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说,孟昭,别演了。
他哈哈大笑。
安珍幻真的在两天后来了,她带来了一系列我的安排,包括,她已经帮我接了一个广告。
但是他也给我带来了一个让我没有想到的消息,她说“【清明】一定会火,本来我以为,王晁会借着这股风,让你快速连发火起来,但是他的安排是,送你去读书。”
“啥?”
“去电影学院进修。这期间的演艺工作算是课余性质。”
我还没有理清思绪。
“我只能说,王晁对你很负责人,他不会一下榨干你的价值,而是先给你充电,看得出,他是真的要给你长期发展。公司在这期间会帮你接一些有价值和影响力的项目,保持你的知名度。但是这段期间,你是以进修为主。”
我静静地听着。
我可以泪流满面么?王总?
安珍幻看着我,突然问“你哪儿有什么能让他下这么大功夫啊?”
我打电话问王晁这个问题,结果他的回答差点让我把电话扔掉。
“你是我第一个男人啊,小孩儿。”
第四十六章
在我的戏份快要完成的前夕,盛世给我安排了两次采访,一次是电影方面的杂志,一次是电视台。访谈内容都是事先讲好的。安珍幻曾经帮我写过一份简历,我瞅了瞅,这纯洁的小蜜蜂是我吗?不过,要是大家知道,我从小长在一个大杂院,跟着孟昭鬼混打架,然后当过保安,扮过熊,送过快递,哥哥当过老鸨,估计直接就把我当垃圾了吧。安珍幻说,你记着,你就是一个普通青年,偶然面试成功,参演了这个剧,之后对电影产生的向往。
于是,我在镜头前说“从小到大,我生活的很简单(汗),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参与了这部大制作,这是我以前从来不曾预计到的事情(这是真的),我希望我以后的生活和事业能和电影相关。”
我对着采访者,和镜头,心虚地微笑着。
我的最后一个镜头,就是被割喉那里,虽然之前我曾经在面试时表演过这个场面,但是,后来回想起来,我觉得那个方式并不适合胡明。我甚至跟霍导讨论了一下,最后我们一致同意,放弃声嘶力竭,而采用一种无声的悲伤。
胡明被堵住了嘴巴,一刀割破喉咙,鲜血喷出。
所有的不甘,对胡清的担心,和临死的绝望,都由眼神表现出来。这对我来说,肯定不简单,但是,我看了胡明的小说后,往往能体会这样的感觉,于是,按照我的理解,我把它表现出来了。甚至,最后,他咽气时,那从眼眶里滑下的眼泪,都是我自己流出来的。
胡明倒在血泊里死去的场面,后来做了这个电影的背景海报。
还有一款胡明的海报,是他穿着白色T恤的背影,静静地看着远方,背景是他和胡清从小长大的那个地方。
接着,我的戏份就拍完了。
不知道为什么,按照我的记忆,我又去了那个墓地,找到胡清和胡明的墓碑,我还在上面摆了一种当地的小吃,胡明在那个小说里不止一次写到他们爱吃这个东西,我想,这应该不是虚构的吧。
我坐在那里很久,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但是,可能从此以后,我就不再是单纯的孟骁,由着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孟骁了吧。
再过两天,就是杀青宴了。
我这几天也时不时地去到片场,看看他们后来的拍摄,剧组里的人都或多或少地熟络起来,不时打招呼,说笑。
有人说“胡明,你比我刚见你的时候,活泛多了。”
他们都叫我胡明,我都怀疑,有几个人知道我真名。
我看着他们拍着胡清找胡明的戏码,胡清贴寻人启事,胡清落寞地走在湖畔。我恍然觉得,那胡清胡明像真的存在一样。
霍大导突然说“你怎么老蹲在这儿?”
我恍惚中好像谁也这么问过。
我问霍导“您觉得胡清对胡明是什么感觉?他知道胡明对他是同性之爱么?”
霍导想了一下“他应该知道,或者说,他也知道胡明可能已经不在了,贴寻人启事,只不过是对自己的心理暗示。”
我瞅着段翔扮演的胡清。
霍导说“你的戏已经拍完了,怎么还会过来?”
“我想过来看看。其实,我感觉自己还没有摸到门道。”
霍导笑着说“有些时候,没有摸到门道反而不是坏事儿,有一股特殊的东西在里面。不过,如果你要是真的成功了,你要感谢胡明这个角色。”
我真诚地说“当然,也要感谢您和王总。”
他笑而不语。
杀青宴的时候,王晁过来了。
大家都很兴奋,王晁也带来不少好消息,发行上的,还有去参加影展什么的。大家可能都有一种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感觉。
王晁豪爽地又大大破费了一番,大家也吃喝得人仰马翻。
饭后,司机来接,王晁说“咱俩接着拍个戏吧?”
“什么戏?”
“盗墓笔记。”他眨巴眼睛。
不知道老人家又要搞什么鬼。
果然,车子开到了那个墓地。我们走上去,接近了那两个墓碑。
王晁站在那儿说“以后这个地儿我不能老来了。”
“为什么?”
“老爷子好像有所察觉。”他望着墓碑“你猜我爹知道会怎么样?”
“会很难过吧?”
“哈哈~~~你太小看他了,他能立刻带一个部队来把他们俩的坟刨了,你信吗?”
这我真不敢相信啊,哥!
“甭管他心里多窝火,多难受,他的面子和军人尊严最重要。他怎么可能允许这俩人死后几乎同穴?”
“你家老头儿就没有一点亲情观念?”
“给他长脸,才有亲情。”他严肃地说。月光洒在他脸上,很皎洁。他扭过头问我“怎么样啊,大晚上来到这里?有何感想?”
我四周看了看,他不说不觉得,他一说,顿时觉得冷飕飕。
“王总,要不以后我替您来吧。有什么话您想让我带给他们的,我就跟他们说。”
他瞅着我,眼神闪烁。
“行么,您觉得?”
“为什么呢?你愿意这么做?”
“我这不是讨好您嘛。”
他弹了我脑门一下,我疼的捂住脑门‘哎呦’一声。
“行,先这么定了。”他不动声色地说。
然后,他突然蹲下,拿出个什么东西,在墓碑上操弄着什么,然后我赫然看见,俩人的照片被换掉了。
“王总,您这是?”我揉着还疼的脑门,也蹲下。
他咧嘴“张冠李戴。”
“这游戏真好玩哦。”
“正经一点,我在做正事儿!”
您这叫正事儿?
“这是临时方案。”他说“改天我让人把墓碑也换掉。”
“有没有这么严重啊,王总?”
他扭头瞪我“严重不严重,你会比我知道?”
我赶紧住嘴。
我突然觉得,有时候王晁像小孩儿一样,我想起黄力奇说的王晁不按常理出牌,看来真是所言非虚的。
后来,王总说他干了体力活累了,然后我们去了一家茶楼吃宵夜。他问起来,我以前的经历,我把从我出生到目前的状况都跟他聊了,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我说完后,他才说
“所以,你跟你哥算是相依为命喽?”
“恩。我们现在还住在一起。”
他突然想起什么“你说你是同性恋吧?”
“是,王总。”
“那你这些年一次同性的恋都没有过?”
我没有提关棋的那些事儿。
我低头,不想骗他,也不想说。
他却说“所以我能理解成,你跟胡明一样,喜欢胡清?”
王总又一针见血了。
“有过。”我老实回答。
“现在呢?”
“亲情,是亲情。”
他呵呵笑。“所以说,这中间,你喜欢上什么人了?”
我默认。
“怪不得那阵子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儿。如今那人把你甩了?”
“嗯。”我又点头。
“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最好别让媒体知道!”
“恩恩。”
他突然想起什么,问“你说,我哥会不会也喜欢过我?”
我一口茶差点没有喷出来。我坦诚地说“从我的感觉,应该是您多虑了。”
我很快为我的畅所欲言付出了代价。
当晚我们又上床了。王晁把我折腾得不行,他那常年健身的体格远不是我的身子骨能应付的,我说不行了王总,他说你行的,孟骁。我们俩汗流如注,他后来趴在我身上,半天没动。我觉得快被他压死,我问“王总,您睡了嘛?”声音直发颤。
他‘嗯’了一声说“对,睡着了。”
他说着,翻了个身,从我身上下去,侧躺在我旁边,我刚想爬起来,扭个身子,却被他一把抱住,搂在胸前。他的双手圈着我,一只手在前胸,一只手在腹部。
身体靠得很近。我还喘息着,他在我耳边说“不要动,我又要睡了。”
第四十七章
我回到北京后,孟昭大肆庆祝了一番,我们很高兴的去了一个辉煌的餐厅,孟昭破天荒的说要请客,他叫来了几个以前的邻居,他的‘发小’,之后还行的哥们儿。然后,我赫然发现,这里面都是他的关系人,我连一个像样的朋友都没有。
我多么地悲催。
大家其乐融融地吃饭喝酒,我被孟昭捧上了天。几个人都信誓旦旦地说电影上映的时候一定要去电影院买票支持我,我知道他们大部分不会,他们都会宁可选择在院子里,地摊上喝酒聊天,也不可能进电影院。
我说,大家随意随意。
孟昭说,你们谁不去我去你家找你算账!
大家闹哄哄了好久,然后就剩下了我和孟昭。那个地方离我出生的大杂院不远,我们俩经过那里的时候,孟昭搂着我的脖子说,孟骁,你还记得这儿么。
我当然记得。
“你是这儿出生,这儿长大,你哥在这儿把你养大的。”他红着眼睛,显然喝了不少。
“我知道,哥。”
“人家总说鸡窝里飞出金凤凰,我看你现在就算不是凤凰,也算山鸡了吧?”
“山鸡比家鸡好在哪里?”
“少他妈废话!听我说…。。”他摇晃着身体,我扶住他“甭管山鸡野鸡家鸡,你是一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么孟骁?”
我默然,什么叫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如果是正常的男人,娶妻生子,为家里开枝散叶,我不是。
“你必须是!孟骁,你必须是!”孟昭指着我,然后指着天“你得对天发誓!”
“孟昭,你是男子汉么你?”
“我他妈当然是。我堂堂正正做人,不偷不摸的,靠自己养大你,你说,我是不是?”
“你是你是。”
“孟骁,你飞黄腾达的时候,会忘了哥吗?”
我瞅着他,他红眼兔子似的看着我,路灯下,借着酒劲儿发飙。
我说“孟昭,你记着,我飞黄腾达,就是为你。”
他一愣。然后嘿嘿笑起来,越笑越大声,直到胡同里传来一声吼‘笑什么笑,让不让人睡觉!!’
我把他连拖带拽地拉出了胡同。
他索性坐在了马路牙子上,他把我拉下坐在一边,然后脸贴着脸问我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跟人上床换来的这出戏?还他妈是男人?”
我不说话,把头扭向一边。
“问你哪!”他追问,扒拉我。我低着头,他恨不得从我脸底下看我。“是电视上那个什么影视公司的什么屁总么?”
“哥……”我抬起头来看他“哪有那么多好事儿砸我头上啊,无端端的就有人让我拍戏,给我钱花么?再说,这不也挺好么,像你说的,我能损失什么呢?还是相当于白来的。孟昭你怎么变了,以前你不是这论调啊。”
我不知道他是醒着还是醉着,只是他瞅我的眼神,我很陌生。
他说“早知今天,你当初差点被串子弄死又他妈为了什么呢?”
我都快忘了,我差点被串子弄死的事儿了。
事已至此,我什么也不想说了,我和孟昭回了家,把他弄在床上,他睡得像个死猪。我在他的床边坐了好一会儿,然后也回屋躺下了。
第二天,他跟没事儿人似的,什么也不说了,他好像只记得我们把酒言欢的事儿了。之后胡同里,马路牙子上那些话,他可能都不记得了。
我这才发现,孟昭和我在心态上简直换了个位,之前的我好像是现在的他,而现在的我比当初的他还要更加不顾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