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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非先生听了,笑到:“朋友有些误解了,飘渺天宫非比其他名门,他们的择徒甚是严格,所以整个门派的人数与其他大派比较起来,那可是差的远了,所以单论个人,自是强了。更何况这操船一职不能小看,飘渺天宫与外联系,都要凭他些舟船,所以操船人在飘渺天宫中反是要职!”
行云闻言心下暗到:“这才合常理,要不这飘渺天宫的实力就太过可怖了。”
闲话间,明非先生亲自引路,将行云暂时安顿了好,然后请示自己的师父德皇去了,行云的那两个要求,尤其是遮面以见,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所以必然要先行请示。
明非先生去了,行云坐在飘渺天宫用来招待贵宾的客房中,到是颇有些感触,这里让他想起了丹神。
不论是武功,还是医术,丹神虽然没有传他半点知识,但他毕竟是行云的师父,所以说,这飘渺天宫作为丹神的师门,与行云还是有些关系,虽然当初丹神说行云只是拜他为师,而非入这飘渺天宫。
“丹神师父在天山失踪,也不知道那飘渺天宫的主人有没有去寻找?”
正想间,明非先生回了来,见他的样子,行云便知德皇同了意。
德皇,行云终是要去见了,当下抛了所有杂念,随明非先生而去。
第十卷
第二九五章 … 结芦以养道德姿
因满山的竹林便似一柄柄的利剑倒插其上,而得名剑(注1)
明非先生引着行云上山,顺便指点这岛上风景。
海外一座孤岛,却是生了满山的翠竹,这让行云备感亲切,不过举目四顾之下,却发现此景虽美,可却罕见人迹,行云不由的叹到:“这岛上山间的楼阁还算不少,可却没有几个人,常听人说这飘渺天宫的人不多,可也未曾想竟是如此冷清。”
明非先生听了笑到:“朋友有些误会了,飘渺天宫人虽少,可也没有少到如此地步,他们大多是去寻了地方苦练武功罢了,飘渺天宫的武功最重内力修炼,所以平日里,半点时间都要利用起来,朋友自然看不到什么人了。”
行云闻言,想到了飘渺天宫的那著名的百练平天,暗里点了点头。
便在此时,明非先生指了峰间高处的一处草芦,笑到:“我师尊便在那里。”
行云顺着明非先生所指,确见有一草芦那在半山靠上之处,这插天峰,越向上,越是陡峭,那草芦已经是建到了山峰的极限之处,再往上虽还有数十丈的距离,可却是再无平整之地了。
至于那些飘渺天宫的建筑大多是在半山之下。
看那德皇所居的草芦,行云突然想到了同在这岛上的天命与飘渺天宫的主人,这二人虽然刹那都想见见,可自己却不认为能有什么机会见到,不过打听一下到不为过。
“飘渺天宫的主人自然是住在飘渺天宫之中,只是不知那天命住于何处?”行云想到这里,当下问了。
明非先生答到:“天命在那峰顶之上,接天之处,自从来了这里,数十年,从未动过。”
行云望去,这插天峰陡峭之及,到了那峰尖后,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落足之地,更是不房舍,“那天命如何在上面住了几十年?”行云有些不解。
见行云有些诧异,明非先生解释到:“插天峰最高处还是有个丈来阔的地方,只是从下面看不到而已。
不过那也并非平地,相当的不平整,而那天命又不要人为他搭个棚子,当然,这是听人所说,我并没有去看过,因为天命自从到了这里,便一直在那住着,不论风霜雨雪,除了固定时日有人送些饮水食物外,任何人都是不能接近的。”
二人脚快,话正说间,那草芦已快到了,站在外面,明非先生笑到:“朋友可以进去了,我师尊就在里面等候,明非还要赶去江西调解那忠义门之事,就不多做停留了,朋友如果想要离去,到时自有飘渺天宫的人来相送。”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
行云近些日里心下一直有个念头,如果这次武当真的和江西的忠义门闹翻了脸,起了冲突,那反是会让江湖人认清他们的面目。可行云也很矛盾,因为那样的结果就是江西众多的小派会遭无妄之灾,行云并不愿意看到。
所以明非先生急着要离去,行云也不做阻拦。
再去看那草芦,在山下时到不觉大,可近了再看越也不小,站了在门外,行云高声到:“德皇老前辈可在否?”此时的他早已将面遮了住。
德皇,行云曾经想过很多他的样子,仁厚的长者,威严的强者,不有而足,此时他便在自己的眼前。
只见德皇身长形阔,便是坐在椅上,也不比常人矮上多少,虽然年纪已是百十开外,可却仍然面色红润,一眼望去让人大感慈祥和蔼,可却又隐隐透露着威严,一身淡青色的长袍,更显古朴淡雅。
仁厚,威严,甚至是淡雅,这些特质全都糅合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行云想过德皇许多的样子,确实没有想到这个老人竟然全是拥有。
德皇见行云看着自己,有些楞了,当下微笑到:“小友请坐。”
行云听了这称呼,有些觉得不对劲,可转念一想也就释然,自己这奔雷剑的样子不过四五十岁,对自己的实际年龄来说,算是大了,可在一百多岁的德皇眼中,确实是“小友”了。
只见德皇微笑着打量着自己,行云突然脸上一红,自己此时遮着面孔坐在德皇的面前,起码这礼貌上可就亏的太多了,而且明明白白的告诉人家,自己有问题,需要遮掩什么。
行云的脸虽然遮了住,可却并没有遮住眼睛,他的尴尬,全映在了眼里,德皇见了,微笑到:“小友大可随意,不必过于拘束,要说起来,这里很久没有外人来
间一久,老朽在这礼仪上恐会有些疏忽了,小友可不
德皇谦虚,行云忙到不敢,在这个老人的面前,行云大感压抑,虽然那德皇一直在微笑,可行云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向自己,也许那是心理上的,也许不是,行云分辨不出。
德皇继续说到:“小友千里而来,也未得歇息,所以老朽便开门见山,此次邀来小友,为的是两件事,这第一件便是那金刚门一案,虽然小友当日在铜仁已是将经过都说了,可老朽还想再听一遍,毕竟他人转述,恐有遗漏,不知小友可否再详细的叙述一遍?”
行云既然来了,当然就做好了这个准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德皇要说因为两件事要找自己。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行云将那日的经过重复了一遍。
德皇在旁听的仔细,待行云说完,德皇闭目沉思了片刻,再睁了开眼,对行云笑到:“这经过到与小徒传回的无甚么差别。”
看了看行云,德皇继续到:“此事老朽当是相信小友的义举,至于那幕后之人,恐怕不容易拿到,那人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悬赏,自然已经想好了对策。不过此事影响之恶劣,自然不能便如此简单揭过,待小徒弟协调了那江西一事后,便要他去着手详细调查,然后联系各大派,在各省追查下去,定要给武林一个交代,虽然老朽多年不履江湖,不过想来这个面子,他们还是会给的。”
德皇要出手调查此案,行云自是高兴,只是让那些大派一起协助,行云却是大有疑虑:“让他们协助?那会有几分公正?”
想到这里,行云的怀疑也是映到了眼上,德皇见了,问到:“小友可是对老朽的安排什么异议?旦说无妨。”
行云见德皇如此说,当下也就直言到:“此案中,嫌疑最大的应是点苍和武当两大派,如果要大派门一起协助调查,恐怕……嘿。”
毕竟有些话,当着德皇的面,行云还是说不出来,不过这其中的意思,已经点到了,德皇自然立刻便明白,当下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反是微笑到:“听我那徒儿所讲,小友似乎对大派的成见甚深,那依小友之意,此案应该由何人相助呢?”
德皇这一问却是令行云一窒,心下暗到:“对啊,这江湖中有能力查这一事的就只有那些大派了,可偏偏他们又有嫌疑,这要谁去查呢?显然只凭明非先生的一人之力肯定是不够!”
行云想到这里,更是坚定了要万剑宗出山之念,这江湖太需要一股可以抗衡大派的势力了,否则便是更多的金刚门出现。
见行云没有说话,德皇又到:“就算点苍有了嫌疑,还有其他大派可以从中协助。”
行云听了眉头一皱到:“前辈真的如此相信那些大派?前辈六十年前与天命的那一战的起因是什么?是谁挑拨的天命去灭了丹霞派满门,难道前辈不知?他们又怎么会还的了金刚门一个公道?”
行云没有想到德皇竟然如此信任那些大派,当下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了,毕竟那德皇为了天命不再为祸武林,舍了六十年的光阴来约束于他,这样的行为足对得起这个江湖了。
德皇听了行云之言,忽然沉默了一刻,然后叹到:“小友对他们的要求有些高了。”
行云本在后悔自己刚才的言语,可此时听了德皇如此说,心下一阵不满,当下到:“不是我对他们的要求高了,而因为他们是正道表率!他们要是普通门派倒也罢了,可他们既然号称是正道名门,就要行正道之事,那怎么算是要求的高了?为了怨恨或者利益,便可明里暗里屠戮他人满门,这还算什么正道?这要求高么?”
越说越是不忿,没有想到德皇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完全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行云只觉得这德皇与自己想象中的大是不同。
第十卷
第二九六章 … 结芦以养道德姿
了看义愤填膺的行云,摇头到:“小友还是太过年轻,就像看到我当年一般。”
顿了一顿,德皇继续说到:“其实那些名门大派如何,我自然心下有数,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物事,人如此,由人而成的门派更是如此,正道之正是相对而言,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正义,绝对的正义不是人能达的到的,那是非人。”
说了到这里,德皇看了看行云,微笑到:“其实这些,小友定是知道的,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行云听了,默不做声。
德皇继续说到:“几十年前,我便如你一样,心中满是正义,也相信真正的正道绝对有,只是大派并不能做到我所满意罢了,但我如果下手干预,那一定可予这江湖一个朗朗乾坤,而我那时的武功,除了天命外,在江湖上完全没有敌手,所以更是要下决心大干一番。
当年的我做的还算不错,方及中年,便是得了这德皇之号,而我更是给自己起了明鉴之字。”
说到这里,德皇笑到:“明鉴明鉴,自诩明目能鉴,鉴这世间善恶,可我高估了自己,一人之力终是有极,一人之目终是有限,这世间江湖,形形色色,那是那般容易甄别的了?
世人皆是以为我为我那徒儿起了明非之字的意思为明辨是非,其实不然,那明非之意是明白是非道理而已,旦求无愧于心便是难得了。”
行云万没有想到德皇竟然和自己说了这么一番言语,心下不禁狐疑到:“我与他并没有什么深交,他为何要和我说这些话?”
可抛开德皇的用意,单讲这道理,德皇所言其实不错,行云也是明白这所谓的正道如何,只不过行云此时已经深陷了进去,再难自拔,就算明白,也是枉然。
“我的牵连太多,就算看的清楚又如何?所以梁老才要他的门下不可再入这江湖,一入这江湖便没有了退路,我也只能尽力走好也就是了。”行云的心下暗想到:“再说,一己之力就算有限,可做得一件善事便是一件,总比不做来的强!”
至于德皇的自嘲,行云到听的好象是在说自己一般:“他在自嘲,可那是不是在说我更没有能力给金刚门一个公道?”
想到这里,行云说到:“那按前辈的意思,大派就算真的去了协助,也不见得会有什么结果了?”
行云说了这话,心下也觉有些荒谬,江湖上人人景仰的德皇,竟然如此评价如今正道善恶,而他对这正义的坚持,还不如他的徒弟明非先生,要不是德皇约束天命整整六十年,自己此时就要离开了。
德皇看了看行云,微笑到:“那要看小友对这结果的定义是什么了,或者说,是否拘泥于这一案一事。”
行云眉头一皱:“金刚门一案便是,要查出那金刚门被灭的幕后真凶,以还那二百条人命一个公道,有什么拘泥一说?”
德皇微笑到:“万事都不会是独立的,在这江湖中,任何的事都会互相牵连,就如这金刚门一案,如果查了出是点苍或者武当所为,小友要如何去做?可又想过那对江湖是个什么样的影响?”
行云闻言一哂到:“不论是谁所为,我都要让他们得到应得的惩罚!”
德皇并没有笑行云的话不自量力,而是追问到:“那你可曾想过,一旦江湖皆知这金刚门一案是点苍或者其他大派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