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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简锦笑着点头。
“说吧。”简书看着对面的人，突然觉得陌生。“你的筹码是什么？”
75。双赢的筹码
为什么要画那些太阳？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事，呵呵。
……简书
“你的筹码是什么？”
“我离开启明食品。”
“我的筹码就是，我辞职，离开雷氏。”简锦轻轻开口，微笑着看到简书的脸色一僵，眉头开始聚拢。
“你把所有一切都写在脸上，难道不怕对手读到么？”简锦笑着用手指着简书皱的像山一样的眉头。
“你要离开启明？你不过才上班了两个月最多。”简书面目严肃，比起是双方谈判，更像是家长教育孩子的语气。就差多加上一句，切勿好高骛远。
“你觉得我该一直呆在启明？”简锦笑着站起来，不自觉的走向窗边，侧头。
果然太阳还在。他不装修办公室，和这个有关系么？也许他已经看到了？
“重要的是，你觉得你应该在哪里。”简书开口。
“伤害简氏也没关系？”简锦笑着转头，看到简书的脊背一僵，他如此容易显露情绪么？简锦好奇。
“伤害简氏？”简书坐在椅子上转身。简锦明明背光，根本看不清面容的，可是简书依旧一眼便锐利的看进简锦的眼里。
“因为，”简锦转身，看向窗外，拒绝眼神接触。“找工作时，我养成了每日关心新闻的好习惯。然后，某天晚上我不巧看到，时政金融版，在有消息传出我加入雷氏的时候，简氏的股价好像不小心的跌了一下。”简锦转头看简书，微笑，“很小很小的一下。”
简书挑眉，大脑开始搜索关于简氏股价的消息。现在经济形势不明朗，大家人心惶惶，导致股价经常奇异波动，他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简锦说的话，并不是不无可能。
“我记得评论员说，简氏继承人一事一直不甚明朗，现在简家的继承人之一，竟然跑去启明公司上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简书排除异己，还是简锦不满家族企业？”
简书的眉头松了，他记得这件事，但是当时忙着落霞湾二期，就当做是八卦一听了之了。不过现在想想，外人的确会有这种错觉。
“任这两点，哪一点都不好办啊。”简锦皱眉，嘴角却带着狡猾的笑。
简书笑着低下眼，原来如此，这小丫头真的只是毕业了六个月的人么？心思竟然如此缜密。太清楚自己的价值，对她来说，到底是好是坏呢？简书想到此，又不由自主的皱眉。
“请继续。”简书开口，语气邀请，可是人却转回去背对着简锦。他倒要听听，简锦要如何说服他。
“双赢，或者双输。”简锦总结。
“先说说双输。”
“谈判破裂，我继续留在启明，错失如此良机，估计以后就是一月几千块薪水，慢慢孤老。”
“呵呵。”简书笑着摇头，这丫头的脑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乖张？
“慢笑。这只是我，简氏就要困难些了。简氏的股票会再次下跌，兄妹谈判竟然破裂，由此可见坊间兄妹失和的谣言多半是真，一定会动摇股民信心。”简锦轻轻说，“简氏一向以家的概念立足同行，这是多响的一个巴掌啊。”
简书点头，的确说的有理有据。
“那么，双赢呢？”简书开口，“别忘记，如果合约谈成，你就要失业啦。”
76。简书的附加条件
一切都是可以出卖的。爱情，理想，回忆，开个价吧。
……简锦
“那么，双赢呢？”简书看着简锦神采飞扬的样子，小女孩真的长大了。
“合约谈妥，流言不攻自破，简氏形象回归。”
“可是，你的工作没了。”
“我握着一张百分之九十的合约回启明，还用担心以后的工作么？”呵呵，只怕消息一传出，她就能拿到至少十个offer。
她需要一张百分之九十的合同。
雷源要拿百分之八十这个数字去说服董事会，去震惊董事会。
她就需要一张百分之九十的合同去震惊董事会，当然，其中包括雷源。
简书低头不语。的确，简锦说的都是对的。但是对一个刚出学校的人来说，这样顺利的成功，也许并不是件好事。任何人都要面对挫折，简锦更要早早做好准备。
“我并不是要百分之九十。”简锦见简书沉默，又开口，“我只是比原定的计划多加了百分之十。只是百分之十而已。与简氏的股价相比，我的要求，简直是九牛一毛。”
“难道不是么？”
“是的。”简书点头承认。“看来你考虑的都很清楚，我就只有点头的份了。”
“我希望是这样。”对简书，就算最后时刻，也不能掉以轻心。
“我有一个附加条件。”简书突然对着简锦微笑。
危险！简锦脑中警铃大作，生怕自己考虑不周全，又把自己的话在闹钟迅速的回放一边，还有简书的反应，可能的漏洞，以及自己要如何反应。
心理准备妥当，简锦轻轻吸一口气。“请说。”
“太阳代表什么？”简书话未说完，简锦已经从椅子上跳起了。简书看着简锦的反应，明明是意料之中，心依旧跟着快跳了一拍。
小锦，认识到吧。生意场上，永远不会有绅士。
“你把所有一切都写在脸上，难道不怕对手读到么？”简书嘴角一抹玩味的笑意。
“你！”简锦的脸瞬间羞红，刚刚她玩笑简书的话，现在如数奉还。
简书抬眉，一双眼睛网一样的铺天盖地，简锦一丝一毫的举动，尽落眼底。
沉住气！简锦命令自己。这样就乱了分寸，以后还有什么出路？
简锦稳稳坐下，一双眼睛冰冷的看着简书。“请问，这个附加条件，对合约有决定影响么？”
“多半会影响我的心情。”简书邪恶一笑，“当然，你要放心，我并不是意气用事的人。”
简锦沉默的看着简书，此话中有话。
“我是可以很冷静的。”或者，说冷酷吧。简锦心里把他的话说完。
“说了，你就会马上签约？”
简书随手拿起桌上的合约，打开。从口袋里拿出笔，看着简锦，笑容瞬间变得温柔。
简锦的目光不自觉的飘向那个角落。
“是爸爸让我画的。”简锦开口，“爸爸很忙，每次答应我的事情都失约。家长会，运动会，毕业典礼，生日，春节，中秋，圣诞，反正就是那些无聊的日子。”
“爸说，以后每失约一次，我就可以画一个太阳。”简锦笑笑，“后来，蜡笔都用光了，就不再画了。”
简书嘴角的笑容有些苦，记忆回归，似乎是这样的。在他的印象里，简锦总是一个人安静的坐在书房里，总是一个人。
“就是这样。”简锦简单几句话说完，沉默不再开口。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笔走纸面的声音。简书面色阴沉，眉头皱的更紧了。
77。一个女人的歌声
雷源看着眼前的合约，一言未发。
百分之九十！
雷源抬头看简锦，简锦安静的坐在桌子对面，看着窗外的风景喝果汁。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雷源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她没有做什么委屈自己的决定吧？虽然对方是简书，可是那些风言风语，真假也未可知。
“什么？”简锦调转目光，看着雷源。
雷源急忙低下头，合上合约。“没有。”雷源摇头，简锦是个聪明女孩，无需他担心这些。“恭喜你。”雷源举起桌上的红酒。
“谢谢。”简锦笑着点头。
今晚雷源特意带简锦来这家餐厅吃饭，美其名曰，实地考察。
启明食品的这家特色餐厅，建在海边一坐陡峭的岩石上。餐厅每日由大厨亲自挑选食材处理，菜单都是每日手写的，精致的楷书，安静的躺在蓝丝绒包裹的纸板上，一晚只接待十五桌客人。预约已经拍到三个月后了。
“想吃什么？”雷源打开菜单，“今天我请客，千万不要客气。”
“呵呵，你的餐厅，自然由你推荐。”简锦把餐单摆在一边，继续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天黑了，已经看不清海的样子了，不过海浪却好像一条白色的丝带一样，起伏翻滚着。抛去酒店的轻音乐，仔细听，隐约可以听到海浪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雷源点好餐，看到简锦伸着耳朵，闭着眼睛，好似盲人。
“没有。”简锦急忙张开眼，毕竟雷源还是她的老板。
“呵呵，需要我把音乐关掉么？”
“不用的。”简锦笑着摇头，“这样最好。”音乐已经变换成了女子的歌声。
“是美媛。”简锦突然抬头。
雷源一愣，随即意识到简锦指的什么。
“对，是美媛。”雷源点头，微笑。
“好久没有听到她的歌声了。”简锦突然感慨。她第一次听到美媛的歌声时，她才十七岁。转眼，已经……已经六年了。
六年了？真的这么久了么？
“恩，真可惜她不唱了。”雷源也陷进回忆，“我第一次听她唱歌，才十几岁。我大哥过生日，她来庆生。Tonight You Belong To Me。”雷源说着，双眼放光，好像又看到了当年那个美丽的女孩。“呵呵，一曲唱完，所有的人都爱上她了。”
雷源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倾慕，所以简锦一目了然。兄弟两爱上同一个女孩，一定是段痛苦纠结的往事。女孩选择了雷铭，这个她早就知道。所以，悲情的男二号是雷源。
“我听的第一首歌是I Will Remember You，是在简书的欢迎会上。”简锦分享，简书坐在她对面，若隐若现的光里看着她，那一刻她以为是天使在唱歌。
她是想念简书的，现在她才愿意承认。那时的心情，是思念。
“简书的欢迎会？”雷源回神，悲伤不能太沉浸，会溺死。“我和雷铭也有参加啊，怎么不记得有见过你？”
因为灰姑娘被锁在房间里，不允许出来示人。简锦浅浅一笑，原来自己也很悲情嘛。
“没有么？还是根本没注意？”简锦笑着，那么多年，他怎么会记得每一次见过的人。
“是没有。”雷源很认真的回答，“别人我未敢说，但是如果是简锦的话，我一定会记得的。”
“为什么？”简锦好奇，心莫名的漏跳一拍。
“因为雷铭总是提起你。”雷源笑着回答。
雷铭？
78。简书的婚事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呵！共婵娟啊！
……简书
“对啊。”雷源点头。“简书又不陪我去泡妞，为了个简锦，他要做和尚了。假期不过几日，简书不和我去罗马，竟然要回家，简锦那个小丫头到底有什么本事。”
简锦微笑的听着，没有多做表示。果汁突然变得苦起来。
“多谢有你，我才能多见我哥几面，不然他这个风筝早就断线了。”雷源笑着端起杯。
简锦举杯。
可是，她从未见到过简书呵。
简锦努力搜索记忆。没有，没有，没有，一片空白，除了父亲车祸那晚，他神兵天降一样出现，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他回来了，却不回家？简锦想起借宿过一晚的公寓。住在哪里么？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有家不回呢？
“做海多好啊。”简锦突然开口。
“什么？”
“如果我是海，该多好啊。”简锦看着窗外，悠悠的感叹。
雷源听后，温文一笑，也不再说话，转头看向窗外。
简书坐在书房，随意找本书翻看，脑子里还是白天简锦的表情。
可以微笑着回忆曾经的痛苦，这是成熟的表现。
一个女孩可以蜕变的如此之快，短短几次见面，已经换了几番样子，真是不可思议。
不再需要哥哥的保护了吧，虽然自己这个哥哥做的很失败，几乎没有任何贡献，却依旧觉得有些骄傲。简书嘴角浮起笑意。
“简书，在么？”门外，母亲敲门。
简书急忙站起来，打开门，母亲站在门外。
“妈。”简书侧身，让母亲进屋。
“注意休息，事是做不完的。”
“我没在做事，随便翻翻书而已。”简书笑着让母亲坐下。
“怎么自己在家看书？”母亲笑，“怎么不和卓小姐出去？”
“子衿？”
“我今日见到卓太太，说子衿天天在家里等你电话，自己又不好意思打来。”简母说着笑起来，“现在这样的女孩很少了。”
“的确是。”简书笑着点头，心里已经多半明白母亲的意思了。“有时间我会约她，只是我时间也不固定，总有突发事情，不好订了又爽约。”
“就明日吧。”简母站起来，“我已经约了她明日来吃晚饭，你明日回家吃饭吧。”
“明日？”简书皱眉，“我要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