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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下,中年妇人见两人都站着,连忙招呼道:“两位请坐。”
“谢谢。”
欠了欠身,邵真和“大憨侠”在茶几旁的扶椅坐了下来。
中年妇人也在他俩对面的一张太师椅坐下,她凝视着邵真,问道:“两位是武林中人?”
“武林末学,出来见识见识吧。”邵真谦虚的说了一句。
忽然“大憨侠”轻轻踢了一下邵真的脚跟,似有所示
脑中一转,邵真心中猛然暗道:“唉呀!真失礼,进入堂室,竟还戴着大斗笠,成何体统?”
邵真一面羞惭的暗骂着,一面起身抱拳道:“对不起,因在下两眼瞎盲,所以一直戴着大斗笠成了习惯,还请大夫不要见笑。”说着,连忙脱下斗笠。
突然,中年妇人站了起来,两眼睁得大大的,紧盯着邵真那张白皙的面庞……
邵真当然不能感觉,他把斗笠放在茶几上坐回椅上,正想说话,中年妇人满脸惊异道:“你,你是谁?”
愣了一下,邵真以为她忘记了自己报的名字,连忙站起来,抱拳说道:“在下叫吴知。”
“大憨侠”还未通报姓名,也连忙站起抱拳说:“人称‘大憨侠’便是。”
“吴知?”:
中年妇人似是没听见“大憨侠”的报名,她只是满脸惊异的注视着邵真!如果细细的分析,还可以看出她那股惊异里含有依稀的喜和几撮的恨,当邵真报出自已叫“吴知?之时,那股子的惊异似又忽地变成满腔子的疑惑,她闭了闭眼,语声带着诧异说:“你叫吴知?”
愣了一愣,邵真不能明白她话里何意,或许他以为她没听清楚,便又道:“吴是口天吴,知是矢口知。”
轻哦了一声,中年妇人似觉失态,连忙还了一礼,说:“吴少侠。”
就座后,中年妇人又把她那两道包含着令人不能了解的复杂眸光投在邵真的脸上,她说:“吴少侠,你……”
说了一声,忽又停下,中年妇人欲言又止。
邵真也感觉出她在注视自己,连忙说:“大夫,你是否怀疑在下与‘双头蛇’有关连?”
中年妇人连忙笑说:“少侠说哪里话,老身如怀疑你的话,便不会为令友诊治了。”
心中一惊,邵真说:“敢问大夫,‘双头蛇’是何人物?”
中年妇人淡淡一笑,道:“绿林中人吧。”
邵真心知一定和自己有关连,但中年妇人一直隐言不谈,虽有意问中年妇人,但却怕唐突干扰别人私事,又不便单刀直入,正想迂回相问。
不想“大憨侠”一条肚肠通到底,只见他粗鲁的说:“绿林中人?那么他便是鼠辈了,他为何找大夫麻烦呢?方才令媛说和我俩有关连,大夫是否能明言?”
微微一笑,中年妇人淡淡的说:“没有这回事,那是小
女误会,方才老身已向两位道歉唐突之罪。”
“不敢。”
“大憨侠”连忙说:“大夫可否说出原因,我等虽不太
中用,但愿略尽绵力,以报大夫援救之恩。”
邵真也说:“不才也愿倾力还报大夫盛泽,愿大夫能够
告诉我们‘双头蛇’是何等人物……”
“两位心意,老身心领了。”不等他说完,中年妇人淡淡的说:“两位是江湖中人,谅必知道:“江湖恩怨,是是非非,不是第三者所能插足的……”
“大憨侠”急急的说:“可是……”
笑着打断他的话,中年妇人道:“这是属于老身个人的私事。”
言下之意,已明白的拒绝了邵真与“大憨侠”的追问。
邵真与“大憨侠”不禁一窒,自是不便再开口。
可是两人心中的问号却愈来愈大,那团疑结也越来越紧。
显然是有意岔开话题,中年妇人转首注视着侯爱凤说:“令友已安然无恙,两位大可放心,两位想是累了,老身备有陋榻,请两位随老身来。”
虽然累,但哪睡得着?一方面高兴侯爱凤的无恙,一方面是不解那团疑惑,邵真起身谢说:“天已亮了,我们不累,倒是大夫累你漏夜不寝,在下惭愧。”
“区区之劳。”中年妇人起身说:“两位如想休息,请至隔壁厢房。”
说毕,便转身离去。
此时已鸡鸣大白,黎明矣。
邵真走至床边,听着侯爱凤那平稳而均匀的呼吸声,他的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知一夜的折腾,奔波全部溶化在这一刻。
打了一个呵欠,“大憨侠”说:“小子,你不累我可累啦。”
有点歉然的笑笑,邵真说:“对不起,我倒给忘了。。。。”
忽然,“大憨侠”哦了一声,插嘴说:“噫,那老头子怎还没来?”
邵真也猛然想起的说:“哦,是了,姜前辈把他给忘了。”
说着,啊了一声,邵真跌足说:“啊,咱忘了告诉他在哪里!”
几乎是要跳起来,“大憨侠”失声道:“完了,那老头子一定把我咒死了!我得赶紧去找他!”
邵真忙道:“我也去!”
“不,你留在这里陪侯姑娘。”
“大憨侠”忙道:“我找到老家伙,便马上赶回来。”
一会儿,门被推了开来,走进两名婢女。
一名婢女端着盥洗器具。
一名婢女手里捧着一盘方碟子,上有三样卤菜,和一盅稀粥。
邵真谢过之后,便盥洗进食,稍顷,婢女来取回器具,时已日上三竿。
邵真坐在床边,默默的等着侯爱凤醒过来。
他虽一夜没睡,然脸上并无丝毫倦容,他那张苍白的脸,又涌上了那层过于稳沉的肃穆,和过于平静的淡寂,
突然,侯爱凤张开了眼,她显然是睡足了,惺忪的两眸一映上她所不熟悉的景物,吃惊的一坐而起,本能张口道:“这,这是哪里?”
大喜,邵真忙道:“爱凤,你醒来啦?”
猛才发现床畔坐着有人,侯爱凤惊喜的叫了一声道:“噢,知哥,是你!”
说着握住邵真的手,喜极的道:“知哥,我做了好几个噩梦;我以为我成了鬼灵……”
笑着打断她的话,邵真道:“丫头怎说不祥话,先别说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侯爱凤连忙吸了几口气,欣喜的道:“没怎样了,除了感觉上有点累。”
心中无限欢悦,邵真道:“无关紧要,休息个两三天便没事了。”
探手滑入被里摸着伤口被包扎着,侯爱凤倏地泛起了两片羞涩的红潮,她俯下蓬松的螓首,细若蚊声的道:“知哥,是你……替我包扎的?”
哦了一声,邵真连忙道:“噢,不是我,是这里的大夫。”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她是女的。”
不好意思的抬起了头,侯爱凤掠了邵真一眼,问道:“这里是药铺子?”
话落,中年妇人姗姗走进来,她身后跟着那名紫衣少女,手里拿着一个小木箱子。
邵真连忙起身施礼,说道:“大夫早。”
中年妇人微笑着还礼,她看来面带倦容,显然昨夜够累了她。
紫衣少女依然是那副神色——冷漠。
她一进室里便把木箱放在几上,呆站在那里不发一言。
侯爱凤知是大夫,连忙欲起身,口中说道:“谢谢大夫再生之德。”
中年妇人连忙按住她的肩膊,道:“姑娘尚未大好,不可轻动。”
侯爱凤依言躺下去。
她接着道:“此乃老身本份,况老身又非平白替你们看病,哪谈得上谢,希望两位别再谢这个那个的。”
邵真连忙伸手探入怀里……
中年妇人查觉似知其意,笑着道:“吴少侠,别误会老身的意思,老身并非催着要诊金,只是要你们别再谢这谢那的。”
邵真闻言,只好笑着取出手来,否则便要显得小气,不够大方了。
中年妇人坐上床沿,摸了摸侯爱凤的额角,微笑问道:“姑娘,你觉得好些了没有?”
连忙点首,侯爱凤说道:“已好多了。”
欣慰的浮起一个笑容,中年妇人道:“再换一次药,服上两剂药,想该是不会再有问题的,姑娘你尽可放心。”
感激的望着她,侯爱凤道:“谢谢你,大夫。”
中年妇人连忙道:“看,看,又来了,刚说过。”
说着,转首朝紫衣少女道:“琴儿,带吴少侠到厢房休息去。”
一怔,邵真连忙说道:“大夫,我不累……”
话落一半,猛然想起侯爱凤需要换药,自己是大男人,连忙笑着转口道:“谢谢大夫。”
“跟我来。,’紫衣少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声,便转身击去。
邵真连忙举步跟上。
走出厢房,紫衣少女在隔房门前,停了下来,转过身,冷冷的说道:“啊,这里。”
一欠身子,邵真道:“姑娘,谢谢你。”
挑了挑眉梢,紫衣少女很不客气的道:“你,自个能进去吗?”
心头涌上一股羞辱的愤怒,邵真昂然道:“姑娘请便。”
唇角露着敌意冷笑,紫衣少女轻叫了一声,站着不动
很不是滋味的撇撇唇角,邵真对她那傲慢无理的态度,几乎要忍不住,吐了一口气,邵真跨向门槛……不想,叭的一声,邵真脚尖绊着了门槛,整个人前倾了去!
连忙稳住了身子,邵真踉跄了两步,总算没有跌下去,谁是如此,已够难堪的了!
紫衣少女显然就是要等他出丑,她冷笑了两声,幸灾乐祸的道:“阁下是学武的人,两目虽不能视物,但却能避刀躲剑,怎么连个门槛都跨不过啊?”
咬了一咬牙,邵真硬是吞下了心中的愤怒,他心中不断的念着:“她,是大夫的女儿,我不能对她动武,否则便以怨报德了!……
挑了挑浓黑的眉毛,邵真坦然一笑,一拱手,说道:“在下眼虽残,量却很大呢!”
猛的一怔,紫衣少女感到脸上有点挂不住,虽恨邵真话里带刺,但又不便发作,恨恨的瞪了邵真一眼,哼了一声,掉头便去……
耸了一下肩,邵真摸索着把门关上,接着又摸索到床铺,邵真便连衣带鞋睡上去。
此刻他虽然感到很倦累,很想睡他一觉,便满脑子的疑惑又涌上来……
他奇怪中年妇人当初为何诊治侯爱凤?
显然她是被自己感动才医治侯爱凤,这是为什么?
家丁临死说一句“都是你们”,显然这场厮杀和自己有关连,否则哪会这么巧,自己甫一到便有杀劫呢?
既然是为了自己,那么中年妇人为甚么不愿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自己呢?
从紫衣少女的态度看来,邵真很肯定的是和自己有关系!
但是他想不出为什么,“双头蛇”他根本不认识啊!就算“以前的他”和“双头蛇”有怨,他大可找上自己,无须找中年妇人啊!
这么说来和自己该是没有相干的了!
可是……
想来想去,邵真总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总觉得扑朔迷离,玄中有奇。
想得有点累了,邵真觉得脑袋隐隐作痛,也就搁开不去想他,但他不期然的又想起中年妇人……
他觉得她很怪,不,是说很神秘。
她似乎不仅只是一个大夫而已,显然她也是武林中人。
他佩服她医术高超,“剑中宝”说侯爱凤的伤只有“玉大夫’’才能治好,而她竟也能治好,真可媲美“玉大夫”!
想到这里,邵真忽若有所思,心中一动,暗道:“噢,说不定她就是“玉大夫”哪!”
可是,邵真马上又否定他的猜测。
不是吗,“剑中宝”肯定的说“玉大夫”没结婚,而中年妇人有一个对自己“不友善”的女儿,她怎会是“玉大夫”呢?
依此判断,那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邵真不禁联想到“玉大夫”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物,由传说中,她显然是历尽沧桑的失意人儿;她在哪里呢?
她能医好自己的眼睛,和恢复自己的从前记忆吗?
想这么多干嘛?反正找她去是没错了,一线希望总比没希望好,管他的,不用想吧,睡他一觉有多好?
想到最后,邵真摒开一切思绪,沉沉睡去……
这一觉,邵真睡得很甜,不,睡得很死,他几乎连翻一下身也没有。
这也难怪他,昨天一整日里,他就一直陷在厮杀、格斗、奔波、焦虑和痛苦的漩流里,现在一旦脱离了这肉体±和精神上双层的压力,他像暂时卸下了肩上的千斤重担,寻温好梦去了。
睡了很久吧,至少窗外的阳光已是由西斜射进来,邵真仍酣睡不醒。
然尽管他睡的很熟,一般学武的人本能戒备意识却没有散去,尤其邵真两眼瞎盲,那股戒惧意识比一般人来得要敏感,所以当那双门扉被推开了开来的时候,他一骨碌的坐起来,问道:“谁?”
“知哥,是我。”门开闪进一条倩影,她随手把门关上,娇声道。
闻声辨音,邵真一阵惊喜,道:“是你,爱凤。”
正是侯爱凤,只见她换了一袭崭新的绿色劲装,鬓发也刻意的修饰了一番,姣好的脸庞上依稀仍滞留有伤愈的苍白,但脸色上却洋溢很多兴奋。
她关上门之后,便微显一跛一跛的朝邵真走来,很明显的她的腿伤并未全好。
侯爱凤坐在床沿上,她拂了拂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