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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天聪失笑:“他们虽然没有你们的武功高强,但有我的仔细安排,足以应付有余。”
燕十三道:“到底怎样,很快便有答案。”
欧阳天聪道:“我甚至现在可以告诉你,只要他们进入窑内,便会被毒气杀死。”
燕十三道:“你若是还有毒气,在三河口他们也不会那么狼狈。”
欧阳天聪道:“不错,这儿的烧瓷才弄好不久,但经验在前,只要海盐运到,便能够开始炼制毒气,可惜你们并未能够在海盐运到同时赶来。”
燕十三突然一笑。“这些话你应该跟进入窑内的人说。”
欧阳天聪亦笑了。“对,跟你说什么也没有用,你现在已经自身难保,又如何能够兼顾别人?”
燕十三说道:“我只是知道他们已经进入窑内,已经来不及阻止,只有听天由命。”
欧阳天聪笑问:“你相信命运?”
“相信。”燕十三语气保持镇定。“我们的运气也一向不错,所以结果他们一定会平安无事。”
欧阳天聪大笑。“那我这一次炼制的毒气根本就不是毒气了。”
燕十三道:“你若是有这么大的信心,根本就不用跟我多说什么。”
欧阳天聪道:“我平日说话的机会并不多,值得我跟你说这么多话的人也不多的。”
燕十三道:“这样说我还要多谢你这样瞧得起我呢。”
欧阳天聪道:“你胆子也的确大,我以为你会先出去看看的。”
燕十三道:“你是要告诉我,进来容易,要出去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欧阳天聪道:“你若是出去,最低限度我也有一个发动机关的借口。”
燕十三道:“我以为你喜欢怎样便怎样做,好像你这种人,是无须征求别人同意的。”
“只是这有什么乐趣?”欧阳天聪又叹了一口气,与之同时,一阵“轧轧”声响,大堂进口一道铁栅落下。
燕十三没有理会,只因为他知道身形怎样快也不可能在铁栅落下之前掠出去。
欧阳天聪接又叹了一口气,道:“你应该有些反应的,这最低限度我也有些乐趣。”
燕十三道:“这还不简单,只要你从大瓮中站起来,我多少一定有些反应。”
“对,一个正常人绝对不会这样坐在一个大瓮内。”欧阳天聪说着,藏身的那个大瓮突然转动起来。
燕十三盯稳了那个大瓮,可是那个大瓮除了转动之外,并没有其他变化。
那只是片刻,石坛的四周突然有烟雾浮涌起来,迅速扩散开去。
燕十三看在眼内,心头不由一寒,欧阳天聪即时道:“我现在倒要看看你的运气了。”
“这是毒气?”燕十三不觉问。
“你以为是什么?”欧阳天聪大笑。
“能够与炼制毒气的聪明人死在一起,亦未尝不是一件乐事。”燕十三居然还笑得出来。
欧阳天聪道:“你以为我是一个这么笨的人,又为什么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燕十三道:“连唐门这么久也未能够找到适当的解药,我不以为你能够。”
“天下用毒之精莫过于唐门,但也要明白毒性才能够找到化解药方,我对于这个毒性却是了如指掌。”
燕十三大笑,与之同时扑前,欧阳天聪亦大笑。“我以为你找地方想办法逃命的。”
燕十三道:“若非这地方已有如铜墙铁壁,你又怎会这么镇定?”
欧阳天聪道:“那你是要在毒发之前先杀我的了。”
“固所愿也。”燕十三身形一快,凌空扑向那个大瓮。
大瓮仍然在转动,突然离开石坛倒飞出去,落在后面的墙壁前面,着地无声。
燕十三身形与之同时一变,仍然扑向那个大瓮,他还未扑到,那个大瓮已一转,转进了浓烟中。
大堂这时候已烟雾迷漫,燕十三身形移动同时,烟雾亦被带动向他涌卷过来。
他没有闭上呼吸,身形施展至极限,只有希望在倒下之前将瓮中的欧阳天聪扑杀。
毒气的厉害他又怎会不清楚,能够生存的时间实在有限,若是就这样毒发倒下,他实在难以甘心。
那个大瓮转动得出奇地快,绕着石坛左转右弯,以燕十三身形的灵活,竟然追之不及。
烟雾与他身形急动同时扑面涌来,他已经有一种麻木的感觉,身形更迅急。
大瓮继续在转动,燕十三几次眼看便手到拿来,可是到手接近又落空,一而再,再而三,然后燕十三突然发觉大瓮竟然是依照九宫八卦的方位转动,脱口一声长啸,身形一停,脚步再展,已踩着九宫八卦的步法迫近去。
大瓮即时在欧阳天聪的一阵大笑声中转到石坛的右一面,再一翻,凌空上了坛,回到原来的位置。
燕十三没有追,身形一顿,突然亦大笑起来。
欧阳天聪笑接。“好聪明的侠客。”
燕十三道:“彼此——”
“烟雾中大瓮转动,你竟然能够分辨得出是依八卦九宫方位,对奇门遁甲多少也应该花过一番苦功。”
“若非以为那是毒烟,早已经分辨出来。”
“不是毒烟是什么?”
“毒烟的厉害我既然清楚,又怎会不清楚绝没有可能吸入后毫无感觉,到现在仍然能够这样子活跃?”燕十三哈哈大笑不绝。
欧阳天聪反问。“你若是毫无感觉又怎会这样疯狂向大瓮扑击?”
燕十三一怔。“你这是攻心。”
欧阳天聪道:“可惜遇上的是一个你这样的对手。”
燕十三道:“现在我才放心。”
“窑内却的确在炼制毒气,而且在你们的人进入之后,毒气便会泄出。”
燕十三笑容一敛。“我仍然相信他们一样能够平安无事。”
“你已经在担心。”欧阳天聪大笑。“若是这也听不出来,也枉我在大瓮内这许多时间了。”
燕十三道:“可惜担心也没用,目前我唯一的办法还是先杀你,再闯出去。”
欧阳天聪说道:“这的确是唯一的办法。”
燕十三暴喝,身形暴长,离弦箭矢也似直射向那个大瓮。
“波”的一声,那个大瓮突然爆裂,青蓝色的水花暴溅迸射,一个青蓝色的人当中穿出,半空中鱼也似摆动,落在一条悬挂着的绳子上,也竟然悬在那儿。
燕十三反应也算敏锐,身形及时倒翻了开去,没有被那种青蓝色的水花溅在身上。
一股奇怪的气味却随即飘送进燕十三的鼻子,燕十三很自然的闭住了呼吸,目光往地上一扫,便落在那个青蓝色的人脸上。
那个人竟然是欧阳天聪,藏在大瓮内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可是看在眼内,燕十三还是有一种那是两个人的感觉。
欧阳天聪说的是人话,眼前那个青蓝色的人给燕十三的却不是人的感觉,不错他已经考虑到欧阳天聪那样子藏身大瓮中一定有原因,亦考虑到欧阳天聪现身一定会令他很意外,但竟然是那样子的一个人,还是大出他意料之外。
欧阳天聪一身衣衫湿透,但身子挂在绳子上,湿透的衣衫便明显的迅速变干,颜色却没有改变。
他的肌肤也是,始终呈现出一种令人心寒的青蓝色,完全不像是人的肌肤。
除了那种令人心寒的青蓝色,他的肌肤还满是皱纹,也因而根本看不出他的年纪。
就连他的一双眼睛也散发着青蓝色的光芒,稳稳的盯着燕十三。
“欧阳天聪?”燕十三不由脱口这样问。
“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欧阳天聪放声大笑,那种笑容也是异常恐怖。
燕十三叹了一口气。“突然看见你不吓一跳的人相信要找斗也难。”
欧阳天聪笑应。“我不是已说过要做大事难免要有些牺牲?”
燕十三道:“包括你在内?”
欧阳天聪道:“我当然也不例外。”
燕十三目光再落在地上,恍然道:“原来是这回事。”
溅落在地上那种青蓝色的水花,竟有如水银泻地一般,这时候赫然已点滴无存,也不知是全都渗进地下还是已在地上干透。
欧阳天聪笑问:“你真的明白?”
燕十三道:“若是我推测没有错误,你是因为炼制那种毒气,常久与毒药接触,亦沾染了毒气,不能不将自己浸在盛载解毒药物的大瓮中。”
“不错是这样。”欧阳天聪并没有否认。
燕十三接道:“这种药物似乎只能够帮助你暂时解除毒性发作的痛苦,并未能够将毒性完全消除,所以你只有浸在大瓮里过日子。”
欧阳天聪有些奇怪地问:“你还知道什么?”
燕十三说道:“一个人长久浸在药物中并不是一件好事,若是我没有看错,你的筋骨也大受影响,不能够像常人一样行动。”
“还有呢?”欧阳天聪接问。
“这所以大堂必须悬挂着这许多绳子来帮助你走动,你的日子其实不好过。”
欧阳天聪摇头。“你又不是我,又怎会知道其中的乐趣?”
“我只知道一个能够过着正常生活的人,怎也比不能够过着正常生活的人幸福得多。”
欧阳天聪道:“这是一般人的思想,我奇怪你竟然也是这样想。”
燕十三笑笑。“你是在欺骗自己。”
欧阳天聪摇头。“开始的时候不错我也有些后悔,但很快便没有了。”
燕十三道:“那是因为你明白不能不接受现实。”
欧阳天聪道:“好像我这种聪明人当然也很快便想到办法克服一切困难,现在坐在大瓮中在我来说已经是一种享受。”
“我相信。”燕十三又笑笑。“一个坚强的人发现不能不接受命运安排,便会乐于接受。”
“毒气的成功当然也是一样刺激。”
燕十三摇头。“严格来说,毒气仍然未算得成功。”
“暂时来说不错,必须依赖地形,还要受风向影响,但只要大量生产,根本就不是问题。”
“问题只是能否大量生产?”燕十三吁了一口气。“暂时来说,你还未能够做到。”
欧阳天聪没有作声,只是笑笑,燕十三接道:“你大概也没有考虑到竟然会有人找到这里来。”
“否则我应该留着一个毒气球,那么任何陷阱都会变得更完美。”欧阳天聪盯着燕十三。“我其实已经留下了,只是判断错误,以为对付唐门更要紧。”
燕十三沉吟道:“我们到唐门去并非是为了对付你,只希望唐门能够解救一个吸入了毒气性命垂危的朋友。”
“你却也不能不承认对唐门仍存有另一个希望。”
燕十三只有承认,欧阳天聪笑接道:“现在你应该替你的朋友算账了。”
燕十三目光一转。“以你的聪明,必定早已有所安排,否则也不会有这许多话说。”
欧阳天聪道:“我说的已经不是秘密,以为是秘密的,你都已猜到。”
燕十三沉声道:“无论你怎样安排,我还是要尽力一试。”
“否则你就不是燕十三了。”欧阳天聪大笑声中身子离开了那条绳子,凌空扑向燕十三,人未到,一道闪亮的寒光已夺袖而出,飞射向燕十三的咽喉。
那是一条锥子也似的软剑,长逾丈三,一击不中便倒飞而回,回卷进欧阳天聪手臂上缚着的一条金属管子内。
他的身子与之同时已换了三条绳子,仍然是贴着绳子,悬挂在半空中。
燕十三避开一剑,身形立即拔起来,在地上看来那些绳子倒不觉得怎样,一窜进悬挂在半空的绳子中,不由他生出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锥子也似的剑即时飞射过来,他半空中倒翻,很自然的探手便抓向旁边的一条绳子,还未抓上去突然又缩回,一个身子不由下堕。
那刹那他已经发现那些绳子当中暗藏着蓝汪汪的尖刺,那些尖刺应该就是淬上了毒药,给刺中固然麻烦,这样堕下来却只是狼狈。
以燕十三的身手,身形当然立即便稳定下来,欧阳天聪的身子同时离开了那条绳子,飞掠到另一条绳子,锥子也似的剑紧接射向燕十三。
他所以能够悬挂在那些绳子上,显然就因为绳子上的尖刺,虽然那些尖刺已淬上毒药,对他来说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连那种毒气他都能够禁受得住,能够将他毒害的毒药当然已不多。
有了那些毒刺,那些绳子当然只有他才能够存身,这种情形下自然占尽上风。
燕十三仗着反应敏锐,身形轻捷,欧阳天聪的剑要杀他也不容易,绳子虽然到处都是,但是绳子下仍然有大量空间,足够他的身形施展。
这座大堂原就是欧阳天聪接见手下的地方,不错,考虑到有天有敌人会闯进来,但为了自己的尊严,总不能够让手下连站立的地方也没有。
欧阳天聪完全明白这座大堂的弱点,一看燕十三的身手其实已心中有数,只是花了一番心血布置的地方,仍然要一试才甘心。
他的攻势绵绵不绝展开,身子穿梭在那些绳子间,绳子亦不住的飘动,扰人眼目,燕十三却是不为所惑,始终没有被那柄锥子也似的长剑射中。
欧阳天聪那片刻也不知刺出了多少剑,到他的剑停下,一个身子在绳子间穿梭更急。燕十三以为他是要发动另一种攻势,哪知道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