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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文海点点头,二人借着星月之光向寺外望去。
只见两条黑影,一前一后飞奔到了寺前,紧跟两条黑影之后,有十余条人影,纷纷追赶而来。
片刻之间,后面那十余条人影便把前面那两条黑影包围在寺前的广场上。
洪七公以传音入密之法对岳文海道:“老夫只见那两道黑影,身材矮小,服饰似女装,面目没有看清,四周围的人都拔出刀剑,似要对那两个女子不利。”
岳文海问道:“老前辈咱们是不是要去帮她们……”
洪七公道:“不忙,先弄清他们的来路再说!”
二人正用密语交谈之际,突闻一女子声音道:“你们如此穷追我母女干什么?我身上又没有金银财宝!”
围在四周之人,其中一人冷哼一声道:“你自己心里明白,何必装蒜!只要把你家小姐献给我们宫主,万事皆休……”
怒喝之声,自那女子口中响起:“住嘴!”
紧接着一个男子的声音,喝道:“识相点,‘幽冥宫’的人是好惹的吗?”
洪七公不屑地冷哼一声,怒道:“‘幽冥宫’有什么了不起,如此盛气凌人,岂有此理!”
岳文海道:“‘幽冥宫’是不是江湖上所称的三大宫之一?他们为什么不讲江湖规矩,欺凌两个女子?”
场中传来女人叱喝之声道:“就是你们宫主亲来又有什么了不起,再不让路,恕我老太婆不客气了!”
“哈哈哈……”狂笑之声响了起来。
良久,阴森冷漠之声音又道:“吕老太婆,你大概瞎了眼,如果再不允诺,我们就要下手抢人了!”
“敢抢!谁动手,我就宰掉谁!”
“有什么不敢的?”一个苍老男子厉声道:“你们快动手抢人!”
一声令下,场上十几位一齐动手,攻向那两个女子!“娘,我愿意跟他们去,只要你老人家没有危险!”
“绮儿!别哭,娘手中宝刀未老,怕他们什么?”说着“嘶嘶!”几声,刀光几闪,连声惨叫,便有两人连头带肩削了下去!洪七公点头道:“吕枝梅英风还不减当年!不过今夜围住他们的高手太多了,恐怕……”
突然——一阵怒喝之声如焦雷般响起。
“先杀死吕老太婆!绝不让她活命!”
场中顿时刀光闪闪,剑影如涛,缕缕寒光,重重包围着那两个女子。
岳文海见那两女危险万分,忙对洪七公道:“前辈,我们去助她二人一阵!”
洪七公笑道:“娃儿,你的伤势甚重,不能出手,老夫自有退敌之策,你紧卧梁上不要动,知道吗?”
岳文海急道:“快去!那老太婆肩头上挨了一剑,再晚恐怕来不及了。”
洪七公身形一闪,便躲到寺殿佛像后面,身子一缩,便钻入一座判宫塑像身内。
他用手在那判宫塑像身上戳了几个洞,然后口中发出如狼嗥鬼哭般的怪叫之声。
那叫声惊天动地,如虎啸龙吟!使在寺外广场上打斗的人,都悚然心惊,顿时停手,向寺内望去!奇怪!寺内没有声音了,只有那尊高大的判宫目张口动!数十道目光都集中到判宫身上。
吕枝梅冷笑道:“‘幽冥宫’的恶徒,你们自己去看看,连寺里的佛爷都感到愤怒了!”
一个蓝袍中年男子叱喝道:“放屁!老夫就不相信有鬼!”
他手握长剑,弹身向寺内冲去!突然——那尊判宫身上红光一闪,射出几道红光芒,便闻一声惨叫,那蓝袍中年男子身上燃起一蓬绿火,栽在地下打滚!吕枝梅扬声大笑道:“神明显灵,苍天有眼,恶有恶报!”
岳文海看得惊奇不已,忖道:“这个老叫化子在搞什么鬼,那里来的火光……”
忖思未已,又见有三个大汉,被烧得倒地惨嚎。
连续烧死了四个人,恐怖气氛,一时竟震慑住了在场所有的高手。
他们再也不敢向判宫扑去了。
吕枝梅老太婆,江湖阅历甚深,她心中一动,趁‘幽冥宫’徒众没有注意她二人时,拉起她女儿跃向寺内,身形闪入判宫身后。
数十个高手,一时都不敢接近那尊判宫塑像。
岳文海看得既惊讶又好笑,觉得洪七公机智过人,武功超凡,为一代奇人怪杰。 吕枝梅闪入那判宫之后,低声发问道:“那位老前辈在此助我落难母女,大名见告,!”
洪七公在里面冷笑道:“老夫姓判名宫,专勾阳世恶徒之魂,汝二人命不该绝,快向寺后逃命吧!”
吕枝梅又问道:“我们往何方逃!”
洪七公暗暗佩服吕枝梅的机智,忙道:“往血谷方向逃!”
吕枝梅一拉女儿道:“绮儿快走!”
那尊判宫佛像就在这时又发出怪啸之声,身上射出十几道红光……
幽冥宫所有高手,都把注意力集中到那尊怪判宫身上,所以吕枝梅母女能顺利从寺后逃脱。
啸声持续了一盏茶工夫,方才停止,场中一位青袍老者大声道:“老夫就不相信有鬼的事,必定有人在故弄玄虚,那吕枝梅现在何处?”
一语提醒大家,所有目光都在搜索吕枝梅母女,哪里还有她们的踪迹?青袍老者大怒喝道:“你们还不赶快去追!”
判宫像内降龙神丐哈哈大笑道:“你们到那去追,人已飞跃到数十里以外去了。”
青袍老者厉声喝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装鬼扮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快滚出来!”
降龙神丐洪七公从判宫像内跃出来,手指着他自己的鼻尖道:“我老叫化誉满江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萧九老儿你说!”
那被称为萧九的青袍老者一见是降龙神丐,心头不觉一怔,半晌才呐呐地说:“老叫化子,原来是你掩护吕枝梅逃走的?这笔账怎么算法?”
洪七公哈哈大笑道:“请你们宫主记在账薄上!以后罚我老叫化少喝几杯就是了。”
其他高手见是老叫化,不禁大怒,有些想要动手,萧九忙摇手阻止,低声对他们道:“我们宫主见了这个老叫化子,还要让他几分,我们少惹他吧!”
其中一个高手不服道:“难道他有六臂三头吗?”
萧九苦笑道:“你不知道,这老叫化子在武林中有极崇高的地位,侠名远播,本来吕枝梅与他还有仇隙的,不知他为何还出手救她,本宫正要问鼎中原,取信江湖,这种人是不能开罪他的。”
洪七公装作没有听见,他朗声问道:“萧老儿如果没有什么话说,我老叫化的酒虫要从鼻孔爬出来了,就此告辞,好到前村沽酒去。”
说着,手一招,岳文海突觉一股劲力把他卷起,轻轻飘然而下。
洪七公哈哈大笑道:“天亮了,娃儿我们到前村喝个痛快吧!哈哈……”
二人一前一后,昂然走出寺门,向前奔去。
秋天的朝阳,还有点燠热,洪七公和岳文海奔了一程,才缓下身形。
岳文海笑道:“昨夜在破寺中,老前辈作弄那些龟儿子真够趣味!”
洪七公哈哈大笑道:“彼众我寡,不先在心理上让他们恐惧,怎么能解救吕枝梅的围呢?”
岳文海道:“听他们说吕枝梅老太婆还和你有仇,老前辈为何还帮助仇人?”
洪七公笑道:“吕枝梅昔日固然与我有怨,可是现在她遭受许多人围斗,有生命危险,行侠江湖之辈,只问义与不义,不计个人恩怨。”
他顿了一下又道:“‘幽冥宫’数十人围攻两个弱女子,是不义行为,我老叫化有点看不顺眼,所以……”
突然他取下葫芦,仰起脖子咕噜了两口,摇头一叹道:“其实老夫救她们之举,也不知是对与不对,唉!没有酒了,我们赶快到前镇沽酒吧!” 岳文海忽有所思问道:“刚才老前辈在判宫身里,发出红光,是不是什么酒雨之类的功夫?”
洪七公呵呵大笑道:“娃儿真聪明,我老叫化口中有了上好美酒,便能发挥‘酒雨三昧火’的神功。”
二人边走边谈,片刻间已来到前镇。
这时镇上已经有人开市买卖了,二人走入一座较大酒楼,上楼一看,使洪七公不觉一愣!敢情靠窗边坐着,一个苍老白发老者和一个驼背小子,二人正在注视洪七公。
原来,吕枝梅腮边左侧有颗大黑痣,虽然易容,黑痣还是无法掩去。 吕枝梅投以感激的目光。
洪七公装作未见,高声叫着要上好汾酒。
他这几声一嚷,全楼的酒客目光都向他扫来,洪七公忽地呵呵大笑起来,一口气连喝了三壶汾酒。
三只酒壶片刻空了,桌上再没有酒,洪七公捶了一下桌子,大声叫道:“酒保,快拿酒来!”
酒保见洪七公一身肮脏,又见岳文海穿着褴褛,恐怕二人是无赖白吃白喝之徒,所以迟迟未再送酒来。
洪七公等得不耐,大声喝道:“他妈的,你是怕我老叫化没有钱给你们吧,来,拿去!”
他探手入怀,取出一锭银子,重重地摔在桌上!酒保见钱眼开,赶忙跑了过来,收起银子,堆下笑脸道:“大爷还要多少酒?”
洪七公大声道:“所有的酒都取来,我老叫化要痛快喝一下!”
坐在对面桌子的一个锦衣大汉,双目精光一闪,招了一下手,酒保便跑了过去,问道:“刑大爷有何吩咐?”
那锦衣大汉指着降龙神丐道:“今日酒楼老夫要宴客,速把那个臭化子和另外三个脏鬼赶下去!”
酒保面有难色,呐呐地回答道:“这个……”
锦衣大汉厉声喝道:“什么这个那个的?我刑大爷的话你听到没有?” 酒保大吃一惊,忙陪笑脸道:“是,刑大爷!”
洪七公装作未闻,越发高声叫道:“好酒呀!好酒!”
他击桌唱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春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
酒保走了过去,对洪七公道:“请大爷不要唱了,下面有雅座,请四位换个位子好吗?”
洪七公对酒保之言,恍如充耳未闻,既不表示同意,又不表示反对。
他又连续咕噜了几樽,朗吟道:“古来圣贤均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那酒保摇摇头,向锦衣大汉作个双手一摊,表示无可奈何的样子。
锦衣大汉大怒,拍桌而起,跃到洪七公面前,大喝道:“臭化子,叫你到楼下去喝,听到没有?”
洪七公呵呵大笑道:“好酒呀!”
他故意手指锦衣大汉道:“酒保再拿酒来,我老叫化重重赏你就是!”
从怀里又取出一锭银子,抛给锦衣大汉。
锦衣大汉气得七窍生烟,厉声道:“臭化子,再胡闹,我刑大爷要宰掉你!”
岳文海已经按捺不住,大喝一声,捶桌而起,把桌上的酒都打翻了。
锦衣大汉怒道:“谁是疯子?”
洪七公面色一整道:“当然是你,大家都拿钱买醉,你为何叫别人不喝?只有疯子才会这样胡闹呀!”
锦衣大汉冷哼一声,道:“死叫化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什么人,百里以内,那个敢对我刑大爷说个不字?”
这时旁桌跑过来四个劲装大汉,一齐对锦衣大汉躬身一礼道:“启禀庄主息怒,这两个脏化子,由小可等拖他们出去吧!”
岳文海冷笑道:“我们是拿钱买酒喝的,谁敢动我们?”
那四个劲装大汉其中一个满面虬须的大汉,诺声惟惟,抽出一把单刀来。
洪七公醉眼突睁,口中嘿嘿冷笑几声道:“你们想干什么,弄刀动枪的,活得不耐烦了吧?文海,他如果敢动手的话,先丢他下去!”
岳文海面色一整道:“是,老前辈!”
那虬须大汉有恃无恐似的大喝一声,手中单刀向岳文海胸膛砍去!他满以为一刀出手定可杀死对方,岳文海口中“嘿”地一声冷喝,身形向左一闪,伸手便把大汉的单刀夺了过来。
刀光闪动处,一声惨嚎,那大汉连头带肩削了下来!其余三个大汉俱大吃一惊,三柄单刀一齐攻向岳文海!岳文海口中又是一声冷喝!身形一个回旋,连声惨叫,三个大汉拦腰被岳文海斩为两段!洒得岳文海满身都是血!锦衣大汉惊得向后暴退五步!那吕枝梅口中发出轻咦之声!她女儿绮儿抿嘴一笑道:“好威风呀!好手法呀!”双眼深深地注视着岳文海,一瞬也不瞬!洪七公微喟一声,道:“娃儿,你杀气太重了!”
全楼的酒客都惊愕了,酒保双膝跪在岳文海面前。
岳文海挺刀卓立楼面中央,朗声道:“在下非万不得已才出手杀人,害各位受惊了,请多原谅!”
那锦衣大汉,略定了下神,怒问道:“小子有种敢留下姓名?”
岳文海哂然道:“在下岳文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那锦衣大汉闻言惊喜交集,忖道:“想不到这小子竟是‘妙相宫’要追捕的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他面色一整,忙改变为笑容,道:“在下姓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岳大侠,请到敝庄小酌,赔个不是。”
洪七公笑道:“刑大侠盛情,在下等心领了,不过我们有要事须兼程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