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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龙神丐见多识广,此刻他虽然中了阴风指,可是他仍然神智清醒,睁眼看了那青袍怪老头子一眼,冷冷问道:“你不是‘百步飞檐’单如鸿吗?怎么还没有死呢?”
那青袍老者转身一看降龙神丐,嘿嘿冷笑几声道:“洪七,咱们有二十年没有见面了,你怎么一见面就骂我不死呢?”
降龙神丐冷哼道:“好人不长寿,祸害一万年,像你这种武林败类,留着只有害人,还有什么好事吗?”
百步飞檐单如鸿面色大变,道:“老叫化子,老夫那一点和你过不去,怎么一见面就撩拨兄弟?”
落魂谷主见状心中一动,急忙对单如鸿抱拳一礼,道:“久仰大名,恨无缘一会!”
单如鸿久已闻落魂谷主之名,当下连忙还礼道:“不敢.当!不敢当!谷主大名侠誉,早已风传四海,在下早就想从青海赶来中原拜晤领教了。”
落魂谷主笑道:“实在担当不起,久闻兄台在青海断头崖练成一种罡气,一定有惊人的成就。”
单如鸿哈哈大笑道:“成就倒是不敢当,不过在下练过十年寒暑,仅窥其门径,谈不上登堂人室。”
金毛浪人冷哼一声:“一丘之貉,臭味相投!”
单如鸿闻言皱眉,道:“你们的火气,怎么会这么大呢?”
落魂谷主心中一动,笑道:“单兄千里而来,在下要为兄台洗尘才对。”
单如鸿听得心中忖道:“这家伙损兵折将,大概是想藉此下台离开啸风楼吧!”
他淡淡地笑道:“谷主盛情难却,在下先申谢忱了!”
落魂谷主目光投向败下去的两个护法,道:“现在已有贵宾光临了,你们二人还不先回谷布置一番?”
两个护法藉机抱拳一礼,道:“是,谷主!”
转身飞纵出室外,阴符令亦藉机奔出屋外。
落魂谷主目光对岳文海扫视一眼,冷冷道:“今夜有贵宾来访,小子这笔血债权且记下,日后连本带利索回。”
他转身对啸风楼主一拱手,“韩兄再会了。” 啸风楼主冷哼一声道:“恕不远送了!”
落魂谷主和百步飞檐双双纵出厅外,几个起落便不见人影了。
金毛浪人马虎冷笑道:“太便宜这家伙了。”
岳文海淡淡地笑道:“冤仇宜解不宜结,让他们去吧!”
啸风楼主听得暗暗点头,忖道:“这小子果然.为人忠厚,可惜就是个性太倔强,不肯服输……”
这时突然听得降龙神丐洪七公呻吟一声,身形一阵颤抖,便萎缩下去了。
岳文海看得大吃一惊,急忙走过去扶住降龙神丐道:“老前辈你怎么样了?”
降龙神丐喘了一口气,道:“老弟,快把我老叫化送到东南血谷去,只有在‘热泉’沐浴,才可以解除这冰寒之毒。”
岳文海点头道:“晚辈立刻赶送老前辈去。”
怪老子程哭打个哈哈道:“这样看来,我老人家今夜这杯喜酒又喝不成了。”
金毛浪人骂道:“都是阴征寰这个老王八来闹一阵,害得老夫酒到嘴边还喝不成,真可恶!”
他这几句话说得大家都捧腹大笑起来。
岳文海向众人一抱拳,道:“晚辈救人如救火,恕不能奉陪了,各位老前辈还是可以痛饮几杯再走吧。”
言讫,抱起降龙神丐奔出室外去了。
韩翠急忙奔出窗外,叫道:“文哥哥,慢走一步。”
岳文海听到韩翠叫唤,急忙缓下身形,转身.问道:“翠妹你……”
韩翠笑道:“洪老前辈身中阴寒之毒,恐无法支持去血谷这么久,放下来,先让我看一看。”
岳文海点头笑道:“你精通医术,我一时心急竟忘了请教于你。”
韩翠浅浅地笑道:“精通医术倒不敢当,不过先瞧瞧看,或许可以用药压制他剧毒暂时发作,才有时间赶去血谷。”
她对降龙神丐瞧了一阵,取出一个白色玉瓶,把瓶盖打开,倒出五粒白色药丸,对岳文海道:“每隔三日服下一粒,阴寒之毒不会加剧,若十五日可以赶到血谷,便大致无问题了。” 降龙神丐服下一粒,感激地笑道:“谢谢韩姑娘了,等老叫化伤愈之后,一定来这里喝你们两人的喜酒。”
韩翠娇羞得低下头去,道:“不来了,老前辈又在说笑了。”
岳文海仰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世事的变化很难预料,前途万分艰难,父母大仇未报,是不是有命再来这里,还不一定……”
韩翠讶然抬起头来,一双幽怨的眸子看了岳文海一眼,道:“你怎么啦?”
岳文海幽幽地叹道:“在下是有感而发的,因为我每天都是在刀口下讨生活,谁又能保证安全。”
韩翠道:“吉人自有天相,你放心去吧,我一定永远等着你。”
降龙神丐忽然长长地一叹道:“古今最难勘破的要算一个‘情’字了……”他的话只说了一半,眼眶湿湿地便低下头去。
岳文海看得心头一愕,低声对韩翠道:“洪老前辈过去爱情上一定受过重创,我们别再谈了,免得勾起他的伤心往事。”
韩翠点头道:“好吧,你此去要好好保重,何时再来?”
岳文海仰首思索片刻,道:“我一定再来,不过恐怕等五月五日端阳节之后了。”
韩翠问道:“为什么要等端阳节之后呢?” 岳文海道:“因端阳节是神木大师和八大主人在岳阳楼之约,届时我必须赶去。”
韩翠“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好吧,在中秋前,我等你!”
言讫从怀中取出一柄短剑,降龙神丐忙过去抓住韩翠握剑的手,面带严肃地说:“韩姑娘,你的婚事并没有绝望,万万不能寻短见!”
韩翠看了降龙神丐的举动,先是一愕,继续笑道:“不会呀!” 降龙神丐双目睁得大大的,问道:“不是寻短见,那你用小剑在脑袋上干什么?”
韩翠“噗哧!”一笑道:“不是,是割头发呀!”
降龙神丐用手抓了几下头上的蓬发,笑道:“你越说越把我弄糊涂了,割头发干什么?一头好好的秀发,割掉干什么?”
韩翠把头发割下一束长长的下来,卷好交给岳文海,妩媚地笑道:“这就是定情之物呀!除了文哥哥,这一辈子绝不再嫁别人!”
岳文海恭恭敬敬地接过去,跪在地上对天发誓道:“我岳文海受韩翠深思,将来如果变心,一定不得好死!”
韩翠急忙拉起岳文海,道:“文哥哥,你干嘛发起誓来了,你的心我早已知道了,要不然……”
降龙神丐嘻笑几声,接口道:“要不然,韩姑娘怎么会割头发呢?”
韩翠面颊一红,道:“老前辈见笑了。”
岳文海看了降龙神丐一眼,道:“洪老前辈,你的寒毒之伤已经好了。”
降龙神丐笑道:“是呀!刚才服下韩姑娘的仙丹,现在身上已经不冷了。”
韩翠淡淡一笑,道:“谈不上什么仙丹,我刚才说过了,这药力只能保持三天,三天后必须再服一粒。”
“哈哈……”
他们身后传来一阵笑声,道:“我这里有一粒药,服下更有效……”
岳文海霍然转身,只见他背后不到五尺距离站了一个青袍老者。
他立刻认出那老者,正是百步飞檐单如鸿。
岳文海见了暗吃一惊,忖道:“此人好俊的轻功,怎么不声不响便来到我的身后呢?”
降龙神丐冷笑道:“单如鸿你少来这一套,你有什么药服下更有效?”
单如鸿面色一整,道:“老叫化子,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这粒药是刚从落魂谷主那里弄来的解药。”
岳文海不屑地笑道:“你刚才同落魂谷主一起同行,就是为了这粒药么?”
单如鸿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早已伏身梁上,你们一举一动我都瞧明白了,降龙神丐中了落魂谷主的儿子一指,我看得心中极为不平,想救这老叫化子,惟有出此下策……”
岳文海剑眉一皱,道:“如此说来,在下刚才错怪你老人家了。”
单如鸿微微轻笑道:“不要紧,不知者不为过,老叫化子快拿去服下吧!”他把药托在掌心中,手伸了过去。
降龙神丐摇头道:“我不服!”
单如鸿一愕,道:“为什么?”
降龙神丐冷哼一声道:“谁知道你是什么药?”
单如鸿哈哈大笑道:“你这个死老叫化子为何如此多疑?我完全是一片好意呀!”
降龙神丐迟疑片刻,又摇了几下头,道:“我老叫化还是不相信,因为……”
韩翠笑道:“因为什么?”
降龙神丐道:“因为有两个疑问,第一、咱同你百步飞檐并没有深厚的交情,你何必为我找解药。第二,落魂谷的解药是这样轻易拿到的吗?”
岳文海点头道:“洪老前辈说得对!”
单如鸿怒哼一声,道:“你这个死老叫化子,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降龙神丐笑道:“你骂我是小人之心,你倒说说你为何要帮我去弄解药,目的何在?”
单如鸿面色一整,道:“没有目的,老夫久已景慕你老叫化子的侠名,所以想尽点心力,如果你不相信也就算了。”
说着便把托在掌中的药,收入怀中。
韩翠笑道:“落魂谷的解药,我可以辨认出来,单老前辈不妨把药给我瞧瞧。”
单如鸿笑了一笑道:“好吧,你拿去看个清楚。”
他从怀中取出那颗药,递给韩翠。
韩翠打燃火折子细瞧了一阵,点头道:“不错,是落魂谷的解药。”
单如鸿哈哈大笑道:“老叫化子,你现在总该相信了吧!还不拿去服下,早些把毒化解掉。”
降龙神丐接过那颗药,突然见岳文海出手如电,扣住单如鸿的右腕,冷冷道:“如果是毒药,在下便先宰了你!”
单如鸿笑:“很对!你最好点中我的要穴,免得我有反击之力,同时也可以使老叫化子相信。”
岳文海道:“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右手一抬,便点了单如鸿周身七大要穴。
单如鸿暗暗吃惊,忖道:“这家伙的手法好快呀!”
降龙神丐见状,才安心服下。
韩翠道:“此药服下后,调息半个时辰,便可以完全把体内寒毒压制,不过,仅能压制,并不能化解,还是需要到热泉去浴洗一番,才能清除那种歹毒的阴寒。”
单如鸿点头道:“这位姑娘说得对。”
降龙神丐依言便盘坐地上,调息起来。
韩翠道:“我返回楼去为老前辈取点开水来,到时可能口渴若焚。”
降龙神丐睁目笑道:“最好是陈年百花露!”
单如鸿笑骂道:“身中寒毒,还不忘喝酒,看你这个老叫化子总有一天会死在酒上。”
岳文海见韩翠已去,便对单如鸿道:“委屈老前辈也坐在地上吧!”
单如鸿吁了一口气,点头道:“好吧,如果是毒药的话,现在可能已经发作了。”
降龙神丐服下那粒药之后,只觉一股凉味直流入丹田,片刻之后,充塞百骸四肢,顿时舒畅已极。
他睁目笑道:“单如鸿,错怪你阁下了。”
单如鸿冷哼一声道:“现在你才知道,刚才不是多费口舌吗?”
岳文海见状,急忙放开单如鸿,拍活他的穴道,抱拳一礼道:“刚才对老前辈误会,鲁莽之处请多海涵。”
单如鸿淡淡地笑道:“不要紧!不要紧!俗语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会怪你的。”
他转面对降龙神丐道:“你必须要好好调息一阵,现在万万不能起来。”
降龙神丐笑道:“我知道,多谢你的美意了。”
单如鸿目光扫视岳文海背上插的神火剑一眼,笑道:“小兄弟这把剑好古怪,挥动之间,为何会有绿光出现?”
岳文海笑道:“这把剑名叫神火剑,削铁如泥锐利无比,如果输以内力贯注在这剑上,便会发出绿光。”
单如鸿笑了一笑道:“原来是这样,我也久闻此剑之名。
听说插在天池之底,小兄弟怎么会拿到的?”
岳文海把这剑取出天池的经过说了一遍。
单如鸿笑道:“现在兄台得此宝剑,如虎添翼了,可贺!可贺!”
岳文海道:“不敢当!不敢当!”
二人正交谈间,见韩翠已端了热开水行来,对降龙神丐道:“现在不能喝酒,老前辈喝下这杯开水吧!”
降龙神丐接下开水饮了下去,缓缓站起道:“我已完全恢复了,多谢你们的照顾。”
单如鸿也站了起来,道:“天色已经不早,在下还有事要办,就此告辞了。”说着拱手一礼,转身大步而去。
降龙神丐抬头望望天色,已快四更了,他对韩翠道:“韩姑娘,你也该休息,我们赶到前镇,还可以睡上一大觉!”
韩翠笑着看了岳文海一眼,道:“一路珍重,速去速来。”
岳文海点点头,呆呆地看着韩翠消失的背影,怅然若有所失。
降龙神丐走过拍拍他的肩头,道:“去吧!不久又可以再来呀!”
岳文海定了一下神,笑道:“好!我们就走!”
黑夜已经过去,黎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