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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借用一下。”
他冲我轻轻点头,面上又恢复到以前的淡然孤冷。
我翻身上马,“看好了。”我高声说道。双腿夹紧黑风,它便充满灵性的跑起来。弯弓射箭,黑色飞扬的马鬃,黑色飞扬的发带,还有一只黑色如风的利箭。头上是一大片阳光灿烂,眼前是射入靶心的黑色羽箭,耳边是阵阵喝彩声,这才是我要的生活,不是吗?
“营长也露几手。”
“是啊,营长也现现身手。”
“营长,营长,营长,……”士兵们早已聚拢在这里,一起大叫着营长。
我们相视一笑,伸出手,他握住,翻身上马,一匹马,一双人,一双箭,一双飞扬的发带。
“师父,我回来了。”
撼动人心的喝彩湮没了我的声音,身后的人握了马缰,“回来就好”
“师父,我想骑马。”
“好。”
耳边是呼啸的风,闭了眼,展了双臂,仿佛又回到初初学马的时候。仰了面,感觉到了阳光的亲吻。
“师父,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
身后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淡,那么低沉。可我,却听到了一点温暖。
一大片灿烂的阳光,一大片新生的青草,一匹马,一双人,在上林苑的草场上,肆无忌惮的奔跑着。
一年又六个月,日子在指尖匆匆逝去。初升的日头开始展现它瑰丽色彩时,华盖连连,车马攘攘,扰了一抹淡淡的晨雾。
樊隆憨厚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副营长,皇上来了。就在主帐内。营长已经去了,他着我叫你快去。”
我一个翻身,睁了惺忪的睡眼,匆匆扯了军衣裹在身上,掀开布帘,一张黑亮的脸映于眼前。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经过层层训练考验,我和卫青擢拔了一些有能力的士兵,委以重任,樊隆就是其中之一。他现在是我的副手,平时一直跟着我。而我在建章营也过得逍遥自在,卫青从来也不勉强我去服从军营里严格的作息时间,于是我每次都是日上三竿才起。
迷迷糊糊的往主帐赶去,樊隆跟在身后,寸步不离,“皇上怎么忽然就来了?”
“不知。只是皇上脸色不好,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掀帘而入,半跪于地,“臣霍去病叩见皇上。”
“你这副营长倒也逍遥,这个时候还在睡觉?”
刘彻慢条斯理的说着,平静的语气里觉不出半点怒气,却威严的让人有点怯意。我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一年多了,他又沉稳了很多,越来越象一个威震四方的君主了。
“臣有罪。”
“罢了,起来吧。”我起身垂手立于一侧,瞥了一眼刘彻,他面色凝重,眉头微黜,一双乌黑的眸子却闪着深邃的光,“朕这次来,是为了东瓯国。”他示意身边的张骞,让他说下去。
张骞拱拱手,说道,“闽越王半月前向东瓯国开战,现下,东瓯大半个国家已被闽越国占领。昨日东瓯王向我朝递交了求救书。”
“救或不救,战或不战?”刘彻低低的说着似是自言自语,却又是向我们的询问。“朕昨日请示了老太太,她说了七个字’不战而屈人之兵’。而朕开了内阁会议,朕的舅舅反对,御使大夫窦缨不致可否,而其他一些老臣们都站起来反对,都怕战争扰了他们的安逸。你们呢?”
我看了看卫青,他低头不语,似在沉思中,我知道这场战争对刘彻的重要,因为这场战争,他结束了被窦太主长期的压迫,终于可以真正意义上掌握政权。看到其他将领也沉默不语,我冲口而出,“当然要打,而且要打赢,非赢不可。”刘彻看了看我,这是一年又六个月之后的再次相遇,那片栀子花,那个一手执剑面目冰冷的君主,那一片清冷的花香,那一声凄凉的鸟鸣,一切那么的朦胧,而眼前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眼睛却又这么真是真实,这个眼神里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我望着,想要读懂,可他没有给我时间去看去读去懂。
他转向卫青,“朕问你,打还是不打?”
我一怔,他似乎并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又或者,他早已不再在意我的话了。微微一笑,庸人自扰,历史既然已经发生就一定会发生。不管有没有我。
卫青缓缓抬头,我看到他坚毅果敢的面容,“打,当然要打,而且要打赢,非赢不可。”一字一句,那样坚决,我看到,刘彻脸上,漾开了王者的笑容,他猛的一挥衣袍,“打,这一仗,要扬我大汉天威,不仅要闽越王看到,也要那些匈奴人看到。”
“皇上,只是虎符在窦太主手上,没有虎符,如何调动兵马?”
刘彻微微一笑,“朕就是虎符。”
第三十六章 '本章字数:1971 最新更新时间:2006…08…29 14:3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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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霍兄弟,不要进去了,皇上安寝了。”韩鄢在帐外拦着我,苦苦劝道。
“让我进去,我有事请奏。”明天就要起程去会稽,那里大汉的边界,再往南就是东瓯国了。刘彻早已告知窦太主会在上林苑小住半月,名义上卫青会带着两百兵士前往东瓯履行窦太主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旨意,而实际上刘彻也会暗中前往,利用他的身份获得会稽驻军的指挥权,迎击闽越国。
“霍兄弟,不要为难我了。”韩鄢眼巴巴的看着我,以前在宫中的时候,和韩鄢张骞关系也不错,大家一直兄弟相处。而且,他们也绝不会料想,我还是他们以前的老师。
“谁在帐外喧哗?”
听到刘彻的声音,我慌忙在帐外跪下,“臣霍去病,有事请奏。”
帐内一阵唏簌的衣物摩擦的声音,接着是烛火闪动,“进来吧。”
韩鄢无奈的望了我一眼,替我掀了布帘。
我俯身入内,躬了身子,“臣请明日随行。”
刘彻慵懒的说道,“朕说了,你留守建章营。”
我直直的望向刘彻,他正斜倚在帐内的软塌上,眯着双眼,看不清他的目光落在何处,只是一片烛火摇曳,在灰白的军帐上印了黑色的身影。
“皇上认为紫馥是女儿身,瞧不起我,认为我不能作战。是吗?”我不服气的问他,虽然知道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早已不符君臣之礼。听到早上的军事安排,我便怨气冲天,“如果皇上不知道霍去病就是紫馥,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安排?”
“可是,没有如果朕已经知道了。”他打了个呵欠,“朕累了,出去吧。”
我上前一步,跪在在他塌前,“皇上,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不比别人差。”
他看了我一眼,忽然缓缓的起身,轻轻触着我的发,“你的才华,你的胆识,朕比任何人都了解。”
“可我,”我正要开口,却被他打断,“紫馥,朕好想掀开你的面具,看看你的脸。”我此时才发觉他的手早已滑到我的颌下。我忙伸手按住他的手。
“紫馥,你的样貌,朕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了。朕好象都记不太清楚你的样子了。”
“那,如果皇上看了,紫馥是不是可以随行?”我一喜,忙问道。
刘彻忽然沉了脸,撤了手,我愣愣的看着他,只见他目光闪烁,没了日间的霸气,却似多了一点淡淡的悲哀。他的眼神,什么时候,我已经看不懂了。
“这样的交换条件,不是有些可悲吗?你,真的想去吗?”
我点头,军旅生涯,早已成为我生活的全部,这或许,才是我人生的意义吧。而且,我也想证明,女子,一样也能有所作为。
“想去,那就去吧。”我一喜,忙叩头谢恩。
掀帘而出的时候,身后一声低语,“朕只是担心你,连鹿都舍不得杀的你。”
两百建章营的士兵在划破长空的号角声中整装出发,乌黑的盔甲在刺眼的阳光下折射出道道肃杀的光芒,映称出张张凝重的脸,重重的马蹄在这条古道上扬起层层黄沙。仰起面,透过随风飞扬的黄沙,看到一个硕大的太阳迷蒙的闪耀。既然历史已经安排了我在这个时空的角色,我所能做的,就是尽我的能力去完成它,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勇敢的面对,我的人生,才能继续。
半个月的行军,终于到了会稽,在这半个月里,刘彻竟然能和一个普通士兵一样,骑马行军一整天,和我们一起同锅吃饭,作为一个皇帝,已是难得。会稽太守陈元良和驻军司马汪成在练兵场会见我们。
“躬迎卫大人。”陈元良拱了拱手,向卫青走来。
卫青礼貌性的回了礼,“陈大人,时间紧迫,我们客套话就不讲了,可否将闽越国的布兵情况详细给在下讲解一下。”
陈元良疑惑的看了看卫青,“卫大人,窦太主的意思,是和谈,需要了解布兵的情况吗?”
卫青嘴角微微一笑,“陈大人听谁说窦太主要和谈了?我们此次来,是要用会稽的驻军大举击退闽越军。”我在一旁看着卫青,他平日冷然的脸此时正散发着一股强大的自信,让人从心底里去信赖去相信,也许,战场也只是他真正的归宿。
“在下冒昧问一句,卫大人有调兵的虎符吗?”汪成上前一步,问道。
卫青回过头,将目光投向他身后这支威风凛凛的骑兵。
“朕就是虎符。”刘彻威严的声音镇定的响起,我看到陈元良和汪成错愕的脸。一骑白马从整齐的队列中缓缓行出,骑上的人乌黑的盔甲笼着太阳的光圈,宛若天神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陈元良早前曾入宫参拜过,刘彻自然是见过的,此时见到,立刻跪下叩拜,“臣见过皇上。臣接驾来迟,死罪。”
陈元良府邸。
“陈元良。”
“臣在。”
“朕要调兵,你是调还是不调。”刘彻盯着陈元良的眼问道。我和卫青立于一旁看着陈元良额角冒着的冷汗。
“皇上,臣很难办。”陈元良跪在地上,颤抖着回话。
刘彻笑着将他扶起,“虎符,迟早会在朕的手上,”他轻轻拍拍陈元良的肩膀,“除非,这个江山改姓。朕对有功的人,从来不会亏待。但对阻挠朕的人,朕从来不手软。”
傻子都听的出来,威逼利诱,都全了。刘彻,现在已经有了睥睨天下的气势了,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而我,希望能够帮助他得到这个机会。”
第三十七章 '本章字数:2755 最新更新时间:2006…09…05 18:40: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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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皇上,夜了。”韩鄢又在一旁开始催了。我支了手肘撑着头,骑了一天的马,刚把会稽驻军的调遣权拿到手,刘彻就开始和卫青分析战况开始研究下一步的作战情况了。闽越大军足有五万余人,东瓯的余部不足一万,会稽驻军总共也只有一万余人,敌我悬殊。
看着他们在书几上摊着地图研究战略部署,困意便一阵一阵的袭来,韩鄢每次来催,我都以为曙光要来临,可是,这两个人却好似一点都不困。
“霍去病,有什么想法。”刘彻忽然偏过头,看着睡眼惺忪的我,好似一抹笑意抚过。
我急忙坐直身体,“皇上,人数不够就用诈术。”头晕晕的,只是想着除了骗,应该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了。
“哈哈。”刘彻爽朗的笑起来,“看来,你已经把握了孙子兵法的精髓。”
是在讽刺还是挖苦,看了看卫青,他在一旁只是不语,却分明强压着笑意,气不过,便抢白道,“皇上,现今唯有扩大声势,慌称我大汉大举来援,扰乱对方军心,再把握机会一举击破。”看着他们面上残留的笑意,“如果觉得臣是胡扯,臣就告退了。”
“火气还这么大。朕不是次次都能忍的。不过,”刘彻深深的看着我,“你的想法和朕的想法不谋而合。夜了,你们都下去睡吧。”
走到院落中央,回头看着刘彻房内仍然跳动着的桐油灯的火焰,谢谢你的信任,彘。一滴冰冷的夜露落在我微微发烫的脸颊,仰面看去,有新露悬在桂树的绿叶上。
夜,深了。
混着桂树清香的露水在脸颊慢慢滑落。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再一次把我从梦中催醒,“副营长,皇上召你去前厅商讨战事。”樊隆憨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才躺下没多久,怎么又有事。
心里嘀咕着,他本来就不把我的意见当回事,我确实也没什么好点子,还不如多睡会。叹了口气,翻身而起。'w w w。 5 1 7 z 。n e t'
走到前厅口,正欲掀帘而入,却听到一阵熟悉的笑声,一些轻狂,一些不羁,是东方的笑声。心中一喜,东方是不会对这次关系到刘彻帝位战争置之不理的,他还是来了。我急忙走进,看到一个青色的背影,一个许久不见的背影,他正对着高悬于壁上的地图,和刘彻卫青谈笑着。这个背影,有多久没有见了。
“你不在的时候,我眼前晃动的一直是你的背影,你留给我最多的,是你的背影。”东方许久以前对我说过的话忽然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