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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你变成怎样,你都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我也心甘情愿的为了你,纵横沙场。就算是利用我,就算只是把我当作一粒棋子,我都不介意,在我心里的最深处,你依然是那个懵懂脆弱而又充满热情的少年,会因为父亲的逝去而在我的怀中寻找安慰,会因为世事的艰辛,而在皎洁的月色里深夜探访我只是为了去见识一下花酒为何物。
可,为什么现在,感觉什么都变了,变得让人想不透。
曾经我以为我们可以就这样平静的相处下去,君臣,亲人,朋友,可现在,好像都不太可能了。
“是,惹人厌,所以要走,要离开。”
“是吗?那么,朕就要你一辈子留在朕的身边,永远要你看到我这张令人生厌的脸。”
心中的怒气愈来愈大,刘彻的手,怎么也甩不掉,便疯了似的在他手上猛的咬了一口,立时鲜血淋漓。他一下吃疼,松开了我的手,我便立刻向外跑去,他却一把钳住我的肩,将我一个旋身按在了墙角,随后便低头向我的唇压去。
“樊隆,”我大声的叫着,双手使命的抱着头,不让他的唇欺近,“樊隆救我。”
我听到布帘被掀开的声音,求救的喊道,“樊隆救我。”心口处好痛,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按在肩头的力量略微放松,我才警惕的将埋在双臂间的头微微抬起,却正碰到刘彻灼热而充满怒气的眼眸,而冲进屋内的樊隆只是僵在那里,口中碎碎的说着,“皇上,当心小姐的伤。”
“出去。”刘彻虽然是向樊隆说着,可眉眼却始终灼然的望着我,按在我肩上的手,刺目的血液在流淌。
“皇上,”樊隆不放心我,迟迟不肯离开,却又不能对皇上有所失礼。
“樊隆,你先出去,我没事。”
“出去。”刘彻提了音调,又重复了一次,话音里带着无比的威仪,属于皇族的气势。呵,忽然觉得有点可笑,皇族,竟然影响着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真可笑,可惜,我竟可悲的沦为这场闹剧中的丑角,不是应该笑脸淡然的在一旁观看的吗?
此时的刘彻,也早已将显露在外的心情收藏停妥,现在的他,脸上已经恢复了那一如既往的冰冷而又威严的面具似的表情。
等到樊隆静静的退出屋外,门帘在瞬间落下,我便淡然的说道,“宫女。”
感觉压在肩上的手背轻轻一颤,只是一刹那的颤抖,“好,宫女,非常好。”
当刘彻走出竹舍,倚在墙角的我,才颓然的沿着墙壁滑下,可笑,真可笑。
番外 樊隆 '本章字数:2986 最新更新时间:2006…11…06 19:02:3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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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樊隆
我是樊隆,一个很普通,很平凡的人。在尘世芸芸众生中,我只是一粒微尘。但是,我的人生,因为一个人,而开始发光。那个人叫做霍去病。
因为家境的贫寒,我来到了军营,我在一张写着蝇头小体的白纸上用大拇指按了一个血红的指印,然后我拿到了一锭银子,这是我长这么大拿到的最大的一锭银子。还有,我可以不用再挨饿了。
问了旁人,才知道,这个军营叫做建章营。那时的我,不识一字。
我们这个军营,有两个不凡的人。一个是营长,叫做卫青,平日里沉默寡言,做事严肃认真。
另一个就是副营长,叫做霍去病,他和我们总是称兄道弟,总是背着营长,带着大伙干一些违反营规的事,比如强行拖着我们溜出去在小酒肆里喝酒,虽然他的酒量小的惊人,却乐此不疲。
这样两个性格迥异的人,关系却很好,是兄弟,是朋友,甚至是师徒。徒弟总是极尽所能的逗弄师父,而师父却永远都只能隐忍,最大的表达愤怒的方式,只是睁大眼睛怒视片刻。我们这些兵士,平日里,在一旁看着,都笑而不语。
霍副营长喜欢大家叫他去病,所以,我们当着他的面,总是叫他,去病。
去病的骑术和箭术都好的惊人,跟着他练习,我很开心。觉得自己,终于有能力可以做一点事情了。后来,我经过了层层的考验,最终,成为了他的副手。我成了军营里除了卫营长,和他最近的人了。
虽是军营,平日偶尔也会有官文要办。他让我帮他写撰写,我摇头对他说,我不识一字。他一脸的怒其不争,愤愤然发誓要教我学字。
可下笔之后,却忽然摇摇头,说道,还是给你请个先生吧,我的事情太多。我看了看他在竹简上写的字,想起了小时候听过说书先生讲的一个成语,东倒西歪。
后来,在他的日日逼迫下,我在一个月的时间里,练成了一手漂亮的毛笔字,于是,只要有官文,他便会躺在军帐内的软垫上悠哉游哉的碎碎念,然后我便在一旁的案几上奋笔疾书,而他的评语只是两个字,凑合。随后,是一脸诡异的笑。
那时的我,只是愚笨的想着,他,是我的主人,我的命,是他的。
可一个夏天的夜里,我看到的一幕,让我震惊一世。天气粘腻的让人窒息。夜里的我睡不着,便轻轻起身在上林苑的密林里闲晃,想着明日向我的主人调教几招剑术。当我听到潺潺流水时,我被不远处的那一幕惊呆了。
银色的月华下,一个玉人在这淡淡的清辉里,轻轻放下高束的发髻,一胧化不开的黑色秀发倾泻而下。可,那是我的主人的背影啊,千真万确,我的主人。她双手在面部摆弄着,随后将一张面具丢在了水潭边冰凉的头块上。
我惊诧的微微挪动了一下脚步,她似乎听到了细碎的声音,回过头张望,我看到一张素净的脸,洗尽铅华,不染一丝世俗的污浊,只是一双剑眉在这张脸上张扬的挺立。
忽然,一只小小的白色梅花鹿从一侧窜出,她洁净的脸上立时绽开一朵灿烂的微笑。我不觉微微松了口气,我在阴暗的空间里,她,看不到我。
清冷的光华在这暧昧的夜色里静静流淌,她缓缓褪去衣衫,我看到她背部光滑的肌肤,在月光下,闪耀着滢滢的光华。
轻轻的离开,我的心在狂跳,我的脸火热,我想,我遇到仙人了。
我的主人,是从上天跌落凡尘的仙女,我的命,是她的。
后来,我跟随着主人,征南战北,她的笑越来越少,她的脸上,凝重和肃然,越来越多。
每次战斗结束,她总是问我同样的问题,“樊隆,我脏吗?”
看着满脸血污的她,心里却始终充斥着那个在水潭边散发着灼灼光辉的玉人,于是总是摇头,断然的说着,“不。”
我的主人,你怎么可能脏,你是上天跌落凡尘的仙女啊。
我的主人,我的命,是你的。
后来,她在一次险恶的战斗中负了很严重的伤,非常严重的伤,那时的我,懊恼万分,为什么,受伤的人不是我。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我死了,不会有人伤心难过,可她,是所有人目光的落点,在好多人的生命里,她是不可取代的,比如卫大将军,比如皇上,比如那个一袭白衣温润如玉的叫做东方的公子,还比如,我,一粒很普通,很普通的微尘。
不过,幸好,上天是慈悲的,是大度的。我以为天上的神仙要把她带回天庭了,可,也许凡间有她太多的牵襻,她,活过来了。在她昏迷的日子里,她的嘴中,只是反反复复重复着两个字,东方。
忽然很恨那个叫做东方的男子,这样的玉人,在生命的稽留里,依然这么执着的呼唤着你的名字,你还能怎么的忍心,将她抛诸一旁。
竹林小屋的那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除了暮霭时分皇上的到访,其他的时候,早上,午时,深夜,都只有我和她。那个时候的她,喜欢趁我不注意,将雪球揉成一团,然后砸在我背上。每每我回转身,她便装作若无其事的很无辜的仰头望天,摆出绝对不是我扔的架势。
其实我的主人,你大可不必,因为我知道,雪球必然是人扔的,而这里,只有我和你是人。而且,我知道,天上不会下揉好了的雪球。
所以,我的主人,你大可堂皇一点。我的命是你的,所以,你扔雪球,我也不会介意的。
我一直在骗自己,这样的日子会一直到我生命的尽头。可是,就在冬日里的最后一场雪天,这样美好的日子,结束了。
那日,卫大将军来访。我依旧静静的守在门外。我听到茶盏摔倒的声音,我听到争吵的声音,心,一下悬起来,我的主人,不会有事吧。几次走到门口,几次手触到厚重的门帘,却始终没有办法掀开,然后走进去。我只是一个随从,一个仆人,一个很卑贱的人,没有主人的命令,我,只能等待。
后来,皇上带着他的三名侍卫穿着一袭黑色的便服,在竹舍外悄然下马。然后,他示意让我掀开布帘。我照做了。然后,我看到我的主人和卫大将军,紧紧的相拥着,两行泪渍,赫然出现在她如玉的脸上。
等到卫大将军离开后,守在门外的我听到了主人求救的叫着我的名字,樊隆,樊隆,樊隆救我。于是,我毫不迟疑的冲了进去,伤害我的主人的,就算是皇上,也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的主人,抱着头,躲避着皇上的嘴唇,全身瑟瑟的颤抖,呼吸深重,好担心她的伤口,冲口而出,“皇上,小心小姐的伤。”
这样的人儿,竟然想要伤害她,可耻,真的好可耻,就算是皇上,也不能原谅。也许被我的大胆与无礼所激怒,皇上呵斥我出去。可,我只听主人的话,我的命,是她的。
第二日,宫里来人将我的主人接走了,这样的天人,竟然让她去做一名宫女,就算她要服侍的人,是皇后,也不能原谅。
真是可笑。
她临走之前,对我说道,樊隆,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副手了,你自由了,你可以找个贤惠的女子一起度过余下的时光,你可以耕田,她可以织补,这样的日子,很美。
她临走之前,对我说,她还没有正式的向我介绍她自己,她说,她叫卫紫馥,姹紫嫣红的紫,馥郁芬芳的馥,她是前朝宰相卫绾的女儿。
我点头,对她说,主人,我叫樊隆,樊隆的樊,樊隆的隆。她粲然一笑,象早春的红梅。
还有就是,我是一个仙女的仆人,永远都是。只是这句,是在心中默默的说出。
后来的日子,云淡风轻,我一直住在这个竹林深处的小屋内,没有去找一个贤惠的女子,没有过她说的很美的日子。因为,我的命是你的,我的主人。
后来的日子,云淡风轻,偶尔,一个叫做卫青的男子,会在蔚蓝的夜色里,身着一袭青色的长衫,在如水的风里,在这竹林的深处,嗟叹不已。风声和着竹叶的簌簌声,宛若都在为他扼腕而叹。
我是樊隆,一粒尘世的微尘。
我的主人,叫做卫紫馥,她,是上天跌落凡尘的仙女。
第七十五章 '本章字数:1727 最新更新时间:2006…11…06 19:0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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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昨夜的一场春雨打落了满院盛开的桃花。清早起来,早春的太阳正暖暖的停在湛蓝的天上。微湿的地面已然干了,脚踏上去,仍有丝丝酥软的感觉。永宁宫里,卫子夫的宫殿,飘落的粉色桃花瓣早已将淡青色的地面覆盖,宛若一层粉色的薄纱,看的人,一点点的晕眩。
“馥儿,把院子里的花瓣扫扫吧。”
“是。”我手握着长长的竹笤帚,低着头回答。在我面前站着的宫女,名叫静儿,是卫皇后的贴身侍婢,曾经,在磬园见过一面,那时,我是霍将军。现在,我叫馥儿,一名宫女。在这宫里,没人会在意你的本名,每个人,只是工具,服侍主子的工具。管事的内侍把我带到这里,然后对我说,以后我就叫做馥儿了,于是,这就是我的名字了。
轻轻扫着满院的粉红,略带凉意的春风抚过依然固执生长在枝头的桃花,牵动翩翩花瓣在清冷的空气中翻飞,在我眼前飘过,在我头顶掠过,灿烂的展现最后的美。低头看着那双握着笤帚的手,指间有厚厚的茧,被剑柄磨出的茧,今后,会被这笤帚磨平吗?
忽然觉得自己就象这满地的落瑛,只剩失去生命的外表,然后,在时间里,慢慢枯萎腐朽。今后的我,只是在这一下一下的扫动中,将残存的生命消耗掉。我应该绽放的依附的枝头,在遥远的大漠。命运的风,将我吹离千山万水,最后飘落在长安城一个角落,静静的驻足,仰望着头顶的云飘过。
又一阵风起,将我扫成一堆的花瓣吹散,一时间,粉色的花瓣满天飞舞,迷了人眼。片片飞红中,一袭黑色的身影渐行渐近,花瓣落下,刘彻一张刀刻般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只静静的随着其他打扫的宫女一起向他行了礼,他在我面前驻足了片刻,然后便在一行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卫皇后的寝宫。
早朝下了?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