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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儿很想缝住这个西国二皇子的大嘴巴,他这是巴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拒绝回王府的事情呢。
若认同这二皇子的话好像就得认同,她回拒回王府就是与南宫离早就情断义绝一般。
沈越不由得看向了洛儿,只知道她不回王府,却不知道王爷人已经派人找到过她,而她拒绝离开了。
洛儿猛然站起重重哼了一声:“多嘴。”这话当然是骂二皇子的,俨然也端起了主人的架式了,他既然想当仆人,那就让他做得更像个仆人的样子好了。
二皇子闻言立刻乖乖闭嘴,顿之又询问了句:“赶了这许久的路,也该饿了吧,不知道中午想要吃些什么?”看似她的朋友又似她的管家般,面面俱到,即使是情人,也不见得能够处处想到她所需的一切吧。
何况,若真的是情人,就会因她的冷漠而有所感触的吧。
而他,面对她的任何冷漠都依然保持着处之泰然的状态。
也只有管家,才会如此的无怨由吧。
沈越本想令这人离开,可这人脸皮的厚度不是目测可以量的。
在问过西洛需要吃些什么的时候已经自顾的为西洛报上了菜谱,让旁人连赶他的机会也没有。
他继续像个忠实的管家一般说:“八宝鸭鸡,佛手金卷,炒墨鱼丝,炒珍珠鸡,奶汁鱼片,花菇鸭掌,五彩牛枊?”
跟在西洛的身边几天,西洛平日里爱吃什么菜他基本上都已经记下,所以张口就来。
可这些菜,他却不知,并不是浩瀚王朝的特有菜式。
“嗯,就你说的这些吧,做出来后让表哥也尝一尝鲜。”西洛面无表情的的道,又对沈越说:“可以带参观下你这衙门吗?”若不是来这里还真的没有机会见识这所谓的总督衙门。
沈越立刻应下:“当然可以,请。”
西洛抬步朝外走去,二皇子怔。
西洛这意思是让他来准备吗?
可他,虽然吃过,却没有动手做过。
猛然伸手拉住要一起离开的西青道:“青儿,留下一起帮忙。”
西青拒绝,道:“你才是姐姐的仆人,这事还是由你自己来完成吧。”话罢就要甩开这人抓住自己的手腕,奈何手腕被这人抓住挣也挣不开,西洛与沈越已经迈步走了出去,二皇子抓住他就走。
衙门之内片地是白雪,一眼望去,倒也是一处别致的风光。
与其说是要沈越带她观赏,不如说是想趁机为这二皇子解个围。
既然带他来了当然也并不会急于赶他离开了,沈越陪着她走在雪地里,一路走过,身后留下长长的脚印。
总督衙门当然不会小了去,想要把这里走上一圈只怕一时半会也走不完的。
何况,二个人都是意不在观赏这里的风光。
沈越说:“与王爷发生什么误会了吗?”那天是他亲自快马又追上南宫离的。
若非南宫离的马儿上就跑了一天一夜体力耗尽,在半路便又不肯走了,那他还真的没有办法追上人呢。
回头之后她的人早已经远离,本以为她可能是回王府了,哪里曾想到绕了半天她人又回到这里来了。
西洛轻描淡写的说:“哪有什么误会。”
“既然没有误会,为何不回去?”
“这段日子王爷一直在寻你,你别说你不知道。”
不想他太纠结于自己的事情,便说:“等该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你是我的表哥,姥姥临走时让我们互相扶持,你可不准胳膊肘朝外拐了去。”
沈越嘴角微抽,道:“你放心,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通知王爷你在这里的。”
“不过,你真的有当我是表哥吗?”沈越抱着怀疑的态度问。
西洛睁大眼眸瞧他,问:“我有不当你是表哥么?”
“如果真的听进姥姥临去前的话,为何不把你的委屈告诉我?”
“就算帮不了你什么,至少也要让我知道你究竟与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这样我也不会在一旁干着急了。”
“说的也是呀。”西洛淡淡的咐和,又道:“真是的,感情这事怎么会是三言二语可以解释得清楚。”
“那就用千言万语来解释吧,我有的是时间来听你的委屈。”沈越瞧着她认真的道。
西洛轻叹,道:“我可不想成为一个到处找人诉委屈的深闺怨妇。”
“不过是陈述一些事实,如果他真的给了你委屈,就算是王爷,我也会帮你出头的。”沈越自然是要鼓励她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西洛几不可闻的笑了。
就算那人是王爷,他也愿意为自己出头么!
不过,的确不需要出头的。
感情这事,又岂是第三人能够左右得了。
漫天的风雪依然在下,二个人走进长亭之内。
惟有这里因为长亭的遮挡而少了一些风雪,冷冷的风却由耳边吹过。
千言万语的委屈,在旁人看来也许实在可笑。
所以,该带过的自然是一语带过,不过是告诉沈越一个真相。
当沈越知道五夫人在王府里杀了那么多的人而陷害到西洛的身上,当知道王爷还一直包疪着那人。
当知道五夫人又潜入到琼城要置西洛于死地,而西洛当然是绝地反击,给了对手痛击,沈越也深深的默了。
也难怪,她不肯回去了。
她这般骄傲的一个女子,受了百般的委屈却没有人能够给她一个公道,让她如何能够忍得下去。
说到底也是自己人像着自己人的,所以沈越最后万分怜惜眼前这位看似柔弱实在强势的表妹,郑重的承诺道:“如果南宫离不能给你一个公道,不回王府也罢。”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保不准日后再有旁人这般陷害你的时候,他还是会无动于衷。”
西洛轻笑一声,掩饰住那一段悲凉。
一份感情,又岂能说放手就放手。
只是,一直在强忍着自己心里的痛,让自己去远走。
一份不完整的爱情,就像二皇子所言的那般,他给自己的,不过是一份残缺的爱情。
在他的心里还有很多东西很多事情需要在乎,自己在他的心里,也许,并不如自己所想像的那样重要。
残缺的爱,那残缺的爱!
即使是残缺的爱,也曾用心的,好好的捂在手心里过。
想起来,也依然会觉得又甜蜜又苦涩。
小离离,该怎么办!
残缺的爱情,该如何才能完整么!
还真是矫情呢,都过了这么久了,才想起要他一份完整的爱情,是不是已经太晚了。
即使晚了,还是会奢望。
“雪越下越大了,风也大了,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回去吧。”沈越说,望着她让人很难读懂的脸。
是啊,雪下的这么大,这么的冷。
西洛笑而转身,沈越跟在身后又说:“那个家伙,究竟是什么人?我瞧他衣着不俗,怎么可能甘心做仆人,定然是对你心怀不轨的。”真想把他赶走呢。
西洛轻描淡写的说:“仆人也好。”意思自然是默许了他的做法。
既然他要屈尊做仆人,那就做仆人吧。
仆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倒是要瞧一瞧,他还能忍耐多久。
西国的二皇子,为她做到这份上,若不是有所图,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的。
*
“姐姐……”回去的时候西青已经寻了过来。
“可以开饭了。”西青说。
西洛点头,这里明明是沈越的家,偏他们又像真正的主人般。
一起来到用膳堂,二皇子人已经候在那里了。
桌子用漂亮的桌布铺上了,桌上的菜式瞧起来颜色还不错。
“西洛小姐,请坐。”他果然尽职的扮演起了一个仆人的角色,立刻上前为她拉开了凳子。
西洛自然是毫不客气的拿他当仆人使,他愿意如此,她又何必怜惜。
优雅坐下,旁人也跟着一起坐下。
二皇子说:“西洛小姐尝一尝,可还合您胃口。”
西洛拿起筷子夹起了一道爆炒田鸡,二皇子在一旁认真的瞧着。
西洛微微皱眉,味道虽然还不至于让人咽不下去,但,比起正宗的味道还是差远了。
又逐个品尝了一下别的菜式,味道都是差了一截。
手中的筷子放下,冷冷的道:“既然要当仆人,就要守着仆人的本份。”
“这样的味道的菜是可以拿出来给人吃的么?”
“全部撤了,重做。”
西青闻言不由道:“姐姐,先凑合着吃吧。”也不会食不下咽吧,他是在一旁跟着帮忙打下手的,所以就这样被撤了也觉得有点心疼,毕竟,吃还没有吃过,就小尝了一下而已。
“西洛小姐说得是,我这就全部重做。”话落拽起西青就走了。
西青想要反抗,但哪里是这个男人的对手,硬是直接被半提着离开了。
被拽走的西青表示不服气,一被拽到厨房里就反抗道:“明明是你自己想要当姐姐的仆人的,既然当仆人就要做好仆人的本份,为什么要拉着我来受这种罪?”
“你不也一样想要永远守护西洛小姐吗?若连这点事情都不能为她做,你就趁早离开她的身边,不要一直像个小孩似的躲在她的羽翼下受她的保护。”
“你,强词夺理。”西青气,小脸铁青。
“如果不想干,你现在可以离开。”二皇子已经松开了他。
西青拨腿就要走,心里憋着一股气。
只是,他说的也没有错。
如果想真守护在她的身边,却连这点事情也不能为她做好的话,又怎么能够讨得她的喜欢。
冷冷的斜睨一眼二皇子,为了永远的守护在姐姐的身边,他已经不惜下了血本,屈尊降贵作她的仆人了么!
爱情就是这个样子的吗?情愿做她的仆人,也要守护在她的身边么!
*
夜,凄凉的冷。
身边没有人相陪的时候最最冷,冷冷的背窝里似乎怎么也捂不热。
夜,辗转难眠。
白天的时候就特意在周围打探过一圈,没有人知道西洛究竟去了何方。
留在这里二日,依然没有等到她归来。
如今,睡的正是西洛的床。
自然,是越墙而过。
仿若这床上还有着她的体香,但,怎么会让人觉得冷。
房间里还有她的衣物,似乎暗示着她还会归来。
外面的雪一直在下,一连下了好多日。
由凌风陪着,一直在这里等,直到过了第七日。
清晨,凌风把买来的带着热气的早点放到桌子上来。
南宫离坐下来静静的吃着,凌风说:“王爷,还没有消息。”
“王爷,不如您先回去吧,由属下留下继续打探王妃的下落。”
“京城还需要您,您可不能走开太久了。”
是啊,已经出来太久了。
那些武器还在制作试验中,还必须赶回去。
凌风说:“外面的雪已经停了。”
“马也备好了,王爷吃过就起程吧。”
的确是要走的,京城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
所以,在第七日后,他终究是先一步赶回去了。
只是交待了凌风,多派些人手打探她的下落。
不过,是相隔一城。
一个在汉城,一个在琼城。
只是,不再露面的她却忽然石沉大海般消失了。
若她还曾露面,若还会行医,也许,找她就会容易了。
跃上了马儿,在凌风的注视下终是策马奔腾去。
身上的紫色斗蓬随风扬,扬起那一身的落漠。
洛儿,难道此生都不再相见。
*
一场大雪过后,天又逐渐放晴。
“西洛小姐,该起床了。”
“叫我东公子。”淡漠的声音一层不变,永远只是针对于他。
在这汉城之内西洛依然是男装扮相,为的当然是方便出入。
这里虽是汉城,离天之脚下较远,但还是不愿意被人察觉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该暴露身份的时候那就隐瞒着吧。
西洛由床上坐起,穿衣洗漱,二皇子侍候在门外。
从那天起二皇子就尽心尽力的当起了他的仆人差事,除了侍候她起床穿衣洗漱这点小事外,别的事情自然是全包了。
幸好她也不是多娇气的人,穿衣这点小事还是会自己做的。
洗漱妥当后便来到了用膳堂用早餐,丰富的早餐已经摆在了桌子上,自然是按着她的品味来的。
半个月的磨合,不得不说,二皇子很有当仆人的天赋。
她所要求的,他都能在最短的时候做好并适应。
的确是一个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