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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一诺,”向翡几乎是扑过来抓住甘一诺的双肩:“你一定知道非非在哪儿,对不对?”
她的声音眼神里都带着满满的都是期盼,甘一诺只觉得一股湿意又要从眼里喷出来,她强自忍住。
她将向翡扶着坐回去,柔声说:“向阿姨,别急,我去给你倒杯水。”
在厨房拍了拍自己的脸,甘一诺让自己冷静下来,努力让自己不泄露出真实的情绪,然后等到她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意,才端出两杯水来。
“甘一诺,我知道不该找你,可是我没办法。非非他……”向翡失控地哭了出来,她心里慌极了,儿子从没有这么长时间的音信全无。甘一诺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陆非那么在乎她,一定会想办法跟她联系的。
不知道为何,下意识里,她跟丈夫都没有选择去报警。
陆天放安慰地扶着她的肩,也是一脸的焦急:“小诺,非非,他真的是执行任务吗?”
他这一问,客厅里的空气霎时像是凝固了一般,憋闷得让人难受。
甘一诺怔了怔,低着头不看他的眼睛:“是的。他昨天还偷偷跟我联系了。”
“是,我就说嘛,你看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儿子是在忙重要的事。”陆天放接口地有点急,转而责怪起向翡来,只有微微颤抖的声音,才泄露出他此刻真实的情绪。
作为一个父亲,他宁愿相信甘一诺的话。
甘一诺抬起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叔叔阿姨,他也是怕你们担心,没事的,他说他在那边很好,任务很顺利,回来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甘一诺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才看似让陆家夫妻终于愿意相信,陆非真的是去执行了一项秘密的任务。
送走他们后,她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仰躺在沙发背上,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刚才强压下的泪,无声地肆意地绝提而出。
你为我失去生命,而我能为你做的,仅此而已。
甘一言叹了口气,轻轻关上了房门。
————
大洋彼岸的高级病房里,病床上的人面色雪白,气若悬丝,奄奄一息。
疾病真是可怕的东西,曾经那样强大的一个人,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便形同枯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司徒醒陪在病床边,面色凝重地握着父亲的手,成年以来,这是第一次。
司徒业似乎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一向沉默寡言的人,今天的话特别多。
在司徒醒有记忆以来,他第一次听父亲说那么多的话,而且从他嘴里吐出的都是一些当初他们一家三口最为幸福的琐事。
最后,司徒业紧紧抓着儿子的手,艰难的说:“司徒,我……对不起……你妈妈,如果……那该多好!”
那些如果,两人都心知肚明。他闭上眼,滚烫的泪滑过眼角。他后悔了,早在伤害了那个倔强的女子之后,他就后悔了。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得意忘形,觉得世界都该诚服在他脚下,对于另一个同样美丽女人的追求欣然接受……
一步错,步步错,事情怎么走到无法收拾的局面,他自己都一无所知。
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她走了,孤身一人。
他找了她很多年,最后只得到她过世的消息。那样决然明快的女人,连忏悔的机会都不给他!
司徒醒声音有些哽咽,他帮他掖好被角,低声说:“爸爸,别说了。好好休息。”
在死亡面前,大概一切都可以被原谅吧,母亲已经不在了,那些恩怨情仇也将要随着眼前的人的消失烟消云散。
他曾那样恨他,恨他们,他们的错误为什么要让他承受?可是这一刻,他很怕,怕他真就这么离开他,那样的话,他在这个世上就真的孑然一身了。
深夜十二点,司徒业很平静的离开,至此,司徒醒失去了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正式成为孤儿。
随着司徒业去世的消息一经公开,司徒氏的股票一度狂跌,在几乎跌停的时候,司徒业唯一的儿子,饱受内忧外患,力挽狂难,扭转颓势,以雷霆万钧之势,接管了司徒家族的全盘产业,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摇摇欲坠的司徒氏,拉回正轨。
从此,司徒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纪元。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司徒情圣,现在是孤儿了。
甘别扭快来快来,安慰他!
嘤嘤嘤嘤!
第42章 今非昔比
五年后。
b市最奢华高端的五星级酒店今晚灯火通明;酒店最大最豪华的宴会厅里;订婚宴最后的准备工作正紧张而有序的进行着,奢华矜贵的水晶灯高高的悬于挑高的天花板上,照得整个宽敞的大厅亮如白昼。厅里一侧,雪白的餐巾上;盖着透明罩子的金属容器一字排开,里面盛满各色菜肴;中式西式应有尽有;色泽诱人;让人垂涎……
又厚又长的红色地毯;从大门口的台阶一直延展到宴会厅的主席台前;主席台的背景是今晚主角的照片,上面的俊男美女;幸福的依偎着,主席台边立着高高的香槟塔……
这是b市最有份量的荀家大公子的订婚宴,这场b市今年最大的盛事,每一个细节都被要求做到尽善尽美,无一处不显示着男主角对女主角的珍而重之,和女主角对于他而言的独一无二。
譬如说安置在红毯上的那一道道玫瑰拱门,上面每一朵鲜艳欲滴的蓝色妖姬,据说都是由男主角亲自培育,世上独此一份绝无分店。据传,光是这些玫瑰的培育他就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
短发黑衣,身形窈窕,样子看起来十分干脆利落的女人,对着耳麦,对安保工作进行最后的确认。
“小赵,一定注意,没有邀请函无论是谁,都不能放进来。”
对方郑重承诺,甘一诺才又带着人对宴会厅进行最后一次的巡逻。
酒店方面,为了配合今晚的宴会,已经将宴会厅独自隔绝出一个空间,无关的顾客今晚无法自由进出这里,保证了最大的私密性。
甘一诺带着人将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一一查过后,时间就已经差不多了。
五年前,甘一诺正式加入周霖的安保公司,两人携手并进,已经将公司做得有声有色。公司的业务现在几乎覆盖了整个zg,俨然成了行业翘首。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手上资源充沛的荀俊,居然会选择他们公司来承担这场盛会的安保工作。
宾客们陆续进场,一时间,空空荡荡的宴会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一片繁荣景象。
作为安全主管的甘一诺一身标准的服务生打扮,举着托盘穿梭在人群里,这也是策略,荀俊要求他们绝对的低调。
毫无防备的,她的视线与今晚场中最为出色的男人,隔着影影绰绰的人群不期而遇。
尽管男人一身低调又正统的白色衬衣黑色西服,发型是最简单凌厉的短发,风采依然能与今晚风头正盛的准新郎并驾齐驱,不分伯仲。
隔得那么远,甘一诺似乎还是清晰地看到他墨黑幽深的黑眸,如一汪深潭般,轻易便足以让人深陷。
司徒醒的视线与她的视线在空中一触即分,并未在她身上做过多的停留,仿佛不过只是无意识的扫过人群一般,甘一诺心中一凛,可恨的自己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收不回来,环顾了四周以后,还是是原路返回。静静地看着人群中的那一对璧人,站在他旁边,气质淑雅,面容姣好的女子,这时亲昵地对着他说了什么,他听了几句,对着她温柔的笑……
多么般配的一对,如果那男人不是司徒醒,甘一诺几乎要为他们喝一声彩了,可眼下她只觉得心脏处传来尖锐的刺痛感,尽管这样的场面甘一诺早已有了心里准备,但是真正亲眼所见,她的心还是像是被千万根细针同时刺入,痛得她心肝一点点的颤。
五年的时光,的确足以改变一个人,被人群簇拥着的他,成熟稳重,气势凌厉,早已没有当年的无赖,目光自然不会如当年像胶在她身上一般,一路追随着她。当然,俊雅睿智尤甚,甘一诺这么想着,视线看似不轻易地又扫了一眼那边的男人,这时他在侧着脸跟人谈事情,表情三份冷然气氛随意……呵,时光真是厚待男人,三十岁的男人正是最好的年龄,岁月的雕琢,让他更富成熟男人的魅力,风头正盛。
甘一诺眼波随意一扫,便可以看到场中不少名媛淑女们频频看过去的眼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招蜂引蝶。
真是不公平,甘一诺想起早上无意间在眼角发现的淡淡笑纹,忍不住在心里叹气,时间对女人来说,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明她只比他老了一岁而已。
这么想一想,她不由得自己一身恶寒,鸡皮疙瘩掉一地,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自怨自艾起来?
果然出来混都是要还的,现在,终于轮到她一颗心七上八下,不得安宁了。
这个时候,耳麦里的声音救了她,她终于可以从他身上拔回目光。
小秦着急的声音传来:“头儿,休息室里有情况。”
甘一诺沉声嘱咐着他镇定点不要乱,将托盘丢到一边,自己则脚步不停地往休息室走。
人群中间,阮娉婷眼神追着那道渐行渐远的纤瘦身影,笑着在司徒醒耳边低声问:“嗯,就是她?”
司徒醒朝着背影消失的方向扫了一眼,没有说话,眸色渐深,捏着酒杯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同时,他将另一只被她挽着的手臂不着痕迹地抽了回来。
他的声音冷冽低沉:“我们该过去了。”说完,已经自顾自往准新人的方向走,阮娉婷愣了片刻,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碰到了某人的禁区,她眨了眨眼睛,嘴角弯起狡黠的弧度,跟了上去。
————
甘一诺赶到休息室时,地面一片狼藉,白色矜贵的长毛地毯上红色的酒渍触目惊心,一大瓶还没喝完的红酒翻倒在地毯上,还在往外汩汩冒着酒液,两只酒杯随意散落在地上,包包鞋子衣服被扔得到处都是,这里,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
甘一诺面色不变,踩着蜿蜒一地的衣物,皮带,鞋子,走到房中间巨大的圆形床前,那上面躺着一个只穿着三点式的妖娆女人,仔细辨认,似乎是一个二三线女明星,此时的她嘴唇发白,呼吸困难,情况不容乐观。
甘一诺低□,一阵浓烈的酒味直冲鼻息,她仔细看了看她的症状,心里一沉,不由得低声在心底咒骂,有哮喘还喝酒,真是不要命了。
她转头对皱着眉的下属冷声吩咐:“小秦,快去她衣服里找找,她口袋里应该有药。”
小秦苦着脸:“早就找过了,没有。”
时间紧迫,人命关天,甘一诺犹豫了一秒,还是决定送她去最近的医院。
小秦苦恼地看着她:“头儿,如果我们现在出去,一定会被媒体逮个正着的。那样就要算安全事故了。”
的确,b市背景深厚的荀家长子嫡孙的大事件,轰动全城,偏偏荀家公子放出话来,谢绝一切媒体造访,跟他们签约的时候也有相应的条款,要求他们务必做到万无一失,绝不要有丁点儿差错,负面消息更是绝对禁止。
不用出去查看,甘一诺也很确定,这个时候,外面的每一个出口明里暗里都被媒体堵着,这样出去,一定会被长枪短炮给淹没的……
甘一诺想到天文数字一般的违约金,顿了片刻,然后她开始给小明星穿衣服。
“头儿……”小秦的声音还有点踌躇,被甘一诺一下子喝止住了。
“先送她去医院,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担。”说完,她指挥着小秦把已经穿戴整齐的小明星打横抱着就要往外走。
刚走出几步,旁边一个懒懒的声音就飘了过来。
“你们做这个决定是不是该先问过我?”说话的,正是肇事者之一,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他老人家居然还老神在在地裸着上身,围着一条浴巾,悠闲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翘着腿看戏。
甘一诺懒得仔细看他,听声音就是个不着调的纨绔子弟。在别人的订婚礼上跟女宾偷偷溜到休息室来滚混,人品能好到哪里去?
“不好意思先生,她撑不住了。”甘一诺目光看向门口,沉着冷静地驳回他,催促着小秦快点,不然这女的救不了,后果更严重。
这时候,雷彻才施施然站起身,悠悠然捡起地上的衣服,以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穿上。
“我开车送你们去。”他在地上捡起车钥匙,自以为很帅地在手里转着圈。
甘一诺看都不看他一眼,快步地往外走。雷彻耍了半天帅,没人理他,灰溜溜的摸着鼻子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