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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三魔煞”全力猛扑,但邵真始终猫戏老鼠般的不出全力,是以,“大太妹”和“二太妹”分别斩死“血鞭魔煞”和“冷面魔煞”,邵真的对手却依然存在。
一旁的明毓秀,双手环胸,闷得发慌似的喊叫道:“伙计,到逗了,什么时候啦?”
腾身闪开“神刀魔煞”的大金刀,邵真扬声回道:“别急,快了哪!”
话声中,他已连续的躲过了“胖魔煞”连刺七次的矛,同个当中,他也连回转两次,堪堪的让过了“驱蛇魔煞”那吐着红信的大蟒头……
吊儿郎当的神情倏又一凝,邵真铁青着脸孔,他已毫不保留的露出他的狰狞、残恨、冷酷、暴戾,和人性中所有最丑劣的一面——杀意!
只见他两足轻轻一治地,倏又一弹,像一团绵絮般的,缓缓飘向“神刀魔煞”,飘身当中,他的“大龙手”已使他成了多手怪人……
金刀猛扬,“神刀魔煞”怪叫着劈向那漫天罩来的手影,同时,他的身子也往旁急挪猛闪……
残酷毒辣的笑意,自邵真的唇角漾起——他业已成功的,也是狠毒的掐断了“神刀魔煞”的喉咙!
金刀急抛,“神刀魔煞”双手紧捂喉咙,但却捺不住喉管的血自他的指缝中急喷而出!他叫着、跳着!
痛苦的!
森森阴笑着,邵真轻巧让过急急前来救驾的“驱蛇魔煞”,顺着避开“驱蛇魔煞”那颗斗大的蟒头的势子,邵真业已像道流星电光的扑到了瞠目吃惊的“胖魔煞”身前!
一晃手,就只这么一个单纯的动作,“胖魔煞”手中的那支点钢矛不知何时已“跑”到了邵真的手上,仿佛,嗯,仿佛那支短矛就是邵真拿着似的,那么熟练的,怪异的一转矛头,一阵叫声,那尖锐而森寒的矛锋已狠狠的戳进了“胖魔煞”大张的嘴巴里!
幽森的、凄厉的、令人毛骨惊然的嚎叫声,陡地掀起,历久不歇!
磨着牙,睁着眼,邵真那张铁青的脸更狰狞、更恐怖了!
他像魔鬼幽灵般的豪笑着,他不打算将短矛自“胖魔煞”的嘴里抽出来,反而残忍的再往里戳——嗅!
老天爷!
“胖魔煞”的情况是可想而知的——红殷殷的矛锋自嘴里穿过他的后脑袋!
当邵真再狠狠的扭转一下点钢矛的时候,他号哮的声音猛然停止,变成了低促,浊混的呼噜鲁的声音!
他暴睁两眼,那两颗眼珠几乎就要突跳出来,他浑身抽搐着、颤抖着,以致于他俩颊上两团肉团,也一劲子的晃着、颤着……
简直就像恶魔,邵真圆睁的眸孔已是红绿遍布,他得意的笑着,狰狞的笑着,当他猛力抽回短矛的时候,“胖魔煞”那浑圆臃肿的身子,业已扑通的一声的趴到地下了。
当“驱蛇魔煞”疯狂的扑上来之时,邵真已经很从容的离开了他扑杀的距离,半空里,他瞥见“神刀魔煞”依然捂着喉结在蹦跳、在嘶号,毫不怜悯的,他猛一抖手,那只血渍斑斑的点钢矛已飞快的脱手而出!
“噗”一声,不偏不倚的,正中穿射过了“神刀魔煞”的那颗脑瓜子中心了,穿突出来的三角矛锋,却不再是红红的鲜血,而是白皙皙的——脑浆!
以那只点钢矛穿射而过的同时,“神刀魔煞”那睁瞪得铜铃大的眼珠也已暴跳了出来,只见两颗血淋淋的眼珠在地上滚了滚,依然胜睁,红红的血丝还隐隐的跳呀跳的,那情景呵——天!
当然,“神刀魔煞”已不再嘶号,也不再蹦跳,他静静的蜷曲在那,魂归奈何桥矣!
“好狠毒的心啊!我与你拼了!”
目毗欲裂的号吼着,“驱蛇魔煞”疯狂的挥动着他的大蟒蛇,他通红的脸孔,跳漾着刻切的怨毒和愤怒!
一口气,他连连挥动大蟒蛇已有十九次了!
跳纵的闪避着,邵真心知“驱蛇魔煞”那条大蟒蛇奇毒无比,且普通刀剑斩不入它的鳞片,所以他每和他交手的时候,总要凝几分心防着它……
疯狂而凌厉的扑击持续着,“驱蛇魔煞”紧咬牙关,白白的牙齿已咬住了下唇,那咬牙切齿的神情,巴不得立刻把邵真抓个生吞活剥啊!
“狠毒?我就再一万倍的狠毒,也比不过你们当初杀死‘剑中宝’和‘大憨侠’那般的狠毒!”
闪着身,邵真怨毒的嚎吼道:“会的,我会尽量的使自己比你们更狠毒,更残酷!朋友,我愿意替你剥皮!”
话声中,忽地千霞流光暴射而起!
连续三个跟斗,邵真也匪夷所思的逼到了“驱蛇魔煞”的身侧,手中的“眨眼剑”已使“驱蛇魔煞”惊惶的闭着眼,而且惊惶的抽身暴退!
每当邵真抽出“眨眼剑”之时,必然会有流血,当然这次也不例外——那无坚不摧的“眨眼剑”已轻而易举的斩断了那颗斗大而狰狞恐怖的大蟒头了!
鲜血直喷当中,那条蟒头急飞出去,大张着口,噗的一声,尖锐的门牙已镶咬进一棵叶子落光的梧桐树干,好生骇人听闻啊!
两眼依然睁不开,“驱蛇魔煞”被蟒蛇那有一股浓涩恶腥味的血水兜了满头之时,他狂叫一声,猛力睁开眼,当他发现心爱的大蟒蛇已先他走一步,熬忍不住的,他悲痛的嘶号着,奋身扑前而去!
哀嚎着抱住那紧紧咬住村干的蟒头,“驱蛇魔煞”忽地凑嘴吸吮着殷红刺目的蛇血,那副叫人头皮发麻的恐怖景象,竟叫一旁观战的明毓秀和“十二大妹”皆掩袖不敢卒睹,即连邵真也看得脊梁一阵凉嗖嗖的……
疯狂、贪婪的吸吮着,忽地“驱蛇魔煞”那细瘦的身子一阵剧烈的颤抖抽搐,很明显的,他露在衣服外的头部和双手已逐渐呈乌黑,嗯,就像烤焦了的木炭。
当邵真走近前去之时,“驱蛇魔煞”已中毒死命矣,但他依然紧抱着那颗大蟒头,半跪着靠在树干死去,那张乌黑发紫的脸孔,彷佛抹上一撮安祥,似乎,他的“殉蛇而死”得其所哉也……
缓缓的透了口气,邵真冷酷阴晦而森涩的表情,已慢慢的褪淡下去,凝眸打量地下的七具尸体,他仰望着漆黑冷肃的穹苍,他仿佛看见了“剑中宝”和“大憨侠”那两张充满稚气的面孔在朝他微笑……
熬忍不住的,那被他压抑了太久的泪水,已夺眶而出
挥着热泪,邵真哽声道:“老友……安息吧,你们永远活在我心中……”
邵真终于如愿的杀死了“六魔煞”,替“剑中宝”和“大憨侠”报了仇,“六魔煞”死得并不冤枉,杀人者,人恒杀之,他们是该死的。
只是他们一直到死还不知道邵真和明毓秀便是鼎沸江湖的“鬼见愁”和“艳屠煞”,尤其是“玉面青衫”还想到“龙虎会”去投靠邵真,当他们七人到了森罗地府,得知杀死他们的人便是他们想投靠的人,那副表情,该怎么形容——笑?
或者哭?
嗯,想大概是哭笑不得,认了吧。
将七具尸体就地掩埋之后,便告别“十二大妹”,邵真和明毓秀折返“金银帮”。
第四十六章
时已近四更,这一来一往耽误了不少时刻。
进了“金银帮”的大门,两人直接登堂入室,进入那座高耸入云的阁楼。
“金银帮”的大部编制的是这样的,底楼有两部分:一是“四兽舵”,二是“洛阳堂”。
上楼也是两个部份:“人爷阁”和“天地楼”。
“四兽舵”供人赌的“限量”是最少的,所以,通常在那儿赌的赌客,可说都是比较苦哈哈的走卒贩夫,和一些市井地痞,“洛阳堂”就比较高级了,赌客大都是手头比较宽裕,所以赌的“限量”又较“四兽舵”为高,依序上去,“人爷阁”当然又要高级多了,通常一夜输赢在万两银子左右,至于“天地楼”,则都是囊袋鼓鼓,出手阔绰的王孙公子和富商巨贾这般的“高级赌客”,他们的豪赌,往往一个人一夜间的输赢,让没鞋穿的穷措大一辈子也赚不了!
“四兽舵”是由“千手神猿”、“黑猩猩”、“魔豹”和“追风虎”四位舵主镇守的。
“洛阳堂”,则由“赛孔明”,“青叶子”和“隐冥郎君”三位堂君镇守。
半年前,明毓秀被“毒心郎中”邰肇赓出卖的时候,曾被“洛阳堂”主下了毒药,并遭围杀,当她浴血逃出时,并受到了“四兽舵”的四个舵主的追杀,所幸邵真及时赶来,方免一死。
这虽已是半年前的事了,但明毓秀犹有余恨,她曾经与邵真打算登门寻仇的,但不巧和邵真闹翻,她则成天在“百艳帮”以泪洗面,哀伤成痴,所以也一直都没再上“金银帮”。
今番她终于来了,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的,她巴不得立刻将“四兽舵”和“洛阳堂”捣个稀烂,以泄心中之恨!
但这回他们来的主要目的,是要“赢三百万两银子”,是以明毓秀为顾全大计,也就忍下这口鸟气。
事实上,邵真和明毓秀真能赢得“金银帮”三百万两银子的话,也几乎等于把“金银帮”弄垮了。
邵真和明毓秀并没有进入“四兽舵”和“洛阳堂”,直接上楼,绕过“人爷阁”,往“天地楼”走去……
当他们两人掀开翡翠珠子的门帘进入之时,耳中便闻哗哗啦啦的洗牌声。
一张四方形的铜桌,围满了一二十人。
那些赌客相当高贵,所穿的服饰珠光宝气,外表惊人不说,就单他们那文雅闲静的“牌品”,便与人不同,绝没有走卒贩夫玩牌时那样的喧哗嘈杂,一派斯文,硬是气质高尚,让人激赏。
里面的设备,五光十色,琳琅满目,一应俱全。
除了一张大得惊人的铜桌之外,人们左侧有换筹码的柜台,右侧也有个柜台,摆满各种各样的陈年老酒,以及各类的水果,另外还有一条市道,那是供这些赌客饮食和休息的地方。
除此之外,“天地楼”里的布置,一点也不流于俗套,墨画书法挂满墙上,古董器皿点缀摆放于各角落,这确实是个最高级和最文雅的赌场。
这地方,邵真和明毓秀当然不会陌生,他俩曾在这沉迷于好些日子,他们连“天地楼”里的每一位跑堂的脸孔都熟悉万分呢。
他们一进门,照例的有一名满脸含笑的伙计,哈腰迎来,客气至极的摆手道:“公子,姑娘,请进,请进……”
可是当他抬头瞧个清楚之时,他猛然地啊一声,傻愣住了!
这个时候,就连两个柜台七八名的伙计也皆大惊失色,瞠目结舌!
苦笑似的扯了下唇角,邵真朝明毓秀道:“我们真该加入‘金银帮’。他们每人都这般的惦记着我们啊。”
明毓秀笑着道:“可不是,他们一见我们来,居然高兴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哪。”
走近柜台,邵真和明毓秀在铺有虎纹皮的太师椅坐下,这个时候,有一名年约四句,身披白色罩袍的中年汉子,已急步走上前来,朝两人一抱拳道:“邵公子,明姑娘,两位久违了。”
两人起身回送一礼,邵真含笑道:“范楼主,你还是老样子啊。”
盈盈一笑,明毓秀也道:“范楼主,现在已是四更天了,你身为一楼之主,居然还亲自掌柜啊?”
范楼主?
是的,那中年汉子便是“天地楼”楼主范一引江湖外号又叫“蜈蚣剑”,在武林上还算小有名气,三年前“金银帮”成立时,他就被“金银帮”主网罗于麾下,且加以重用,任为“天地楼”主,可说是“金银帮”的“开帮元老”。
范一弓打了个哈哈,道:“有啥办法,掌柜的一个返乡探亲去了,一个值日班,夜班只好由我范某接替了,我范某乃是吃人之饭,忠人之事,哪似两位这般逍遥啊?”
邵真与明毓秀认识“蜈蚣剑”范一弓,差不多有两三年了,只觉得他做人很有手腕,交情不差。
邵真朝他笑了笑,淡淡道:“令帮主呢?”、范一弓凝眸道:“敝帮主寝息去了,两位找他何事?”
蛾眉梢子挑了一挑,明毓秀咬嘴道:“范楼主,如果你、这是装傻的话,未免太伤感情了。”
四方形的国字脸一窒,范一弓打了个干哈哈,道:“明姑娘言重了。这儿非谈话之地,两位请里面坐好吗?”
邵真冷漠的点点头,提步之时,眼角不自觉瞥向牌桌,微愣了下,朝明毓秀低声道:“毓,你瞧谁在推庄了?”
美眸微凝,明毓秀也向牌桌望去,只见推庄的人正是“毒心郎中”邰肇赓,明毓秀哼声道:“哼!卖友求荣的贱骨头!”
两人跟着范一弓进入市道,来到一间华丽的厢房。
这间厢房是范一弓招待朋友客人的专用房间。
大凡天娼赌馆的人,通常不仅不轻易得罪人,而且主动的交结朋友,尤其是有权有势和有钱的人,更要积极的加以笼络和讨好,邵真和明毓秀虽算不了什么达官显贵,但他们也算得上“小富翁”,且在江湖上鼎鼎大名而大名鼎鼎,是以一向范一弓对他俩笼络巴结,也曾在这招待过邵真和明毓秀不少次,所以说,邵真和明毓秀对这厢房就像自己家里的厨房那般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