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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幻岳冷冷的道:
“鬼话!”
古潇然急叫道:
“老朋友,我可以赌咒,可以起誓——”
南幻岳一挥手,道:
“少噜嗦,你以为我会相信?另外‘大理府’那三家买卖你也写个凭证叫他们晓得换主了,我派人按月去查帐收钱——”
古潇然瞪大了眼,惊叫:
“什么?三家生意你还想要?幻岳啊,手下留情哪,别这么狮子大开口,吃人不吐骨头啊……”
南幻岳恶狠狠的道:
“写不写?给不给?”
古潇然噎窒一声,嗫嚅着道:
“幻岳,只要一家吧?”
南幻岳大吼道:
“三家全要,否则就延长你在洞里的时期!”
古潇然几乎要哭出来,颤声道“
“罢,罢,罢,给你,给你,你这吃肉吸血的钱蛀虫,你这是在逼着我倾家荡产两手空空了……”
于是,南幻岳击掌两声,门儿开处,孙红眼业已手捧笔砚纸张,更拿着一面小几走了进来,他端端正正的将小几摆在古潇然面前,更将笔砚置安,纸张铺平,然后,欠欠腰,龇牙一笑;
“写吧,古大爷。”
古潇然突然大吼:
“给古爷松绑,这样我怎么写字?”
南幻岳点点头,孙红眼迅速替古潇然解开双腕上的牛皮索。古潇然一面用力搓揉着腕上的瘀痕,一边又大刺刺的,神气活现的叱喝:
“磨墨呀,濡笔啊,你这红眼龟孙在发什么愣?”
南幻岳无声的一笑,端了自己的小板凳坐在一边去,眯着眼专等古潇然的让渡凭证写好,当然,他知道因为对方不大甘心,所以必然会写得极慢极慢的……
◇大鼻鬼◇OCR◇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仍然是单人匹马,南幻岳匆匆赶往“大理府”,日子就在跟前了一他与阎家兄妹的约会,他希望对方不要迟到,当然,他自己就更不能迟到,那可真是一桩人命关天的大事呢……
临行之前,南幻岳委实费了不少唇舌,又加上狄修成的劝解,才把他的准妻子杨玲留在庄里。古潇然依然被关在那间坚固的柴房之中,对这位“老朋友”,他要等到回来以后才处置,为了预防万一的变化,他更暗中向这位“老友”施展了“分筋手”,这是一种极其诡异的武功,相当的阴毒,被施上“分筋手”的人,不发力使劲便浑然不觉,但只要一用力,全身筋脉立即绞错痉挛,那等痛苦,是够当事者在地下辗转翻滚上两个时辰!
就在约会的前一天夜里,南幻岳已经抵达了目的地——“大理府”东去十五里的“驻马亭”!
这是个路边的亭子,很宽敞,里面尚有石桌石椅等物陈列,平常时客旅行商经过此地,大多要停车下马,到亭子里歇口气,憩息一番,但那是指春夏的季节,一等进入秋凉,天气没那么燠,日头也不那样火毒了,在这里憩歇的行旅便也少了,像此际的天候,雪飞飘飘,寒风刺骨,那一阵一阵的酷冷恶冻,能将人的血液也僵凝住,道路上早已鬼影不见一个,还有谁会在这四面通风,无可遮掩的空亭子里驻马呢?
南幻岳晓得这种情形,所以他才挑拣了这个地方——又安静,又冷僻,而且,视线广阔,进退随心。
一夜没有合跟,他就那么待在亭子里等待到了天明,口鼻间呵着白色的雾气,他不时走动着挥臂跺脚,舒畅着体内的血脉,他需要保持绝对的灵巧利落,因为他知道,随时可能得运用他的体能呢。
黑沉沉的大地逐渐转为灰白,那是一种朦陇又迷茫的灰白,像有浓重的雾氲,而雾氲里,慢慢形成晕沉沉的亮度,曙光露了……
长长打了个呵欠,他耐心的注视着来路,不知怎的,到这个时候他居然有些担心起来……
周遭是一片冷寂,空气冻得似要脆了……
突然间——
就像那几个影子原来便在那雾氲里一样,有三个模糊的黑影缓缓朝这边接近,隐约中,宛如三团来自虚无的幽灵……
“来了!”
南幻岳振奋起来,同时,他的右手已不自觉的摸触到腰间的“寒水红”那又硬又光滑的把柄上!
凝目注视着三团慢慢移动的影子,显然,他们都骑着马,但为什么没听到蹄声呢?南幻岳等他们再靠近了一段距离后方才恍悟,三个人的坐骑蹄趾上,全包裹着厚重的草网与棉兜——嘿,怕马儿在雪地里打滑吧?
一抹笑容绽开在南幻岳的唇角,他已看清了马鞍上的人“玉狐”阎立名,“花狐”阎小仙以及,另一个全身裹在青色斗篷的身躯,十分纤细窈窕的身躯!
双臂环胸,南幻岳挺立在亭口间,他目迎着对方,神态显得镇定从容又威武凛然!
于是,在距离亭子前丈把远近的地方,三匹马缓缓停住,却只有阎立名一个人抛镫下地!
南幻岳气宇深沉,卓立不动。
阎立名抖了抖披风上的雪屑水滴,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南幻岳微微一笑的语声在生冷的空气中显得有点硬崩:
“不错,你们很守时!”
阎立名仰着脸,那张苍白中泛着憔悴的脸孔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他呵了口白气,冷淡的道:
“我们当然守时!”
南幻岳点点头又道:
“不过,光是守时不行,你们还守信么?”
阎立名的双目中射出一片愤怒的火焰,他大声道:
“什么意思?”
南幻岳朝那马背上裹在斗篷中的身影一指,道:
“人带来了没有?”
用力吸了口气,空气是冷冽的,阎立名又呛咳了几声,他这时的脸上已有了些红晕——带着怒意的红晕:
“当然带来了,你以为除了我们兄妹之外另一匹上面的人是谁?”
南幻岳嘿嘿笑笑道:
“吃一会亏,学一次乖,我上了你们一次老当,这一遭,当然我必须仔细一点,而且,还要非常的仔细。”
阎立名冷冷的道:
“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
南幻岳点点头道:
“我会自行验明正身的!”
阎立名踏上一步,一伸手:
“拿来!”
南幻岳瞪大了眼,道:
“什么拿来1”
周立名脸孔顿时歪曲着,面色铁青:
“你想毁诺?”
南幻岳怒道:
“我想毁什么诺?”
阎立名激动的大叫道:
“我兄妹费尽干辛万苦,更背上一个背友通敌的臭名,替你特狄十娘弄了出来,你人也见到了,解药为什么还不拿出来?你想得了人之后,再害死我兄妹两人么?你这个卑鄙的——”
南幻岳大喝一声,叱道:
“你先给我闭上那张鸟嘴!”
双眉怒轩,他又厉烈的道:
“八字尚未见一撇,老子凭什么就这么简单拿出解药?人带来了,不错,除了你兄妹之外另有个人骑在马上,但我怎么知道那就会是狄十娘?我所看见的只是一个裹在斗篷里的身影——那可能是世上任何一个,甚至是吕花那丑八怪也不一定!”
阎立名“咔嗦”一咬牙,道:
“姓南的,你完全是在存心挑剔,故找麻炳,你——”
南幻岳狠狠的道:
“我找你们屁的个麻烦,你们兄妹两个我早就腻味透了,还有这个闲情逸致来挑剔你们?待我验明了确实是狄十娘本人,自会将解药交给你们,娘的,你穷紧张个什么劲?一副没出息的狗熊样子!”
阎立名双手握拳,气冲牛斗,道:
“去看,你这就去看!”
南幻岳哼了哼,大步走了过去,马上,阎小仙是紫红色的披风头上罩着同色的风帽,只露出脸蛋儿来,也不知道是冻得如此抑是恨得如此——那张俏生生的脸庞上是严霜一片,白中透青!
南幻岳欠了欠身,笑道:
“小仙妹儿,别来无恙?”
阎小仙的回答就和此际的天气一样又冷又萧索:
“见你的鬼去!”
南幻岳微微咧嘴道:
“久不相见,怎的一朝上面就不大亲热?”
阎小仙冷冰冰的道:
“南幻岳,你不要嘴皮子上卖俏,早晚有你得到报应的时候!”
南幻岳哧哧一笑道,
“哦,我几乎忘了,你起过誓,赌过咒要收拾我的,如果,当真有那么一天,小仙妹,可得手下留情呀!”
阎小仙恨声道:
“你记着,南幻岳,假如你真的落到我手里,你就会后悔你父母生了你到人世间来教你遭这种罪了!”
南幻岳深探注视着闽小仙,道:
“你是这样想吗?”
阎小仙僵硬又峭厉的道:
“我不止是这样‘想’而已,南幻岳,我也会设法做到!”
南幻岳点点头道:
“祝你有好运气!”
这时,后面的阎立名已愤怒的叫:
“姓南的,你少和我妹子搭腔,她不屑理会你这种龌龊下流的无赖!”
南幻岳头也不回的用手指朝后点了点,道:
“阎立名,你不但是只狡猾的弧狸,更是一头只会叫哮的疯狗!”
说着,他已绕到另一匹马前,仰脸凝视那张深掩在斗篷中的面容,他只看到那头发半遮下的白白额角,看到一双明亮的,清澈的,却含着怯缩意味的眼睛,嗯,至少这是个女人了,低咳一声,他威严的道:
“你可是狄十娘?”
对方急速点头,眼中的光芒立即透出喜悦振奋之色,南幻岳紧盯着她,缓缓的问:
“你生肖是属什么的?”
斗篷中的声音清脆又柔嫩,而且毫不避疑:
“我生肖属鸡,昭义十七年二月十二日辰时生人。”
南幻岳笑笑,道:
“你爹狄修成狄老丈叫我问你一件事,你爹那支‘斑玉珮’是几时丢的?怎么丢的?”
马上的人儿立时将斗篷的遮边拉下,现露出一张姣好又白净的清水脸蛋儿来,南幻岳端详着她,嗯,年纪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生得相当秀气,眉宇神韵,果然隐隐有点狄修成的味道,这时,那少女却笑了:
“我爹的‘斑玉珮’在我娘过世的前两年丢的,他到城西李掌柜家喝酒,唱醉了,回到家里就发觉缀在腰板带子上的玉佩没有了……”
南幻岳点点头,没有表情的道:
“在你十二岁的时候,小臂上曾经烫过一分伤,伤好了形成疤,疤很淡,我问你那块疤在哪条臂上,什么部位?”
怔了怔,少女似是回忆了一下,方始迷恫的摇头道:
“我臂上烫伤过?有疤?没有呀,怎么我一点也记不得这件事呢?”
南幻岳豁然大笑,道:
“你是狄十娘,因为本来你就没有被烫伤过,自然不会有疤,你也自然不知道这件事,这只是我杜撰的,如果你是假充狄十娘的人,你就会做言乱指了!?
那少女——狄十娘激动的道:
“那,你是南幻岳大哥了?”
南幻岳道:
“正是我。”
狄十娘顿时双眼泪光盈盈,又是感激,又是兴奋,又是伤楚的咽着声道:
“南大哥,多谢你一再设法搭救我,你冒了很多险,吃了许多苦,还受了伤,这些事我全知道,南大哥,多谢你……”
南幻岳笑笑,道:
“不必客气,令尊待我更是恩深义重,区区微劳,理该尽心!”
狄十娘颤抖着道:
“南大哥……爹……我爹好吧?”
南幻岳道:
“老丈很好,他对你非常关怀……”
狄十娘终于忍不住泪珠滚落,她啜泣着道:
“我是个不孝的女儿……我对不起爹……我有负爹的苦心教养……这么些日子,可怜他老人家孤苦无依,孑然一身,连个身边侍候的人也设有……我实在罪孽深重……”
南幻岳低声道;
“这不能怪你,狄姑娘,你也是受暴力胁迫,身不由己。”
狄十娘抽噎着道:
“南大哥,我天天盼,时时盼,盼着能跳出那个魔穴火坑……当我第一次听到有人来搭救我,我差点高兴得发狂了,我原以为此生此世,再也逃出不齐家父子的魔手……”
南幻岳平静的道:
“他们也不是金刚罗汉,难道还有无边法力?你放心,齐家父子没有什么大不了,我既救你出来,我便会担待一切!”
狄十娘拭着泪道:
“再谢谢你,南大哥……”
南幻岳忽然道:
“狄姑娘,恕我冒昧,你手臂上虽是无疤,膝盖附近却是有块疤,我能不能查看一下?”
狄十娘欣然从命,这么冷的天气,她也立时下马来解开裤脚带,将厚重的裤管,衬套吃力卷起,果然,现露出她在膝盖附近的一块疤痕来,一块微紫的,圆形的小疤痕来!
南幻岳老实不客气伸手摸触,当他确定那块疤痕不可能是伪装或故意造成的以后,他迅速缩手,并尊重的道:
“狄姑娘,请原谅我如此行为,我不得不加意谨慎,这一次,我必须确定你是狄十娘无讹,不能再有错误,你知道我已经错过一次了,而一个人相同的错误犯上两次,就是愚蠢得无可救药,我不希望我真是这么糟,否则,我自己也永不会原谅自己!”
狄十娘一面匆匆放下裤管,体谅的道:
“我知道,南大哥,我一点也不怪你,我也晓得你被人骗过的事……”
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