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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靓丽鲜活了起来,而且砖红色的屋顶和那个看起来特别舒服的小阳台简直就是完美贴合了杨晚的想象,她高兴地抢在豹子前面打开了门——
“啊啊啊啊!——”比她还快的咕噜一个尖叫转身扑到她的怀里,地上是四处逃窜的老鼠,吱吱的声音让咕噜的叫声飙到了人类难以企及的超超超超高八度。
“你又不是哆啦A梦,怕什么老鼠?”杨晚恨铁不成钢地捏起它的尾巴拉离自己身上,咕噜委屈握爪,眼含热泪:“那种生物很肮脏好不好!我只是洁癖发作而已洁癖!”
“我吃过老鼠,味道……不怎么样。”夕暮淡淡的声音插了进来,咕噜听到他这句话,全身的毛像过电一样波浪起伏地炸起来,打了一个抖,又打了一个抖:“好恶心!”
“当然烤过了,有肉香。那时候觉得很好吃。”
而杨晚却想到第一次见到夕暮的场景,他捧着从狗那里抢来的骨头,啃的格外香。他那个时候就像一个未开化的野人,她在做饭的时候,他直接捞起一块生肉就啃,把她吓的半死。也是,在D博士那样变态的人手下作为一个试验品活了那么多年,谁会教他这种人类的基本礼仪?不过,他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也超强,在默默地观察中,就会自己纠正很多不应该有的习惯。杨晚虽然为和家里人闹翻的事情感到难过,但是从未后悔,每次看到夕暮微笑的脸,她就会从心底感激上天让她和夕暮相遇。
“别挡在这里,搞卫生呐!”豹子双手穿过杨晚的腋下,将她像抱洋娃娃一样移开她。豹子的手已经完全好了,他身体的恢复能力简直非人类,这伤筋动骨的,寻常人起码得三四个月才会慢慢好起来,他现在就已经完全没事了。而他身上的伤也结疤了,杨晚给他换药时,看到那伤口的愈合程度,觉得不可思议,这么深的伤口估计连个疤痕都不会留。
反正他们四口人都有着非人类的特性,好吧,现在面对这个垃圾堆一样的屋子,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这个公寓三室一厅,杨晚他们三人终于能够分房睡了,但是,这里面的家具少的可怜,就是一个空荡荡的房子,在冬日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得冷清。大厅的地板上放着一床被褥,对面放着一台没装机顶盒的平板彩电,下面有一个DVD机,旁边码着一盒整整齐齐的碟,打开一看,全是枪战片和动作大片。被褥的旁边还放着一碗方便面,里面都长毛了。杨晚套上口罩帽子和手套,掀开被褥——一窝蟑螂欢快地蹦了出来,杨晚迅速发动攻击,噼里啪啦像跳踢踏舞一样敏捷矫健,一脚一个,全给踩死!
回头一看,身后的三爷们全张大口,默默地注视着她孔武有力的身姿,傻成了三座雕像。
杨晚脸上一红,嚷嚷起来:“看什么呢!快点动手啊!”
“这姑娘,谁敢娶啊~”咕噜一语道破天机,得到了一个小强的尸体。
☆、kiss
忙碌了一天,终于这个公寓被整理的像一个家了。杨晚真心不知道豹子以前是怎么在这里住的,这么好的房子被他糟蹋成那个样子。杨晚又发挥了她的绘画天赋,在墙上画了很抽象很个性很鲜艳的色彩组合,咕噜在一边捧着跳着要她画Q版全家福:“把我画的帅点帅点!”
“O~K~没人比你更帅!”
豹子的那张数额六位数的卡还被杨晚小心翼翼地缝在了衣服兜儿里,现在派上用场了,他们去了家具城,淘到了许许多多的宝贝,每个人的审美观不一样,选择的家具也是风格迥异,但是杨晚有一双巧手,她花了一天的心思将这些不同的家具和谐地融合在了一起。她把豹子选的黑曜石珠帘和夕暮选的天青色水墨绸帘一起挂在客厅和阳台的落地窗处,人矮,够不上,正想再去搬个凳子来,脚下踩着的多余凳面就被另一只大脚盖住,一个高大的身影覆盖上她的身影,这样显得她娇小无比,一只肌肉匀称堪称优雅的手臂靠近她的,将她手中的帘子夺了过去。
“我来吧。”
这样就像一个拥抱,豹子将她整个儿搂在怀里,他的呼吸均匀地掠过她的发顶,他搂着她的腰,微微踮起脚尖,借助她稳住自己的身形,将帘子挂上去。
就在这一刹那,杨晚觉得时空突然静止,一切都变的缓慢无比,他们之间靠的这样近,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身体接触,只是突然之间,她好像觉得什么变的不一样了。绸帘被风轻轻拂起,划过他和她的手臂,细腻的触感直接拂到心里去;而珠帘轻轻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这一刻,杨晚觉得眼前的窗帘组合就像一对天衣无缝的璧人,杏花林下,粉白的花瓣纷纷落下,稳重垂直的黑色珠帘恰似英俊沧桑的刀客,天青色的绸帘正如柔若无骨的美人,她的长袖拂过刀客粗糙的刀柄,留有杏花的柔香……
“你还不下去?”
咻——梦幻的想象全被打碎。她马上被抓回了现实,帘子被挂上去了,豹子一手叉腰奇怪地看着她,而她的手还举在半空中。
真是难堪啊!怎么出神出到这个境界了!最近是言情看多了吗?怎么突然变的这么文艺?她也是服了自己了!
杨晚立马要跳下去,但是豹子的手还在她腰间钳着,一个用力把她在半空中扑腾的上身按回了原位:“别乱动好吧,待会摔下去我不负责。”
小小的凳子上挤着四只脚,杨晚的脚很小,才三十五码,占的地方小的可怜。但大剌剌的豹子却将她挤的踮起脚尖来,着力点很小,杨晚不得不依靠在他的身上。
“你有很好的设计感,有没有想过去学这个?”豹子把她像抱洋娃娃一样抱下去,看着组合完美的窗帘,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杨晚简直就是受宠若惊了,豹子还从来都没有夸奖过她,如果“唔,有时候我发现你还不算太笨”这种话也是夸奖的话……但是关于设计吗,她的确有自己的一套新颖的创意。她从小就具有绘画天赋,学过半年的绘画,但是那时候老妈并不想让她往美术这方面发展,其实她很想去报关于设计艺术类的专业。还记得没上大学之前,她的理想多多,觉得自己往哪方面发展都可以,但是上了大学之后,所有的理想都被打碎,理想就在她的面前,只是中间隔了一层叫做“现实”的防弹玻璃。
得到空间之后,她就开始考虑,毕业以后去创业开个小店子吧,她这个专业,真的不好找工作。往这个专业方向考研又没必要,她也没那个兴趣。而考证要报的各种培训班费用真的很坑爹,她实在没那个能力随手掷出几千块去报个不知所云的培训班……总而言之,一个人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真的太难了。
“呵呵,我也想啊,但是没那个机会了。”杨晚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这个世界啊,就是富人更富,穷人更穷罢了。我们这种贫下中农,只能看着那些富家子弟去追求所谓的‘爱好’和‘梦想’。”
咚——豹子一个暴栗敲上她的头:“瞧瞧你这愤世嫉俗的小样儿!”
唉~,是啊,成功的人有其成功的原因,她这副愤青样儿倒是完全贴合了失败者的形象。当自己否定了整个世界,也就否定了自己站在这个世界里的价值。
“走!今天就是除夕了,包饺子去!”
鉴于他们三人都没有和面和擀饺子皮的本事,所以饺子皮都是买的现成的,她和夕暮不喜欢吃韭菜,但某个人却喜欢。她就弄了两种馅,牛肉的和韭菜拌猪肉的。杨晚会包,但是包的不漂亮,她包的就像包子和烧卖一样,可恨的是,豹子会包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连夕暮就只包了一个变形的,而剩下的就包的那么完美呢?这严重打击到了她的自尊。饺子下锅后,她去做了一桌子菜。从中午时候就开始炖的海带龙骨汤也煨的差不多了,菜陆续上桌,色香味俱佳,看起来让人食指大动。此时时间也控制的刚刚好,热菜上桌,恰好七点多一点。
夕暮和咕噜也回来了,他们去买了春联和烟花,在屋子里捣弄了一番,红艳艳的福字一贴,果然整间房子就立马有了过年的气氛。
他们没得春节联欢晚会看,就看碟。豹子捏着一根骨头吮吸骨髓,含糊不清地喊:“放那个《××英雄》或者《决战××》!”
“不好看!我不要看。”杨晚在街边的小摊子上买了不少便宜的盗版碟,她放了一个美剧,豹子和咕噜顿时发出“no——”的嘘声。
“大过年的,看那些血腥暴力片干嘛?这个剧的情节很不错,比你那些只会打打杀杀的碟好看多了!”
美剧一般都有好几季,一季有十多集,他们吃吃喝喝,到后来完全被情节吸引进去了,四只端着饺子盘腿坐在暖和的毛毯上,一集接着一集的看,不知不觉就过了十一点。外面从未断过的鞭炮声烟花声此时也更加热烈,咕噜拖着杨晚去阳台上放烟花。
杨晚不喜欢放冲天筒,她拿着长长的仙女棒和满天星玩的不亦乐乎,这个时候的通讯系统已经开始奔溃,杨晚接到了黄妍打了好久才打通的电话:“妞儿,待会就打不进了,所以现在给你拜年哈~祝你新的一年,开开心心的,身体健康。”
“嗯哈!~你也是!”
就这一个闺蜜打来了电话,其他的都是短信问候,而且一看就是群发的,杨晚一一回了,最后一条却让她按键的手指滞在了那里:“当真不回来?”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绵长的白气如她的无奈一样。她回道:“妈,新年快乐,替我向奶奶和爷爷他们问候一声。”
过了十二点了,万颗闪若明星的流弹升入高空,绽放出绚丽无比的花朵,让整场天地的盛宴风华绝代。夕暮精准的生物钟让他早就昏昏欲睡了,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杨晚把他和咕噜赶上床去睡觉,自己搬了一把凳子坐在阳台上看整个世界的火树银花。
突然,一个身影悄悄地罩住了她影子。
“你还不去睡?”杨晚头也没回,抱着膝盖蜷缩在椅子里,喝了一口啤酒。
“少喝点,待会醉了还得要我把你扛上床去。”
“没事,这点酒还灌不倒我。”
“我已经十年没有回家过年了。”豹子来到阳台的栏杆边上,撑着手,掏出一根烟点燃了起来,回头看着杨晚的眼睛静静地说道。
杨晚愣了一会儿:“那你现在多少岁?”
“二十二。”
“你十二岁就离家出走了?”
“是啊。”豹子吐出一个烟圈,脸上并没有什么“落寞”或者“悲伤”之类的表情,杨晚却觉得心被微微攥紧了:“那你之前……”
“我是在我妈死后就被送去毁戒大师那里学武,就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被送回家。后来我就不想回去了,就跟着大师在山上扎扎实实地待了两年。十四岁的时候我回家偷了我妈生前留下来的东西,唔,然后就出来混了一阵子。”
杨晚的小悲伤完全被好奇心挤到旮旯里去了,她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他:“好像伯母预见到我的存在过诶,那你偷出来的东西是她留下来的那些预言吗?”
“是的。预见这个东西很悬乎,我老妈偶尔能看的远一点,但是总不能看个明白。就好像她知道自己会嫁给老头子,甚至知道自己和他相遇的场景,但是她在之前就是看不清他的脸。她也预见到自己被猎人追捕,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她的危险处境。后来我听说,她在生前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好像所有的潜能全被激发,她那些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预见全都变的清晰无比,她甚至知道了自己的死亡时间和地点,还有她死亡的方式。她把自己关在一个地下室里,在昏暗的空间里不停地画下她看见的未来。其中有一张,就是你的画像。不过,那张画像是你瘦下来之后的样子,所以我第一次看到你时并没有认出你来。”
他说完后,杨晚长长吁出一口气:“伯母好厉害,可惜……”
豹子转过头去,狠狠吸了两口烟:“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命这个东西。老头子恨我害死了他老婆,但是我妈却特意留了一封信给我,她说,这都是命,不怪我,我不能够背负着罪恶感过一辈子,就算那件事的起因不是我,也会是别人,躲不掉的。知天命者命薄,我老妈就是因为之前没有向任何人透露一点天机,才能活到那个岁数,要不然,她会在还没遇到老头子之前就死了。”
豹子说到自己的事情,从来不会参杂任何情感。杨晚却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发酸,她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的确不能怪你。”
“是吗?”他转过头来,半边面孔被璀璨的烟花照耀着,看不清表情,另外半边隐在黑暗中,不需要表情。
杨晚注视着他黑洞般深不见底的双眸,突然觉得心跳有点快,她的脑袋也被缓慢地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