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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孙华回到公司，看到董事长室的台面上摆着一份文件，打开来一看，原来是标书，老赵他们还真没令他失望，这么快就赶出来了。
随手打开来，过程全部略过，目光直接落在最后的投标金额上，一亿三千万中华币。之前跟李梦婷闲聊的时候曾听她说过，凭自己公司的实力要完成这个项目大约要八千万左右，再加上一些预算的损耗和应得利润，最后这个一亿三千万就出来了。老实说这个数目孙华心中也没有底，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是多了还是少了。
正在这时，台面的电话响了起来，孙华拿起电话说了声“喂”。
“孙先生，有位姓罗的先生正在接待处说要找你有事商量。”电话的那一头响起了赵道霄有点沙哑的声音。大概是昨晚为了赶这份标书加班加得太晚所致吧。
孙中一直都没有私人秘书，有什么事就直接交待赵道霄去做，再由他安排下去。现在轮到孙华上任了，所有打来公司找董事长的电话还是由他来接，然后再转过来。
“姓罗？”孙华搜刮了一下脑袋，好像在新城自己没认识这个姓氏的人呢。
“他说是龙威集团在新城的负责人。”赵道霄依然不紧不慢的在那说着。
“龙威集团？那当然要见啦，你请他进来吧。”孙华一边说着，一边心中暗骂着，这个老赵，是不是年纪大了没力气了，不会一次过说出来吗？害得自己还以为是什么人白撞了。
很快大门被人推开了，一个浓眉大眼，西装革领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一进来就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卡片双手递到孙华面前，礼貌的说道：“孙先生你好，我是龙威集团在新城的负责人罗佑岗，我们总裁叫我来找你商量一下投标的事。”
孙华也站了起来双手接过卡片，看了一眼，卡面上面写着“龙威集团新城分公司总经理罗佑岗“几个字。
“罗先生，请坐。”孙华说道。
罗佑岗拉开办公台前面的椅子坐了下来，“孙先生，前天总裁给我来电，指定了新城的项目要交给新鸿设计策划公司做，要我来找孙先生商量，一切听从孙先生的指示。”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面前这个气宇轩昂的孙先生，心中有点惊讶对方的年轻，也想不透对方有什么能力令到集团总裁亲自下命令给自己。说到底龙威集团也不是一个小企业，而且在新城投资的也不是小项目，就连市政府也要将他们当财神爷的供起来，现在竟然要听命于一个小公司，实在有点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孙华没有因为对方的重视而有丝毫的得色，依然平静的说：“其实了没什么指示，你们集团想找人做这项目，刚好我公司想做而且有能力接这个项目，所以说以后还需要罗先生多多配合。”
敞大的一个项目在他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干柴加烈火，一拍即合一样。
罗佑岗听了皱了皱眉，“既然总裁说交给新鸿去做，那我一定会配合的，只是我们已经发布了投标的信息出去，而且应征来参加投标的公司也差不多做好了准备，今天是星期六，后天就要投标了，如果现在再去说已经交给贵公司做的话我怕会引起其它公司的不满。”
这个倒是问题，孙华沉吟了一下，脑袋急转着思索对应的办法。
好一会他才抬起头来说：“要不投标照常进行，我再想想有什么办法，到时再通知你吧。”
罗佑岗听了也觉得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只能这样，别以为他们是投资方，随便说给哪间做就哪间做，如果在没有发出投标信息之前倒还可以这样，但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是箭在弦上了，想不发已经是不大可能。希望这个年轻的孙先生真的能想不到办法，否则也只有如常进行投标了，到时如果新鸿没有投到，就算总裁也不能归罪于自己。
于是罗佑岗站起身，伸出右手说：“那我先回去了，离投标还有两天时间，希望孙先生能想到办法，我就静待你的好消息。”
孙华也伸出手跟他握在一起，点了点头然后送他走出了门口。
回到座位上的孙华怎么也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去解决这问题，不禁一阵苦恼，索性就抛开这件事先打电话给霍负浪看他那里有没有收获。
“喂，老霍，你那边的事完成得怎么样了？孙华问。
霍负浪立刻将刚才手下的汇报重复一次，“你叫我盯着的那两个人没什么异常呀，而且好像是个工作狂一样，一整天蹲在公司里，根本就没机会也没有时间跟其它人接触，还有呀，电话也没打过一个，除了那个姓谢的女人因为工作忙打了个电话叫人帮手接女儿放学之外就没再有电话了。
孙华嗯了一声然后挂上了电话，靠在椅子上发了好一会愣，难道真的是我敏感吗？忽然像想起什么“嚯”的坐正身子，打开电脑查一查自己放的网有没有捉到鱼。
手指熟练的在键盘上敲打着，很快就调出了那个程序。上面显示出一大堆的邮件，看来新鸿这公司业务联系还真的很繁忙呀。
在所有的邮件当中有一份被反白了，明显是做了标记，孙华打开邮件一看，上面写着“标书已完成，投标金额是一亿三千万”。查了一下发邮件的IP，正是谢咏芳的电脑中发出去的。他又在键盘上操作了一会，利用黑客技术追查到收邮件者的地址，然后直接侵入电信局的数据库，对照一下，原来注册这地址的公司就是振邦实业。
原来是雄峰集团，哼，竟然将无间道玩到我的头上来，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孙华暗道。
孙华站了起来在房里来回走动着，刚才罗佑岗也说的对，自己一开始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投标讯息早已发了出去，而参加投标的企业也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个时候再说不用投了，你们回去吧，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那种感觉就好像做爱做到一半不能再继续下去一样。到底有什么办法呢？
忽然，正在走动的孙华停了下来，眼中闪烁的精光。他快步的走到办公台前，拿起刚才罗佑岗的卡片，迅速在手机上输入了他的电话号码。
“喂，我是罗佑岗，你是哪位？”
孙华深呼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才缓缓的说：“罗先生，我是孙华。”
才走出门口没多远的罗佑岗有点惊讶对方这么快就找他，“哦，孙先生呀，请问有什么事吗？”
“罗先生，我已经想到办法解决你刚才说的那个问题了，投标照常进行，之前你该做什么现在就做什么，只要到时。。。。。。。”孙华从容不迫将刚才想到的计划中需要他配合的那一部分说了一遍。
罗佑岗挂上电话后不禁也觉得这计划虽然不算完美，但却能实在的解决现在面临的问题，又能好好的完成总裁的吩咐，不禁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想到解决方面，看来总裁要自己去全力配合他们也有一定的道理。
第五十八章 无间道
孙华挂上电话后又拿起台面上的座机打内线将赵道霄和谢咏芳叫了过来。
“来，坐吧！”孙华指了指前面的椅子说道。
看到两人分别坐了下来后他就拿出早上放在台面的那份标书出来。“我代表公司感谢你们两人的共同努力，加时加点的赶出这份标书来，标书我已经看过啦，做的很好，早知道你们俩有这种水平的话我就不用将婷婷叫过来了。”
赞扬话谁不喜欢听，尤其是赵道霄这种年纪的人，又没有多高的学历，人前人后都会感到有点自卑，这种人就更期望得到别人的认同。
倒是谢咏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从她其它周围部分的肌肉变化程度看得出她的心情还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不禁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带了个面具出来抑或是打了肌肉硬化剂了。
“只是，”孙华顿了顿，然后指着标书最后面的金额部分说：“我在怀疑着这个数是不是报得有点过大了？我们会不会将利润估计得太高了点呢？这样会不会削弱了我们跟其它公司的竞争力呢？”一连三个问号都显示着他对投标金额的怀疑以及不满。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要批评一个人的时候不能一上来就气势汹汹的骂，这样只会引起别人的反感，更加得不到想要他改正的效果。但如果是先挑出一些好的地方赞扬一下，再指出不对的地方那对方在感情上就容易接受得多，这种就叫做左手糖果，右手大棒。
谢咏芳还是没有出声，也轮不到她出声，因为赵道霄已经抢上一步了，“孙先生，这个数字已经是我和小芳算出来最低的利润啦，做一个差不多一个亿的工程如果连百分之三十的利润都拿不到，那还不如不做，而且我们公司有自己的原材料的进货渠道，又有自己的设计队伍和工程队，而且新城工人工资又比其它地区要便宜，这众多的有利因素形成了我们在成本上已经占了先机，所以这个价钱应该能比其它同行要低的。”毕竟社会经验比较足，还不大敢将话说得太死。给自己留下一条后退的路。
孙华这次是故意找喳的，当然不会同意他的说话啦，“我倒不这么认为，这个项目我们是志在必得的，所以在价钱这个方面不能有丝毫的差错，否则为了赚多那一点而没有投到工程，那就是得不偿失。”
“那，那你的意思这个应该写多少钱了？”赵道霄心中也没有底，之前那个数只是理论上的数，难不防有些人不按常理出牌呢，所以也就不再坚持己见啦，将皮球踢回给孙华。
孙华假装想了一会，然后才缓缓的说，“那投标数就决定在九千九百九十九万啦，取长长久久之意，长做长有的兆头。”
他的话就像是一块大石头投进平静的池塘一样，立刻激起了千层浪。
就连谢咏芳也抬起头来愕然的望着他，那精明的眼睛此刻写满了问号，赵道霄比她要激动，直接就跳起来指着他说：“你是不是收了他们什么好处了？让我们给他白干呀？你究竟睡醒了没有？｜Qī｜shu｜ωang｜还是你小学没毕业连数也不会算呀？这个价钱跟白干有什么分别？根本就没利润可言，你是什么心态的呀？我要去找孙董，跟他说有只黑心狼正在败他的老本。”面红耳赤的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孙华也毫不客气的口不择言起来。
原本以为他只是将价钱降少少而已，想不到他直接就减到一个亿以内，这个价钱说不能做到吗？那倒不是，前提是这个项目的所有工程都要一次通过，根本没有返工呀，重做呀之类的事情出现。但，这可能吗？这么大的项目，里面这么多项工程全都要一次通过，那些材料算得完全正确，绝对没有一丁点浪费，那些领导全都两袖清风，绝不过河湿脚。这，有点像理想中的乌托邦吧？
孙华仿佛被他的话语说得有点老羞成怒了，声音也加大了不少，“我说，九千九百九十九万就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万，现在这公司的事情由我决定，我算过还能有错吗？就算亏了也是我们家的事，用得着你来紧张吗？你喜欢找谁就去找吧。”听上去似乎有点刚愎自用的感觉。
“好，好。”赵道霄被气得身体都颤抖起来，“是你们自家的事，那算我老赵瞎了眼睛去多管闲事啦，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啦，我没有能力，当不起这个职位，从今天起，我不干了，那总行了吧？”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气冲冲的夺门而去。
谢咏芳想拉也来不及了，刚想追出去就被孙华喝住了，不屑的说“谢秘书不用追了，他要走就让他走吧，反正公司有他没他也没有什么区别，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如果不是我大哥看在他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份上，想坐上现在这位置还是省点吧。还不知收敛的一整天在那倚老卖老。”
谢咏芳一时间呆在那里不知所措，刚才不是还说得好好的吗？怎么一转眼，事情就变成这样呢？而她的心底深处好像总觉得有点不妥，但一时间又想不起问题是出在哪里。
孙华余怒未消的对她说：“谢秘书，你就按照我刚才说的数目尽快再做一份标书吧，过两天投标就要开始啦。
“真的是这个数吗？”谢咏芳半信半疑的问道。
孙华神情古怪的望着她说：“怎么了？现在连你也怀疑起来我？放心吧，我算过是不会有错的啦，快去吧，到时成功了我叫大哥另行奖赏你。”
此刻谢咏芳心情极度复杂，虽然她是出卖情报给振邦，但那也是被迫的，自己始终对这公司有感情，如果真的照这个数目去投标，那应该有百分之九十的机会投到，但那有什么用呢，投到了那才是亏钱的开始，到时为了这个项目势必拖垮整个公司，那自己到底做还是不做呢？转头又看孙华一眼，觉得以他现在那自大的心理根本就听不进自己的话，说了也是白说，一时间有点万念俱灰的感觉，罢了罢了，既然这样，那就照他说的做吧。想完就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