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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十三道:“不是我不够爽快,而是你说话太快了。”
“你承认不够快就是了。”童青接又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是给诱进来……”
“哪有这么笨的人?”童青放声大笑。
燕十三无可奈何的说道:“无论是这个陷阱太妙,抑或是我太笨,总之我就是给诱进来的。”
童青目光一闪,“诱你进来的人是存心要你的命,早有准备的了。”
“这是事实。”
“那边火窑烧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弄得这里一下子这么热。”
“烧瓷器用不着这样?”
“经验告诉我们,这样绝对烧不出好东西,可是对我来说,却是烧得恰到好处。”
“因为那种寒冰针?”
“天杀的曹廷,我不过偷进大内看看那儿的瓷器,竟然将我当做刺客来对待,你不知道这个人的手段是多么毒辣,若非我身手敏锐,哪还有命逃出来,但纵然如此,吃他一根寒冰针,也够受的了。”
燕十三沉吟着道:“据说那是取自海底的寒磁炼造,针上也就藏着寒磁积聚的千年寒气。”
“你怎会这样清楚的?”童青立即瞪着燕十三,眼瞳中充满了敌意。
燕十三摇头苦笑。“江湖上这早已经不是秘密。”
童青一怔,脱口道:“不错,否则我也不会想到这个治疗方法。”
燕十三道:“就是利用烧瓷的热力将寒气驱出来?”
童青终于苦着脸长叹一声。“三年来先后十二次,只是舒服一点儿,还是这一次,这样子突然一下狂热,全给逼出来了。”
燕十三道:“可惜这个破解寒冰针的妙方要永远留在这个烧窑里。”
“哪有这种事,我要公诸天下,让所有江湖朋友都知道曹廷的寒冰针并非无药可救,只要置之死地,狠狠的烧一烧。”
燕十三只是苦笑,童青突然发觉,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你这个人真是奇怪,笑起来完全不像笑,就像要哭的。”
燕十三道:“这个烧窑已经给封闭,火窑那边的火并未熄灭,我们既不是瓷器,用不着这样烧的。”
这番话出口,窒息的感觉更重了,燕十三勉强提一口真气,下意识又伸手往窑壁上敲去。
童青也好像这才发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嚷起来:“看来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了。”
燕十三道:“你是否要叫人将封闭瓷窑的墙壁移开?”
“这是直截了当的方法。”
“那我可以告诉你,这附近的人都已离开,除非我的朋友及时赶到来,又听到我们的呼唤,其次就是封闭烧窑的墙壁有三面,要想办法移动。”
童青竟然道:“我才不会用这种笨方法。”
燕十三怔怔的看着童青,当然看不出,也想不透童青有什么聪明的方法,却已经感觉到一线生机,好像童青这种人,应该不会说谎的。
童青随即又问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燕十三点点头。“对,你虽然身中寒冰针,到底也是血肉之躯,烧窑以常理推测,应该不会只为你疗伤而生火,而既然是烧瓷器,窑门应该会封闭起来,除非你要弄坏烧着的瓷器,否则即使吃不消,也不会弄破封闭的窑门闯出去。”
“就是这个道理了。”童青笑望着燕十三。“看来你也不太笨。”
燕十三脑际灵光一闪。“莫非你藏身的地方有通道通往烧窑外?”
童青没有回答,身形倒翻,头下脚上,双手一阵乱抓,将方才堆在他身上的泥土全都抓飞,露出了藏在下面一条瓷土造的管子。
一股新鲜的空气随即从管子里透出来,燕十三本来已有些昏乱的脑袋立时清醒过来。
童青目光转到他面上,好像要说什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的一笑才道:“我们到外面才说话,再在这里说下去,你就是吃得消我也吃不消。”
语声一落,他半身一弓,便从那条管子钻了进去,燕十三看着,一口气才松弛下来。
管子直通出窑外一堆废置的瓷器中,在这附近类似的废置瓷器多的是,谁也不会理会,当然也没有人想到竟然有一个童青那样的人需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出烧窑,在那堆废置的瓷器里弄出一条通道,以那堆废置的瓷器来掩饰。
燕十三从管子里爬出来,重见天日,更就有死里逃生的感觉,穿过那堆废置的瓷器,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欢乐的呼啸。
童青大概亦因为体内的寒毒尽散,非常兴奋,一只猴子也似的连翻了几个筋斗,才跃落在燕十三身旁。“你这个小伙子的运气实在不错。”
燕十三一笑。“我应该怎样说?”
童青眼前一亮的。“现在你笑起来潇洒得多了。”随即大笑了起来。
燕十三笑接。“之前我也不是第一次危险,却是怎也比不上这一次的危险。”
童青道:“这叫做绝处逢生的了。”
燕十三道:“现在我总算知道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童青道:“遇上你这个看似倒霉的小伙子,却连我也竟然运气好起来,现在连我也不明白这是否天意,其实是要你到来解救我,脱出苦海。”
他跟着又放声大笑。
三条人影也就在这时候先后掠至,当先是练青霞,目光及处,一声:“燕十三在这里。”
盈盈那边立即接上一句:“我们是瞎子,看不到。”
纤纤亦道:“也许她还当我们是聋子哩。”
童青这边同时很奇怪的看着燕十三。“你就是那个游侠天下的燕十三。”
燕十三笑笑。“我只是走遍天下,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了不起。”童青笑接。“第一眼看见你我便知道,你不是一个平常的人,必定有些来头,事实证明,我果然是眼光不错。”
“这种话好像不是你说的。”
童青道:“我可不是称赞你,只是称赞自己的眼光。”一顿,又问:“看你的确不像是沽名钓誉之辈,你们做的好事相信要比江湖上知道的多很多,那其中莫非真的有很大的乐趣?”
不等燕十三开口,他话又接上。“因为你进入窑才有那一把怪火,解去我身上的寒毒,但若非我你却是逃不出来。”
“不错——”燕十三不否认。
“错!”童青大摇其头。“火再烧下去我还是吃不消要开溜,一开溜你必定发觉,一样会找到我弄的通道逃出来,所以算下来,我还是欠你一个人情。”
也不容燕十三答话,他马上又道:“我这个人是欠不得别人的人情的,你说,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
“这个——”燕十三正要说什么,童青话说又来了。“我求你快说出来,我这个人一向恩怨分明,你越是快说我越是快乐。”
燕十三哪还看不出童青是急性子,为人很认真,想想道:“有件事是有关瓷器的……”
“你真的只要我帮这个忙?你考虑清楚了。”
燕十三很奇怪的反问:“为什么要考虑清楚?”
“瓷器是我的老本行,有什么问题可以令我为难的,太容易了。”
燕十三道:“我给别人诱进烧窑里再将火引发,全都是别人花的气力,不是更容易?”
童青抚掌大笑。“有道理,好,事情就这样决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顿突然转问道:“这三个女娃娃,都是你的朋友?”
燕十三目光才转到盈盈、纤纤、练青霞脸上,童青已接道:“看你这样风流潇洒,其实也不值得大惊小怪,想我年轻的时候,身边的女孩子还要多哩。”
盈盈随即问:“燕大哥,方才你给诱进烧窑去了?”
“幸好没有给烧死。”燕十三反问:“你们在附近可曾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啊。”盈盈摇头。“我们本该紧跟着你的。”
纤纤接瞟着练青霞道:“可是这位练大人总是在左右不住的出言恐吓。”
童青一旁插口大笑道:“原来是争风吃醋。”
练青霞、盈盈、纤纤目光一齐转到童青脸上,童青慌忙摇手道:“我只是推测着说,说中了你们的心事也不用生气。”
盈盈道:“我们听得很清楚,你是燕大哥在烧窑里认识的朋友,帮助燕大哥从烧窑里逃出来。”
纤纤接道:“所以我们决不会生你们的气。”
童青“呵呵”大笑,目光转向练青霞。“这位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练青霞冷冷的问:“你是什么人?”
童青笑应:“不是敌人。”
练青霞语声一沉,道:“我是问贵姓大名。”
“童青——”童青颇为自豪的。“江湖上的朋友都叫我神手,也有叫我做天下第一巧手的,在我来说当然是神手这个外号听来舒服。”
“神手童青?”练青霞瞪着一双大眼睛。“你当年偷进禁宫……”
童青挥手截道:“那又不是什么英雄事迹,还提来干什么?”
盈盈一旁插口道:“这一次,你可是麻烦了。”
燕十三忙道:“别胡乱说话。”
童青目光一闪,问盈盈:“到底是什么麻烦。”
盈盈看着燕十三,没有作声,童青目光转到纤纤的脸上,纤纤的反应,也是一样。
“你们就是不说,我还是会知道的。”童青目光最后落在燕十三脸上。
燕十三无可奈何的叹一口气,童明目光再一转,回向练青霞。“你到底是什么人?”
“练青霞。”练青霞也不隐瞒。
童青摇头。“毫无印象。”
盈盈插口道:“她有一个外号叫做练无情。”
“还是没有印象。”童青仍然摇头。这也是事实,练青霞闯出名堂来还是这三年间的事情。
练青霞接道:“我出身神武营,现在总领十三省的捕头。”
“了不起,年纪轻轻便有这个权力,来头相信不小哩。”童青终于问:“曹廷是你的什么人?师父。”
“正是。”练青霞并不否认。
童青一双眼睛立时亮起来,说:“终于给我猜中了,名师出高徒,果然是不比一般。”
练青霞接口说道:“当年你偷入禁宫,真的只是为了要看看禁宫内所珍藏的瓷器?”
“你那个师父不相信,你这个徒弟当然一样不会相信的。”童青带着笑接问:“寒冰针准备好了。”
练青霞道:“寒冰针下从无活口,你既然能够活到现在,再用寒冰针也没有作用的了。”
“对,”童青仍然笑着问:“那除了寒冰针曹廷还有什么恶毒的暗器?”
练青霞冷冷的道:“有没有当然是秘密,我怎会就这样告诉你?”
“那我得小心防着了。”童青再问:“这三年以来你们还是在找我。”
练青霞道:“家师肯定你已经中了寒冰针,肯定你已经死亡。”
童青又笑了,说道:“这个人就是这样,我遇上他的时候,他便已夸口不出十招取我性命,结果还是要动用旁门左道的暗器。”
练青霞冷声道:“暗器不也是武功的一种。”
童青不屑道:“抽冷子暗算,可就不是了。”
练青霞道:“既然叫得暗器,当然是含暗算的。”
童青摇头道:“江湖上的朋友都说神武营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以前我仍然有些怀疑,现在不能不相信了。”
练青霞沉声道:“神武营的人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一心国家,其余不问!”
童青道:“话说得倒是漂亮。”
练青霞道:“偷入禁宫一事我们自会调查清楚,倘若事实,家师面前我总会替你说几句什么好话,若是毒气一事你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说不定还有赏赐。”
童青又摇头。“寒冰针下死里逃生,神武营的人还不肯罢休哩。”
盈盈插口说道:“只是偷入禁宫看看珍藏的瓷器,也要赶尽杀绝,未免太过份了。”
纤纤接道:“官字两个口,怎样说也是她有道理。”
练青霞语声更沉。“这不是我的道理,是国法。”
盈盈忽然问:“我们都袖手旁观,视如不见,不知道该当何罪?”
纤纤笑接道:“反正毒气那么厉害,我们实在犯不着冒这个险。”
练青霞看看她们。“你们若是忍心袖手旁观,我也不能够勉强。”
盈盈立即问燕十三。“燕大哥意思怎样?”
不等燕十三答话,纤纤已一声:“废话!”
盈盈朝着纤纤作了一个鬼脸,说道:“既然是废话,燕大哥,就当我没有问好了。”
燕十三淡然一笑,目光转向童青。“我也不喜欢跟官府中人打交道,可是目前这件事实在太残忍。”
童青挥手道:“我虽然还不清楚是什么回事,但绝对相信你这个人。”一顿,目光一瞟练青霞,“至于我跟神武营的过节,我自会看时间机会如何解决,不会牵扯到你身上。”
燕十三无言叹息,他虽然才认识童青,对这个人的性格多少已有些明白,对神武营显然已经恨之入骨,有机会时必定报复。
练青霞非独是神武营的人,还是曹廷的徒弟,童青对她当然不会有好感,处处跟她过不去是难以避免的事情,一路上是难得平静的了。
童青当然看出燕十三的心意,笑接道:“你放心好了,我活到这么一把年纪,难道还不知道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