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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神猿”话音刚落,明敏秀忽然间哼一声,娇躯微微摇晃了一下,只见她双手抵着胸口似乎是痛苦难当。
“老大,那妮子已是强弩之末,咱一起上去把她逮住吧!”
立在“千手神猿”身旁的虎目大汉见状,连忙张口说道。
“你,就是‘黑猩猩’吧?为啥尽在放你他妈的马后炮?有种的,何不放马过来?看看你家明奶奶能不能把你这酒囊饭袋变成臭皮囊一个?”
虽是喘着气,但明敏秀有恃无恐,冷冷的撇着嘴唇说道。
一双虎目迅速荡过了一丝惊惧,“黑猩猩”感到喉中有些窒碍,艰辛的扯了一下喉结,噢,“艳屠煞”,她是太厉害了,平时他便对她畏惧如鼠,现在又亲眼看见她摆平一个人是那么“轻松”,他开始觉得开口触怒了“艳屠煞”是一项绝大的错误,他想退缩,但是,在这么多部属之前,他能吞下这口鸟气么?
“贱货!你道大爷不能超渡你?”
在无法砸破自己“面子”的压力下,黑猩猩抉择了拔出自己兵器一途,借大的身躯随着“猴”急跳墙的语音,陡地平飞而起!
“到阴司之时,别忘记告诉阎王明奶奶就是送你上路的人!”
事实上,就在“黑猩猩”腾起身形的一刹中,显然“艳屠煞”已比他更快,就在那一刹那里——黑猩猩的刀锋堪堪的从“艳屠煞”身旁滑过时,“艳屠煞”已停在半空了,仿佛原本她就驻在半空里似的,以致“黑猩猩”的一招九式竟然全部落空!
但只见“艳屠煞”像一团虚无的影子,那么轻盈的,而又是那么危险的穿游于“黑猩猩”
有如天罗地网的刀幕里。
“黑猩猩”易次融,“四兽舵”的二当家,其人原本边塞之人,早于二十年前便入中原,已完全汉化。
二十年来仗着一把尺八长弯刀纵横江湖,微有薄名,于三年前“金银帮”创立之时被网罗于麾下……但尽管如此,此刻的他,实在不是“艳屠煞”的对手,不是么?至少有二十招已经过去了,“黑猩猩”甚至连“艳屠煞”的衣角也没沾着。
众人心头委实震骇极了,他们实在不敢相信翻飞的“艳屠煞”是一个受伤的人,真的,“艳屠煞”那矫健的身形,简直就像没受伤哪!
一颗颗汗珠缓缓自“千手神猿”的额角沁出,一丝诡秘滑过他细小的瞳孔,“千手神猿”
显然要来个“无毒不丈夫”,陡然张口大喝:“弟兄们,大家上!”
语音来停,当先射身而起,紧接着“魔豹”东长春,“追风虎”臬发贵也弹足拔跃而入,十名左右的黑衣汉子也皆亮出肩后的钢刀,先后扑向一艳屠煞”!
“你们这些没脸皮的!”
像是惊惧,“艳屠煞”愤愤的怒叫一声,只感四周陡然欺上一片人影刀芒。
“‘艳屠煞’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千手神猿”一见明敏秀的身形被逼得一窒,心中暗暗的欢喜。
“艳屠煞”并非他想象的那么厉害,口中得意非凡的发着话,手中的兵刃——一只又细又长看起来像钻子的长剑,毫不容情的向明敏秀的要害戳下……
“他娘的大头仔!”
明敏秀正避过“黑猩猩”击来的招式,忽又见“千手神猿”冷冷的一剑戳来,连忙又赶着跳开,显然她是没料到“千里神猿”会群集而上,只见她被逼得团团转,飞腾的身子,已很明显的呆滞了下来了。
方才“黑猩猩”单挑明敏秀占上风,很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把“黑猩猩”摆平,但是“千里神猿”虽被她方才露出弄平林雪的一手所震慑,在所谓的狗急跳墙之下,只好扯下武林规矩,以多欺少,以众压寡了。
于是战局明显的逆转,明敏秀不仅居于下风劣势,而且岌岌可危,已是困兽之搏…
事实上明敏秀早就料到“千里神猿”会来这一手,要是在平时——不受伤,不中毒的境况下,纵是十个“四兽舵”,她自信早把他们送至黄泉路上去了,但她仍想“唬”
走“千里神猿”,是以一上手之时,便凝聚体内所有精纯之力,全力摆平打头阵的林雪,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而“千里神猿”显然也是被她这手所慑住,但坏就坏在“黑猩猩”身上,也怪她逼得他太急啊!
“哎!”
一声痛哼滑自明敏秀的口际,当她刚刚让过“魔豹”从斜里劈来的一刀之时,身侧“追风虎”的剑尖已刺入她的左臂,但只见一道血箭随即喷涌而出……
但“追风虎”的那一剑显然是不太够份量,明敏秀只踉跄的晃了一下,并未就此倒下,即使如此,明敏秀已是身负重创之人,又焉能忍受得住?
在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念头打转下——明敏秀连忙张口说道:“你们住手,姑奶奶愿意吐出银子!”
语音甫落,“千手神猿”等人皆停下攻势。
“小骚货,你终于识相啦!”
“千里神猿”得意的嘿笑两声,兵刃回鞘,冷冷的瞅着摇摇欲坠的明敏秀。
“姑奶奶认了!”
像是无奈,明敏秀痛苦的捂着血流如注的左臂,身躯良跄的晃了一下,气喘如牛的说道。
悠闲的踩了一个步子。
“千手神猿”道:“说吧!三万两银子放在何处?”
“在,在……”
语音像痛苦的哼声,明敏秀不知是毒药的发作,或是刀创的痛苦,抑或过份疲乏所致,艰辛的吐了一声,身形忽又一阵踉跄,差点儿没仆倒于地。
“你他妈的格老子!”
一声暴喝,“黑猩猩”不可一世的张开喉咙,粗声道:“说!银子放在哪里!?你他妈的再吞吞吐吐,爷就让你尝尝死后不敢再做人的死法!”
“银子,在少爷这里!”
暮然,一阵冷冰冰的语音接上了“黑猩猩”的话尾。
“什么人?”
猛地一震,“追风虎”转向发声的左侧树林里怒喝道。
“别急,来啦。”
轻笑一声,树林里头陡地霍然一声,电闪出一条人影。
噢,那身法。快极了!快得叫“千手神猿”等人全是一愣,那“来啦!”不过方传至他们的耳鼓,他们的瞳孔仿佛不过是一闪,一个人,他们没法看清面貌的人,已然俏生生的站在明敏秀身旁。
“千手神猿”的心房猛地如鼓乱撞,哆嗦不停,嗯,如果以轻功来衡量一个人的武功的话,那么来人的武功实在是已达到天下无双的至境。
“伙计,放心,一切有我哪。”
温文儒雅的,来人朝明敏秀柔声说道。
“是你,真,噢…·”
语音带着绝大惊喜的颤抖,明敏秀睁大了眸孔,彷佛是惊喜过度,娇躯忽地像风摆残荷似的,笔直的倒向来人的怀里。
来人一把抱住明敏秀的腰部,挟在腋下,显然明敏秀是与来人素日相识,一见有帮手,心头大大欢愉,而正巧熬不住所受的内外伤,一下晕厥过去,不省人事。
“你是他的什么人?”
定了定神,“千手神猿”跨前一步,冷声喝问,现在,他大略的可以瞧清来人,个子高高的,颀瘦适中,身着银白色贴身劲装,面目看不大清楚,不过样子似乎是蛮帅的,而且年轻得很,似乎不会超过二十五六岁。
“哎呀!可怜,你这呆乌龟竟连你家少爷也认不得,你还想在江湖上闯个蛋呀?”
语音始终是那么温柔悦耳,但语意却始终是那么尖酸苛薄,白衣少年潇洒的踱了一个方步,夜风掀起他头上的白色的纱巾,唇角缓缓漾起一丝笑意,笑声说道:“乌龟,睁大你的狗眼,瞧瞧你家少爷是谁,别到地府时,连是谁使你龟头搬家也不晓得,那,才可怜哩。”“你——你是‘鬼见愁’邵真?”
一声含有大多恐怖的惊叫,陡地蹿自“千里神猿”急起猛落的喉咙里。
“妈——‘鬼见愁’!”
仿佛晴天起了一个霹雳,那身后的黑衣大汉竟然像见到吊死鬼般的嚎叫起来,即连“黑猩猩”、“魔豹”和“追风虎”,也皆暗地里打了一个哆嗦,嗯,他们的脸上,已蒙上了一片死灰色,那死灰色里揉合着恐惧惊悸以及死亡的绝望!
“啊!总算你娘没白生你两个眼睛。”
“鬼见愁”,多刺耳的外号,但那少年事实上正眨着眼说话:“啧,想不到少爷不过小别江湖半载,竟然你们眼生起来了,这如何了得,而你们竟敢暗算少爷的伙伴,‘千手神猿’,你老实说该怎么办是好?”
胸中像是猛然被人用力捶击了一下,“千手神猿”只感胸口一阵问痛,这门痛使他的脑意识加快了旋转,快得使他想昏迷过去。
噢,那不会是真的,站在他眼前的少年,一个看起来像是斯文儒雅的美少年,真的就是令人闻其名而股栗,见其人而胆裂的“鬼见愁”么?
他知道,天下人都知道:“鬼见愁”与“艳屠煞”同飞共宿,纵横江湖已有多年,天底下的人,一有谁敢去惹他们?
只是,半年前“鬼见愁”忽然只身前往关外,独留“艳屠煞”于中原,于是传言纷起,谓两人已翻脸仳离,破镜难圆。
鉴于此,“金银帮”才敢向“艳屠煞”下手的,可是,可是眼前的情景,证明了一切谣言错了。
艰辛的咽了一下唾沫,“千手神猿”竭力的想使自己镇定下来,但他失败了,他开始感到自己的两腿在颤抖,他努力的想使自己说话,可是他没有成功,他也发觉自己的两排牙齿在打颤,颤得好响,他能听到格格的声音……
噢,就这样子,那些“猩猩”们可怜的就像一个个乌龟孙子——他们呆立着,像一根根的木头人。
实在令人很难相信,方才他们还气盛焰旺,不可一世的啊!
俄顷,“鬼见愁”邵真轻轻的咳了一声,那咳声,虽是轻轻的,然而对那些“木头人”
来讲,不啻是死神的宣判。
一抹淡淡的微笑,在邵真的唇角浮起,虽是那么轻雅”
的说着话,可是细看之下,有着数不清的凌傲与狂妄咧。
“你们,不是要银子么?那,就在少爷这里,问少爷要吧。”
一片静寂,鸦雀无声的,那些汉子仿佛已入了忘我之境,他们不会说话,他们甚至忘了他们是干什么来的哪。
可以看到的,是一阵阵的喘息使他们宽硕的胸膛在做着无规律而显得杂乱非常的起伏,起伏……
抿了抿嘴,邵真俯下头凝视昏迷不醒的明敏秀,他可以清晰的感到她的身子在微微的抽搐着,一丝焦灼滑过他的眉宇,眨了眨眼,邵真语音冰寒道:“今天,算你们烧了香,拜了佛,回去吧,回去向祖宗牌多叩两个头,求求保护你们脑袋子的完整,别以为少爷慈悲,过了今天,你就不能再见到少爷罕有的菩萨心肠。”
两只瞳孔陡地睁大,那喘息更加急促,“千手神猿”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颤抖的语音夹含着大多的惊喜:“你,你要放我们走?”
“是的,回去好好享受你那并不会是很长的日子。”
像是极端的不耐,邵真冷漠的撒着嘴道:“但是在少爷这句话讲完时,你们之间有谁没移动脚步的话,嗯,那么你们将永远走不动了……”
噢,那个“了”字方不过滑出邵真的舌尖,那些“木头椿子”忽地像一只只的冲天炮,蹿得好高,这动作,好生矫捷,好生灵活哪!
不过眨眼功夫,道路的尽端已见不到“千手神猿”等人的身影,只留下一股浓深的仓惶,以及一股深切的庆幸,嗯,还遗留下一股股的窝囊与狼狈……
“伙计哪!你真个不中用,竟被那些零星的杂碎摆了一道,要不是少爷来得快,你已是阎王的座上客啦。”
眨了一下眼珠子,邵真俯首瞥了一下揽在手上的明敏秀,耸着肩自语道。
话声一停,身形猛地如苍鹰似的拔起二十余丈高,然后轻巧的回了一个旋,像一只大鹏般的射向远际,瞬眼工夫已不见踪影。
不知何时,风停了,狼狺犬吠声消失了,十五的满月悄悄的探出云端,柔和如银的月光暴泻了下来,重新给大地光明,生机,然而却驱除不了方才的腥膻。
路中央的那具尸首,依然直挺挺,僵愣愣的躺在那里呀,死亡的恐怖又岂是那雪白的月光所能遮掩!
邵真把明敏秀背负在身后,展着那叫人眼花缭乱的顶绝轻功,像一道急坠的流星,快得无法再快的奔驰着。
半炷香时刻,他已走完了这条平坦的道路,开始迈上了一条斜斜的羊肠小道,然而这崎岖的山路,对他仍似是平地一样,飞奔之势,依然是那么快,就像是一条脱缰之马。
地形开始很明显的高耸起来,这是一座山,一座高峻挺拔,峰入云霄的大山,其间只有一条小得像鸟道的石子路,路面布满春笋般的石子,越发显得道路的崎岖难行,尤其两旁黑压压的森林,几乎遮住了全部的月光,看起来是那么的阴森恐怖。
然而邵真却是一刻短短的停留也没有,已是半个时辰过去了,一颗颗豆子大的汗珠,开始在他宽敞的额角出现,不知是他已感到疲倦,抑或担心明敏秀的伤势所致?
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