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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一直也想问你的,你和刘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水火不相融了呢?”
“哈哈!可怜!所有人都在笑我!”我望着天,躺了下来。
身下好凉,犹如我的心。
“宾哥,你不愿意说?”
我笑了笑,说:“你看天上的星星,一颗挨着一颗,我们用手指去衡量它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厘米,甚至几毫米。可是在实际的宇宙中,却要差出好多光年。这就好比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在别人看来,还是好端端的在一起,实际上已经各怀心事,从此不再要好了。”
“应该是吧,我们都长大了,难免有些分歧。”宋源喝了口白酒。
“可分歧不代表分离!你知道吗?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分歧,而是各自在把自己往绝路上推呢!”我和宋源的眼神对视着,我能看到他眼睛里流露出的单纯和那种茫然的目光。
我们在一起的第十七个年头,
我们还能在儿时的风景里坐着聊天,喝酒。
我们喝的面红耳赤,并着肩,聊着小时候,聊着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天真岁月,
我却无限憧憬,向往。
“真想回到小时候,什么都不用想。”宋源说。
“嗯。”我点了点头。
风吹过这里,吹起了一丝尘哀,吹醒了两个少年。
曾经,这里坐着四个人,他们发誓要一起到死。
一晃时间过的真快,心里空荡荡的。
***
我和刘建在G中相遇,他低着头故意避开我,我一个箭步跑到了他的面前,拉住了他。
“刘建,我们去外面聊聊吧。”我说。
“有什么好聊的吗?”
“你不敢?”
“我怕什么!走!”
我们在靠近足球场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我点燃根烟,默默地抽了起来。刘建不以为然,左顾右盼的。
僵持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刘建先开了口:“杨宾,你有什么事就说!”
“我也正想这么问你。”
“那你问!”
“我和晓桐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我不想多说。”
“好。下一个问题。”我又点燃了一根烟,“为什么要告诉马佳?”
“我也不想说。”
“你他妈的到底能说什么?”我把烟扔到了脚底,恶狠狠地踩灭了它。
“呵呵!杨宾,是你负了她们,你还要来问我吗?”刘建笑的那么虚伪。
“要你管吗?”我把他从座位上抓了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管?”刘建用一双眯成缝的眼睛看着我。
“从一场误会演变成如今的水火不融,刘建,你要负全责!”
“笑话!是你自己的错误,怨不了我!”
“你会后悔的,你信么?”
“走着瞧!”说完,刘建转身离开了。
莫大的球场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实在看不透这一切。本来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搞到如今这步田地。真的是我错了么?
我不曾知道自己错在何处。或许真的是我负了那两个人。
我喜欢马佳,但仅仅是喜欢,我拿她当知己,一个可以安慰我的知己,失落的时候有她陪着我,我会觉得很安逸。
夏晓桐,是我真正意义上谈的第一桩恋爱。那种失去的痛苦,无法形容。
如果这一切都是有所预谋,我便是被夹在了两者之间,成了不折不扣的牺牲品。
突然下起了雨,浇醒了在思考中的我。
心情如同天气一样,常常这么变化莫测。爱的时候挖了心的爱,分手的时候又不留丝毫余地。
而我们说的每句绝情的话又都是出自心声吗?还是头脑发热?
大雨浇透了我,我却没有一点感觉,
退路在哪里?我愿意尝试。
***
马佳跑到G中来找我,让我吃惊不小。我说您老人家风尘仆仆的跑来这里干什么?她说杨宾,晚上有空吗?我说没空。她的脸便由晴转阴,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了。我赶紧说大小姐,有时间!你说干什么吧?违法的事我可不干!她笑了笑,说:文化路刚开了家西餐厅,晚上我请你!我点了点头,然后飞快地骑车去Y中,找宋源一起回家。
我们如约在西餐厅见面,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感觉环境不错,只是灯光稍显的暗一些,或许是用来衬托情侣之间腼腆的气氛。钢琴师弹着优雅的名曲,听起来让人陶醉的很,只是顾客少的可怜。大概是他们享受不了这种氛围吧!如果换成是狗肉馆或者东北菜馆,那一定是全场爆满。
马佳问我要吃什么,我说外国东西我不懂,你随便来,于是她点了两份牛排和咖喱饭,一份茄汁龙虾,还有两杯红酒。
我掏出一根烟刚要点上就被马佳夺了去,“这里不允许抽烟的。”
“我靠,鬼地方。”
“呵呵。最近在忙什么?”
“当然是在G中苦读诗书,将来做一个大名鼎鼎的科学家--”
“少来!就你!做‘屎学家’还差不多!”
“史学家其实也是我的理想!”
“狗屎的屎啊老兄!”马佳笑了笑,其实她笑起来也挺美的,两个酒窝浅浅的,很迷人。
服务员端着一个大餐盘走了过来,然后恭敬的把各种菜肴摆在了桌子上,临走时又放下两副刀叉还有两块手帕,“请慢用。”说完便走开了。
我拿起手帕瞧了瞧,说:“这个干吗的?嫌我口水多,用来擦口水的吗?”
“真老土…”
“这刀和叉子又是干吗的?怎么不给筷子用!真是的!”我说。
“我五体投地了…”
“真不习惯,麻烦。”
“这是要花钱的。”
“多钱?”
“一副餐具五块钱呢。”
“天杀的!吃完以后一定要拿回家,用来切西瓜。”
“杨宾,真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女人味。”
“什么?”
“有女人味。”
“啊?”
“婆婆妈妈的。”马佳帮我切着牛排,然后递到我嘴边,我上前就是一口,味道怪怪的,好象还没烤熟。实在让我无法下咽,我举起酒杯将红酒一饮而进。
“还有吗?挺好喝,像饮料。”我说。
“这个是要细品的啊大哥!”马佳咧着嘴笑我。
“牛肉真难吃,都没烤熟。”
“人家外国人都这么吃,你真是没见过世面。”
“他们是野人,我又不是。”
我们第一次这么无话不谈,聊着彼此的心事,她说她将来一定要去上海或者北京这样的大都市,当一名空姐,然后周游世界。
我说凭你的身高优势和美貌,将来一定可以实现你的梦想。等有召一日在那么大的都市里遇见你,可别不认识我就行了。
她说不会的,这辈子我都不会忘了你。
我们吃过西餐,漫步在午夜的柏油马路上,她搀着我,我没拒绝。她看起来很满足的样子,我不忍心打破这一切。
“最近有一部很好的电视剧,你看了吗?”马佳问我。
“什么名字?”我说。
“《甘十九妹》。”
“我不看武侠。”
“结局很凄美的。”
“哦?”
“不信看看?”
“有时间一定。”
我把马佳送上了记程车,付了车费,她死活不肯我付钱。
“谢谢你今晚请我吃饭,我很开心。再见。”我说。
“再见。”
很快,记程车便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我捂着肚子连连叫苦,饿死我了!我在附近找了家昼夜的面馆,要了碗拉面吃了起来。
第九章 姓金名杰
在G中值得一提的是我找到了一个和我同病相怜的朋友,他叫金杰,和我同班,坐在我的前面。一次上课睡觉被老师罚站,班主任喊道:“坐后面睡觉的那位同学,你站起来!”,我以为在喊我,于是我们两个一同站了起来,招来哄堂大笑。
我们从没说过话,我能感觉到他的话很少,平时在班里也很少凑热闹,属于被孤立类型的。
“被笑话了。”我先开了口。
“没事。”金杰说。
他眉头紧锁着,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们就这么站了一节课的工夫,谁也没再说话。
晚上放学以后,我骑着车子正准备去Y中找宋源,却无意中看见金杰蹲在学校后门的一个角落里独自抽着烟,我好奇地将车子靠在墙边,悄悄地走了过去。
还没等我靠近,他的身边就围满了人,越来越多,并动起手。我感觉事情不对,连忙冲了过去。我大喊着:“警察来了!快跑吧!”
那伙人一听有警察来了,瞬间散的一干二净。
剩下金杰一个人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腹部,我走了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慢点,中刀了。”他指着自己的腹部。
“走,去医院。”
“不。”
“操,难道要去太平间?”
“打车,去我家。”
我跟着他打车回了家。刚一进门,我便把他送进了卧室,他说药和绑带在电视机下面,麻烦你帮我拿来。我赶紧走到电视机旁,打开柜子,找到了一些药给他拿了过去。
他脱下了衣服,嘴里咬着一根松木,独自给伤口擦着药,系绑带。
我惊呆了,他全身遍体鳞伤,大小伤口好几十个,有一些已经愈合,有一些却留下了疤痕。他的右肩纹着一只鹰头,鹰的眼睛里放着火,好象要把所有人都吃掉的样子。
差不多半个小时,他便把刀伤处理完毕,之后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床上。
“帮我接杯水喝。”金杰说。
我二话没说,去厨房倒了杯热水递到他面前。他咕咚咕咚的喝完了以后,继续躺在床上,睡了过去。我不忍打扰他,于是替他锁上了房门,下了楼。
一切的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但无论怎么样,他都是很坚强的。
晚上回家,我和宋源提起了这件事,宋源大叫了一声:“啊!大侠啊!”
“去去去,你怎么学的和马佳一样,都被武侠剧着了魔了。”
“哈哈,说正经的,这小子绝对不是个一般的主。”宋源若有所思的说。
“我想也是,看他那股子沉默的劲儿,真让我佩服。”
“有机会给我引见引见。”
“没问题。”
***
金杰没来上学,我的担心油然而生。中午放学以后我请了假,跑去金杰的家。
我敲了敲门,没人应。又敲了敲,还是没有回应。
到底怎么了呢?会不会出什么事?
我沮丧地正要离开,门被打开了,金杰走了出来。我看着他的脸,有一些苍白,他穿着睡衣,好象还没睡醒的样子。
“进来坐吧。”金杰说完带着我走了进去。
我坐在沙发上,金杰倒了一杯开水给我。
“好多了?”我问。
“嗯。”
“那就好。”
“嗯。”
他是这么不健谈,我突然觉得这次来的极其冒失。或许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对他的援助,也根本没当一回事。
我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等等--”金杰喊住了我。
“想说点什么?”我停住了脚步。
“嗯。。”他点了点头。
我被好奇心怂恿着又坐了回去。
“谢谢你昨天救了我。”金杰说。
“不客气。”
原来这一切,他都是知道的。
“那帮人真不是东西。”金杰递给我一支烟,“和我斗了三年,到现在还不放手。”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看着他。
“事情要从很久以前说起,”金杰猛吸了一口烟,又看了看我,思绪了好久,我想他大概是在考虑是否要把这个秘密告诉我,最终他还是继续说道:“我爸妈从小青梅竹马,从初中便开始了恋爱,直到谈婚论嫁,两个人从来没有动嘴吵过。就在结婚的第三年,生下了我。我妈有妇科病,生我的时候就大出血死了。听我爸说,医生来找过他,说老婆和孩子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我爸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我妈。就在最紧要的关头,我妈还是咬着牙,笑着对我爸说:我们从认识到现在已经有快二十个年头了,这是我们相恋的结晶。留下孩子,所有的苦我一个人受。于是,在我妈的离去和我爸的哭声中,我出生了。”
我认真地听着,却又不忍在继续听下去。
这般坚强的男人,接下来又会有怎样的故事。
“就在母亲去世的第二个年头,我爸便和一个姓谭的女人结了婚。并生有一个男孩,叫金浩。”金杰说,“其实再伟大的爱情,也经不过时间的折腾。我恨我爸,母亲才死了不到一年,他就另有了新欢。这让在九泉之下的母亲如何承受得了?她如果知道了这一切,会不会为当时千钧一发的抉择而后悔呢?”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其实最让人疼痛的莫过于死亡,没了知觉就什么也想不到。可死了的人也是有灵魂的,她虽然左右不了活着的人,可她也有权利憎恨,有权利难过和后悔。
金杰去厨房烧水,我开始关注他所住的环境,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整齐。
我顺手拿起一张放在电视机上的照片,是张很旧的合影,照片上是一对二十岁左右的男女,他们头挨着头,笑着。
很恩爱的笑容。
金杰又坐了回来,继续说:“那是我爸妈的照片。任何人都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短短的一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