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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敢说!”就在宋慧乔怀疑自己听错了时,邹杰的怒火骤然间又再窜升,他放开宋慧乔的手肘,一个箭步冲向邹伟,却被邹母狠命拉扯住。
“你们还没打够吗?!”邹父同时暴喝:“你们要你们的妈妈伤心到什么程度才高兴?!”
“你们谁也不能跟这个女人——”邹母泪如决堤:“谁要再想把她带进家门来,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踏过去!听到没有!”
“妈!”邹杰唤。
“妈,你放心,我不会把她带进邹家门,我会带走她。”邹伟平静地回应。
冤孽啊!冤孽
“请你们不要再自说自话了。”宋慧乔总算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感觉一切都非常可笑!这又是在唱的哪一出?!
他们居然在这种时候讨论着她的归属问题,还讨价还价,各自激动!但仿佛没她这个当事人什么事,全不问她自己的意愿:“邹伟,麻烦你,开玩笑有个限度。”
“照片你们都看见了。”邹伟也不理会她,继续他自说自话:“她本来就是我的女人。邹杰,你青梅笃马、两小无猜的雨虹我还回给你,你也该开心才是。”
“什么叫你的女人?她是我妻子!”邹杰面孔涨得血红,对着摔门离去的邹伟吼。
“冤孽啊!冤孽!!”邹母揪了邹杰的衣袖,气息不稳地哭得滑坐在地:“冤孽啊!!”
而就在邹杰欲要拂袖离开她去追邹伟时,邹母忽然间昏了过去。
顿时,书房大乱,邹父急奔过来,喊着妻子名,将她抱起。
邹杰更是顾不得其它,面色煞白地协助父亲做急救。
宋慧乔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她也想帮忙,却被邹父厌恶地一把推开。
半个多小时后,宋慧乔拖沓了疲惫的身子,步至邹家前院树荫下的一张石凳上坐下,斜倚了椅背,对着身后修剪得很整齐的仿若天然屏障般的灌木丛发呆。
究竟怎么回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现在还是诈骗嫌疑犯,他们一家子人尤其是那两兄弟两人仿佛忘了这一点。
她那边嫌疑还未被完全洗清,他们这边就已玩起兄弟争妻——争还待罪在身的她!真让人如坠五里云雾!
“你在这里?”坐不到一会,一个修长的身影完全挡去了她身上,枝枝叶叶缝隙里漏下的点点阳光。
“是你?!”宋慧乔霍然回眸,明目内毫无掩饰地尽是敌视与警戒:“你究竟想干什么?”
凝视着他的依旧温和的笑容,宋慧乔已而感受不到曾经有过的温暖,只觉得背脊发麻,寒气从心底深处升起。
这个人——邹母晕厥,邹家已是人仰马翻,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不守在母亲床前,替她担忧,反而在此处出现,且笑得那样神宁气静,若无其事。
他和邹杰果然不是同一类人,虽然名为兄弟。
“我?”邹伟笑:“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然后执行。”
“你……想通了一些事?”宋慧乔有口无心地跟着碎念。
“是,我想通了,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决定要回你。”邹伟仿若在说着理所当然的事:“记不记得,我说过,找你来做我助理是为了幸福,不仅是我一个人的幸福。现在我真的找到了出路和方向。”
宋慧乔听着他话,只有呕吐的冲动:“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幸福?!不要拿你一个人的所谓‘幸福出路’来伤害别人!明确告诉你,我不喜欢你!麻烦你停止你的所谓幸福计划!”
“你现在不喜欢我,”邹伟对她的话毫不介意:
你撒谎!撒谎!
“你迟早有一天会喜欢我的。再说,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
“你不要在这里说神经病式的笑话了!”宋慧乔忍无可忍地站起身,不欲再听他的疯话:“我,宋慧乔,一生一世都不可能再喜欢你!”
她的心理又没病,更无自虐倾向,怎么可能去喜欢一个如此伤害她的男人!他对她做的事,令她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打寒战!
然而下一秒,她的手肘就被他扭了去,且将她再度摁回到石椅内。
“你给我好好听着,宋慧乔!”他将挣扎的她卡在石椅与他之间:“你本来就该是我的女人!我才是你曾经那肚子孩子的亲生父亲。那天,你被你那未婚夫灌了迷药,邹杰看了出来,一时激动,跑去和你那个未婚夫打了起来。那天我也在场,他们打着打着打出去了,引起很大的骚动。你呢……神志不清,仍在□□乱撕自己的衣服,我觉得不雅,怕门开着有人进来围观,等你清醒了会更痛苦。因此反锁了房门,过去照顾你,你就向我扑上来。我承认,自己当时□□道,可我是生理正常的男人,你又疯狂纠缠——”
“你撒谎!撒谎!”宋慧乔的心被他的言词刺激得凌乱而痛苦,而这极度痛苦窜在一起汇聚成无法自控地溢出喉间的尖叫:“撒谎!!”
“不能不说,我有一个不错的弟弟。”邹伟的声音还在响起,象来自最幽深的地狱:“深爱已经是我妻子的女人,伟大到——怕她得知我让另一个女人怀上了邹家的孩子而伤心落泪,竟然不惜放弃与夏家的好婚姻,娶了当时不愿意去打胎的你。当然,他为的也是名正言顺地将原本属于这个家里的孩子收养回家,不让那孩子流落在外姓他人之姓,哼。”
“我不相信你……”宋慧乔双眼发直,嘴上呢喃着不信,心却已然沉进他带给她地狱里沉沦。是了,倘若不是邹家人早已经盯着她动向,又怎么可能知道她当时不肯打胎?!
还有,他的话和赵友唯曾告诉过她的很多情节都相符合。
若不是当时他在现场——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从没想过吗?”邹伟凑近她的耳朵:“你,为什么结婚后你男人不肯碰你?因为你是我的女人,肚子里的种是我的,懂吗?带着我的种,他还哪能对你提得起兴趣。”
他提醒她。
宋慧乔沉默不语,实际她已说不出什么来了,只是嘴唇颤抖得厉害。
口更苦——除了不碰她,他还不许她与邹伟有来往——难道也是为了保护哥嫂的婚姻,怕他们来往得多了,孩子的事,会纸包不住火?最终伤害到他当时最爱的杨雨虹?
是这样吗?!是不是?她还说她怎么那么容易就当上了灰姑娘,嫁进豪门呢。
原来——原来——如此——
原来——其实是为了要留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在邹家吗?
她真好笑,真好笑!当初
究竟想打什么主意
当初还幻想那么多,幻想是邹杰是善心大发,可怜她当时走投无路,同时他自己亦不想听丛父母之命结婚,所以借契约婚姻彼此相助。
其实,他当时并不是不准备结婚,他有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很好的未婚妻夏蕾,他曾承诺她,如果她肯平心静气等几年,他终究会娶她。
综合算来,邹杰花费一百万,要的不是她想象中的“合作”,而是一个孩子!
她的思路混乱,然而于混乱中又有一线清明。
长久来,一直悬在心底深处的诸多迷惑不解之处,现在似乎都能从邹伟的话里寻到某种较为合理的解释。
然而又是多么令人痛苦的解答!多么痛苦!他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烧灼着她的心,她的心似乎就要被烧得化成灰烬。
“你原是我的女人,以后还将会是我的女人。”邹伟声音柔和,指尖暧昧地划弄宋慧乔的脸颊,象情人之间在甜言蜜语。
可这样柔和的话语只象刀,一刀一刀地剜割在宋慧乔的身上,五脏六腑。
“你别做梦了!”她忽而象疯了般一把推开他,力气大得居然将一直压制着她的邹伟推到了地面上:“滚!我不管你心底深处究竟想打什么主意,你给我滚!你的话我一句不信!全都是假的!别想我再进你的圈套,你滚!!”
“你迟早会认清事实,接受事实。”邹伟毫不介意地爬起身,拍拍并没染上多少灰尘的衣服:“放心,我也会给你这个时间。”
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他转过身去。宋慧乔注视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什么叫打落牙齿和血带泪吞,她如今是真正感受到了。
太阳还在天上,亮晃晃的,可不知为何,宋慧乔却只觉得冷,非常冷。她好象钻进了一个冰库里,在冰库里被冻得快要僵了。
而她似乎真的僵了,背脊挺直地坐在石椅上,一动也不会动。
一分钟,两分钟,十多分钟过去了,她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象块冰的雕塑。
电话铃声响起,她忽儿象是被某种东西击醒了来,慌忙拿出手机,去看屏显。
却只是响一声,骚扰性电话。
可宋慧乔还是从坐着的地方跳起来,跌跌撞撞向外跑去。
半个多小时后,她打的终于来到了夏蕾所说的那个商务楼的顶楼。
顶着楼顶的风,马不停蹄地绕着楼顶围栏寻了一圈,却不见夏蕾的身影。
她来晚了么?!宋慧乔脸孔煞白,心沉落至深海谷底。
“你只要知道,你的幸福是我用恨不能去死的心成全的——”夏蕾的话音再度回绕在宋慧乔耳边,飘渺而伤悲。
扶着围栏,宋慧乔将头凑向围栏外,俯视楼底地面方向,那里人来人往,没有异常。然后,她再跑向另一面,再换一面,全都没有异常。
悬紧的心放下一半,夏蕾应该没事。楼底没有警车,没有人聚在一起对着路面的某处指指点点。宋慧乔安慰着自己。
糟糠之妻不下堂
深吸一口气,宋慧乔扶着一处围栏,凝视着脚底车水马龙,任风捺起秀发丝丝缕缕飞扬:“我在想——就这么跳下去,跳下去是什么感觉?跳下去后,是不是所有的烦恼都解决了?不再有纠结,不再不舍,不会思念……”夏蕾的话又脑海里回荡。
她也想知道,跳下去后是什么感觉?会不会不再痛苦,不再悲伤?应该不会了罢——在奈何桥处,孟婆汤里,便都只是前尘过往,事事皆空。
“你在看什么?是不是在看我到底掉下去了没有?”背后一个声音传来,温柔软款一如江南烟雨朦胧。
“夏蕾!”宋慧乔猛地回过头,拉了那人的手,湿润的触感证实了眼前的身影并非是来自幻觉:“你没事就好……”
“这么长时间了,我还当你不会来。”夏蕾轻声:“你真傻,居然真来了,我死了少一个竞争的情敌,难道不好吗?”
“你这才是说的什么傻话?”宋慧乔蹙眉:“我从没视你为敌人。”
夏蕾审视着她认真的脸,眸光闪动,忽儿“噗”地一声笑出来:“好吧,你成功了,我相信你的话,我的心情好点了,不再想去跳楼。”
宋慧乔无语。
“但是你可能要后悔,因为我将来可能会夺去你的男人。”夏蕾抿抿唇:“虽然目前抢不回来,可谁能保证将来他不改变主意。”
“那样,你更要好好活着了,活着加油。”宋慧乔回视她,眸光古井无波。
夏蕾又再盯着她端详了好一会儿,似想透过她的脸看穿她的五脏六腑,最后泄气般扶着顶楼围栏跌坐在地:“输了——真的,宋慧乔,昨天我们两家的父母碰面了,就为再次搓合我们,他当着他们的面说,说——糟糠之妻不下堂,他,他已有妻,无意另娶……”
夏蕾还在笑,泪水却已夺眶而出:“我父母觉得丢人,他们要把我赶到国外去,要我彻底忘了他,不然就给我相亲——我,我怎么忘?如果真能忘,我哪里还会再回来。”
“夏蕾……”宋慧乔呢喃,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才不显得虚伪。
“我想说,我恨你——”夏蕾继续含泪低语:“可我又不得不怪自己,假若不是当初我主动提分手,没有在分手时将话说得那么绝决,没在朋友们面前不断羞辱他,相反选择相信他,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他说,只要我肯等一年多,最后的新娘还会是我。我当时觉得那么可笑,那么龌龊——可你说,你们之前其实是相敬如傧,他从不掩饰不爱你,我一想到自己曾经错过的,就只想恨自己……”
夏蕾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象一根根尖尖的刺,扎在心尖上,痛楚从宋慧乔的心脏处泛滥到全身,鲜血淋漓,然而她却在这淋漓的痛楚中站得更直,屹立不肯倒下去。
是了,夏蕾才是邹杰的准新娘,一个错误,把原本不该在同个轨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