鸟毛,大惊小怪的?”

此时,“无常侍卫”的房里已烧起来,而且渐渐蔓延到正厅来,蓦然,一阵杀声震天的喊叫声传来!门外的人潮忽退了下去,只听有人叫:“啊!外面也有刺客啊!”

“不是刺客,是一大片人哪,一定是我们的仇家杀进来了。”

见人潮退下去,明毓秀等人连忙转入右侧厢房,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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