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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感谢您了!我们从未享受过如此丰厚的馈赠!”大老鼠在点和背两头年轻硕鼠的搀扶下,起身向主人独道谢。这真是难得的好意,主人听说了自己这一群流浪硕鼠需要居室和研究所时,二话不说把房子就给搭建起来了。虽然外边看起来不修边幅,有点儿毛毛糙糙,但是结实得使劲儿撞也推不倒。这可跟当时山腹之中的城市里,那些华而不实的房子比较起来强多了。
当下大老鼠吩咐硕鼠们准备早餐招待殷勤的主人,硕鼠们很快拿出了种子,找来了水很快将硕鼠特有的美食变戏法般种了出来。看到主人吃得眉开眼笑,硕鼠们也不客气,放开了肚皮大快朵颐。尽管硕鼠的食欲与老鼠如出一辙,但它们也没忘了留下一株不吃,让它一直长出种子。硕鼠们将种子一部分赠与了好客的主人,说明了用法之后,留下大老鼠陪主人谈天,其它硕鼠走进了新的研究所,全力投入了研究工作。它们的理想,它们的遗憾,都要靠自己的努力来解决,难得有了这样的环境,既远离喧嚣,又物产丰富,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
实际上,这群硕鼠之中,也只有大老鼠对研究不专业。
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既奇怪又平常的现象。
没有大老鼠的组织支配,恐怕这群硕鼠早在各种灾难的威胁之下分崩离析了。正是大老鼠一路对硕鼠们协调指挥,令这一群专精于工作却拙于协作的硕鼠安心下来,始终一致地朝着目标去努力,硕鼠们的努力才能够拧成一股绳,研究成果上有所寸进。假如要大老鼠顶替任何一头硕鼠的位置去插手研究,怕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如果要任何一头硕鼠去代替大老鼠来指挥,这群硕鼠只会散得更快。
现在这样很好。硕鼠们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状况,所以没有任何改变的想法。
独很羡慕大老鼠。它跟大老鼠的交谈中,很快找到了共同的话题:寻。
“您也认识那只猫?”独眼睛亮了,“它现在好吗?”
“不久前我刚遇到过它,它好得很,活蹦乱跳地,就是身上的皮毛看起来受了点儿折磨,不过也不难看。”大老鼠想起寻怪模怪样的皮毛,不禁笑了一笑,“它很厉害,身边的朋友都不是等闲之辈。”
“它现在什么样子?”独有了一群同类在身边之后,好奇心明显地增长了不少。
“它也就是老样子,是只块头不小的猫,虎纹黄毛,就是现在皮毛上有了一块块的凹痕……”大老鼠仔细想了想,“对了,好像额头上有个银色的四芒星,也不知道哪儿来的。”
“真想再见见它啊。这么多年,它是唯一一个来看望过我的客人,告诉我很多外面的情况。”独有些神往,右手轻轻地拍着左手手背。
“会有机会的。”大老鼠拍拍它的肩膀,“来,跟我说说你的老鼠。我看你指挥它们很有本事……”
提到指挥老鼠,独跟大老鼠都觉得遇到了知音。它们两个都是指挥老鼠的行家,但技巧和心得上各有千秋,它们这一说起来没完没了,一顿顿早午晚餐流水般吃过,都不记得是什么味道。接下来的几天,大老鼠除了不时到研究着的硕鼠们之中协调一下,鼓动一下,就是跟独交流沟通。
宾主之间,同道之间,一层层关系在大老鼠的处理下显得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大老鼠和追随着它的硕鼠正和幽居地下洞穴的硕鼠独宾主和谐,热火朝天之际,在生活圈哼哼唧唧顶替着老朋友梦肃工作的硕鼠梦丸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什么?!”梦丸朝着手机大吼,如果生活圈不是由极其坚韧的有机结构支撑着,只怕已经被它的声音震出裂缝,“肃!你再说一遍?!我的加班无限期延长?!喂?喂!”
“我还没说完居然挂了我的电话……”梦丸捏着已经停止通话的手机,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喘气。
突然手机又响了。
梦丸一骨碌爬起来,习惯地看了看来电显示,又是肃打来的。它赶紧接通了通话,把手机摁到耳边。
“喂!你刚才……什么?”梦丸的圆脸扭曲了,“这些都是小事!我有个消息告诉你!听我说完……听我说完!”
梦丸喘了口气,努力平息了自己的情绪,把话说得平稳:“生息家族那些家伙发布了消息,说是研究圆满完成,繁殖药物和繁殖疗程待价而沽……具体的情况你自己登陆它们网站去瞧瞧,也许这跟你们在注意的事情有关系。记住!三两天要联系我!手机不许关机!……行行,就这样。”
关上了手机,梦丸挠了挠脑袋,摇着头走出生活圈。工作是必须继续的,继续是比较痛苦的,但是痛苦什么时候结束,那要看该死的梦肃什么时候回来。只不过听它的说法,好像不是那么三两天就可以完事的样子。不过,这不重要。
“你们可得给我活着回来……”梦丸忧心忡忡地看着工作室里梦肃的照片,“千万别让我一辈子痛苦。”
在另一端,梦肃掂着手机,半晌说不出话。在一旁的寻看着很不耐烦。
“有话就说,别磨磨蹭蹭的。”寻一把揪住梦肃的尾巴,“难道世界末日到了?”
梦肃叹了口气,把梦丸在电话里说的消息告诉了寻。
“生息家族如果真的破解了遗传繁殖的奥秘,那么不单单每一个濒危种族的希望捏在它们手里,杞人忧天一点地看的话,和平的天平砝码也掂在它们手里。”梦肃补充道,“壮大起来的族群需要生存空间,一扩张就很容易引起原有的平衡发生多米诺骨牌效应的崩溃,谁也没法子阻止。”
“那还不简单,”寻挠着脸颊,“现在的平衡由谁维持着呢?”
“当然是龙族。”梦肃一呆,回答道。
“龙族?当然不是了。”寻敲了敲梦肃的脑袋,“是人类。”
“人类?他们做了什么吗?”梦肃摇摇头,“我可没看见。”
“呵呵,那可不奇怪,你们硕鼠一直跟人类保持着距离,好像以前还有过敌对的立场?”寻说道:“你们本应该继续敌对下去的,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够在敌人的立场上,更加深入地了解人类。”
“停,回到我们的论题上来。人类维持平衡吗?”梦肃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那这跟生息家族的研究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寻笑嘻嘻回答道。
“那么……”梦肃找不到北了。
“那就是说,生息家族的研究,跟和平平衡没有关系。”寻耐心地解释道:“它们的确能够从中获利,但是要借着它为恶,怕是还做不来。你别杞人忧天了。”
“……”梦肃还是想不通。
“好了好了,看在朋友份上我再给你解释解释好了。”寻痛苦地闭上眼,“生息家族的玩意儿,很多种族都需要,对不对?”
“对。”
“人类需要吗?”
“不需要。别说不需要,就算需要,他们也没有可能联系到生息家族,他们可不是我们生灵的一份子。”
“排除了最强大的人类,接下来最有本钱最有可能跟它们合作的是哪一个种族呢?”
“当然是龙族,”梦肃眨着眼睛说道,“除了人类,龙族最强大。而且它们很需要改善繁殖的问题。”
“龙族最强大,很好,那么,假如它们改善了繁殖的问题,是不是应该变得更强大了?”
“那当然。”梦肃不假思索地回答。
“有没有哪个种族可以通过改善繁殖,强大得超过龙族呢?比如硕鼠?”
“这不可能!”梦肃斩钉截铁地说:“单说武力,其它族类的生灵数量再多,也不是一条龙的对手。”
“龙族自然会在壮大自己的同时维持秩序,不然它们靠什么来换取药物?再说又没有什么种族能够单凭生息家族的药物超越龙族,那还有什么因素会打破平衡的吗?”寻苦口婆心地说到这里,耐心也到达了极限,“再想不明白,回生活圈一头撞死好了。”
梦肃呆了半晌,不得不承认寻说得有道理。
梦肃的担心纯属杞人忧天。以药物的交易,来扭转种族衰亡的命运,这种事情只能发生在和平时期。和平是所有关系正常发展的保证,也是它们手头上所有东西保值的前提。再怎么头脑发热的生灵,在海陆大战之后都知道,很多在和平时期适用的准则,在战时都将是一句空话。你不能奢望战时还有一个保证安全的环境让你安安静静地服药,轻轻松松地成长。因此,再不会有生灵愚笨到想要发动战争来实现什么。
生灵与生灵之间,真的有什么事情必须要用到战争来解决的吗?
沉下心来分析和思考的时候,每一个拥有着智慧这种荣耀的生灵都会发现,战争成本太大,副作用过高,后果实在难以预计,是一项极其不合算的投资项目。但是由于直观的利益比较诱人,除了消除心腹大患之外,还能获得一定的战利品,以往不少生灵会在一时头脑发热的情况下,作出发动战争的决定。
当然,只是以往。
寻很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但它说服梦肃是分析了这个问题的另一个角度。龙族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和平,它们本身也不会容许和平从自己的掌握中飞走。从这个角度来分析问题未必更加正确,但是这个角度的分析有着强大的说服力,无需辩驳。
寻喜欢这种效果。
看着梦肃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寻觉得有点儿好笑。梦肃也算是硕鼠之中出类拔萃的成员了,居然在这样一件事情上搞不清状况,可见硕鼠这种低调内蕴、幽居深谷的生活实在是对不起它们发达的大脑。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打算干吗?”寻问梦肃。
“记得啊,我们要弄清楚山腹之城造成邪气的原因,同时要弄清楚大老鼠它们的去向,现在还多了一个问题,就是怎么去处理山腹之城里头那些张牙舞爪的大群老鼠。”(奇*书*网。整*理*提*供)梦肃背书一般机械地答了上来,语气之中有着深深的迷茫感。
“还没傻嘛。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寻继续追问。
“当然是跟着你,边胡吃海喝边搞清楚事情状况。”梦肃眨眨眼睛,那种机警灵动的眼神一闪而过,哪里还有半点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跟我装傻?”寻爪子里嘶啦嘶啦扯出了电芒,“知道我是怎么处理耍我的家伙吗?”
“呵呵,今天天气有点儿热……”梦肃很老套地岔开话题。
山腹之城它们俩谁也不想再下去。别说是梦肃,就算是寻,也觉得下去了以后半点也不讨好。整个城市都废弃了,一大群老鼠密密麻麻地遍布了每一处地方,仇视每一个出现的新面孔。寻只是想想从那么多的老鼠之中兜一圈,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就觉得,这群老鼠的形成,就是邪气出现的原因。”梦肃沉重地说。它不愿意解释什么,但寻能够理解。其实寻心里也深深地认同这一点,只是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明,万一有别的更可怕的玩意儿在那下面呢?
万一真有,那下面最后也只会剩下一个。寻给自己找了个安慰性的猜测,不再去追究这个问题。
那么问题就只剩下了一个。
大老鼠它们哪儿去了呢?
“你能够找到大老鼠它们吗?”寻抱着希望问梦肃。
“理论上是可以的。”梦肃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但是实际上,除了洞穴里头的痕迹,外头的都被强烈的山风消除了。”
“山下的呢?”寻继续追问。
“理论上是可以的。”梦肃继续揉着鼻子,“那就要绕着山脚下一圈来搜寻,找到它们的出发点之后持续跟进,直到追上它们为止……”
“得了得了,我知道是追不上了。”寻不耐烦地摆着爪子,“说不定到哪儿找了个地洞钻进去了呢……”
在独的家里做客的大老鼠,莫名其妙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我一定是感冒了。”它自言自语。
把所有问题都追究到了尽头,寻和梦肃这时候才想起,老鬼家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呢。
等到它们来到老鬼家里,也就是老鬼的祠堂,老鬼正在斥骂他的那帮子孙,龙王在旁边听得直摇头。看到寻和梦肃来访,老鬼也懒得再骂,挥挥手让他们散去,上前来跟这一猫一鼠搭腔。
“我来了,没出什么事吧?”寻先向老鬼问好,环顾四周,好像没发现什么问题。
“没啥,小事情。”老鬼摇摇头,“那帮窝囊废,什么都不懂,连神主牌长了蛀虫都大惊小怪,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这位是?”
“我的朋友,硕鼠,梦肃。”寻大方地为双方介绍一番,“我的朋友,……老鬼,龙王。”
“龙王陛下我是见过的,”梦肃看着老鬼,眼中透露着深深的惊骇,“这一位……老鬼?什么意思?”
“就是鬼咯,你们没道理不知道鬼啊?”寻有点儿犯迷糊,“鬼啊,知道吗?”
吧嗒一声,梦肃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你把我的朋友吓坏了。”寻看着梦肃摇摇头,对老鬼说道。
“你的这位老鼠朋友胆子也太小了点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