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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她都了然于胸,所以,她没有开灯;摸着黑就往厨房走。
路过客厅时;她隐约听到几声压抑的呻。吟声,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下脚步,她屏住呼吸仔细聆听。
黑暗的客厅里,静得针落有声,即使那个声音极力在隐忍,即使只是比呼吸声粗重了些,还是被甘一诺快速的捕捉到了。
声音由沙发上传来,甘一诺心乱如麻地摁亮开关,乍然的光亮让她的眼睛有些微的不适,等她能看清楚的时候,她立时被眼前的一切,吓得脸色发白。
客厅的沙发上,身材高大的男人此时身体像虾米一样蜷缩成一团,额头上大颗的冷汗不断往外冒,刚才她听到的细微声音正是从他的薄唇里溢出来的。
甘一诺顿时忘了心中的不快,心惊胆颤地扑过去查看,待她将他的脸转过来看仔细,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司徒醒的嘴角竟然溢出了些微的血丝。
甘一诺立时心疼得眼泪都快要飚出来了,抖着声音骂了一句:“不舒服你不知道叫我啊!”
司徒醒扬起脸,扯出一个笑,有些可怜的说:“我怕你把我赶出去。”
他这一笑让甘一诺心里更难受,刚才还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霎时间就滚落下来,把司徒醒心疼到不行。
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诺诺,你别哭,别哭,我没事的。”
某人自己说没事,可不是真的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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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正被人三更半夜请回医院,心里极其不爽,他是外科圣手好不好,又不是包治百病的神医。
可是,话是他自己跟那女人说的,有什么事随时给他打电话,这下他连怪那个女人都找不到理由,只好把气撒到躺在病床上装死的某人。
“司徒,你自己的身体你不知道?就你那破胃,你还喝那么多酒?这次算好的,下次胃穿孔了,有你好受的!”
司徒醒懒懒地躺在那里,犹自沉浸在那个别扭女人看到他痛苦心疼到落泪的美好回忆里,一点儿也不在乎好友的揶揄。
林正被他一脸的荡漾打败了,刚才接到甘一诺的电话,听她大概的描述,他就猜出了个七七八八,现在某人真真切切的表现出“奸计得逞”的模样,他真有些仰天无语。
“司徒,多少年了,你长进点行不行?还来苦肉计这招,你真不枉荀俊给你取的‘情圣’这个花名。”说完,他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
司徒醒这时候吃过药,胃里也没有那么绞痛了,他不急不缓地祭出一个名字,正是林正托他帮忙找的手写版古医书。
林正一听,立马把嘴巴闭得紧紧的:他爱怎么泡妞是他家的事儿,他又不是他爹,管那么多干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司徒醒不忘特意补上一脚:“三十七岁的老男人不懂得爱情。”
林正被他说到几乎要炸毛,关于他三十七岁还单身这件事儿,他们家老头子老太太没少念叨,尤其是在他身边的好友一个个都找到了归宿后,他家老太太急得到处给他物色对象相亲,现在,只要一提到回林家老宅吃饭,他就头疼。
林正咬着牙,狠狠的说:“你还是想一想,等一下你娇滴滴的未婚妻来了怎么办吧。”说完,他一阵风地出了病房,躲过了身后飞过来的枕头。关上门时,他不禁期待:又有好戏可以看了。
病房外面的甘一诺,看到他出来了,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一双大眼睛里面满满都是焦急担心。
林正看着有些不忍心,小小地后悔了一下,他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缺德?可回头想一想,又觉得这两个人总有一天是要面对这样的场面的,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他这是在做好事啊。
“林院长,他怎么样?”
甘一诺想起司徒醒刚才苍白如纸的脸色,还有嘴角溢出的点点血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悬在半空中就没有落到实处。
林正表情轻松,他从医多年,对于这样的症状早就司空见惯。
“没事,死不了。”
意识到面前的女人开不起玩笑,他又转回正经的表情:“你也劝劝他,毕竟是血肉之躯不是铜墙铁壁,他的胃应该好好养养了,再像他这么喝法,早晚完蛋。”
两人正说话间,走廊那头就传来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哒哒”声,那声音由远及近,在寂静的医院长廊回荡,一声声如同重锤一下下地敲击在甘一诺的心上,闷闷的痛,甘一诺的心头隐隐掠过一丝不安。
女人的第六感果然很强,甘一诺顺着声音看过去,走廊那头一名身材窈窕,妆容精致的美女,向他们这里翩然而至,不正是那天亲密挽着司徒醒的女人么?
上一次,甘一诺只是远远的看过去就已经觉得她很美了,这一次在明亮的灯光下,又是这么近的距离,几乎是每一根头发丝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甘一诺才发现她简直美得惊心动魄。
细白如玉的皮肤,秀挺的柳眉,顾盼生辉的双眸,小巧笔挺的俏鼻,樱桃小口,玲珑有致的身材。从外表上来看,甘一诺根本找不出她任何的瑕疵,更不要说,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浑然天成的高贵,优雅和遇事处变不惊的淡然。
莫名的,甘一诺有些自惭形秽地低下了头,心底有个声音在提醒她:看吧,他们——才是天生一对。
阮娉婷远远地就看到了甘一诺,若是平常,她也不会怎么样,只是这么重要的应酬,司徒醒突然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把她一个人撂在那里,她一边要忍受对方探寻的目光,还要陪着笑把生意继续谈下去,一整晚真是面子里子尽失。
她不痛快,也不想让有些人痛快。
她在距离两人十几厘米的地方站定,笑眯眯地对着甘一诺说:“甘小姐,谢谢你送司徒来医院,他就是不知道照顾自己,我都跟他说了,今晚应酬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他非说担心我,要陪着我去。唉,真拿这个人没办法。”
这一番话说得不轻不重,绵里藏针,正房范儿十足,不啻于一个又一个的耳光重重打在了甘一诺的脸上。
甘一诺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阮娉婷像是没有看见似的,温婉的笑着向她伸出手:“不好意思,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是阮娉婷,司徒醒的未婚妻。”
最后一句话像是晴天里的闷雷,一下子炸开在甘一诺的耳边,让她一时间除了那句话,再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
司徒醒有未婚妻了,司徒醒要结婚了!
艰难地消化了这个信息后,她整个人僵硬得像是没了润滑油的轴承,动作缓慢而沉重地伸出手来,脸上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你好,我是甘一诺。”她知道自己在此时必须保持微笑,可是她的心上像是有把钝刀子在不停地切割,痛得她连保持平静都做不到。
她快速地抽回手,失魂落魄地说了句抱歉,只求快点将自己剥离这尴尬的境地。
他的未婚妻都来了,她算是什么?连前女友都不算,她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刚刚转身,背后的悦耳女声再次响起:“甘主管,如果我没有记错,荀公子已经请你作为我们的贴身保镖,你是不是该留在这里保护我们的安全?”
阮娉婷的美眸光华流转,看似温良无害,甘一诺却在她的眸底看到了压抑的怒气。
这个女人是在生她的气吗?气她明明已经是事过境迁的人和事,还要来搅乱他们热气腾腾的幸福吗?
甘一诺很想对她说:“你想太多了,我根本什么也不是。”可是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嘴里泛起了苦涩的滋味,即使知道自己很失礼,良久,她才缓缓的开口:“对不起,阮小姐,我现在很累,需要休息。明天一早我会过来。”
说完,她也不等她回答,转过身,留给她一个骄傲而倔强的背影。
一直在旁边围观了很久的林大院长,这是才觉得自己似乎玩大了,想想刚才甘一诺那副死了的心都有的表情,再想一想,惹到病房里面男人会有的后果,他缩了缩脖子,顿时他觉得回林家大宅吃饭,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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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醒是侧躺着背对着门的,所以,当病房门被打开时,他还以为是甘一诺进来了。
等到那人走近,他才有些艰难的翻过身来,声音温柔而缱绻:“诺诺,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在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他脸上的柔情蜜意还没有散去,尴尬的僵在脸上。
过了几秒,他才语气不善的问:“你怎么来了?”
阮娉婷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面上还是柔柔的笑:“司徒醒,你似乎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某人的脸上青黑一片,丝毫没有被人指责的自觉性,声音低沉而压抑:“我没忘。”
阮娉婷还是一脸无害的笑:“没忘就好,司徒醒,你不能忘恩负义。”
司徒醒闭上双眸,面部肌肉微微纠结,声音已经冷厉如冰:“阮娉婷,有些事情不用你提醒。我司徒醒答应过的事情,绝对说到做到。在这里我也提醒你一句,她是我的底线,你不能碰!”
顿了一下,他继续:“我给你定了中午十点的飞机票,你先回m国。”
阮娉婷知道他是真动了气,也不再坚持,反正她警告的目的已经达到,她也没必要逼得太紧。
看看男人还有些苍白的脸色,她于心不忍,走过去低低说了声:“你好好休息。”
待了一会儿,她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侧着头对身后的人说:“司徒醒,不是我存心为难你,你也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背后的人静默无声,阮娉婷咬了咬牙,最后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四下一片静默,司徒醒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这个时候,他无比想念那个别扭的女人,无比想要她陪在他的身边。
她是不是很难过?想来阮娉婷刚才一定对她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司徒醒想要打个电话给她,却发现手机不知踪影。
他对着天花板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住立刻起身去找她的冲动。
就算现在找到她又如何呢?只会让她更难堪。是他的错,他太急躁了。
作者有话要说:额,这一章,甘别扭吃瘪。
好憋气啊!可是为什么我好开森呢!
第46章 种马先森
跌跌撞撞地回到家,甘一诺蜷缩在沙发里;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她连灯都不敢开,生怕一开灯;自己会在光亮中;看到自己是多么的难堪,多见不得光。
人是不是都是贱的;当初;他在她触手可及的位置时,她选择视而不见,等到两人已经关山迢迢的时候,她才发现,他竟然已经扎根在她心底,刻骨铭心。
五年的刻骨思念,她将他深埋在心底,她不是没想过要用时间去淡忘,可是她发现自己错了,她像是着了魔,那种思念每一天都只会多一分。
荀俊的订婚宴,宾客名单一早就摆在了她的面前,不是不忐忑的,五年的时间会发生些什么,他是不是已经结婚了?是不是有了如花美眷?她不是没有设想过,可是这一切,都抵不过她能再次见他一面的诱惑。
在再次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完了,她根本就做不到忘记。
可是,事情的发生就是这么出人意料而又理所当然:他对她同样表现得念念不忘,他对她柔情蜜意,她一颗本就防备不坚的心,摇摇欲坠,然后有人站出来告诉她,别傻了,你只不过是在做梦……
阮娉婷的出现是那样好,那样及时。梦醒了,她彻底摇醒了甘一诺,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司徒醒,这个男人,早已经不属于她甘一诺。
一声连着一声的的嗡鸣声在沙发那边响起,甘一诺一直懒得理会,直到她将心口那股浊气彻底地吐了出来,她才伸手去接。
手指划过屏幕,她也没仔细看,就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声:“喂,你好点没有?”听起来异常熟悉,正是几个小时前,那个在医院里淡定地教训她认清现实的女人。
甘一诺干干的回了句:“我是甘一诺。”然后,她就“啪”的一声收线。
她还没有傻到继续给别人机会羞辱的地步。
仔细看看手里捏着的手机,并不是她的,她啪一声将手机倒扣在茶几上,过了十几秒,她又心痒难耐地拿了起来。
手指轻颤着划开屏锁,美得炫目的星空图为背景的画面立时映入眼帘,甘一诺定睛一看,不正是五年前他们分别前的最后一晚,一起看星的照片么?
图片里,隐约的光线里,她能看到自己模糊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