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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己只是闷闷地低头盯着贴满褐色绷带的手指,始终不发一声,袁乐轩像放弃似的呼地笑了一声。
“我说啊,你就算做什么,哪怕把整只手都剁下来了,也无济于事呢。你无法弥补任何东西,无法把我身上的痛楚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每个人永远都是独立的个体。这不正是你一直以来死死保持着的观念吗?”
袁乐轩说着把手搭在他濡湿的腿上。好想把那只蒲扇般的大手甩开。
这时候他才突然为自己只是披着一条毛巾的状态而感到羞耻不已。虽说他们两个已经□着抱在一起不知道多少次了,但在关系疏远而冰冷的现在,他还是不由得难为情起来。
“今天我去参加了同学聚会呢。”
打算移开身子的动作哔嗒一声停住了。心中顿时升起了一团怒火,直上窜到他的喉咙。
陆靳生气地瞪着看不出在想什么的袁乐轩,冷冷说道:“你还真是享受呢。亏我得整天被困在地牢似的卧室里。”
袁乐轩扑哧一声笑了,然而笑意并没有到达眼睛深处。
“是啊。在和同学喝酒聊天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时间已经不早了,该回去啦。不过一想到你在空荡荡的公寓里孤独一人时,我就觉得报复的痛快感,怎么也不想回去呢,于是就蹭到那么晚才回来了呢。”
“你……哼,你不在的话,我反倒觉得清净呢。”
“我就知道。”
几乎是紧接着自己的话而蹦出来的一句应和。只见袁乐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心里积了多少阴郁似的。
“明明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哪怕单单听到你的声音都觉得很幸福的说。不过那也只是之前的事了。现在我真的觉得越来越累,就像整天背负着超出负荷的重负。我总是在想那重负到底是什么。
是我对你的爱吗?是得不到回报的失望感吗?还是和总是只会拒绝自己的人相处而产生的压力呢?结果都不对。”
袁乐轩苦笑着抓过他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上。而他就像被谁禁锢着手脚一样,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怎么也动不了。
对方的声音越发低沉了,就像在说给自己听一样。
“结果都不对呢。原来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你不开心而已。真可笑。明明我被你的残忍伤透了心,很恨你,很想报复你,最后却还是舍不得你受伤。唉,看来我还真是个被虐狂嘛。”
“什、什么嘛……”
“呐,刚刚的聚会呢。”
袁乐轩说着慢慢站起来,向自己靠近,最后把他压倒在柔然的沙发上。米黄色的毛巾在不知不觉间敞开了。总觉得这样近乎赤身裸体地和这个和自己早已经做过不知道多少次爱的男人紧贴在一起,这实在叫他感到□意味满满,不由得难为情地别过脸去了。
然而袁乐轩只是这样子压在他的身上,并没有任何其他不轨的举动,而是继续没说完的话。
“其实那是专门为我而组织的聚会呢。因为我最近太低落了,几乎没怎么和谁搭话,所以大家都以为我在为被赶出了原来小组等事情而烦心,于是呢,他们就为我举办了这个聚会。”
袁乐轩苦笑着轻轻地抚弄他还湿漉漉的头发。
“他们说了很多安慰我的话。我还被一个特别喜欢说教的学长拉到一边,忍受了长达半小时的听觉兼精神折磨啊。那可真够呛的。还有哦,有几个男同学还在那里跳什么肚皮舞,差点把居酒屋里的其他客人吓跑了……上次我提到的那个温柔的女孩子也不断在我身边安慰我,还说要再帮我求求教授呢。”
所以那就是袁乐轩身上有着一股浓浓香水味的原因吗?
和自己胡乱猜想的情形微妙地不同,却叫他感到更加难受,仿佛心被千根铁针扎刺一样。
袁乐轩沉默了好一会儿,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弄着他的头发,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打破了沉默。然而声音显得像从地底的夹缝里艰难挤出来的一样。
“明明……我根本就不是为那些怎样也好的事情烦心啊。看到这些不过和自己有着同窗情谊的人努力地让自己宽心,我就觉得越来越凄凉。
为什么呢……明明你只要稍微说一两句窝心的话,伸出手臂来抱抱我,就能抚平我心中的一切伤口,赶走我心中的所有阴霾,然而你却始终吝啬于那么做……只会一个劲地推开我呢。”
陆靳咬了咬下唇。就算不看去对方的脸,他还是能在脑子里清晰地勾勒出正在盯视着自己的是怎么一双写满了疲惫和忧伤的黯淡眼睛。
“我……那个,反、反正你不也说了吗?多得是人会温柔地对待你,也不差我一个啊。”
哼的一声轻笑从耳边传来。
“为什么你就听不懂呢?抑或说,你真会为自己的残忍找借口?”
“我、我哪里残忍了?我不是已经很忍耐了吗?是你自己做得太过分了好不好!”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可恶……完全把他当成傻瓜耍了。
这时袁乐轩把脸凑得更近了。他甚至能清楚地闻到对方口中呼出来的酒味,以及感受到那吹在自己脸颊上的温热气息。该死不死的自己还只披着一条已经几乎全敞开了的毛巾。他顿时感到全身渐渐发热起来了。
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轻轻说道:“呐,吻我吧。”
甜蜜的电流瞬间传遍了全身。
都怪袁乐轩这只一天到晚发情的猴子,害得他的每个毛孔都似乎变得敏感起来了。混蛋。他明明是个性欲很淡的人啊。
陆靳不甘地咬了咬下唇,闷闷地哼了一口气。
“为什么我得那么做啊?”
“也是呢。那我吻你好了。”
“喂,你……”
剩下的话吞没在突如其来的强吻中。对方的舌头游蛇般在他的口腔中肆意舔弄着,甚至深入他的喉咙仲舔。真是既粗鲁又霸道的亲吻。
然而在下意识中就要举起来去推开对方的双方却突然僵住了,像被看不到的丝线牵扯着一样,而那条丝线就是这个正在使自己呼吸困难的男人刚刚的那番话。
还真是自作自受。小羊既然主动让狮子撕咬自己,那么就算落得尸骨不全的下场,也实在怨不了天,怨不了地呢。
然而想不到自己的牺牲却没得到这头肉食野兽的一丝感激。在粗暴而冗长的深吻结束后,袁乐轩捧着他的脸,用鼻子磨蹭着他的鼻子。脸上却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怎么不抵抗呢?你不是觉得我很恶心吗?”
“就、就算抵抗也没用吧。反正你肯……”
“你抵抗的话,我就停手哦。”
他蓦地怔住了。在极近的距离看到的双眼叫他甚至产生了轻微的重影,但眼睛深处的冷漠却是清清楚楚地传达到他的心中。
“反正一直总是被你伤害,我都已经累了。”
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他生平第一次羡慕起哑巴来了。哑巴的话就算不回话也不会被谁责怪呢。而这时候,他无论说或不说,都只会在这家伙的心中增加一条罪名。
“既然你不抵抗,那我就继续下去咯。”
云淡风轻地一边这么说着,袁乐轩一边把手滑进下方,来回抚弄着他还湿漉漉的大腿,还用令人着急的方式有意无意地挑逗着中心的敏感地带。
这家伙说他只要反抗就能得到解脱了,不过……这样总感觉中了对方下怀呢。他甚至能想象自己只要哪怕轻轻推一下那结实得气人的胸膛,这混蛋都就煞有其事地大大叹一口气,然后摊开双手说:“哎呀,就说你是个很过分的人嘛。”
如此想着,他就感到自己的手像悬了千斤巨石一样,怎么也抬不起来。而此时对方的手更加不规矩起来,不断抚弄着他的敏感部位。又酸又麻的快感如潮水般不断涌上心头。他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极力不让丢脸的喘息声传出来。
这时袁乐轩舔糖果似的不断用舌头舔弄着他的耳朵背侧。
“呐,反抗吧。其实那感觉挺不赖的,就像在□你一样。”
“变、变态……”
“哈哈,谢谢夸奖。不过你看,你的脸红红的,真可爱。要不叫出来吧。我喜欢听你叫呢。”
可恶。他还是一把推开这个满脑子变态念头和□思想的家……咦?
☆、先
一个月后……
悠扬而伤感的音乐突然在充斥着咖喱气味的狭窄客厅里响起,陆靳连忙放下手中的便利店便当,从随意丢在沙发上的公文包里翻出银色的手机,然而在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后,他马上臭着脸皱起了眉头。
“喂,有何贵干啊?”
似乎能感受到自己的满腹不悦,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后,干笑了几声。
“哎呀哎呀,你这是对近一个星期都没有联系的好友的态度吗?”
“哈?好友?”
陆靳夸张地哼了一声,继续慢慢咀嚼起索然无味的便当。
可恶。都怪那个除了擅长料理以外就一无可取的家伙养刁了他的胃口。自他从牢笼里逃出来以后都已经过了一个月,他还是没能适应过来。不过比起一开始觉得这种廉价的便当和猪饲料没什么两样,现在的情况要好多了,至少升级到了高级一点的猪饲料。
味如嚼蜡地啃着难吃的便当,总觉得心中的阴霾越发浓厚了。
“一声不吭地跑到分公司去风流快活,害好几个星期后总算重新回到公司上班的‘好友’为了赶上进度,而熬了好几晚的通宵,最后终于壮烈地病倒了。哈哈,这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友呢。”
“喂喂,这实在怪不了我啊。我可是忍得快胃出血了,但为了盼到大爷你回来,我还是坚持忍下去了。哪知道我日盼夜盼,你就是赖在温柔乡里不回来,弃我在水深火热之中不管。你不仁,我不义咯。刚好分公司要找总公司的人去协助,我当然二话不说就飞奔到乐土啦。”
“啊哈,那还真是我有错在先啦?要不我给你磕头道歉吧,怎样啊?”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这时候陆靳才猛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语气确实火药味过重了。
话说回来,他这是干嘛啊?怎么这段时间,自己和谁说话都会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脾气火爆呢?单是对同事那样就算了,糟糕的是昨天他竟然还差点和上司吵起来了。竟然和那个素来以温和可亲闻名的课长发生争执,他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啊啊啊,真讨厌。话说这便当的咖喱味道太刺鼻了,简直就是在给他心中的烦躁之火扇风。丢了吧。
而正当陆靳站起来要去丢便当的时候,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了声音。语气明显温和了不少,就像在对一个亟需抚慰的病人说话似的。
“好啦、好啦,别生气啦。下个星期,我会回总公司一趟,到时候好好喝一杯吧。”
“嗯……”
“是了,感冒早好了吧?”
“托你的福,虽然本人得天天抱病上班,但总算没有恶化成肺炎。”
在听到便当咚的一声掉落到垃圾桶的瞬间,他马上就为自己自然而然地说出口的恶言而懊悔不已。算了、算了,对方是那个也同样满嘴挖苦言语的爱鸟狂。
“那个啊,既然病得那么严重,你就请一下假嘛。”
“我再请假的话,公司里的人都忘了还有我这么一号人物存在呢。”
顿了顿,陆靳低声嘀咕了一句“反正都没有人关心我的死活”。
“咦?喂喂,别那样啦。至少还有我嘛。”
“那还真是谢谢了。”
想起昨天收到那条冷淡得气人短信,他就不由得又觉得心中的怒火直往喉咙上窜了。
在抱病熬夜的那晚,他大概烧坏了脑子吧。手指竟然擅自地动了起来。在他回过神来,啊地惊叫了一声之前,那条写着简短的一句“喂,我感冒了”的短信就发出去了……发到那个变态家伙的的手机。
明明在短信发出去的瞬间,他就后悔不已,恨不得自己能钻进网络之中,硬生生地把那条丢脸的短信抢回来。然而事实上,在心底某处,他竟然一直在期待不自觉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