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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头儿这两个字,甘一诺习惯性地往周霖的办公桌望去,虽然他因为家里的事情已经调职回东北老家一个多月了,甘一诺感觉还是有点儿不习惯。
新来的队长是个中年人,虽然也精明能干,但做事的风格与甘一诺完全背道而驰,甘一诺花了一些时间精力才适应过来。
去的路上,同事们就开始议论开了。
甘一诺听到一个年轻的队员说:“也不知道现在的大学生怎么了?住在一个寝室一起生活了三年,居然能为了几句玩笑杀人,还是个女的。”
另一个人接口道:“就是,真不让人省心,你说父母送他们是去上学的,他们都学了点什么?”
坐在甘一诺旁边的同事也加入进去:“唉,这小姑娘知道现在犯了死罪,居然还要见自己喜欢的男人最后一面。据说还是她的老师,一个年轻的教授。真够乱的……”
甘一诺本来还在思索着等一下要用什么方式,又快又准地抓住嫌犯。
听到“年轻的教授”几个字,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来了。
她脑子里立刻闪现了一个几乎是肯定的疑问:莫非是司徒醒?
警车很快就到了女孩所在的寝室楼,整个寝室楼此时灯火通明,甘一诺抬头看了一下女孩所在的楼层,八楼的某一扇窗户上,隐隐看到一个披散着长发的女孩儿坐在窗台上,侧着身,大半个身子已经探出窗户外,情况十分危险。
119也派出了救援,已经在女孩可能的落点已经放好了气垫,先一步到达的110民警,也将围观的师生隔到了相对安全的距离。
重案组与现场民警交换了一下信息,开始布置行动。
后勤,补给,谈判的,各自都有了任务。
而甘一诺被分配去谈判,因为重案组就她一个女的,女警可能让人相对心理排斥会小些,再加上她身材娇小,不会给嫌犯增加心理压力。
甘一诺将女孩儿的信息在脑中重新过了一遍,确认无误,便信步走进了寝室楼。
陈欣怡,一个外表清秀的女孩儿,家境贫寒,为人一向低调,学习刻苦,但是可能因为天赋的原因,她的成绩一向不太理想。这一次期中考,她的国外货币金融学更是不及格,寝室里的其他几个女孩,为这件事嘲笑了她几句,她便动了杀念。
当然杀人动机都还只是猜测,具体的原因还有待于他们的调查。
杀了八楼,楼道里静悄悄的,其他寝室的学生已经被疏散开了,甘一诺慢慢靠近事发的地点。
突然,身后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甘一诺回头一看,头发微微有些乱的司徒醒正在她身后的不远处,看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估计是刚刚赶过来的。
甘一诺刚才已经了解到女孩目前指明要见的教授就是司徒醒,此时看到他并不惊讶。
两人默契地压低步伐来到事发的寝室门口,此时寝室门从里面反锁着,两人隔着门板可以听到里面混乱的呻吟声。
还好,受害者似乎还活着。甘一诺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她用眼神示意司徒醒去敲门,司徒醒非常配合地曲起手指在门板上叩了叩。
嘴里用温和的语调喊着:“陈欣怡,我是司徒醒。”
过了一会儿,房门从里面拉开一条缝,里面的人看到甘一诺又迅速的关上了门。
然后情绪激动地在室内大喊:“我说过,我只见司徒教授,外面的女人是谁!!”
甘一诺想不到疑犯情绪已经濒临失控,看来通过拉近与她的距离,进而抓住她不太可行。
她想了想,凑到司徒醒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便像隔壁开着门的寝室走去。
刚走出一步,手臂便被司徒醒给牢牢攥住,此时,他黑亮幽深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担忧。
他深深看向甘一诺的眼底,沉声说:“小心。”
虽然恨不得马上阻止她疯狂的计划,但是他没有,那是她的工作,他必须尊重。而且,眼前情况危急,他也并不能代替她去冒险。
第12章 避无可避
目送着女人的瘦削身影悄无声息的进入隔壁的宿舍,这才收回目光,再次叩响了面前的房门。
他尽力用温和的语调说道:“陈欣怡,其他人已经走了,把门打开吧。”
门再次从里面开了一条小缝,看到司徒醒真的只是一个人,陈欣怡这才缓缓开了门。
想不到这个时候,她还并没有方寸大乱,还能显出了惊人的谨慎。
司徒醒在她身后跟着进入了这间十几平米的学生宿舍,陈欣怡看似对他流露出迷恋之色,但行为举止仍然十分戒备。
看来是情绪极度压抑之后的爆发。
进了门,司徒醒便看到寝室地面上,躺着三个年轻的女生,脸色苍白微微泛着青色,身子蜷缩成一团,嘴里痛苦地哼哼着,在地上无力地挣扎。
看样子像是中毒,再拖下去只怕有生命危险。
有这么几个人质在手,警察一时间也不能强冲进来……
其实,就司徒醒的立场而言,这样的事情,根本与他无关,救人不是他的职责范围。更重要的是,他最瞧不上就是这样的人,为了深埋内心的那一点可怜的自卑心,平日里不得不处处表现得小心谨慎,努力维持着平衡,只要一朝失衡,便会全盘皆输。
陈欣怡手里还稳稳地拿着一把水果刀,发丝凌乱,脸色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
只不过,司徒醒很快发现,那不过是强自的镇定。
依言随手关上了门,司徒醒并不想激怒这个随时都会爆发的女孩儿。
其实,大家都心里清楚,即使这么做也不过是画蛇添足,在两人都看不到的地方,相信警察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抓住她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只是,地上躺在的三个无辜的女孩,显然已经不能再拖了。他必须速战速决。
“陈欣怡,现在我来了,先把你室友放了。”
陈欣怡看着高大俊朗的男人,仿佛完全听不到他所说的话,只是固执地发文:“司徒教授,我的论文为什么不合格?”声线颤抖,似有无尽的委屈。正是这篇不合格的论文,她的国外货币金融学才会不及格。
她一直很努力的,结果不该是这样!
司徒醒略微沉吟了一下,思索着该不该依照他惯有的风格去直戳现实,那篇论文他给出的是零分。
其实,单独拿那篇论文来讲,立意清晰,观点明确,且文字精准洗练,的确是篇不错的文章。
可惜,她千不该万不该做的事情就是抄袭。以为将几十年前发表的冷僻文章搬出来,巧妙地拼接在一起,就可以充数吗?
很可惜的是,虽然她抄袭得非常高明,却被司徒醒异常准确地看出了出处。
单凭这一点,他给了她一个零分。
他照顾她的情绪,这个成绩并没有当众公布出来。
可不知怎么的,倒是被她的室友知道了。
司徒醒眼神沉静,眉目清俊不减,看着眼前女孩不甘的眼神,他平静地问道:“那,你说说你准备这论文的过程。”顿了一下,他继续:“还有,你是如何想到这个论点的?”
说完,他就这么随意站在那里,身姿挺拔,斯文俊雅,炫目得让陈欣怡移不开目光。
其实,他眼角的余光已经瞥到了甘一诺的半个身躯,正悄悄地往这边窗口挪。
一颗心早已经跟着提了起来,但面上却保持着淡定自若,全力配合着那女人的计划。
陈欣怡显然对于身后所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她本来就对司徒醒充满着爱慕之情,此时心思又千回百转在她们正在说的话题上,眸底透着希冀的光。教授,在你眼里,我其实是优秀的吧?
只是她手里的刀仍然攥得紧紧的,没有丝毫的松懈,这个女孩自我保护的意识依然很强。
“教授,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能将过程……啊!”她满心希冀地看着司徒醒,声音微微颤抖,仿佛看到了某种曙光。谁知话音未落,却只听她一声尖叫,电光火石间,甘一诺已经从身后将她拦腰抱住。
陈欣怡的眼里闪过一阵不可思议,在片刻的错愕后,她开始毫无章法的疯狂挣扎……
她不甘心,不甘心。
她身后的空间本就很有限,甘一诺从窗口处仓促跳进来,双脚还未站稳,小腿只堪堪挨着墙面,再加上她拼了命的挣扎……
事情,往大家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两个纠结在一起的女人,突然毫无预兆地往身后洞开的窗户倒去……
这一切几乎在眨眼之间发生,幸亏司徒醒反应够快,只见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伸出修长而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抓牢了陈欣怡的手,而甘一诺还维持着双手搂住陈欣怡腰的姿势,双腿悬在半空中,情况十分危急。
司徒醒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毕竟是两个人的体重,又这么悬在半空中,他根本不好着力。
他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努力支撑着,额上的青筋暴起,尽管双臂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仿佛浑然未觉,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岿然不动。
“抓紧!”时间的走动变得异常缓慢,一分一秒都被无限地拉伸,而就在此刻,司徒醒感到手中陈欣怡的手指正一点一点地往下滑!
不,他在心中大喊,心脏马上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这里是八楼,少说距离地面也有二三十米,尽管下面已经垫上了气垫,她们如果就这么掉下去,后果不堪想象,而处在下方的甘一诺只怕情况更加难测……
后续救援人员怎么还没过来!
陈欣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教授,你知道,我过喜欢你吗?”说完,她慢慢地从他的手里一根根的抽出手指。
“陈欣怡!”淡定的教授先森破功,她想自我了解,他管不着,可是不能拉着别人当垫背的。
正在千钧一发自己,“砰”的一声巨响,寝室门被人大力地踢开,身穿警服的民警蜂拥而至,而外面消防队也升起了云梯……
直到人被救了上来,司徒醒才发现,两条手臂的关节处像是要裂开一般,可是他完全顾不上这些。一句话也没说,他猛的用力将甘一诺拥进了怀里,力气之大,仿佛要将那人嵌进他的骨血里。
还好,她安然无恙。
狭小的空间里到处挤满了人,有民警,有重案组的同事,有医护人员在给中毒的学生进行抢救,现场一片嘈杂,此时却沦为了两人的背景,时间仿佛就此定格了一般。
甘一诺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没能立时推开这个桎梏着她的怀抱。突如其来的的拥抱,让她脑子一空,反应慢了半拍,等到反应过来时,却发现那个男人用力之大,让她动弹不得。
为何,现在的她,有一种与这个男人同生共死过的感觉?心,砰砰乱跳,竟然乱了节奏。
————
回到警局,甘一诺感觉到同事看她的眼神有些微妙。
那个男人带给她的后遗症。
跟她同事了这么久,大家都知道她有个成了植物人的未婚夫,也有不死心的一些师兄向她表示过好感,她一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现在,她居然公然在案发现场与一个男人深情拥抱?
果然,爱情没有神话,谁会愿意一直守着一个不知道何时会苏醒的爱人?
甘一诺对于这样的眼神,也不太在意,她信奉清者自清。
只是,脑子里不受控地回想起刚才分开时,那个男人跟她说的话:“我跟她没什么的。”
他这是在跟她解释?可笑,他们什么关系,他有必要跟她解释?
正这么想着,一转身,那男人就从走廊那头向她走过来,眉目俊朗,姿容儒雅,唯一不太和谐的是他那用三角绷带挂在胸前的右手,让他看起来稍稍有些狼狈。
受伤了?
甘一诺目光不由自主地投注到他身上,在他的右臂处不着痕迹地瞄了瞄,似乎还有些严重。
不过片刻的失神,那男人已经走到她跟前,黑而亮的眼眸直视着她,像是要看进她的心底。一时间,甘一诺竟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顿了顿,司徒醒才缓缓开口,嗓音低沉,带着些微的磁性,让人莫名的心头一颤:“我没事,只是脱臼。”
又是这该死的语气,他倒显得理所应当。
甘一诺迅速回神,后退一步,拉开两人过于暧昧的距离,才淡淡地回了一句:“没事就好。”然后,她利落地转身离开。
他有没有事不需要跟她交代。
只是,一颗心却不受控地乱了该有的节奏。
对于陈欣怡的审讯,并不是很顺利。
想不到这样一个外表乖巧的女孩儿,看着挺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