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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蓝睿修没有看文件,手指不自觉的摸上脖子上的项链,项链略带着他的体温,属于她的气息似乎彻底消失了。
半年了,她走了足足有半年,没有半点的消息,消失的那么彻底,好像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自己却还是会时常想起她,想到她暴怒的样子,想起她冰冷的样子,更想念她那指尖的温度,哪怕每次都只是甩他耳光,可至少他们曾经真的接近过。
季风稳站起来:“既然没我的事了,我就先走了。”
转身就要走时,忽然听到蓝睿修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在牢里呆了半年,不见任何人。我前后邀请你六次,每一个月一次,邀请你担任天蓝的法律顾问,你一直拒绝却不给我一个合理的原因。难道,这个世界上只有蓝斯辰值得你推心置腹的效忠?连我都不可以?”
季风稳转过身迎上他幽暗的利眸,双手插在口袋里,垂头嘴角勾起莫名的笑意,抬头说:“蓝总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我不过是一个三流律师真的帮不上你什么忙。”
“能有凌玖月的母亲做你的师父,你要说自己是三流律师,其他的律师都要无地自容。”
半年前,凌玖月的母亲,法律界最出名的律师白素素亲自打电话给季风稳,表示想收他做徒弟。白素素一生都贡献给了法律,哪怕是退休了,可还是被法律界的人视如神一般的存在,不管是出道多年的律师,还是刚刚毕业的毛头小子都想着要拜她为师,可惜她从不收任何的徒弟。而她能亲自打电话给季风稳表达自己的意愿,季风稳又怎么能拒绝。
这个消息也闹的沸沸扬扬,学法律的人没有不羡慕季风稳,能有如此的幸运,可以做白素素的徒弟。
季风稳侧身,一只手握住冰冷的门把,拉开门,嘴角勾起苦涩的笑容,平静的声音透着一丝忧郁:“有最出名的师父如何?我的能力再高,也没办法帮到三少什么,对我而言,不过是虚名罢了。”
音落,他没有再看蓝睿修,踏出办公室,将门关上。看着寂静的走廊,沉沉的叹一口气。
事到如今,他有最厉害的师父又怎样,他没办法救三少,也没有找到自己最爱的女人,学得再多,能力再高,做不到他想做的,其实都是残废而已。
如果不是师父说,既然救不了自己想救的人,为何不去救救别人,他肯定不会再做律师。从此他和白素素一样,从不为有钱人打官司;不是歧视有钱人,而是有钱人有的是钱去请更好更多的律师为他们打官司,而那些穷苦的人没有钱,便什么也做不了,如果他们学法律的不再主动去帮帮他们,他们只会更绝望。13277187
这半年他一直在各个城市为一些没钱的人打官司,说起来都是琐碎的小案子,但当他接手到解决后发现这些琐碎的小案子比起他之前做过那么多的大案子有意义多了,所以打算一直做下去。
这次若不是蓝睿修强制性的邀请他来处理飞扬违约的案子,他也不想再管这个商圈豪门之间的事。
蓝睿修眯起凤眸,冷意黯然,手指紧紧的捏住项链,手面的青筋都在暴跳。
半年前斯蓝虽然什么都没说,可看见她抱着那个孩子哭就知道她的离开是因为蓝斯辰,而季风稳这样的人才却也因为蓝斯辰而放弃了很多东西,跑去为穷人打那些官司。
而温婉柔在半年前也开始满世界的飞,开始参加各种心理学研讨会,到大学做讲座。
他们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因为蓝斯辰而离开,而放弃一些东西!
这点让蓝睿修很不理解,也很不甘心。那样一个人,根本就不值得大家为他如此!可偏偏所有人的都放不下他,不管自己做了什么,大家心里想的那个人永远是蓝斯辰。
想到这里,他垂下手,霍然的站起来,大步流星的朝着办公室外面走。迎面而来的秘书不解的问道:“总裁你去哪里?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开会了。”
“叫司机在公司门口等我,会议推迟到明天下午。”蓝睿修匆匆的丢下一句,走进电梯,根本就不给秘书再问的机会。
秘书不知道发生什么时,但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立刻打电话通知司机,又要去通知各个部门的经理推迟会议。
蓝睿修坐在传达室,一身正统的西装,气宇轩昂,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抬高的下颚仿佛是在藐视众生。他天生就有一种强势的霸气,拒人千里。
“抱歉,他还是不肯见你。”回来的警员穿着制服,客气的说道。
蓝睿修冷清的脸色毫无意外,早料到了,他还是那般的固执,不肯见任何人。站起来,解开扣子的西装敞开多了几分不羁的气息,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点头:“谢谢。”
转身就走出传达室。
半年前的那次见面后,蓝斯辰不再见任何人,而蓝渊墨则是由始至终都不见任何人,他们都好像潜在的逃避着外面的人。蓝易的死,虽然让他不解,但私下也没调查到什么,也只能不了了之。
蓝睿修坐上车子,吩咐司机开车,侧头看着外面的风景,挺拔的树影一下下的闪过,在他墨色的瞳孔里掠过绿意。
就在那瞬间对面的车道飞驰而过一辆紫色敞篷跑车速度近乎有两百码,眨眼的功夫消失不见……
蓝睿修的莫名的一跳,好像被人打了一拳,有点疼,又有点兴奋,立刻道:“掉头。”
“不行,蓝先生现在是……”
“我叫你掉头!”蓝睿修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语气盛气凌人,充满命令的意味。
司机碍于无奈,只好在路中央大胆的掉头;蓝睿修摇下车窗看向前方,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任何的车影,周遭寂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是她吗?
是她回来了吗?
这个念头从脑子里一闪而过,瞬间浑身血液沸腾,无法克制的兴奋一下子冲上了脑海里。
半年了,她终于回来了……
“在监狱门口停下。”蓝睿修想到什么,立刻开口。
司机依言的将车子停下,蓝睿修迫不及待的下车,都到传达室的门口问:“刚才有没有一辆紫色的敞篷跑车进去?”
“没有,除了你来过,没有任何车子来。”TI0b。
蓝睿修期待的眸子一暗,手指幽然攥紧,她不是来看蓝斯辰的,那到底是去哪里?侧头看向蜿蜒的马路,立刻上车:“继续往前开!”
传达室的后面站着一男一女。男子嘴角含笑,意有所指的视线看向自己身边的女子,一语不发。
女子有着一头紫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后背,灰色打底衫配上黑色的风衣,下身是皮裤配了一条皮带,踩着高跟鞋与男子站在一起倒是一副很美的画面。
“暂时我还不想见到他。”女子抿唇,不咸不淡的语气,无视男子的视线,转身朝着里面走。
男子双手放在口袋上,笑盈盈的目光随着她的背影,脚步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探监室。
女子坐在椅子上,修长纤细的双腿重叠在一起,双手随意的搭在胸前,平静的紫瞳落在面前的石台上似乎在想着什么事。听到咯吱的一声开门声,侧头看见穿着囚服的男人走进来。
原本有些长的头发此刻被剪的很短,细碎的站立;也许是监狱里的生活太过清苦,不过大半年他消瘦了一大圈;皮肤也没以前白,被晒的有些发黄,消瘦的似乎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而衣服在他的身上有些大,虽然破旧了一点,倒也干干净净,让他不至于那么狼狈。
他从进来开始,视线就一直落在女子的身上,直到坐下,视线也还是看着她。风淡云轻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笑意,仿佛很意外,也很。。。。开心。
她终究是愿意来见自己的。
没错,此刻面对面坐着的人正是半年前入狱的蓝斯辰与离开的斯蓝。
——半年后,他们终于又见面了。
“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快来见我。”以为还要在等上几年,她才肯来见自己。
斯蓝没说话,只是波澜无惊的眸子细细打量他,看到他的手指上满是老茧,娟秀的眉头皱了一下,看样子他过的是真不好。
也是,城北监狱像来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因为监狱的管理制度差,关在这里的人不是杀人犯就是抢劫犯,反正都是罪大恶极的人,这里的教官也是出了名的狠。不知道当初究竟是什么原因,蓝斯辰居然被分到这个监狱,而蓝渊墨和欧若却去了城南监狱。
“咳咳……咳咳……”蓝斯辰捂嘴,克制不住的轻咳起来,喉间一股腥甜,极力的压抑着。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只是消瘦的脸形多少是有些痛苦之色。
“你生病了。”
波澜无惊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没有情绪,没有起伏,也没有,关心!
蓝斯辰摇头,掠眸看着她,放下手,嘴角逸出浅浅的笑容,一如继往的温润,哪怕此刻他枯瘦伶仃,哪怕他现在身穿着最廉价的囚服,可骨子里天生有着高贵优雅的气质是无法抹去的。
“没事,不过是小感冒。”
斯蓝虽然不是专业医生,但到底是学医的,看得出来他的病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你最近还好吗?”
蓝斯辰略微沙哑的声音问道,脸色微微泛白,病怏怏的,精神看似也不怎么好。
然年的没。——你最近还好吗?
轻轻的一句,却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头,无比的沉重。在监狱这半年,他差点要忘记时间走过了多久,只是在想她在外面好不好,有没有累,有没有痛,还有没有再流泪……
在这里,他在心里画了一个圈,画地为牢。自私的把所有人都忘记了。把过去,把蓝家,甚至把自己也忘记了。只是记得她,只是想好好的爱着她。
斯蓝没有回答他,冷清的眸子看着他没有任何的情绪,冷静的开口:“今天我来,只是想问你蓝易为什么要杀乔雪与管家?”
蓝斯辰嘴角的浅笑一僵,看着她的眼神都变得暗淡下来。纤长的睫毛浓密如扇,缓慢的垂下,投下一片青影:“你……来只是想问这件事吗?”
“蓝易是自杀没错,乔雪是他杀的也不错。不过我不相信是蓝渊墨指使蓝易去杀她们,杀她们的原因更不可能是因为她们知道蓝渊墨偷卖国家机密。”
斯蓝冷冽的声音没有高低起伏而出,视线看着他很清澈却也不见底。声音顿了一下,加重语气道:“我查到蓝易死的前一夜来这里看过你。”
蓝斯辰一直低着头,昏暗的光线也看不清楚此刻他到底是什么样的神色。
“蓝斯辰,你到底还隐藏着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蓝斯辰缓慢的抬起头,像是机械一般一格一格的,当视线终于与斯蓝交汇在同一水平线上时,嘴角扬起苦涩的笑容,反问:“为什么要在半年后旧事重提?”
他没否认,也就是默认了是他让蓝易自杀的!!
斯蓝下意识的咬唇,眉头都皱起来,肃穆的嗓音扬起:“因为我恨你!你越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我越要挖出来让人知道;你越想要保护的人,我越要去伤害!这个理由够吗?”
“够!”蓝斯辰点头。心像是被针扎的疼,密密麻麻的,极其细微的疼,看不见伤口也流不出血液。
原来,她还是恨自己的;原来就算自己坐牢也没办法减轻她心里的恨!
是自己妄想了,企图可以让她放下心中的恨,企图可以让她不恨自己……
“斯蓝,你就当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固执?”
为什么一定要继续追查下去?
“不好。”斯蓝斩钉截铁的回答他,双手掐着自己的胳膊,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冷笑:“因为我不想看你好受的样子!我要你痛苦,越痛苦越好。”
蓝斯辰的眸子蒙上一层灰暗,嘴角没有一点的笑意,摇头:“抱歉,我什么都不会说。”
斯蓝没有任何的意外,再来之前就想到他不会轻易的说出原因,也不会说出两件案子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一个月前我见去泰国见了一个叫白龙王的人。我问他了三个问题;一,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告诉我,这世间的所有事原本就不能用对和错来衡量,对和错只存在我们的心里。我又问他,那何为爱何为恨?他又告诉我,爱即是恨,恨亦是爱。”
蓝斯辰低着头视线落在自己的手铐上,不明白她究竟想要说什么。没有说话,等待她继续说下去,相信她就要说出来了。
斯蓝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明眸看向他:“最后我问他,我和他是不是都错了?他回答我,从遇见时走的第一步就已经是错了。一念超生,渡人自渡。”
“一念超生,渡人自渡……”蓝斯辰默念了一遍,忽然抬起头,深邃的眸子仿佛有千言万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