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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文已经回去美国,我想我们没必要再装情侣了吧。”来到培训班楼下的林荫道内,邹杰忽儿说。
宋慧乔怔了怔——装情侣?!!
夏蕾听了却笑:“你是怕宋慧乔吃醋?放心吧,她不会介意。她对我们之间的事再清楚不过了,绝不会吃醋的。”
“你说是不是?”夏蕾转而来拉了宋慧乔胳膊,对着她笑问。
宋慧乔不支声,实话是,她不太清楚,至少目前的情况她不清楚。
她只清楚,乍然听闻他们仅是装情侣,她的内心竟卷起一阵狂喜,而这狂喜里又涌动着难言的苦楚,她如果早一点知道这件事,该多好。
“总之,希望你不要再在人前说我是你男朋友了。”邹杰也笑,仿佛语出无心,只是随便聊聊:“引人误会不好,如果哪个男士对你有心,却不小心听到你这么一说,于是立刻收山,那我岂不是要误了你嫁人。”
“如果真不小心误了我,”夏蕾同邹杰你来我往,旁若无人:“让我嫁不成别人,那只好你娶了。”
“可惜,我没那好的福气。”邹杰睃了一眼宋慧乔,目光飘向一旁:“我已经有妻子了。”
“那,你的妻子弄不好同情我没法嫁给别人了。”这时,三人已然来到邹杰的小车门前,下一刻邹杰已打开车门,夏蕾却转了身,直视了灯光下宋慧乔的半张侧脸:“所以,会干脆让了位置,令你娶了我,是不是?宋姐姐。”
听到这句话,宋慧乔机伶了一下,她的情绪一直,旋在了解两人并无恋情之后,且惊且喜且悲波动里沉浮。
所以,到此时,才恍然两人状似调笑,却句句里都含机关、暗语、示意。
在夏蕾一句问话后,空气显得有些静,时间的指针似忘了转动,邹杰的手搭在车门上,保持同一姿势站立,连头都不曾转动。
夏蕾则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连睫毛都不曾多眨动几下。
看到了一个目标
气氛显得有丝诡异,宋慧乔平稳了呼吸,弯弯唇角:“夏小姐说笑了。”
她的一句话,似已轻巧地化解了这怪异的氛围,夏蕾笑出声来,仿若她真的止在说一个笑话。
邹杰放下搭了车门的手,转而将后座车门绅士地打开:“夏小姐,请。”他说。
“宋姐姐和我一起坐吧。”夏蕾拉了宋慧乔的手,亲切无比:“工作忙,事情多,难得有机会这么轻松地聊聊天。”
说罢又扯了她上车,宋慧乔不置可否,但也没有推却地紧随其后。
不知是不是眼花,临上车时,眼风里似见邹杰额头上有汗。
夜风沁凉,不该有汗,宋慧乔疑心自己看错而已。
而这一天又是疲劳的一天,宋慧乔回到自己的卧室,很快躺下睡着了,以至后来邹杰来敲她卧房的门,她全没听到。
醒来后又是新的一天,而这一天她过得意外地多姿多彩。
原本是同往常类似,不过是围着公事打转。
可到中午,情形就有变化。
这一日照例是到公司食堂吃饭,宋慧乔且照例打好饭菜后,放眼四望,寻觅着无人的空桌。
她很识趣,因为哪桌若是有人了,她凑过去坐在一边,那些人定是要四散去别桌,所以她从来识趣地只找无人的空桌。
很快,她就看到了一个目标。
然当她移步过去时,对面忽快步闪出一个女人,而后便听“咣”地一声,那人手上的杯盘碗盏就掉落了一地。
紧接着惊叫声四起,一群女人几面围上,有人去扶了与跌落的碗盏同时摔落在地的女子,有人指责她走路不当心。
宋慧乔急忙将自己手中的托盘放置在就近的桌上,欲要去一同扶起摔倒的女子时,发现这个人居然是杨雨虹。
又再眼缝里打量下四周,却眄见平日里总与她过不去的女人们,巧巧地都在。
说是巧,当然不可能真的如此巧,一时之间宋慧乔还弄不清她们这是要唱哪出戏,却于其间,及时地收回要去扶人的手,改而一边低头说着对不起,一边收拾散落一地的残片。
“宋姐姐,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我,可也不用这样对我呀。”头顶处,杨雨虹嘤嘤低泣,娇柔间若含无限委屈。
“报歉,我不是故意要撞你的。”宋慧乔一边道歉,一边偷偷将碎裂在地上的一块瓷片捡起握在手心。
“你就是故意的,”声讨果然从一向不待见她的那群女人嘴里响起:“我们都看见了!你还说不是故意的,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她本来不要脸!”又有人说起:“不然怎么能到今天这个地位来?”
“请你们不要说了。”这会却是杨雨虹哀哀求过,语声里带着三分孩子式天真,楚楚可怜,令人情不自禁想要保护。
“对不起,”宋慧乔也不多做辩解,却是猝不及防地忽然上前一步,握住来不及闪避的杨雨虹的柔荑:“我看看,有没有摔到哪里,痛吗?”
“呀,”杨雨虹出于对她的厌恶,本能地推了她一把。
被反将了一军
周围更是嫌恶声四起:“真会做作,故意把人撞倒,还装什么关心。”
“看这张脸,这表演得真够恶心的……”
七嘴八舌几句后,突然齐齐住了嘴,连同原本小媳妇一般委屈地站在一旁的杨雨虹也有些吃惊地张大了她原本不小的眼。
血——丝丝为缕,从宋慧乔手上滑下,一滴滴地滴在宋慧乔面前油污了的磁砖地上。
“雨虹,就算真的是我害你跌倒,你也不必,不必这样伤人吧……”宋慧乔一脸痛苦模样地凝视惊疑中的杨雨虹。
“我,我没有……”杨雨虹略显慌乱地说,显见目前的情形她始料不及,而后象省悟到什么似的,猛然摊开右手,见着手中带血的碎瓷片,更是惊叫一声,急忙丢过一边。
随着瓷片的碎裂声,原本还能听到一些嗡嗡声的诺大公司食堂,岑静一片,呼吸可闻。
几乎所有就餐员工的筷子都被放下,各自表情不同,却都因知道两个在闹的人身份特殊而大气不敢多出。空气似也连带着滞闷起来,仿若暴风雨前的天空。
“真的不是我!”杨雨虹瞅了瞅身边站着的,却已是哑口无言的众人,娇声报屈。
“出了什么事?”场地里忽闪出另一个颇为疑惑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围在杨雨虹和宋慧乔周边的女孩子相继让出了一条道。
听着这个声音,宋慧乔更是愣了一愣,不曾想打从她进来这家公司起,从未见其踏足过公司食堂的邹杰竟出现了!且偏偏是这个时候!
杨雨虹最初的目的,她由此似乎心领神会了那么一点点。
“慧乔?”邹杰看到包围圈内的她仿佛也吃了一惊。
而当他眸光扫见宋慧乔面前地面前那一小摊刺目的红时,脸上更是白了一白,且急步趋向她:“这是怎么了?慧乔你着人约我来……”
她约他来?宋慧乔又是一怔。
“杰哥哥。”邹杰话未完,斜刺里早有杨雨虹有若乳燕投林般飞扑入他怀中,勾了他的脖颈,珠泪纷纷,嘤嘤娇啼:“杰哥哥,我没有伤害慧乔姐,是她故意把那瓷片塞在我手里的,她故意陷害我……呜……”
宋慧乔瞧着当众撒娇,指摘她不是的杨雨虹,定神道:“雨虹,众目悠悠,你伤我就罢了,为什么反污赖我?我又没病,为什么要自己伤自己?再说了,刚才你摔倒,也许只是你脚滑而已,不然,你看——”
说时宋慧乔用她没受伤的手推开众人,拿了适才手里的托盘在大家面前晃了晃:“如果我们真是撞着了,为何你的东西全掉了,我碗里的汤却都没撒出来多少?这不合逻辑与事理吧?雨虹。”
杨雨虹从邹杰怀中抬起头来看着她,而不待杨雨虹开口,一旁已有人平时和杨雨虹相好的女孩子开口激辩:“是你自己将盘子捏得紧,又拿得稳才没撒出来吧?”
“呵呵……”那女孩的话一完,夏蕾不知何时从人群里钻了过来,站在宋慧乔身畔,睨了盘内的汤碗笑:
不会善罢甘休
“啧,真的没泼出来多少呢。上过中学的都知道物理中的作用力与反作用力。根据这原理,能把一个人碗盘都撞翻,还把对方撞倒,撞人的这方盘子里的汤却都可以不撒出来很多,真是千古奇闻啊。”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不由相互对视,面面相觑。
杨雨虹更是于一秒间,神色数变。
“雨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冤屈我,究竟是什么意思。”宋慧乔跟上一步说。
“我……”杨雨虹颤声,话未出口泪先流:“我没……”
“先别说这么多。”邹杰不待杨雨虹解释,就推开她上前一把拉了宋慧乔的臂腕:“你在流血,先去包扎要紧。”
说时,扯了宋慧乔向食堂外走去。
“杰哥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杨雨虹委屈的哭声从他们身后传来,邹杰却连都没有回一回。
顶楼的风很大,宋慧乔的裙摆,发丝随着它猎舞不已。
低首瞧了瞧包了纱布的伤口处,又再抬头睨向远处。
刚才,趁着杨雨虹追来对着邹杰纠缠、解释,她偷偷地溜来这里。
此刻,只怕邹杰正在四处寻她。
随他去,她不愿待在那闹哄哄的环境里,她很想静一静。
“你在这里呀?”才立了不久,她的身后便传来轻笑,声若黄鹂:“看来我猜得不错。呐,邹杰满世界找你呢。”
宋慧乔回头,向着来人淡淡一笑:“夏小姐。”
“刚刚谢谢你。”她接着又说。
“谢什么?”夏蕾笑得明快:“不过举手之劳,再说我一向看不惯雨虹,她虽说长相看起来小点,可怎么也有二十四五岁了,偏偏不服岁月,到处装可爱,卖萌。连欺负人都要装得好象被欺负的样子。啧!”
宋慧乔不置可否,沉默无语。
“只是今天这事,她打错如意算盘,在公司那么多人面前丢了丑、出糗。”夏蕾接着说:“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你以后可要小心点了。”
“多谢提醒。”宋慧乔轻声。
却又在心里叹了口气,即使她不令杨雨虹出丑,杨雨虹也不会善罢甘休。
这次的事,怪只怪她杨雨虹太爱美。
既想出演被欺负,受人同情的角色,却又不肯注重细节。
心急地挨着了她的边就倒,不肯湿身,舍不得弄脏她那一身漂亮的丝质裙子,才被她宋慧乔抓拿了把柄,连带着用苦肉计,在大庭广众面前反将了一军。
但凭着杨雨虹算计人的能力,与决心,是不至于次次都会这样失手,被她宋慧乔寻着机会扳回一城又一城的。
她杨雨虹,还真是说得到,做得到的人——点子一茬接一茬,如今大张旗鼓,不过是想在人前完完全全弄臭她的声名,为最终寻出事端将她赶出邹家做着准备而已吧。
事如今,她宋慧乔自己该怎么办呢?
是按从前的策略,静观其变,有招接招,于其中伺机反击便可?
还是该别做打算?
“啊——”夏蕾昂首看了看天,笑:
借机火上浇油
“说起来,午休时间快过了呢,我们该下去了。”
她明朗的声音打断了宋慧乔满腹思绪,不禁细声附和:“是呢,时间过得真快。”
“要不要一起下去?”夏蕾诚心相邀。
“不了,我想再待一会。”宋慧乔低声。
“好吧。”夏蕾转身,俄而又停下:“宋慧乔,我看得出来,邹杰对你有些情谊,可我仍不会放弃,毕竟,他本该是我的幸福……”
说了这些,她才真正动身离去。
宋慧乔凝视着夏蕾就要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呢喃:“那你,加油……”
那声音一出来,瞬即便被风击碎,如若分子零散在了空气里,不见回音。
却依旧拂痛了宋慧乔的心。
傍晚时分,吃过饭,宋慧乔独自走在邹家,她刚失去孩子时曾来来回回走过无数次的小径上。小径边上有一道小溪,流水孱孱,绢绢不绝。
溪边种着排排柳树,细叶满枝,枝枝吐翠,时不时会有蜻蜒或其它飞虫不知打哪飞来,在绿柳枝枝叶叶的拂动间嬉戏一会,又再蹁蹁跹跹去到别处。
宋慧乔寻了一块正对着溪流的石块坐下,静静地注视着漫天霞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