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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冒汗。
云礼又上下打量我一番,“你若不喜欢永安,永福如何?”
我断定云礼今天撞到头了。说得那么轻描淡写的,好像我挑个公主就像上菜市场挑颗白菜那样简单。
这可不是普通的白菜,永福也是云礼的亲姐妹!
不过,
就是,
才六岁。
少爷等她长大成人,还要好多年…………
6;花街;胡同儿
我赔笑,“皇上莫要开臣的玩笑了。”
云礼居然十分认真,“两个人中你选一个,你考虑选哪个吧。至于柳如烟————”云礼回头望一眼跟在我们身后的几人,噗地笑了,“你一定不知道吧,柳如烟设这个擂台就是想嫁朕的张侍卫,想不到竟让云箴与你差点给搅了,幸好你摔了下来,朕听说———”云礼偏头望一望我,“救得还颇为英勇?”
我赔笑,也回头望一望张侍卫。
张侍卫冲我点一点头,含意不明,不大像是感激我没抢走他老婆。
我回头黯然。
敢情我全搞错了,人家柳如烟确实有心上人,但不是云箴,是张侍卫。
可有必要将公主补给我么?还是皇上的亲姐妹?
云礼笑眯眯地望着我。
我望着那细长的眼睛,脑子里钻出一堆的狐狸精怪,都眯着细长的眼睛打量我。
云礼见我不答话,笑了一笑,“逗逗你,脸就红了,看来你是真想小登科了。”
我脸没红。真的。
云礼抬手扶住我的肩,“宝友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若是憋得难受,也不妨去花街逛逛,你也是男人,朕体恤你。”
我目瞪口呆。
这,这是十二岁小孩儿该说的话么?就算云礼是皇上,那也太…………太…………本少吞吞了口水。
尤其这小孩还没长过我的肩膀,却大人模样地按着我的肩头?
“这样吧。”云礼收手,抄袖看我,“今日朕就替你开个张,准你去花街逛一逛。”
“这————”我很犹豫。
“怕了?朕陪你去就是了,朕替你壮胆!”
咳,我就说么!
小皇上想逛楼子,拿本少当幌子。
话一说明,我就不怕了。
我嘿嘿一笑,“皇上,可是有意中人了?”
云礼不再坦然,脸也红了红,“朕身为天子,理应体察民情,花街亦处天子脚下,归天子所辖,朕不过去巡察自己的领地罢了。”
我扑扑衣襟,跪于地上,一脸敬仰,“皇上果然忧思深远,体恤民情。臣以为,皇上首先召告天下,再黄罗开道,辇驾临幸,|Qī…shū…ωǎng|方可令花街乃至天下感受皇恩浩荡。”
云礼狠狠踢我一脚,“不想去便讲不想去,找这许多装腔作势的借口做什么?”
我伏低,“臣是怕太后斩了臣的脑袋。”
“也罢,”云礼叹了口气,“有太后在,朕也不过是个好看的摆设。”
“皇上此言差矣,若是有人带着年方十二的臣去逛那种地方,我娘也会拧了他的脑袋。”
“不见得罢。”云礼冷眼看了我一眼,“朕看云箴的脑袋就好好地长在他的颈子上。”
我无话可说。
我娘当年是发威了,可云箴比我家身份高上一等,她不敢去找云箴晦气,于是拧了我三天耳朵,打得我屁股都肿了,我想起来就疼心疾首。
云礼讲完望天。
夕阳美艳无限。
云礼站在晕黄昏红的光中就像一只勾魂的妖精,细长眼睛一眯,“也罢,朕自己去。待母后按朕的字条找到你府上,你直说便是了。朕也会讲叶爱卿有阻着朕,但没阻住就是了。”
我滚出一滴冷汗。
云礼抬手,体贴地替我擦掉,“叶宝友,左右你都脱不了干系,索性与朕一起去吧。若是真有什么意外,朕还能奖你一个护驾有功,走吧。”
我只能爬起来乖乖跟着他走了。
路上我给云礼弄了顶檐帽,又买了副烟薰眼镜,还给他的下巴上点了一颗黑痣。
云礼照照镜子,十分不满,“这就看不出朕了?”
我道,“能瞒一个算一个。”
云礼白我一眼,勾了勾手指。
张侍卫上前在他脸上一顿比划,我再一看,了不起!
云礼的鼻梁高了,眼睛圆了,脸白得俨然就是另一个美少年。
云礼鄙夷我道,“这才叫化妆术。”
我虚心求教,带着美少年去逛胡同儿。
其实胡同儿也分许多种,我只敢带云礼去驻清倌的地方。这种地方不止风雅,就算云礼真的看上谁了,也是个干干净净的人物,我也能推搪一些。
老鸨见我带了新客,殷勤地请我们坐到雅间。
云礼新奇地环顾四周,笑道,“难怪有人愿舍银子来这里挥霍,看上去比你的王爷府还金碧辉煌许多。”
那是!这里到处都装饰着灯烛和锡箔,虽不值钱,却明晃晃地耀着人的眼,听说是羊印颉帮忙出的主意。
本少心中又替羊贤弟惋惜,羊印颉聪明,却只关风月,与街中的小倌清伶多少都有些交情。但有一点,本少敬他。羊贤弟从不与之有染,至今未听说有谁被他纳入帐下。
流连风月却不染纤尘,本少所识人中,唯羊贤弟耳,佩服!
云礼仔细看过装饰,顺手掂起一块点心。
我急忙抢过,“吃不得。”
“为何?”
“这里面下了些————”本少讷讷,“下了些催情的东西。”
云礼哦了一声,更有兴趣了。
他先仔细嗅嗅,又掰开用银针扎了一扎,认真道,“看不出什么异样。”
我赔笑,“点心里少些,酒里多些。”
云礼又揭盖闻了闻,倒出一小杯仔细验看。
一声清越的萧音划过吵闹的人群,场子里瞬间静了。
场中突然烛火俱灭,侍卫都急急抢到我们面前。
我忙道,“是演出,无事。”
话音落时,楼中央亮起一束光。一个青绿长衫的素装少女站于光中,纤指弄萧,夺人心魄。
众人都看得痴了,听得醉了。
我偷瞟一眼云礼,这孩子张大眼看着,显然很着迷。
我心叫一声不好,悔得我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我不该带云礼来这种地方,我应该带他去些粗鄙无趣的地方,他看过生厌,我才解脱。若是稍后他龙心大悦,点了这的清伶,我可如何是好?
我轻叫一声,“皇上?”
云礼怔了怔,回过神,错开看那女子的目光,沉声道,“何事?”
我厚着脸皮说道,“臣想给皇上换些干净的酒。”
云礼匆匆道,“准奏。”又站了起来,“朕想随处看看,你伴驾。”
万幸,云礼尚有当皇上的自觉,也知道不该沉迷此等风月。
我陪着云礼出门。
云礼走到一半,却站住了。
楼下正是花园。
园中牡丹开得正艳,大团的牡丹向着清亮的月光,摇摇曳曳。
一缕青衫挂在花上。
半掩住两具赤裸交缠的身体。
漆黑的长发散在两人的身上,汗水浸得两人在月下闪闪发亮。
底下那人半闭着眼,喉节滑动,声声呻吟柔媚清亮,直穿进人的心底,裹住人的心神片刻不错地流连在他的身上。
乖个咙咚锵,男人在下面竟然————少爷我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在上的那人撩了撩他的额发,笑着俯耳说了一句话。
我急忙捂住云礼的眼,将他抱出回廊。
说话的那一瞬间,我看出来了。
上面的那人不是别人。
是云箴!
7;坦白;不一定就是好事
(网络有点儿问题;先把文贴上;留言稍后再回;莫急莫急~‘群么之~~嘿嘿)
云礼用力拔开我的手。
我慢道,“皇上,臣失礼了。”
云礼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缓缓道,“叶卿,你觉不觉得那人像一个人。”
我心里一惊,结结巴巴道,“没———觉得。”
云礼转头看了我一眼,含意不明。
我低下头,“皇上,非礼勿视,我们还是走吧。”
云礼垂头想想,点一点头,“也罢。”他勾勾手指低声吩咐了张侍卫一句,又与我道,“回宫吧。”
我一怔。
云礼十分不满,“怎么,你不是一心想送朕回宫么?走吧。”
我无话跟上。
路过我家王府,云礼忽地站住,指着若大的院子里青绿的顶子问我,“宝友,你还想不想继续在这里住下去?”
我当然道,“怎么能不想呢?”
云礼点点头,“那就好。叶卿,你将门虎子,千万莫要荒了祖传的门庭。朕知如今天下太平,所以你想考功名,但武功兵法也不可荒废。潜龙勿用,飞龙在天,一朝风云际会,你莫要错过时机。”
我错愕地看着云礼。
他这话根本就是明示我以后会有仗打。
而且会有可能让我封王的大战功。
我若听不出来,我就是傻子,“臣,谨尊皇上教诲。”
云礼很满意,继续向前走。
我在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当今天下的局势,实在想不出来哪里需要大动干戈,除非…………
不猜了。
天意难测,皇上的高远大志又岂是我等孤陋小民可窥探的?
哪怕他只有十二岁。
我对云礼讲过,时势造英雄。
云礼想了想,却回我一句,英雄造时势。
那一年,他才九岁,我还任着他的侍读,傻乎乎地连洗澡都敢和他共用一桶热水,其实那是犯禁。
但那一刻,我已然明了我与他的差距。
我们走到掖门。
云礼亮相,侍卫连滚带爬地跑下来开门。
一群宫女太监像是早就预备好了似的蜂拥而上,把云礼围成一个粽子。
云礼插着人缝看我。
我打暗号,向他示忠———放心放心,太后责难,我替你顶上。
云礼笑了,向慈宁宫行去。
太后端着架子,一脸青紫地怒瞪着我。
云礼见了也不拜,气哼哼地直接坐在她身边,指着我大怒,“来人,把他给朕拖下去打。”
云礼越说越怒,“竟敢拦着朕,还将朕强行扭回宫中?叶宝友,你胆子还真是越长越大,你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朕?”
云礼细长的眼睛晃过一道光。
我忙叩在地上,“皇上,臣是为皇上着想,为太后着想,为社稷江山着想。”
“皇上————”太后拖着长音,软软道,“哀家却以为叶爱卿所行所为实为臣下之典范。”
我惊讶地抬起头。
太后竟然还冲我笑了一笑,笑得我毛骨悚然。
云礼急了,一脸忿忿不平的稚气,“母后————”
太后软绵绵地挡了回去,“你擅自出宫,理应受罚。皇上,请去上书房读书思过。”
云礼扁扁嘴,不情不愿地起身。
经过我时,冲着我顽皮地眨了眨眼睛。
我不敢回他,忙将头伏得更低,好像他刚刚狠瞪了我一眼一样。
头顶上的太后依旧绵软,“叶卿今日做得很对。”太后话锋一转,“听说你今日比武招亲,可是心里喜欢柳家的长丫头?”
我欲哭无泪。
太后若有所思地道,“人成了亲,自然会稳重一些,更识大体,与年少时迥然不同。叶卿若喜欢柳家女儿,哀家可以为你做主。”
我心里一颤,犹豫不决道,“谢太后,只是————终身大事,容臣再想想。”
有云礼和张侍卫这层情面,我可不太敢趁人之危。
更何况本少更想凭本事讨老婆,不喜硬做姻缘,白面里掺砂子,搁自己的牙玩。
太后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我揣着小心退出来,云礼就站在不远处,冲着我得意地挑挑嘴角。
细长的眼里盛着月光,云礼待我走近,拍拍我的肩膀,“小宝你说,朕是不是也有了一些城府?”
我赔笑,“皇上这么说,可见城府还略略浅了些。”
云礼抬头远目,幽幽道,“什么时候等朕真的有了城府,只怕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我很乏底气地接道,“哪能呢,皇上多虑了。”
云礼不置可否,从袖中摸出一只白玉香囊递到我的手上,“以此为凭,叶卿日后尽可放心与朕叙谈,百无禁忌。”
我恭敬地接过玉囊,只见上面用刀划出几道深纹————畅言无忌,是云礼的字。
我心里一热,跪在地上深深一揖,“谢,皇上。”
云礼没有扶我,只叹一口气,走了。
我怔怔地望着幽黄的烛火映着云礼瘦小的身影消失在宫道上,心里非常感动。
君臣好似人心,隔着两层肚皮,以及十几丈的威仪。
今日云礼不止为我开脱作戏,还赐我这样隆盛的恩典,显然是真真地愿与我做个朋友。
我为以往对云礼的恭敬而忏悔,我总敬他为君,从未想过将他真的装进心里像兄弟一般对待。
但是,君就是君,臣还是臣,只凭一只小小的玉香囊就想让我真的口无掩拦?
除非我真的痴呆傻了。
唉,这当皇上的可怜娃娃哟。
唉,这当臣子的可怜的我哟。
我怀着惋惜,握着香囊,感慨地出宫。
凉风吹过我的脑门儿,我一拍大腿,坏了,今天云小公爷花下风流被皇上逮了,我得给他报一个消息。
我匆匆赶去花街。
云箴还没走,只是从楼下转到了楼上。
我一脚踹开房门,云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