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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标准的90°鞠躬,“我一定会帮小姐的谢意转达先生的。”
车子徐徐开走,苏唯夕侧头看着白色的别墅,隐藏着茂密的层林中,星眸里流动着不解与好奇。
连城战,连城战,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
日光恰好,暖风轻抚,树枝摇曳,簌簌的细碎声传来,男子站在阳台,高大挺拔的身影被倒映在地板与墙上,从中间被拦截了。
女子端着一杯黑咖啡悄无声息的走到他的身后,咖啡递到他面前时,他也不意外,似乎早就猜测到她在自己的身后。
“还在为苏苏的话生气?”
总统大人轻啜了一口咖啡,眉梢挑起,“我真怀疑你生下这个女儿是故意来气我!”
女子一笑,温婉如花,“要怪只能怪你上辈子找了她做小情人。”
他眸子怔了怔,反应过来,神色略有无奈。
“我嫁给你这么多年,除了和她说过你是她爹地,其他什么都没解释过。其实,错的是我们。”总以为孩子小,什么都不懂,其实她懂,只是藏在心里没让你察觉而已。
“都过去那么多年,有什么好提的。那时的情景,解释了她也无法体会。”总统大人不以为然,颇有点独|裁的风范。
“你就是这样的霸道不讲理,永远都认为自己是对的,别人是错的!”倾城容颜笑意褪去,灵清的眸子娇嗔幽怨。
“你这是打算为女儿和我吵架?”
女子侧头看着远处的风景,不和他说话。
总统大人慢悠悠的喝完咖啡,将杯子放在栏杆上,大掌握住她的手,语气缓和了一些,“有些真相永远不知道会比较快乐点。我不想让她知道那段黑暗的过去。”
女子轻叹:“我也明白。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大度,能原谅你那些禽兽行为。”
总统大人放肆的笑起来,大掌揽住她纤细的腰部,低头咬了下她的红唇,“是啊!到哪里找你这么个磨人的小妖精配我这个禽兽。”
“别生气了,女儿不是有心的。”女子脸上重新恢复笑容,“我会帮你教育她的。”
“最好是。”总统大人喑哑的嗓音低喃道,大掌不规矩的在她的肚脐下摩挲,滚烫的吻逐渐变得激烈。
女子半推半就,“你今天不是约了连城战几个人有重要的事商议吗?”
总统大人一只手揽住她的纤腰,一只手托着她的挺翘的臀部,稍微用力轻松的将她提到了栏杆上坐着,她的胸部刚好在他的唇胖,趁机咬尽嘴巴里,含糊不清道:“让他们先讨论一会没关系……”
女子很无奈,明明还在生气嘛。从回来就开始折腾她,昨晚一夜还不够,这还没到中午,又来了。
精力会不会也太好了点。
咚咚的敲门后,传来灰阎机械化的声音:“总统,总统夫人小姐回来了。”
总统眉头立刻皱起,阴森的目光盯着快要到嘴巴里的点心,似乎在说:你生的好女儿。
女子立刻跳下栏杆,整理好衣服,头发,笑容明媚,揽住他的胳膊小声道:“没有你的努力,哪里有她的出现!”
“进来。”总统大人拉着女子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缓慢走近来的苏唯夕,面色冷清,威严无比。
女子脸上一贯的浅笑此刻也没有了,水眸看着苏唯夕没有同情与怜悯。
苏唯夕心知自己做错事了,打车回来后迟疑了好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站在外面要不是灰阎叔叔看到她,安慰她鼓励她,直到此刻她还不敢走进来。
脚步像龟爬一样渡到他们面前,眸子里流动着深深的愧疚与自责,在他们的面前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近乎是鼓起毕生的勇气,艰涩的开口:“爹地,妈咪……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不该不尊敬爹地……”
总统大人没说话,厉眸打量她一番,昨天气急没给她留一个人,昨夜她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女子好看的桃花眸凝望着她,朱唇轻启:“你真的知道错了吗?”
苏唯夕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点头:“我真的知道错了。”
“好。”女子眼眸微眯,忽然站起来,对门口的灰阎道:“灰阎,拿戒尺来。”
“是。”灰阎没有迟疑的转身离开。
听到“戒尺”两个字时,苏唯夕脸色攸地煞白。身为总统的女儿,原本从小就应该受到最严格的训练,可因为妈咪和爹地的关系特殊,她从小被溺爱着,不管是爹地还是妈咪,从没打过她一次。
第一次知道“戒尺”这个词时,是十二岁那年,家族的一个姐姐,因为用餐时发出一点的小声音而被责罚。
一臂长的尺子上有着一个又一个圆圈,狠狠甩在人的皮肤上时吸住皮肤,再抽走后会异常的疼痛,留下红色的圆点。
那次她看着姐姐被打的皮开肉绽……
这么多年不管自己什么做不好,或犯下什么错,爹地妈咪都不曾这样责罚过她。
看样子,这次自己是把爹地气得不轻,连妈咪都在生气了。
灰阎将戒尺双手献给总统夫人,安静的退下去。
“跪下。”女子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再是苏唯夕倾城倾国的姐姐,也不是溺爱她的妈咪,只是一个严厉的家长。
苏唯夕迟疑几秒,双膝跪地。总统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这一幕,置身之外。
女子扬起手中的戒尺狠狠的打在苏唯夕的后背上,在抽走那一刻,苏唯夕感觉自己后背的肉好像都被人撕走了。脸色苍白,死死的咬住下唇勉强没让自己痛的尖叫出来。
“苏唯夕,你给我记好。这个世界唯一有资格指责你爹地的人,只有我……其他人没有资格……”冷清的声音顿了下,手上的戒尺再次落在她的后背上,“尤其是你,更没资格。”
“我记住了。”声音颤抖,痛的快哭出来了。
“我可以宠着你,纵着你,但这不代表你可以长幼不分,目中无人。”伴随着声音的还有她手中无情的戒尺。
“我错了。”苏唯夕身子不自主的颤抖,眼泪静默的从眼角滑落,好痛,真的好痛。
总统大人看着苏唯夕被打没有吭声,只是阴鹫的眸子逐渐的缓和,嘴角微微的勾起弧度,视线看着女子时,多了几分深意。她是故意的,怕自己会惩罚女儿太狠,先下手为强,好让自己无话可说!
戒尺再一次要落在苏唯夕的后背上时,门忽然被人推开,不卑不吭的声音传来:“抱歉,打扰一下总统夫人教育的时间。”
“连城。”总统眉梢一挑,“怎么不在书房等我。”
“我还有急事,想和总统讨论完后尽快离开。”连城战开口,锋利的目光却不曾在苏唯夕的身上扫过。
总统站起来,目光看想妻子:“我一会想吃你做点心。”
他这是原谅了苏唯夕。女子放下戒尺,点头:“好,我这就去给你做,总统大人。”
“连城,走,书房里说。”
连城?好熟悉的名字,是巧合吗?苏唯夕忍不住的抬起头侧头看向门口,怔了一怔,居然真的是——连城战。
他居然可以这样和爹地对话……
连城战在门口等到总统和总统夫人走出房间,转身要走时,忍不住的回头,目光刚好与苏唯夕碰撞到一起。
苏唯夕痛的脸色煞白,最近休息不好,神色憔悴,唇瓣被咬破了,渗出血丝,对着连城战一张一合,无声的两个字——谢谢。
连城战一语不发,只是勾起唇角安静的笑了笑,转身跟在了总统夫人的身后。
苏唯夕身子微微上前,用手按住了沙发,艰难的让自己站起来坐在沙发上,后背几乎动都不敢动,嗓子火烧一样在疼。
妈咪,下手真重啊。
****
苏唯夕在房间休息了一个星期,中间无论是爹地还是妈咪都不曾来看过她。实际上,这一周她的头一直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睡着还是清醒着。
只是朦胧中感觉到有人站在床边看自己,还和什么人说着什么话,具体是什么听不清楚。
等她彻底清醒过来后,已经是第八天的下午,阳光静好,吃了一些东西,感觉自己精神不错便换了一身衣服出去。
经过云霆酒店的人都会看到一个穿着普通T恤,牛仔裤,白色球鞋,扎着马尾辫的女人走来走去。
苏唯夕仰着头看着酒店的招牌,娟秀的眉头皱起,不知道来回走了多少遍,最终转身要离开时,抬起的脚僵硬在半空中,怎么也踩不下去。
懊恼的敲着自己的脑瓜子,“苏唯夕,你真是够贱的!!”
“人家都说是来这里旅行的,你还跑到这里做什么?你以为人家会愿意见到你吗?人家估计想躲你像躲瘟疫一样……”
话是这样说,可她还是忍不住的转身继续看着酒店门口,扁了扁嘴巴,“有什么理由可以进去,可以看到他?!”
“不知道他身上的伤好了没有。”苏唯夕深深的叹气,转身又坐到路旁,自己真的没勇气走进去,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和他说什么。
蓝睿修,全球那么多国家,你哪里旅游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到这里,为什么偏偏住在云霆酒店!
苏唯夕的眼神收回,落在脚下的地面时,满满的灰暗与失落……
想见不能见,相见恨恨总无言。
云霆酒店大堂,蓝睿修的轮椅停留在门口,飞机票订好,行李也提前送到了飞机场,此刻等着司机办理好退房手续前往机场,两个小时后他就会离开这里,永不再回来。
原本是没有抱期望的留在这里,没想到命运捉弄,让他们再次见面……可一见面自己就给她带去麻烦,这不是他的本意。
虽然没机会问他心中的疑惑,可能见到一面已经足够了。
或许,答案对自己没那么重要。
蓝睿修的厉眸透过宽敞的落地窗在外面四处游荡,视线落到路边坐着的身影时,立刻流动着欣喜。
她坐在路边。
苏唯夕,你这个蠢女人,既然来了,为什么要坐在路边,为什么不进来见我!
蓝睿修真是又气又笑,推着轮椅就要出去时——
一辆车子忽然在苏唯夕的面前停下,车门打开一位穿着军服的男子走下来,高大挺拔,俊朗不凡……
“连城战……”苏唯夕感觉到人影站在自己面前,抬头看清轮廓,一下子蹿起来,目光不安的看着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连城战见她面对自己紧张不已,敛眸,轻声安抚:“别紧张,我只是路过。”
身后的士官翻白眼,明明就是特意吩咐人开车来这里的。
苏唯夕面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紧张,掌心都冒汗。还没见面他送自己一条丝巾,第一次见面他救了自己,第二次见面他又救了自己,第三次见面他还是救了自己……
好像每次他的出现都是为了拯救自己。
连城战的目光落在她白色球鞋上,“脚好些了吗?”
苏唯夕点头,“医生的药很管用,现在已经不痛了。你帮我这么多次,我还没好好谢谢你。”
“谢谢你,连城战。”
“你上次离开时说改日会登门道谢,我一直都在等,可是你没来。”连城战不急不缓的语气,说出来时身后的士官和苏唯夕都愣住了。
“我……我……我好像生病了……一个星期……真对不起……我现在谢谢你应该也不晚吧?”苏唯夕越是不好意思越是紧张,结结巴巴的,紧张的额头冒着细碎的汗珠。
连城战薄薄的两片唇流溢着笑,“本想开玩笑让你不那么紧张,看样子我的玩笑只会让你更加紧张。”
士官彻底无语,上将你那张脸真不适合开玩笑好吗!
苏唯夕扯着唇角笑了笑,好像没那么紧张了,明眸似水,看向他迟疑片刻道:“不然……我今天请客,作为谢礼,可以吗?”
“可以!”连城战点头,视线落向云霆,“是在这里吗?”
苏唯夕摇头:“不,看样子你经常在这里出入,什么东西都吃腻了,我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好不好?”
“好。”连城战点头,转身绅士的为她拉开车门,“请。”
苏唯夕侧头对他浅笑道谢,钻进车子时余光忍不住的多瘪了一眼酒店门口,暗暗的叹气,坐进车子里。
连城战关上车门,绕到另外一边上车,士官坐进副驾驶的位置。
“蓝先生,我们可以走了……”司机办好退房手续走过来,站在蓝睿修的侧边刚好挡住了苏唯夕的视线,所以没有看到蓝睿修……
可是蓝睿修却见她和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在那个男人面前,她会不安,会紧张,又会笑的那么轻松自然……
心好像被什么扯了下,有些痛,没有痛彻心扉,没有刻骨铭心,只是细微的疼,似乎提醒着什么。
想想在自己面前她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