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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愣的看着他悠然自得的走路姿势,她简直难以想象他去内衣专柜选购内衣的样子,能不要脸到这个境界也算是奇葩了。
“你去买的,你一个人?”宁橙希望听到其他答案,却又不希望被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尺寸,或者臆测她和邵承的关系。
“买这些哪能假手于人。”邵承一屁股坐到她身前的茶几上,顺手将茶几上的食物推到一边,从袋子里掉出几盒药,不过他们都没在意。
宁橙怎么听怎么觉得“假手于人”四个字用在这里并不合适,却又说不出反驳的理据,只好将身体缩进沙发里,又抬高腿将脚撑住沙发的边缘,希望这样可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些,却依旧摆脱不了笼罩自己的阴影和突如其来的压迫感。
她这才意识到那通求救电话打错了,她只是将自己陷入了更大的需要救援的困境中,可怕的是她也并不是真心的想摆脱这样的困境。
宁橙将购物袋扔得老远:“等我病好了再试,我又开始不舒服了,我想休息。”
邵承二话没说,倾身将人抱起,一路走回卧室,边走边说:“那就等你好了再试吧,贴身衣物是不能凑合的,万一穿了不适用的尺寸,可能会变形,影响发育,或者……”
“停。”宁橙将他的话半路拦截,人也回到了床上,滚进被窝里捂着耳朵:“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操心,你给我出去。”
邵承态度妥协的表示投降,但是道歉的语气却半真半假,坐回小桌前启动笔记本电脑后,还不忘补充一句:“这怎么会是你自己的事。”
宁橙憋着鼻子发出浓重的呼噜声,邵承果然闭了嘴。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宁橙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不温不火,倒不是她忽然掌握了清心寡欲的要领,只是当一个女人存心要和一个男人真心冷战时,她的发挥是绝对可以超常的。
而邵承,也依旧陪她窝在小屋子里上演着不咸不淡的剧情,态度暧昧,却又有迹可循,令一向敏感并胆小谨慎的宁橙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他之所以可以做到短时间的妥协,并不是出于纵容或体贴,他只是在等,等她什么时候闹够了,便是他反客为主的最好时机。
宁橙忐忑不安并强装镇定,她在想如何将侵略者轰出去,又在想如何在将他轰出去之前令自己毫发无伤,她开始为过河拆桥做铺垫,尽管这样看上去很自私。
事发的前一天晚上,宁橙睁着眼躺在床上,身体很累,头脑却很清楚,接连三天的补眠已经给了她足够养精蓄锐的时间,只要在给她一支笔、一张纸,她就可以即刻画出战略示意图,但是对付邵承这样的人,她是不敢将计划落实在笔头的,所以只好反复在脑中猜想各种可能性,在针对他个人作出战略计划。
她明白,她和邵承都是极有耐性的人,但是他们也都有弱点和软肋,就像她害怕两人的关系太过接近一样,邵承也一定有他害怕的东西。
可能,他怕的东西和她刚刚好相反。
她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她站在圈里对圈外的他摇尾乞爱,却又害怕他跨进圈内。而在他看来,只有跨进圈里才能成全爱情。在这一点上,他们是对立的。
宁橙又感性又理性的分析了形势,仿佛看到自己画的圈已经开始模糊,心里涌上某种不知是恐惧还是杞人忧天的感觉,也可能两者都有。
她想,她还需要一个开战的理由。
曲烨成就了这个理由。
第二天一早,宁橙在手机铃声的骚扰下率先清醒,接起电话的同时,她还不忘竖起耳朵听着客厅里的动静,隐约听到邵承起身的声音。
每天这个时间,邵承会早她一步起身,到厨房开火煮粥,倒水备药,接着走进卧室,抱她去浴室洗漱,直到所有的事都告一段落,他又会端着小桌蹭到她床前,道貌岸然的对着他的笔记本一坐就是一整天,她甚至不知道隐藏在屏幕里的是三级片还是word文档,也曾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他客厅的茶几可以借他办公,不过事实证明,邵承只会对他自己决定的事展现贯彻始终的决心。
曲烨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很憔悴,却充满了成就感,他告诉宁橙,那天他确实正巧有急事赶着离开,其实他当时就想说,他的作品正在被媒体争相报道,各种工作邀约已经可以排到两年以后了,甚至还有不少人想通过他认识宁橙和筱萌,认为她们很可能就是明日之星。
对于曲烨在态度上的转变,宁橙已经司空见惯。曲烨总是一阵风一阵雨,宁橙也总是以不变应万变,只要凉凉他,过几天他总会自己再跑回来道歉。
“你终于达成梦想了,我很替你高兴,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宁橙的意思是,一个梦想既然达成了,便会有下一个更难以实现的梦想诞生。
“我想开个影楼,现在正好有人出资,我只需要入股,等我把影楼的生意做大了再将它接手过来,我想只要五年,我就会成为国内最大牌的摄影师。”
曲烨的规划还算实际,好在他提出的不是什么冲出亚洲走向国际的宏伟蓝图,因为筱萌即使再交游广阔,一时半会儿还难以和国际接轨。
宁橙本想对曲烨说:“你真的要好好谢谢筱萌。”但转念一想,他们两个人的事是她不该插手的,于是话题就变成:“我好的差不多了,我想下个逐客令,你说我该怎么做?”
曲烨没有问宁橙为什么要赶走入侵者,就像宁橙了解曲烨一样,曲烨也知道宁橙是什么样的人,她一个人独惯了,她害怕和任何人太过接近,就算是认识多年的曲烨也一样,当和他们之间的气氛开始融合时,她可能会突然间和他保持距离,但是一段时间后又会恢复到友谊的升温状态,套句老话说“距离产生美”,宁橙是这句话的最佳信徒。
“男人都好面子,你可以让他下不来台,激怒他。”曲烨提议道,同时又发现自己骨子里的坏心眼又复苏了,本来他打这个电话只是为了重修旧好的,却又在宁橙提出询问后被打回了原形。
“怎么刺激他才能让他下不来台?”曲烨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是她不敢轻易冒险,以免偷鸡不成蚀把米。
曲烨说:“他和筱萌不是还没有正式分手么,我和你是地下的,他们才是台面上的,除非他一点道德观都没有,否则就……”
宁橙打断他:“你是不是想我逼他早点和筱萌分手,然后你就可以浮上台面?你也太狠了,拿我当枪子儿使。”
尽管这样说,宁橙还是基本赞同曲烨的提议的。
当邵承像使唤丫头一样推门而入时,宁橙也挂断了电话,自己下了床,在他的注视下走进浴室,用行动向他展示她的身体已经走向康复。
洗漱过后,宁橙对着镜子梳头,顺便看着靠在门边欲言又止的他。
“我好的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回自己家住?”
宁橙屏住呼吸亮出开场白,并且戒备的观望他的下一步举动。
“我正想和你说这事。”邵承顺水推舟的回答让她一惊,他说:“我要出差几天,明天出发……”
在大脑做出正确指示以前,她已经开了口:“哦,那你去吧,我一个人能行。”。
宁橙以为自己应该感到松口气,却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失落感接踵而至,瞬间占据了她的大部分情绪。
放下梳子,宁橙走出浴室:“这次出差去几天?”话一说完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他出差几天关她什么事,她何必以一副妻子式的口吻试探他的行程,她不该在这时候迷失自我。
“两天,我保证。”
宁橙斜了他一眼,刚想发火又憋了回去,因为那样会让她看上去更像一个怨妇,一个对丈夫出差表现出无比不舍得怨妇。
“那好,我再等你两天,等你回来了把东西拿走,把钥匙留下。”宁橙钻回被窝,拿起床头柜上的书,翻了一页,又突然道:“你不会配了两把钥匙吧?”
邵承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消炎药把你吃傻了?”
不是消炎药把她吃傻了,是这突兀而来的“出差”把她想了一整晚的计划打乱了,她战战兢兢绞尽脑汁,又追问了曲烨的意见,连“倘若计划失败又将如何应对”的后路都想了不止三条,却根本来不及落实就被掐死在开头阶段了。
宁橙这才发现,其实她并不是很在乎结果是不是如她的愿,因为这个结果令她如鲠在喉。
一直到晚上,宁橙都没再主动开口说过话,仿佛手里的书突然变得额外有趣,她一口气看完了半本。
她不知道该不该在这时候提起筱萌,也不知道在这时候应该提起谁,这样的心情额外复杂,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是什么样的化学物质在发酵,总之很酸,很涩,很憋屈。可是这样沉默了大半天,宁橙又觉得自己好像是在闹脾气,她努力为自己找借口,却依然摆脱不了她确实有些失常的事实。
吃完了晚饭,他们就像前几天一样一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有所不同的是,她没有躺在邵承的膝盖上,而是抱着抱枕歪在另一头的沙发扶手上。
宁橙头一次这样怨恨广告的插播时间比电视剧的播出时间还要长,她无聊的玩着指甲,不防邵承悄然靠近,直到他半个身子都压了过来,令她想抽身也已经来不及了。
“我说宝贝儿,你都和我闹了一天的别扭了。”
邵承的一句“宝贝儿”惊出了她脖子后方的鸡皮疙瘩,他还用食指去蹭那片皮肤,就像逗猫一样:“别闹了,我明天就要出差了,我要一连两天都见不到你。”
宁橙侧头斜了他一眼:“我要是说我不是在闹别扭,你一定不会信吧?”
邵承挑眉的神情给了她答案。
宁橙推了推他:“你先坐好。”然后就着邵承腾出来的空当,她也坐直了身子,神色严肃的说:“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说,我肯定、绝对、完全没有闹别扭,一点一滴都没有。其实我也觉得你应该搬回自己家住了,这几天我实在没办法,但是你这样出出进进的邻居看到了也不好,再说咱俩也没进展到那一步,为什么要让周围的人误会么?你在这时候出差也好,咱们都冷静冷静,在你回来之前,我保证会帮你把东西收拾好,到时候你直接拿走也不用费事整理了……”
宁橙的话尾被他的脸色吓得没了踪影,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仿佛要将他惹急了,于是连忙向后缩去,并伸长了手臂撑住他靠过来的前胸:“算我话说重了,你别激动!”
邵承没有更近一步,握住她右手的手腕,将她的手掌挪向胸口的位置。
掌心下就是他稳健的心跳声,宁橙蜷起手指,有些抵触,好似她窃听了他的心声一样。
“橙橙,你到底在怕什么?”邵承皱起眉,有些迷惑:“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泼我冷水,还是你希望我离你远远地?”
宁橙不敢看他,将脸埋进膝盖里,抵死挣扎着说:“要是我说是呢,你会离开么?”
“不会。”邵承的答案一如既往的坚定:“就算你不愿意,就算是强迫你,我也不会放了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宁橙发现她的心并没有死,反而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欢快无比。但是同时又有些后怕,倘若她没有对他产生好感,也没有喜欢上他,那么她一定会活的非常痛苦,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见宁橙没有任何反应,邵承顺着手腕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她这一次没有抗拒,五指就像融化了似地被他捏在手里里把玩,他知道,这是她无声的妥协,而女人的妥协通常只会让男人更加蹬鼻子上脸。
“橙橙,今天晚上我陪你一起睡吧。”
宁橙“蹭”的一下抬起头,努力瞪大眼,却看得并不清晰,眼前有些发花,视线里正闪烁着星星点点的色块。
“你说什么?”
“我睡了好几天的客厅了,腿都伸不开,你也忍心。”邵承得寸进尺的更近一步,向她撒娇。
“又不是我让你睡的,你可以回你自己家去。”宁橙脱口而出这句话又有些后悔,连忙补充道:“要不今晚你睡卧室,我睡沙发?”
邵承继续耍赖:“那就换做我不忍心了。不是有更两全其美的办法么?”
“那你能保证不敢任何坏事么”宁橙说完,又追加了一句:“你保证不了吧,保证不了就免谈。”
她学精了,知道先给点希望再立刻掐灭星星之火了。
邵承意识到这一点,吁了口气,凑过去附在她耳边说:“难道你就不想和我一起干坏事么?”
说这话时,他以为她一定会像往常一样手足无措,其实他也没有抱任何希望,纯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