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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个……”
忽然萧雨晴眼睛一亮:“阿丽阿姨来了。”
“啊,阿丽你来啦。萧姑娘在等你呢,你家的蚕豆是今早采的吧,嘿嘿,我都看见啦~ 来来,快给萧姑娘称点,人都等你半天啦。你这可得谢谢我……”
大厦将倾,摇摇欲坠,问君在这国将不国的当口还能逍遥安乐到几时?
第二章
“对不起,让让……借过借过……谢谢,谢谢。”萧雨晴手里捧着大包小包努力的往前挤。奇怪,她家医馆门前的路什么时候变热闹了,站这么多人。
拱啊拱啊拱,往左,一堵墙,绕右?墙跟着右移……
萧雨晴抬头,木鱼眼定怏怏的看着面前拦住她的官兵,透出一点疑问:“官爷,那是我家。”
“捉拿叛党要犯,你家占被征用。”官爷用鼻孔看了她一眼便转过身去继续控制形势。
叛党!木鱼眼瞪圆,似是受了惊吓。
“萧姑娘,哎~ 萧姑娘……”身后有一人挤开人群,压低了声音悄悄拉了拉她的青灰色衣袍。她一回头,是永方客栈的店小二。这人最是消息灵通八卦不过。
她跟着店小二退出人群进到客栈,将手里抱着的东西散放到桌上,大多都是些药材。“我家这是怎么了,才出门一会的功夫怎么就跑进了朝廷要犯?这官兵里三层外三层围的。”
店小二跟着她走到桌边,拨了拨她散放在桌上的药材:“萧姑娘要不要来一壶茶?”
木鱼眼眨了眨,点头:“来一壶吧,随便什么。”
“好嘞!”小二快速的跑到后堂喊了一壶碧螺春,又奔回来,搬起凳子坐在萧雨晴的对面,两只眼睛散发出八卦的贼亮光芒。“萧姑娘可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漠北七雄?”
后堂没叫小二,直接沏好了来给他们送茶。顺便也偷偷懒,坐下一起听八卦,总在后间厨房听到的可没有堂前的多。
“这事与他们有关?在我家里的,朝廷捉的叛党就是他们!?”木鱼眼睁大,嘴巴张成O型。
店小二正想不屑的切她一声,无奈她震惊的样子取悦了他,不屑变成抽笑:“不是。”
嘴巴阖上,恢复木讷,脸色的变动就像一个机器娃娃,一截一截的。
“那是怎么回事?躲在萧姑娘家里的人是谁?你刚才在外面看到人进屋的对不对?”厨子用手拱拱店小二:“你快说,一会掌柜的就要看热闹回来了。”
“你去去!回你的厨房去,别在这里凑热闹。”店小二不理他,一手拿起茶壶一手翻过杯子沏上,道:“这两年南朝开放,邻国别族的人在南阳街头就像逛自家花园似的。”店小二站起来压低身子端着杯子递到萧雨晴面前,两只眼睛溜了一圈空无一人的店里,压低声音道:“听说,我们南阳城已经算是好些的了,京城里那些富裕城镇,外族的人才嚣张呢。”
店小二指指门外萧雨晴医馆的方向:“那两个人,就是刺杀漠北七雄不成,一路从京都逃到了这里。现在被围在萧姑娘的屋子里。”
“两个人?”萧雨晴木木的重复。
“对。他们也是江湖上有名头的人物,号称燕侣双侠,是一对夫妻,也是师兄妹。其中男的叫周同,一双铁臂;女的是什么……哦,柳叶刀,人称虞娘子。”神情激昂的看了木鱼眼一眼,店小二忽然很失兴致:“萧姑娘不是江湖中人,这些名号不曾听说也是正常的。就像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他们本人。”其实两个人影一闪就进了医馆,他什么也没能看清,不过像他这种已经半脚涉入江湖的人,当然得给自己撑些门面。
旁边的厨子看着小二那雄纠纠气昂昂样,打了个寒噤回厨房去了。一会要是被掌柜的抓到他们趁机偷懒可是会扣工钱的。他可不比小二那小子,人精着呢。
店小二姓杜,家里排行行二,老爹老娘也没什么文化,不会起名字,只是一直小二小二这么叫着,后来到了永方客栈当起了店小二,那就更叫小二了。杜小二自我高大了一会,又坐回椅子上看着萧雨晴。
“萧姑娘,你真是神医的弟子?”
“怎么说?”木鱼眼定怏怏的转过去,表示疑惑。
“神医的弟子在街角铺的小说中那一般都是会武的。”飞檐走壁、飞针入穴、飞天入地,济世活人,就算不是高手那也是顶级高手。
白目少女端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良久才反应迟钝的说道:“我也会啊。”诚恳的语调,木讷的表情。杜小二一掌拍在脸上,大声哀叹。“我终于明白神医为什么要丢下我们可爱的南阳城民远走他乡了。”实在是这徒弟……
萧雨晴眨眨眼,埋头喝茶。
“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抓住人……”杜小二觉着没趣,便仍旧抬脚出了们,自言自语的看热闹去。萧雨晴收拾了桌上的药物,又取过茶碗蹬蹬蹬的上楼找了个临窗的位置落座,自斟自饮。这个位子好多了,刚巧可以看到街对面她家的医馆。
街上,先是一圈官兵围在她家医馆门口,拿着长枪严阵以待;中又一圈官兵拔出佩中长刀,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最后一圈是人肉墙,专门负责挡住往里拱的看热闹人群。最后一圈人萧雨晴都认识,这是他们南阳城里自己的府衙衙役,所以只是拦住,好言好语的劝街坊们保持距离。
打个哈欠,这样下去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正无聊着,忽然“砰!”一声,医馆的大门被两边的官兵用四只鹰爪勾开,毁灭性倒地。萧雨晴手腕一抖,茶水溢出,木鱼眼暗了三分。
“啪!啪啪!”长枪折断的声音,只见医馆里跳出一男子,身材魁梧、肤色黝黑,他三两步就到了手握长枪的几个官兵身前,双手握□叉向内一使力,三柄长枪就断在了他的双臂间。反手两拳,将几个官兵打飞了出去。
这些官兵追捕他们从京都到南阳已经两个月有余,缕缕眼看着就要抓住又被他们逃脱。此刻好不容易将目标围在了这方寸之地,也不管不顾了,一群人前后交替、前仆后继,誓要将两人在此地捉住。
周同一身外家功夫,两只铁臂武得虎虎生威,抡飞一个提刀向他砍来的官兵,一转身又对上两个使枪的,一时间竟被缠得分不开身来。
“师兄小心!”医馆里又冲出一女子,利落的身姿稳稳着地,手中弯刀薄如蝉翼,一刀就取了妄想偷袭周同的官兵性命。
萧雨晴坐在二楼茶座上看着女人把那一柄柳叶弯刀武得密不透风,两人对抗二十几个官兵一时之间竟是不显弱势。不过,木鱼眼微微垂下,那女人身姿间的微微颤抖和越来越重的喘息,怕是肩上刚包好的伤又要裂开了吧。可惜了她的好药材。
木鱼眼一撇,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在人群中,双手环胸,一双桃花目似笑非笑的看着前面越显凶残的官兵。忽然,他退后两步,在人群中不注意的溜到客栈门口栓马的马棚里。
骆炅慢悠悠的马棚旁,仍旧面对着打斗的方向,背倚着马棚偷偷给里面拴着的马解绳子。
这时,战圈里,两个使刀的官兵架住了虞娘子的柳叶刀开始比拼起了内力,另一个持枪的身形一闪绕到了虞娘子的身后就要出枪。
“师妹!”周同不顾身前的打斗,一下子推开两人向虞娘子的身后挡去,枪头入腹。
“吁——”一声马啸,一批枣红色的宝马冲开人群,奔入战圈。周同一看赶紧一掌下去劈断长枪,拉着虞娘子一起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一些反应的快的官兵已经跟在马后追起来,而一些反应慢的立马想到牵了马匹就要去追。忽然,“劈里啪啦,劈里啪啦……”不知是哪家小孩惊吓过度,失了手中的鞭炮,一时之间鞭炮劈里啪啦的在人群里炸开,唬得马匹一阵哄乱,不听使唤。眼睁睁的看着两人有一次逃脱。
街角角落里,骆炅看着永方客栈的二楼打开的窗户处若有所思。
而永方客栈的二楼茶座上只剩下一串铜板和一盏喝完的碧螺春。
第三章
晴雨徒儿:
近来可好?我与你师…公(这个字上有严重涂改和挣扎的痕迹)一年之内游遍大江南北,更觉人生在世意当逍遥,神医馆就交给徒儿全全处置了(处置二字下着重画了两条下划线)。
上月路经你家,谷中山色仍是让人流连忘返。无奈你母亲老是在我耳边念叨:儿女不孝,不肯早日接过你父亲的担子好让她们出去逍遥。为师便以你们尚小为理由宽慰了你母亲一番,暂且把你母亲安顿了下来,徒儿须得早做准备。(下一行的字体小若蚂蚁,萧雨晴对光照了良久方才看清)为师私以为你母亲还是永不出山谷为好。
另附正事一桩,徒儿须得认真办理。天下山庄庄主夫人心弱气喘已是旧疾,为师常年有为她调要医治,今年日期将至,为师现人远在漠北,徒儿便替师父去一趟吧。以下皆是往年药方,徒儿可自行更改,酌情处理。
……&*
至此
勿念!
师父留笔
萧雨晴反复将信看了两遍,眉角抽搐的把信收到怀里。抬手摸了摸躲在她肩上的送信灰鹰。“我去给你找吃的。”
…………
南阳城外的山道上,萧雨晴无精打采的骑在新买来的毛驴上一晃一悠的慢慢往前挪。眼前的景色千篇一律,她今天辰时起床,完全没有耽搁,一吃完早餐就牵了这新买来的毛驴出发,晃晃悠悠一步三挪,现下午时已过她的路程才走了三分之一。
萧雨晴正在懊恼自己不该一时兴起买了头磨叽的毛驴,就隐隐的听到了马车声。有一辆马车正向这驶来。木鱼眼闪过一丝光亮,或许今夜可以不用露宿山林了。
轱辘的车碾声越来越近,萧雨晴一喜,把毛驴赶到了路中央,挡着。
“抢劫——抢劫——”
“冲啊——”
忽然从山上冒出来的震天喊声把萧雨晴动作定在了半道中。不是说这里的山贼外出公干了么?怎么还会让她遇到?某白目少女嘴角一抽,恍然。她不过是懒散了一些半年没有回楼里罢了,大哥就这么整她……
“吁——”俯冲而下的山贼一下子把她和这辆马车围在了中间。
“抢劫!把钱财都交出来。”大刀、斧子、木棍……甚至还有菜刀,萧雨晴慢悠悠的环视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那个手握菜刀的干瘦孩子身上。孩子手握着刀,眼睛里是不符合的年龄的决绝,未被逼到绝路谁愿意去走这条路。
“把钱交出来,我们就放你们过去。不然……”拿着大刀的汉子一手挥舞了两下,长刀在空中划出破风之声,表象狰狞。
“要多少?”一个磁性又带些慵懒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
“全部!”山贼头目先是一怔,而后恶行恶向道。
“呵呵……全部是不是太贪了些。”随意的语调伴随着车帘的挑开,一双桃花眼落入了萧雨晴的眼中。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骆炅见到萧雨晴也是一愣,不过很快他嘴角笑起,挑帘而出,站在车沿上,对着他车前驾车的马夫说道:“阿唐,给他们每人一两,就说是爷打赏的。”说完眼神在拦截他的每个山贼脸上滑了一圈,最后落定在萧雨晴的身上,似笑非笑:“注意,一个人都不要落下。”说完便又掀帘坐回了车里。萧雨晴眨眨眼,她有不好的预感。
“是,少爷。”被唤作阿唐的护卫恭敬的起身,掏出腰间的钱包,里面满是一两一块的碎银。阿唐手腕翻飞,一块块碎银就落到了众山贼的脚下。不过……萧雨晴看这落在她毛驴脚下的一两碎银,为什么她也有?
“混张!当我们是乞丐么!”山贼头子捡起碎银往怀里一放,肃起脸来凶恶道:“兄弟们跟我上!砍了他们把银子都抢回寨里去!”说着,第一个提刀冲了上来。
萧雨晴眉眼一抽,跳下驴子忙往人少的地方窜。无妄之灾啊,无妄之灾。而山贼们也不围她,一看她那身装束便知不是个有钱的主,自然是先宰肥羊的要紧。
阿唐一看提刀拿棍冲过来的山贼们,原本严肃的脸上更是刻板了三分,带着怒气就动上了手。
那个山贼头子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一招一势之间都隐约带上了风声的。相较于与他对手的阿唐就简单的多,一拳一脚都是点点到位,毫无花招虚势,干脆狠厉。一人对付多人仍是轻轻松松、游刃有余。
“嚯嚯嚯!”忽然从阿唐手中飞出几枚黑色的铁钉直接没入几名山贼的右腿膝弯处,一排山贼应声倒地。
“阿唐,好了没有?我们还要赶路。”马车里又传来某人慵懒的催促声。
“是,少爷。”阿唐垂眉拱手,恭敬上车。马鞭一扬,卷起摔在路中央的几名山贼抛向一边,清除了路障,马鞭再次扬起,绝尘而去。
路过萧雨晴的身边时,骆炅掀开车帘,挑花眼似笑非笑道:“这个赔你的骡子钱。”说完,手一扬,一两银锭稳稳的落入萧雨晴的手中。
萧雨晴看着手中一两银发愣,是不是她的错觉,为什么每次见到她他都要提起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