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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似乎也就是这么打算的,眼珠子转了转,“我买的时候花了三万多,也不讹你们,陪我三万就行。”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我俩今天是遇到“碰磁”的了,面前这俩位根本就是一伙的,周围的人群里面也肯定还有他们的人,估计就是刚刚撞我的人也都是计划好的,这种情况下,我和齐朗要是来硬的肯定吃亏。
我往前走了一步,陪笑道:“这位大哥,你看我们俩也不是故意的,三万也太多了吧?”
“三万还少?这要是真的你们赔得起吗?”那王八蛋叉着腰,嘴撇的老长。
这时刚刚居中调停的那位也说话了,“我说二位,三万确实不多了,古董这玩意价格也不好估量,万一要是真的人家不也是亏大了吗?。”
齐朗一听,顿时冷笑一声,俯身拾起一片瓷器的残骸像模像样地研究,半天抬起头来,指着那男人的鼻子道:“三万太少了,你看我陪你三十万行不?这可是北宋定窑的真品啊!”
我一听齐朗的话音就知道这家伙已经濒临暴走的边缘,可那讹人的王八蛋竟然还面露喜色地附和:“对啊对啊,我也觉得是真品,还是您有眼光。”
“你等会啊!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钱,等我找人送来。”齐朗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喂,顺子吗?我齐朗,你过来一趟,多带点钱,我在美斯达大厦的对面。”
我不知道他说的顺子是谁,不过看齐朗这架势就不像要赔钱的样子,倒是有点像要拉小弟来找场子的。
我正暗自琢磨着,突然间警车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霎时便有三四辆警灯闪烁的警车停在路口。面前的两人一看登时面色大变,转身就想跑。齐朗抬腿就一窝心脚踹了过去|奇*。*书^网|,那矮个男人立时“哎呦”一声摔在地上,可那瘦高个的“托”却跑了。
等警察过来的时候,齐朗踹倒的那家伙还装模作样地躺在地上惨叫不止呢!
“齐朗,好久不见啊!”一个身姿英挺的年轻警察笑呵呵地走过来。
“速度挺快嘛!”齐朗伸手捶了那警察一拳。
“介绍一下,”齐朗指了指那警察,“谢三顺,我高中同学,现在是市刑警大队的支队长。”然后转向我,“南风,我哥们。”
“你好。”我笑着伸手。
“你好你好”他也笑着握住我的手。
“怎么处理啊?”齐朗指着还躺在地上的矮个骗子。
“妈的,还有什么好说的,敢讹我哥们,哎!小吴、小张你们两个过来,把这傻鸟带回去,连同另外抓的那几个,好好伺候伺候。”
“放心吧队长”一个警察走到那男人近前,轻轻地踢了一脚“哎!陈三赖,别他妈装了,赶紧起来,刚他妈放出来没几天吧?”
那矮骗子也真听话,一骨碌爬起来,脸上都是谄媚的笑:“真巧真巧,没想到又遇到您了。”
“赶紧带走,废他妈什么话,一帮他妈王八蛋。”谢三顺骂了一声。
我看着那家伙笑嘻嘻地被带进警车,有些发怔。
“没办法,也不是么大罪,顶多关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又出来祸活人了。”谢三顺看了我一眼笑着说。
第三节
半夜的时候乔羽鸿给我发来一条短信,说已经有人看中花店了,价格方面她也满意,可能最近就要转手了。我迷迷糊糊回短信问她什么时候动身南下,她说最近两三日。我说明天晚上请你吃饭,过了一会儿,她回短信说行。
拉亮床头的灯,从抽屉里面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塞进嘴里,不禁开始长吁短叹起来,就这么算了么?就这么让她走掉?就这么便宜她了?虽然心有不甘,可是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两天琢磨的我脑瓜仁都疼,也没想出一个能留住她的辙来。
今天是周日,齐朗那混蛋好不容易放了我一天假,明天就要带着工程队去机场的那几个位置开工建设了,而且务必要在天气寒冷下来之前建好,然后就擎等这买家上门了,说实话,这个位置就是担心来竞争的人太多啊!
齐朗说的也对,零活确实没意思,这么一票生意足够我们这小公司吃一年了。可是齐朗分明就不是那种可以安安分分地守着这一个活的人,有的时候也挺佩服他的,那么多的关系都能打理的明明白白,虽然他老爸在后面起到很大的作用,但齐朗的手段和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心里面开始焦急起来,已经打电话在五味斋预定了位置,可我还是想不到能留住她的理由,去他妈的吧!谁还没有个吃瘪的时候呢,好聚好散,权当没这回事就得了。虽然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可是毕竟功亏一篑了,郁郁闷闷地随便地穿了一身衣服就出了门。
五味斋虽然不是什么大的酒楼,但却是很有特色的,特别是其中的招牌菜五色鱼汤,那是相当的鲜美,也不知道厨师用的是什么家传秘方,汤咋一端上来的时候是清水的模样,可是会慢慢地变颜色,随着时间的长短据说能有五种颜色,而且每种颜色时的汤都有不同的风味。我来过几次,每次都叫这道菜码,却是没看全过,顶多能有三种颜色变化,滋味也没多大的改变,估计是店家用来招揽顾客的幌子。酒楼里面的装饰应该属于湖南的地方风格,菜码自然也是湘菜系。
我定的时间是晚上七点整,我到的时候刚刚6:30分,外面的天气已经全黑了,冷风嗖嗖的直往我脖颈子里面钻。一个人进了包厢,先叫服务员上了一壶茶水,一边吸溜吸溜地喝着,一边盯着外面的夜色发呆。
据林晓茹说乔羽鸿因为成功地把我骗上钩当上了他们宿舍的大姐。我有的时候真是无法理解这些女人,难道她们就是觉得这件事很好玩吗?把欺骗和玩弄一个人的感情当做一个赌局的筹码,一个无聊的游戏?每当提到这件事情,我都会歇斯底里,所以林晓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尽量都不会提及和乔羽鸿有关的事情。时间过了这么久,现在想起来虽然没有当时的那么大的反应,但终究是心理不爽。我一直觉得自己虽然不是多么的宽宏大量胸怀宽广,但也绝对不是一个睚眦必报小肚鸡肠的人,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放下这件事。有时觉得自己挺不堪的,不就是被人家骗了一次么?犯得着念念不忘、处心积虑地琢磨着怎么报复人家嘛?有的时候我也想过就此拉到,可是一想到乔羽鸿那冷漠地表情,还有白明那王八蛋骂我的时候,心里边偶尔泛起的犹豫立刻又生出一身的刺来。
“在想什么呢?”
我猛地回过神来,转头发现乔羽鸿正立在对面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看了看表刚刚6:50,讪笑了一下“没想什么,”然后赶紧岔开话题,“外面挺冷吧?”
“还行,”她笑了笑坐在我对面“还好穿的多点,就是风大了些。”。
我看到她穿的是那件我买的白色大衣,里面是一件紧身的黑色毛衣,头发别在后面,一双眸子依然清亮如水,双唇微抿,下颌尖尖,脸上化着淡淡的妆,两只手轻轻地揉着冻得发红的脸颊,看上去是那么的惹人怜爱。心里面突然觉得无比的怨念,怎么这么漂亮的女人就他妈的不是属于我的呢?
“喂?干嘛不说话?”
“呃……”我沉吟了一下,看她正定定地盯着我,实话实说:“你今天真漂亮。”
她一定没想到我会突然赞美她,竟然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但很快又会恢复正常,笑着说了声“谢谢。”
“错了,我是说你今天穿的衣服真漂亮,呵呵。”我立刻否认,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想到她却突然叹了口气,看着我幽幽说道:“你真是变了很多。”
我心里嘿嘿冷笑,不变才是傻逼呢!然后叫来服务员,告诉他们可以上菜了。
“是嘛?”我不置可否,一边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东西一边反问:“我当初是什么样的,是不是跟一傻逼似的?”
乔羽鸿瞪了我一眼,似乎是因为我说了句脏话,然后脸上浮现出如有所思的表情。
“你当初可是很有趣的,”她突然轻轻地笑了一下,眼神飘向我头顶的位置,双手托着下巴,“一副书生意气的样子,但是很有一种风骨的味道。”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朝她摆手道:“别别,你可别侮辱我,什么风骨?那叫书呆子气好不好?”
听乔羽鸿这么一说,现在想想当初可不真跟一傻逼似的,自以为天再大也大不过一个理字去。仗着肚子里面有几滴墨水,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看不惯的就上去指手画脚,全不顾别人的想法,闹到最后还不是差点被开除。
“不管是什么,反正是比现在可爱多了。”
呃——我怎么听着乔羽鸿的意思不对啊!难道她在暗示我什么吗?
“先生,您点的菜齐了,请慢用。”
“谢谢”我冲那个服务员道了声谢,然后提起筷子招呼乔羽鸿:“快吃吧!这鱼汤凉了会有些发腥,现在吃最新鲜。”
没想到乔羽鸿竟然像是没听见一样,只是兀自呐呐地说道:“要是真的能时光倒流就好了,可是逝去的终究再也回不来了,唉!”这最后的幽幽一叹,竟然有些千回百转,愁肠百结的味道。
我真是被她造愣了,难道这是要离开之前的真情告白,抑或是别有企图?
“怎么没有酒?”
“啊?还要酒?”
“废话,没有酒这饭吃的还有什么意思?服务员,拿酒来。”
我看着乔羽鸿大呼小叫地嚷着上酒,心里面突然就有那么一股忧伤涌了上来,也许,这真就是今生此世和她最后一顿饭了吧!算了吧!什么仇啊怨啊的,全都他妈的滚蛋!
“服务员先上一打百威。”我挥手大喊。
第四节
我从来不知道乔羽鸿这么能喝,我们两一共干进去将近两打的啤酒,开始的时候乔羽鸿还有些矜持的样子,到后来甚至开始撸胳膊挽袖子地要跟我对瓶吹了。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看着她笑的肆无忌惮的样子在怔怔地寻思,也许,我从来就不曾了解过她,一点点都没有。她在我的心里自始至终就只有两个样子,一个是骗我之前美丽温柔的完美形象,另一个则正好相反,狡猾、虚伪、爱慕虚荣、蛇蝎心肠,几乎所有的恶毒词汇都汇聚到她的身上,而且后一个形象已经完全取代了前一个;也许,她并非我想的那么坏吧?
买单的时候,在包里面掏了半天才找到钱包,过程中摸到一个硬梆梆的圆筒状东西,掏出来一看赶紧塞回包里,竟然是很久之前买的那个“防狼棒”,想当初还是因为怕乔羽鸿报复才买的,可是现在看着乔羽鸿扶着我醉眼迷离的样子,他妈的,还真是天机难料啊!
走到门口的时候,刚想找一辆出租车送她回家,可是却被乔羽鸿拒绝,她一手扯着我的胳膊,仰头看着我笑,然后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南风,陪我走走吧!”
我们俩沿着罗山路一直前行,偶尔说几句话,更多的时候只是默默地走着,一言不发。风从背后吹过来,依然凛冽,但却不甚冷。我侧过头去看她,发现她也在打量我。
“不会是永别吧?”我开玩笑似的说。
“也许吧!”她站住,仰着头看我,有些惆怅,眉宇间笼着一丝淡淡的落寞。
依然是沉默,我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说什么,我一向很不擅长和女士打交道。
“很晚了,我送你回家。”我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句话。
“好”她点了点头朝路边走去,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
我为她打开车门,然后坐在她身边。车子缓缓地发动,司机问两位去哪儿。
我刚想说自由大路,乔羽鸿却突然伸手捂住我的嘴,然后把嘴贴在我的耳边说:“带我去你家。”
“啊?”我陡地怔住,转过头看她,心里面先是惊讶,接着兴奋起来,随后又开始怀疑,她究竟要干什么?
乔羽鸿若无其事地看着我,脸上都是嘲弄的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操!还没听说过大灰狼害怕小红帽的,不过,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忐忑,天上会有掉馅饼的好事吗?我看着这怎么不像是桃花运啊,桃花劫倒是很有可能。但是要让我在她面前装怂,他妈的,不如杀了我。
出租车停在小区的门口,我付了车费,开门的时候发现乔羽鸿脸上似乎有些不自然,心下冷笑,再怎么样也终究是个女人,即便是心如蛇蝎又如何呢?我看你今天还有什么花样儿可玩?
我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着。这个小区过了年就要被拆迁了,已经搬走了一多半的住户,整个楼里面几乎是十室九空,物业什么的也早他妈闪人了。我的房租下个月才到期,所以干脆在对付半个月再找房子。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只有一钩峨眉月挂在西边的天空,将落的样子,四周黑漆漆的。
快到楼门口时我转过身来看她,她正站在我身前几米远的位置,一副犹犹豫豫的的样子。
我忍住笑,刚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