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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江母的目光投向江亦欣,不带一丝情绪。
江亦欣在短暂的与江母视线交集后,又挪向了另一边。正好瞧见顾明婉鄙夷地盯着她,怜悯的嘲弄毫不掩饰。
顾明婉是江母娘家亲弟弟的独苗。这个姑娘端着一个大家闺秀的名字,可人确实十足十的娇气,家里的宝贝疙瘩,彻彻底底被娇惯过了头。
江家也是有万千宠爱的女儿的,可惜那个人从来都是江亦婉的,与她江亦欣无关。
而顾家和江家的两个宝,“双婉”姐妹,就连性情都相去不远。
“停在外面的是辉腾吧?姑姑,你们给亦欣配了车了?”顾明婉问江母。
江家人,譬如江老爷子、江母等,偏好明面上的东西,一台配有专职司机的林肯已经需要花费许多,哪有闲钱再去置办一台豪车。江为华的坐骑奥迪A6则是部队给配的。
江家的内在可不如外表那般光鲜亮丽。
顾明婉的明知故问,让江家的男人们多少有些生气,觉得面上无光。
江亦欣主动向江老爷子解释:“博西喝了酒,不好开车,我便开回来了。”
江老爷子还是有些微不满:“以后还是注意些,虽然在一起了,但是名分还没定下,这样贸贸然的开回了人家的车子,总归不好。”
在江老爷子看来,车子是极其私有的东西,就跟财产一样。江亦欣和博西甚至连婚都没订,又怎能“财产共有”呢!
江亦欣诚挚的表示以后一定注意,江老爷子才点头表示满意。
顾明婉又说:“博西就是新派下来镀金的那个部长?我记得亦婉还跟人家吃过饭,是吧?”
一句话说的几个人脸色都不好,也只有顾明婉有这个本事。
江亦婉尴尬的说:“博部长的欢迎会,市里的领导班子都去了,我们这些小小的科员只是作陪。人家哪里会记得住我。”
“那可不一定,我记得你还调去做过人家一段时间的秘书呢。”顾明婉暧昧的冲着她眨眨眼。
江亦婉脸色绯红,伸手不轻不重拍了一下顾明婉的胳膊:“你这丫头,怎么什么话到了你嘴里就变了味。”
“哟,羞个什么劲儿啊。这年头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江父的脸色陡然而变:“明婉,博西将来是你们的姐夫,玩笑话还是要注意分寸。”公然的怂恿养女去抢姐妹的未婚夫,像什么样子。江为华恨恨地瞪了眼妻子。
江母倾身把果盘点心往顾明婉前面推了推,根本不理会丈夫的怒气,笑骂道:“这么多吃食都堵不上你的嘴。”
明摆的偏袒!
江父气结,又不能真的冲顾明婉发火,只能铁青这脸色,一口怒气吞回肚子里。
顾明婉好似没事儿人一样,眉开眼笑的谢了江母,端着盘子先是讨好地递向江老爷子,见他摆手,又转而与江亦林、江亦婉兄妹分享,只当江亦欣是空气,存心忽略。
那些孩子气的举止看在江亦欣眼里只觉得好笑,对于不在乎的人,不管她做再多的戏,江亦欣都永远不会放在心上。
只是,江亦婉曾经还做过博西的秘书?这倒有趣了。
她还记得,博西在得知要和江家的女儿相亲时提出的要求:不要公职人员。那不是摆明指出不要江亦婉?
江亦欣忍俊不禁,想象着博西的性格,江亦婉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如此反弹?
江老爷子自然不乐见这样的场景。活到他这把年纪,最乐见的是家庭和和美美,奈何家里这些不让人省心的,什么事儿都能拿出来挑一挑,闹得人心不快。
当下就下了逐客令:“时间不早了,明天都还要工作。亦林,你送你表妹回去。”说完也不看顾明婉一眼,又吩咐江母,“明天博西来家里,交代张嫂多找几个帮手,好好准备,家里该打扫的,该准备的都在早上弄妥帖了,别临时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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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小剧场:
江亦婉(假惺惺):明婉,博西和欣欣马上要订婚了,你不要说这些,会影响感情的。
顾明婉(冷笑):江亦婉,别说你没这种想法。莫要装无辜,小心天雷劈。
江亦婉(悲情):你在说什么,我哪会要我姐姐不好。
(看到这里,童鞋们应该对双婉的性格有些许了解了吧,窃笑)
011有一种回忆无关爱情
博西一直陪着江亦欣开到通往军区大院的江南大道上,才下了车,复又打了出租车回住处。走到家时已近九点。
进门,首先冲了个澡。
穿着藏蓝色的丝质睡袍出来,头发微干,一缕一缕显得凌乱不羁。他走到吧台前,给自己倒了杯Burgundy(勃艮第酒),端三只手指托着高脚杯走到落地窗前,从二十三层的高度眺望这个城市。
每个城市的夜晚都是霓虹闪耀,在似暗非暗,似明非明的灯光下,城市的人们卸下白天的伪装,露出最原始的姿态。
博西不禁想,是否江家那样古板又冷情的家庭,才造就江亦欣不冷不热,雷打不动的性格。说好听了,这是淡然沉稳。不好听的讲,这丫头就是一冷血动物。
可是,此前见到的江亦欣,确实不是现在这般的性情。
两年前的黄山白鹅岭索道出来的山路上,博西邂逅江亦欣。
那时候的她与一群同龄伙伴,背着行军囊,穿着柠檬黄的冲锋衣,脚踏驼色登山靴,从山脚爬上来。同行的小姑娘早就喊累嚷着要休息,只有她脸不红气不喘,健步如飞。
还心情颇好的调笑别人,遭得同伴的围攻,不避不闪,缩了脖子“咯咯”直笑。
博西猜想,这是个爱笑的女孩,她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和张扬。这样的性情,阳光属于她,青春属于她,风吹浪打也不会消磨。
此后回到忙碌的工作和生活中,想起那时的光景,总会羡慕起有过一面之缘的笑靥如花的女孩。因为她是那样的活力四射,自然美好!
而他,在官场爬摸打滚若干年,恰恰丢失了最纯真的东西。
所以,当他见到表姨给的照片时,会毫不犹豫的想来见一见。只是想来看一看曾经一度让他羡慕的,觉得美好的小姑娘。
两个人有七年的年龄差距,江亦欣对他来说,也确实称得上小姑娘。
有一种回忆可以无关情爱,只是单纯的羡慕美好的事物。
博西对江亦欣便是如此。
但是,两年后的博西再见到江亦欣时,是失望的。没了活力与激情的她,整个人冷冷清清,像个只会行动的木偶。
但是很快,博西又发现,她的性格像棉花一样,弹性很大他猜不到江亦欣忍受的极限会到哪样程度,也摸不准她的反弹力度会有多大。
这世上有一种人,你看着她软善好讲话,礼貌又懂事。可她就真的会如面上表现的这般?
从江亦欣喝止沈晨旭说话透出的口吻,傲气又带着威慑,可丝毫不像是个弱小的人物。
博西越想越放心,心中又起了兴味,希望江亦欣能良好的适应他的家庭,他可是很期待!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博西的回忆,他看了看来电,是大哥七岁的儿子,远在D市的侄子的来电,一接起电话,就听见那边奶声奶气的声音。
“三叔,妈妈说,你给我找了个三婶?三婶漂亮不?”
博西想了想,很中肯的说:“没有团团漂亮。”他的这个侄子,小名团团。
团团有点失望的“啊”了一声,随后在电话那头跟他母亲嘀嘀咕咕说了两句,又回话讲:“妈妈说,比团团漂亮的那是神仙。”
团团表示很理解三婶婶为啥没有他漂亮,因为三婶婶不是神仙。
博西揉了揉额角,唇边溢出了笑容:“是呀,团团天下无双。”
“三叔,天下无双是什么意思?”小孩子碰到不懂的总会问个为什么。
博西顿了顿,耐心的解释:“你的妈妈对你的爸爸来说,就是天下无双。”想起大哥对大嫂的一片痴心,他如是解释。
小孩子很快学会了举一反三:“那三婶对三叔来说,也是天下无双喽?”
博西一怔,神情有片刻的恍惚,听到话筒那边的“喂喂”声,才似下决心般又极其淡然的回答:“嗯!”
两人又聊了几句,挂上电话时才发现手机上又一条未读短信。发件人是江亦欣。
很平淡很普通的内容,大意是她已到家,嘱咐他路上小心。
客套多于真心。
博西忽然很想撕开她的伪装。下意识的按了绿色的通话键。
电话想了好多声才被接起,那头的声音略显疲惫和烦躁,口气很不好,出口就是威胁:“如果你再打电话来,我就告你骚扰。”
博西一懵,“噗哧”得笑了出来:“是哪个没眼色的骚扰我未来的老婆大人,需不需要我杀过去替你摆平?”
江亦欣觉察出声音不对,惊得豁然真开眼,看了一遍号码才定下心来:“抱歉,我不是针对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一瞬间,话筒两边只余下两个人呼吸时的“嘶嘶”声,暧昧的静谧!
江亦欣没料到博西会突然说情话,姑且就把它作为情话吧。一时间犹豫着该如何回答这样暧昧不明的话语。
博西语气轻柔的打破了沉默:“你还没回答我,是谁让你不痛快了?”
江亦欣这才停止纠结,清淡的说:“一个推销电话,打了两三回,推销产品的。没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博西似乎是信了,又笑了起来:“把号码拉进黑名单吧。”
他的一句话让江亦欣的情绪喷涌而出。她想,要是能把记忆也有黑名单功能就好了。把不想要的,不快乐的统统拖进去,那么做人就能开心很多。
就像刚才,那个人打电话来,告诉她,他回来了。
可是,那又怎样?
江亦欣觉得博西有一种洞察力,能窥探到人的内心。哪怕是隔着无线,他也能感觉到她的愤懑和悲伤。
她极力的忍住情绪,说:“听你的。”
博西又开了口,这回说话正常多了,恢复了他一贯的礼貌儒雅:“我的大侄子刚才打电话给我,对你很好奇,说了许多关于你的话题。我想我们对彼此确实了解的比较少,所以……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休息。”
江亦欣听他的口吻似乎有聊一会儿的打算,很委婉的说:“将来日子还很长,慢慢相处,自然就了解了。”
博西闻言,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你说的对,咱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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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西(搓手):老婆,来日方长,我们可以慢慢深入。
江亦欣(斜眼):老公,你好!
博西(无辜):老婆,你在想什么呢?如此不纯洁!
江亦欣看了一眼床,从柜子里搬出一条被子塞给他:既然你不是这么想的,今晚就睡沙发好了!
博西:(┬_┬)老婆不要,我是,没有错!
012针尖对麦芒
江亦欣起了个大早,快速洗漱完毕,将已经放凉的温水一饮而尽,拿着车钥匙就出门了。
开锁,关门,发动,打转方向,轻轻踮了下油门,车子四平八稳的驶离大院,奔跑在江南大道上。
手机铃声响得很不是时候,江亦欣正好开到江南大道与新勤路的交界口。江南大道是新路,刚修建完成,平时车辆少,红绿灯在早晨六点半之前都是节能的黄灯忽闪模式。
江亦欣只分个神掏手机的功夫,前方转弯猛然冲出一辆车子。
狠狠一脚踩下急刹车的同时,江亦欣的脑子闪过四个大字——“流年不利”!
江亦欣郁闷的看向前方,阿斯顿马丁one—77!
骚包又炫目的牌子和车型,价格也贵得让人咋舌。
两车的车头相擦,所以她能很清楚的透过玻璃窗看到对方驾驶位上的那个年轻男子。斯文的黑色的墨镜下,似嘲非嘲的笑容,透着陌生的熟悉。
江亦欣感觉背后吹来一阵又一阵的冰寒之气,挡也挡不住,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江亦欣很想立马倒档扭头离开,但是那方的人已经下了车。
年轻男人走到江亦欣驾驶门边,屈指敲了敲玻璃窗,另一只手抵着车边。眼睛透出的讯息是是绝不放她离开。
江亦欣的手捏成了拳,却还在微微颤动,关节泛着白色,掌心传来的疼痛清晰的告诉她,这不是梦。
温其九真的回来了。
温其九不耐烦的又敲了敲车窗,手拉了拉门把,打不开。
江亦欣一颗心七上八下,深呼一口气,稳下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