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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有袁同学以前的照片呢。和现在这个阻碍交通的大块头简直判若二人,以前的袁同学还真粉嫩,乍看过去还以为是个小女生呢。”
难道袁乐轩真正不希望他看到的是自己以前娘娘腔模样的照片吗?这下子,疑惑像气球一样急剧膨胀起来。
然而正在他打算接过相册的瞬间,一道叫人甚至以为发生了地震海啸的惊呼从厨房方向传来了。
“陆先生!”
然后和那晚一样,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之前,黑皮相册已经被声音主人一把夺走了。
“陆、陆先生。你今天回来得还真早啊。”
“去参加展销会了。”
被袁乐轩箭步冲过来夺回相册的怪异举动吓了一跳,袁乐轩的朋友们都呆呆地把视线投向他们。
那么露骨地拒绝让他看任朋友们随便观看戏说的相册……不甘心的情感如雪球一样在心中越滚越大。
他咬了咬下唇,向对方伸出手来。
“能让我看看吗?”
“这个……也没什么好看的。”
已经不用什么“隐私照片”的烂理由了吗?不过对方不让自己看的决心倒是明显得只差没有大声吼出来。
陆靳闷哼了一声,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
“……我想看一下。”
“这、这个……”
袁乐轩干笑了两声,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同时把黑皮相册抱得更紧了。
“是了,甜品!啊,陆先生,吃甜品……”
“不用了。”
明明鼻腔里充斥着香甜的气味,喉咙深处却是一阵散不开的浓浓苦涩。突然觉得这间开始渐渐熟悉的公寓显得如此陌生,并且空荡。
“我还有一点工作要处理,失礼了。”
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他就头也不回地转身向门口走去。而他那个总是装出一副友好模样的邻居别说挽留他了,他甚至听到对方像终于赶走了霉神似的呼了一口气。
拒绝让他看那些大学好友能随随便便翻看的照片,前一阵子还叫人摸不着头脑地冷淡相对……或许那时候他应该就此打住,不再和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来往才对。
回到公寓后,陆靳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沙发前,瘫倒在上。
明明刚刚搭电车回来的时候还一直念着,一回来就去舒舒服服地泡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臭汗和尘土,现在却什么也不想做了。
呆呆地盯着五颜六色的电视屏幕,却完全没有看进去,精神涣散的同时又不由得竖起耳朵听着薄薄一墙之隔的隔壁的动静。
他确实是个很容易受人或事物影响的人。就像尚未成型的粘土玩偶,随便一施力都能使他扭曲,甚至坏掉。心情不好就会头痛、胃痛,遇到困难就逃进幻想里,一点点不如意就陷入悲观失望的漩涡之中……真是无可救药的家伙。
眼皮渐渐变重。想到自己还得洗澡啊,要回卧室里睡觉什么的,他就越发感到困倦。
在迷迷糊糊的浅梦中,他似乎梦到自己已经步履蹒跚地走进了浴室,拿起牙刷用慢得像在拉卡车一样的速度刷着牙。他甚至还能嗅到牙膏熟悉的清新气味还有……甜品的香味……
铃铃铃铃铃。
刺耳持续的门铃声啪的一声闯进了他的浅梦中。他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弹坐起来。心中顿生踹人的冲动。
“谁啊!”
气冲冲地一把打开门后,他却看见袁乐轩那张蠢脸出现在门外。几乎是条件发射,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前,他就粗鲁地甩上了门。然而脚跟刚转过去,烦人的门铃声又响起了。
适可而止啊,混蛋!
再次啪的一声打开门后,陆靳马上抢在对方之前咬牙切齿地大声吼道:“我要睡觉!别烦我!”
“但是……”
“别再按门铃了!”
再次甩上门后,他就大踏步地朝卧室走去。门铃没再响起了。取而代之的,单调刺耳的手机铃声开始从随意丢在客厅桌子上的公文包里闷闷传出来了。
他愤愤地咬着下唇瞄了一眼公文包就继续朝卧室走去了,但还没到卧室门口又不甘心地返回来,粗鲁地拿出了手机。
“你有完没完啊!”
“对、对不起,那个,陆先生在生气吗?”
“没有!”
“对不起,但我不是存……”
“都说没在生气了!”
对方叹了一口气。
“关于相册……”
“我挂电话了。”
“别!总、总之很抱歉,真的。”
“还有什么要说?”
“啊,那个,甜品!我今天买食材的时候撞上同学了,然后他们就硬要来……”
“那关我什么事?我要睡觉了!”
干嘛特意解释啊?弄得好像他真的很在乎这家伙先做甜品给谁吃似的,弄得好像……他很在乎自己在这家伙心目中的地位似的。根本就没什么地位好不好!
心血来潮的时候就对他很好,甚至不惜深夜接加班的他回家。腻了的话就对他不睬不理的,就像在看什么脏东西似的冷冷俯视着他。真是受够了。他为什么得奉陪这个任性小鬼啊?他欠了这家伙什么吗,还是收了佣金任这家伙欺凌呢!
真是越想越气。胃开始突突地刺痛起来了。他弯下腰,痛苦地皱着眉头靠在沙发背上,然后毫不犹豫地挂掉了电话。
☆、此
11点过后的公车冷冷清清的。哐当当的闷响显得甚是寂寞。
坐在最后排的陆靳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再次摘下银边眼镜,揉擦眼皮沉重的眼睛。
可惜因为上次的相册事件,他莫名其妙地和袁乐轩那个混蛋展开了漫长的冷战。不然在这种不能赖在朋友家里过夜的时候,有一个免费的司机前来接自己回家也是挺美的一件事。
自从上星期四,那家伙拒绝让他看相册那天起,他就暗暗下定决心,再也不和那个满嘴谎言的家伙来往了。
虽然他因此再次回到了以前那种以外吃为主的不健康生活之中,但是对他来说,精神的折磨就像千千万万只蚂蚁钻心一样难受,而且还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那种。
那之后他几乎没有和袁乐轩说过话。寥寥几次的聊天不是尖酸刻薄的挖苦就是义正词严地叫对方不要再缠着他。那家伙的电话当然被设为拒接电话了,而且后来当对方问到他为什么总是不接电话的时候,他也很坦荡地把事实说了出来。
那时候袁乐轩的神情复杂得他根本说不出是怒是惊,不过有错在先的是对方,他也无需为自己的冷淡自责吧。
由于他总是一回到公寓就马上甩上门,于是从前天起,袁乐轩每天都会到自己公司门口守候。一开始那家伙发神经地要自己和他一起回家,但是在被痛骂了一顿后就变得老实多了,只是仍然会到公司门口,然后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简直就像个变态跟踪狂一样。
其实连他自己都觉得袁乐轩对他的执着真的有点病态。就算再怎样不希望把邻里关系搞僵,也犯不着做到这个地步吧。不过那家伙本来就脑子有病,会做出什么破格的事情或许并不足为奇。
“那个混蛋到底什么时候才玩腻啊……”
呆呆地看着玻璃窗外单调乏味的景色,陆靳再次叹了一口气。
这时身边突然传来了一道中性爽朗的声音。
“果然是邻居先生呢。”
然后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个陌生的短发女孩就自来熟地在他身边坐下了。他疑惑地直盯着对方灿烂的笑脸。“你是谁”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对方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邻居先生还是不记得我吗?我是袁乐轩同学的大学同学哦。”
记忆像被团团浮云掩盖的天空,在微风的轻轻吹拂后,渐渐露出模糊的面目来。
“那次一起来吃甜点的……”
对方动作有点夸张地点了点头。
不单外表,这个女孩子就连举止也颇像个男生,不过反倒给人一种十分清新脱俗的感觉。照理来说,这种与众不同的人应该都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才对。
而他之所以没能记住对方并不是因为他的记忆力差,而是因为他很少去注意一个人,更很少去正面看一个人。
他从来只懂得淡如水的交往方式,可算得上十分冷漠。
“邻居先生怎么这么晚才来搭电车的呢?”
所以对于那种如火般的热情,他始终既不明白为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办。
“……加班。”
闷闷地应了一句后,莫名油生自我厌恶感的陆靳再次把视线投向窗外。
为什么要和他这种冷淡的家伙搭话呢?为什么要对他这种整天绷着脸的家伙报以笑容呢?为什么要对他这种从来只会顾着自己亲切以待呢?把他抛在一边不就好了。
然而对方并没有因自己的冷淡而泄气,反而在煞有其事地说了一句“真辛苦呢”之后,熟络地自我介绍起来了。
“是了,我叫郭馨。你可以叫我小馨哦。邻居先生呢?”
“……我姓陆。”
“下面的名字呢?”
啊?为什么要知道全名?
他懊恼地咬了咬下唇,闷闷地吐出“陆靳”二字。然而下一秒,他就险些呛到了。
“那么我就叫邻居先生‘小靳’咯。”
他猛地一转头,惊讶得双目圆睁地直盯着这个未必过于自来熟的女孩。
似乎被自己过于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对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挠着后脑勺干笑了两声。
“果然不行呢。”
他会不会显得有点小家子气呢?
“……我比你年长。”
话一出口,陆靳就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算了。
这么挑明地说出来不就愈描愈黑,显得他斤斤计较,毫无容人之量吗?虽然事实或许正是如此……
庆幸的是对方只是哈哈笑着,应了一声“是啊”就带过去了。然后女孩稍稍挨近自己。一股淡淡的柑橘系香味轻轻飘了过来。
“呐,陆靳先生似乎和袁乐轩同学很熟呢。”
陆靳愣了愣,脑子突然一个激灵,顿时明白了对方一个劲地向自己套近乎的真正原因了。
不过这女孩也太没有眼光,太没有品位了吧?明明还算有几分姿色,给人的感觉也不赖,她怎么就挑上那个肌肉发达,脑袋空空的神经病呢?
陆靳呼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我和他并不是很熟。”
一听,对方马上夸张地咦了一声。语气里尽是怀疑。
“但是之前两次,我去袁同学的公寓里的时候,陆靳先生都在他那里吃东西呢。”
“……只是那样而已。”
话说既然有免费的美食吃,他干嘛要推托拒绝,然后跑到外面花钱忍受没什么滋味,更没什么营养的快餐呢?最多把那张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蠢脸当成公寓的奇怪装饰就好了。
“只是那样而已?不过在我看来,那已经算是熟络咯。”
“……真的不熟。”
听到自己坚持再三的否定,女孩似乎不能接受地哼了一声,然后十指交织地双臂向前,伸展了一□体。
“擅长烹饪果然是很重要的呢。”
瞄上的是袁乐轩厨艺了得这点吗?先不提那家伙实质如何恶劣,擅长料理的男人确实给人一种顾家体贴的家居好丈夫的感觉。在厌倦了那些只会耍帅的温室小金鱼后,发现这种朴实的河鱼更对胃口吗?
公车哐当哐当的闷响填补着短暂的沉默。良久之后,女孩再次轻声开口了。
“……有喜欢的人吗?”
不出所料,最后果然问到这个问题了呢。毕竟这可是对方不惜主动找他这种冷淡,并且难以应付的家伙搭话的主要目的嘛。
虽然知道那家伙现在应该正在努力和所谓的初恋情人复合,但总觉得如实回答,帮那家伙挡去烂桃花实在有点不甘心。
沉默了一会儿后,陆靳低声说道:“没有啊。”
“那么,都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