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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道:“爹,您为什么要误会娘呢?让几十年的岁月在相思中煎熬着……”抬起头来,他又一次念着那一首词:“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念着念着,他又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正当这时,突地自身后传来一声阴森的长笑,他的思绪一停,猛然翻转身去。 在房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灰色袈裟的和尚,正自咧嘴大笑,模样很是得意。
岳文海呃了一声惊道:“智禅大师……”
他话音未歇,智禅陡地一敛笑容,冷冷的怒哼了一声,猱身扑了上来,口中沉喝道:“小子,把神火环留下来!”
一股阴寒柔软的掌风袭上身来,岳文海心中泛过一阵寒意,他大惊之下,反掌一拍,脚下转动间,已换了个方位。
哪知他的身子才一转开,智禅却浅笑一声,脚下未动,整个身子奇妙的扭转出去,五指倏然张开,有如鹰爪般的往他颈上抓来。
岳文海才站稳,已经见到对方五指等在那儿,他心中大惊,想不通智禅怎地又会如此诡绝的功夫。
他看得清楚,对方伸来的五指粗如钢爪,一指赤黑,手指未到,已有五缕寒气森森的劲风袭到自己颈上。
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他再也想不出自己所会的武当招式里,有破解得了对方这一招的。
他一咬牙,上半身硬生生的后移三寸,转了个半弧。
只听“嗤啦!”一声,他搭在左臂上的外袍已被撕破,对方那尖锐的指甲擦过左臂,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使得他左臂一麻。
他大吼一声,一分双掌,转了个半身,斜挥而出,霎时一片掌影飞了出去,罩住智禅面门。
他左手的小指,微微颤动之际,已经探到了智禅胸前气门、玄机、云门、灵虚、神封五大穴道上;招式神妙无比,正是“伽蓝五式”里的第一式。
智禅五指撕破了岳文海的衣袍,似是微微一颤,方待变式伤人之际,却不料岳文海把握住这一线时机,攻出这奥秘的一招来。
一眼望去,尽是见到无数的掌影,漫天涌将过来,劲风压面,窒人欲死。
他大骇之下,来不及撤回那抓出的五指,脚下出力梗已滑将出去,退出十步之外。
哪知对方掌式一出,竟然如影随形似的,仍然挡在自己面前。
他狂吼一声,那伸出的五指往前一抓,左手握拳直捣而出,直奔对方胸前击去。
“喀擦!”一声,他那抓出的五指,投入对方掌影之中,被一股浑厚无匹的掌劲拍中,顿时五指齐掌折断,倒吊在手背上,黑色的血液,汹涌流出……
他痛澈肺腑,张开嘴叫了半声,便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敢情他那击出的左拳,已被岳文海将劲道卸下,左手小指动处,已点中他的玄机穴上,是故叫都没叫完,便已倒在地上。
岳文海听到半声狂叫,顿时一愣,惊觉到自己的失手,他喘了口气,忖道:“为什么我要打断他的手指?他是爹的徒弟呀!啊!我到底怎么啦?”
他这时觉得浑身燠热,丹田之中暴胀得很,四肢血管都充满力道,好似要爆裂似的。
他看到了地上黑色的血液,惊忖道:“我是中了他指上的毒液,还是为什么?”
这个念头一出,他更加惊慌了,仿佛手臂上又痛了起来。
他生平可从没中过毒,但曾见过金刀追风中了人家的独异掌功,而致全身糜烂、鲜血进流而死,是以此时敏感地以为自己也中了毒。
意念纷扰,全身真气强行窜动,逼不得已,只好盘膝而坐,运出武当内功心法来。
真气行九宫雷府,过十二重楼,很快便运行全身一周,霎时神智大清,涨热之感全失。
他愕然站了起来,惊觉自己现在运功一周,竟然如此快速,才不到半炷香的工夫便已完成。
想了一下,他走到墙边,正待继续看那墙上之字时,蓦地“轰隆!”一声,他面前的那幢墙裂开一个大洞,灰石沙砾飞起。
一片尘灰顿时弥漫室内,头上的大梁吱吱直响,像是要断下来似的。
他心中大懔,也不多想,回身便往门外跃去。
脚尖才停在空中之际,一声轻叱传来,两点寒星势逾奔电的急射而来。
他星目瞥处,已见到一个悄生生的人影,站立在四丈开外的庭院中。
岳文海身形正在飞跃,迎向那两枚射来的暗器,但见他双掌一拍,两股狂飙飞卷而出,劲风激旋,那两枚暗器竟然碎裂成粉,落在地上。
这种情形简直使他感到奇怪,眼见那两枚暗器一触自己掌风竟然会碎裂成粉,心中顿时一窒,真气一停,飘落地上。
他脚尖才一落地,那站在墙上的人影,传来一声尖喝道:“好掌力,好轻功!”
他一听之下,冷哼一声,飞身拔起三丈,急射而出。
他因为自己的轻功不大好,是故此时已使出全力往前冲去,预备中途换气一次,再跃到墙上去。
岂知他体内真气一冲激,有如一片黄叶似的,被风一吹轻飘飘的便飞出五丈。
等他惊觉到自己轻功竟然突飞猛进时,他的身子已在墙檐之上。
那站在墙上的人哈哈一笑,大袖往上一挥,一股强劲无比的狂飙往岳文海脚下卷到。
岳文海此时身在空中已经看到下面那人飞起的大袖,他双臂一抬整个身子往后仰翻而出。
这正是武当的一招“卧看巧云”,但他此时在空中施出,竟然更是神妙。
但见他双臂藉着一翻之势,倏又合将起来,随着落下的身子往下击去。
两股掌劲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岳文海身子受击,又倒弹而起,升起三丈。
那人身子虽也摇晃了一下,但却很快地便站稳了脚跟,他好似也觉察到岳文海功力不凡,是故虚拢着双手,全神戒备。
岳文海飘身落在二丈之外,他微微警惕的提起双掌护住胸部,凝神往那人望去。
然而此时那身着大袍的人,却用右袖掩住自己的脸,只留下眼睛望向岳文海。
岳文海一见那人的头上,他心里暗道:“只是一个和尚。”
敢情那人遮着脸,却露出个光头来。
他张口问道:“大师是本寺何人?为何拦截在下?”
那和尚哈哈一笑,左袖一扬,露出真面目来。
岳文海一见之下,立时毛骨悚然,他嗫嚅道:“智禅……”
此时月亮正高挂夜空,群星闪耀,光华照地,看得清清楚楚,那人正是刚才断指的智禅,他不由惊得面上变色了。
那和尚嘿地冷笑一声道:“智禅、智禅,你怎知我是智禅?”
岳文海瞪大眼睛道:“你……”
智禅冷哼一声,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他冷冷说道:“我……我怎么啦?”
岳文海被对方气势所慑,他目光所及,见到对方右手五指俱全,并无折断。
所以他以为对方乃是鬼物。
他喝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智禅没有作声,满含恨意地盯视他,一步步地逼近过来,嘿嘿几声冷笑道:“小子想不到吧?如果再不把‘神火环’和铜牌交出来,立刻叫你粉身碎骨!”
岳文海满面惊疑之色,心想:“真是邪门,我刚才明明折断了他的右手五指,怎么现在又是好好的……”
一个念头闪电般掠过他的脑海,他必须在三个时辰内奔出百里以外,心中一动,迅速转身,向寺外飞奔而去。
智禅冷哼一声道:“你还想逃?”
左手五指如钩,向岳文海背后抓去!
岳文海顿觉有一股强烈无比的劲风,向他背后撞来。
他心头大懔,急忙转身击出一掌。
两股劲力碰在一起,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岳文海的身子晃动几下,他一咬牙,两脚向地上蹬紧,没有栽倒下去。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蕴酿,他想:“智禅既是父亲的徒弟,为什么每次出手的招式,都是狠辣无比,想要置我于死地?难道他是为了‘神火环’和铜牌而伪装藏身在灵隐寺的……”
他正忖思间,智禅出手如电,宛如狂风暴雨般又向他攻出五招。
凌厉无比的劲风,似巨浪排空般地向他卷来。
岳文海一阵闪避,双手不由自主地击出两招。
他这两招正是他父亲刚才授与他的“伽蓝五式”中的两招奇奥绝学。
两招甫出,奇妙无比,满天掌影,把智禅迫退五步。
智禅发出惊叹“咦!”的一声,忖道:“这两式好奇奥霸道呀!看不出他小小年纪,竟身怀绝技……”
他心中虽然是这样忖度,表面仍然不动声色,阴森的目光死盯在岳文海的面孔上。
岳文海愣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的武功,比刚才在殿中和智禅交手时又进步了许多。
智禅是何等阅历之人,他早已料到五六分,冷冷地道:“小子大概是刚才在老鬼那里学了几手邪门,可是……”
智禅话声未落,岳文海怒叱道:“秃贼怎敢恶言辱师!”
智禅哈哈大笑道:“小子你不要做梦了,谁是大爷的师父?”
岳文海一怔讶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智禅一收笑容,手指着他自己的鼻尖,一字一字地说道:“大爷是妙相宗……”
岳文海面色大变,他刚才听他父亲说过,“妙相宫”已崛起江湖,会给武林带来一场大浩劫,而且今夜可能会潜入灵隐寺来,想不到智禅便是妙相宗……
他打断智禅的话,叱道:“想不到恶徒就是妙相宗,佛门的叛徒!”
智禅怒喝道:“谁是妙相宗?老夫乃是妙相宗门下的首座弟子,七煞三郎田火儿,呵呵!本门的易容之术乃天下第一,谁又能够认辨得出?那老秃驴怎么能分辨得出真伪?”
岳文海心头一懔,怒道:“可是恶徒你空费心机,一样也没有得到。”
七煞三郎田火儿仰面狂笑道:“老夫现在已经得到了!”
岳文海闻言,心头又是一懔,奇问道:“你得到了,得到什么?”
七煞三郎田火儿略敛笑声,接口道:“神火环和岳家绝学‘大云槌’。”
他冷笑道:“小子真是一个笨蛋,如今百里以内都是我们‘妙相宫’的高手,你能插翅飞得出去吗?”
岳文海本来是位聪明绝顶的青年,听了对方的话,才知道自己身在虎口,明白他父亲遗言的重要,叫他在三个时辰内奔走百里以外。
七煞三郎田火儿得意地哈哈大笑道:“你现在该明白了吧!神火环还能生出两个翅膀?有你手中那块铜牌,还怕学不到岳家绝学吗?哈……哈……” 岳文海冷哼一声,傲然道:“你一定就有把握拿到吗?”
七煞三郎田火儿笑声一收,一字一字地如千斤铁锤敲在岳文海心头上,道:“不但有把握取得你身上的铜牌与神火环,而且你在一个时辰之内,便要遭受武林中最奇酷的极刑——‘抽筋断脉五牛分尸’!”
七煞三郎田火儿边说,长臂一伸向岳文海肩头上抓去。
岳文海身形一闪,同时击了一掌。
七煞三郎田火儿见岳文海掌式奇奥,忙向后飘退五尺,阴森地一声冷笑,道:“接住大爷这个……”
右手一扬,三点银光闪闪的东西,闪电般地向岳文海身上射去!
岳文海虽然随刘化雨学过武当内功心法,但轻功基础甚差,他虽然极力闪避,只见寒光一闪,左臂立刻麻木起来。
鲜血像泉水似的从他左臂上喷射出来,他侧头一看,左臂上直挺挺地插了一支三寸长的银镖。
七煞三郎田火儿仰首发出得意的大笑道:“小子!这是先给你一点颜色看看的,还不赶快把两样东西交出来?”
岳文海怒火大炽,闷声不吭,正欲挥掌攻出,蓦然见灵隐寺火光冲天,喊杀连声,几条黑影闪电似的射到!
他仔细一瞧,原来有三个身着僧袍的中年和尚飞奔而来。
为首的和尚气喘吁吁地对智禅道:“师兄,大事不好了,‘妙相宫’的人已经冲进大殿,放火烧寺了……”
“哈哈哈哈!”
七煞三郎田火儿纵声狂笑道:“谁是你的师兄?”
那中年和尚浑身广震,两眼睁得老大问道:“你是谁?”
岳文海急忙接口道:“他是‘妙相宫’门下的人。”
那中年和尚大惊失色,抽了一口凉气,向后倒退三步。
七煞三郎田火儿口中哼了一声,道:“想不到吧!”
“吧”字未落,手中长剑出鞘,剑尖抖动里,七朵剑花闪现而出。
寒光进射,那中年和尚惨叫一声,双腿绕膝之处被剑刃削断,顿时鲜血洒出,跌仆于地。
其余两个和尚见状大惊失色,转身便逃。
七煞三郎田火儿呵呵大笑,剑光抖动,两声闷哼,二人拦腰被斩为两段!
岳文海初涉江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残酷的杀戮,既心寒又愤怒。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几声厉啸,人影一阵晃动,一条黑影闪射而至。
那人身穿黑袍,身形魁梧,年龄大约在五旬上下,他手中提着五个人头。
他的黑袍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