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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红尘-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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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门口传来季妍的声音:“萋萋,你在里面吗?”

    “伯母,您等一等,我出来了……”

    季妍在房门口已经听见了她的应答,紧跟其后却是重物落地的砰然响声。她察觉到不对劲,才立即推门而入,而此时听她的声音也像是在极力忍耐,很快推开浴室门。

    萋萋正踮着左脚慢慢朝门口挪,看她进来了,笑了笑:“我不小心滑倒了一下。”

    “扭伤了吗?”季妍一眼看见她抬起的那只脚踝一片红肿,连忙走上去扶她。

    因为她是左脚扭伤,季妍让她依靠在自己身上,扶住她的右手臂。一时没留意碰到了她右手的烫伤。萋萋下意识缩了一下手。季妍察觉后低头望见同样红肿的手背,不由担忧地问:“手怎么了?”

    萋萋忽然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极了,解释说:“没事,这是刚刚在餐厅不小心烫到了。”

    季妍小心翼翼把她的手臂搁在自己肩上,扶着她单脚朝前慢慢走。

    萋萋极少和上一辈的老人如此接近,即便自己的母亲,除了幼时残留的记忆,长大后,联系多是电话,已少有肢体接触,最亲近的莫过于长久不见后的短暂拥抱。此时这样衣冠不整地攀在季妍身上,连浴袍带子也松松地要垂落,起初涌来一丝异样的感觉,可是有人搀扶到底舒服多了,她也渐渐放下了心底那点如此依赖旁人的别扭不好意思。

    季妍让她坐在床边,蹲在她身前把她的左脚搁在膝盖上,仔细看了看红肿的脚踝,试着伸手揉了揉骨头有没有凸起。萋萋没有忍住,疼得嘶了一口气。

    季妍不敢掉以轻心,连忙说:“季恒送岳莺回酒店了,我们去医院吧。”

    萋萋知道扭伤可大可小,脚踝这样痛下去也不是回事儿,去看看总归放心点,便说:“那麻烦伯母了。”

    季妍温和一笑:“不用和我客气。”

    家里的车子被季恒开走了,季妍当机立断给Anthony打了电话。Anthony很快开车过来了,送她们去医院。

    拍了片子后,萋萋的脚踝的确扭伤了,还不幸地发生了骨头错位。她忍着痛让骨科医生正骨,好在没有被打上石膏。

    返家途中,季妍给儿子打了一通电话。萋萋在旁边听她说起自己的脚伤,不知道姚季恒在那头如何应答的,几句话后通话结束。然后季妍说:“季恒很快就回来了。”

    萋萋何尝不明白这通电话的用意,只是笑:“从波士顿市区来回一趟是需要时间。”

    那是一句客观的陈述,也是事实,的确没有那么快来回。接电话时,姚季恒的车子还停留在酒店前。

    岳莺说:“季恒,你谁都不爱,你只爱你自己和你妈。”

    这句凄然的悲凉话说完,车子里头一时静默,没有人继续说话。姚季恒似是被她的话击中,脸色从愤怒渐渐到漠然,然后却是深沉。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铃声响起,将他从恍惚的迷思里唤了回来。结束和母亲的通话后,他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头一次直面她的心结,卸下自己一直讳莫如深的漠然:“岳莺,我和你的事和他无关。你说的对,我的确冷漠无情,我为我当时处理问题的方式向你道歉。但是从前是从前,过去了就是过去了。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当然你比我更年轻,我们并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但是能够那么轻易放弃的,从不觉得遗憾的,自然也不是我们要的。你一直纠结爱不爱这个问题,十年前我觉得还不到二十岁的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字的意义,那时候我也觉得这不是最重要的,起码不是唯一,因为我们的人生还有太多东西。而现在我不会觉得不重要,我也可以告诉你,这是我们的心,不是我们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你还年轻,生活还有很多选择和可能,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就算当年我们没有分手,现在也一样早就分开了。”

    岳莺冷笑:“你不用绕一大圈来再次提醒我,你从来就没爱过我。季恒,你不是我的人生导师,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人生的意义。但是人做过的事,不可能一笔勾销说没做。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对我做的事,我永远也不会忘,我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她终于擦干眼泪,打开车门下车,最后尤不解气,砰然带上车门,头也不回地朝前走。

    姚季恒确认她已进入酒店大门,揉了揉太阳穴,立即发动车子调头离开。

    然而从市区赶回去到底是远了。而医院离家不远,此时Anthony的车已到家门口。医生叮嘱过萋萋的脚踝暂时需要静养,不可走动。Anthony知道医嘱,和离开医院时一样,非常热情地背起萋萋送到楼上房间。

    萋萋经过这一通折腾,虽然知道该卧床休息,却一时并无睡意。而且她还记得没有洗脸护肤,自己不方便行动,便想等姚季恒回来帮忙收拾好了再睡。床头放着她的Ipad,她一时无事,就拿起来玩。

    季妍送Anthony下楼离开后,端着托盘返回,再次敲门而入时,萋萋正找出一部这两天零碎时间看过一半的电影在看。季妍把托盘里的水杯和烫伤膏放在床头柜上,拿起毛巾裹住冰袋。

    萋萋一看这是要冷敷,连忙放下Ipad,说:“我自己来吧,伯母。”

    季妍笑:“你手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季妍垫了两只枕头在她左小腿下,熟练地把毛巾裹的冰袋放在她红肿的脚踝处,轻轻按压挪动。萋萋早已过了叽喳吵闹的年纪,一个人独身久了,对人已没有自来熟的习惯。季妍也不是话多的人。几日下来,两个人的交集多是在晚餐桌上的寥寥几句。此时单独同处一室,季妍只是低头专注冰敷,萋萋也不出声。

    或许是一直静默气氛不好,过了一会儿,季妍提起话头,说:“季恒和你说过没有,他是十六岁来这儿的。”

    萋萋含糊“嗯”了一声,具体时间不清楚,但她记得他说过在这儿几乎有二十年了,从他的年龄也推算得出来,约略是十几岁。

    “从前我工作忙,季恒相当于是跟着他外公外婆长大的,那年我要他和我一起出国时,他起初是不同意的,后来抵不住他外公外婆的劝说,两年后要考大学了才过来。季恒从小就很聪明,小时候他说想做科学家,后来高中的时候,对数学非常感兴趣。我记得那时候他说数字是最简单的,只有简单的演算和公式,条理分明,逻辑性强,不像我研究的人体细胞那样多变。 ”

    萋萋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只当是人年纪大了,喜欢回忆,又“哦”了一声。

    季妍顿了顿,才又说:“他也许是对的,在某些方面数字的确比人要简单。萋萋,关于季恒的父亲,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其实季恒自己也不大清楚,我从来没和他认真说过,他也只是知道那个人,可能也见过几次吧。那时候我还在读大学,以为自己遇见了爱情,后来才知道那个人的爱情可以给很多人。”

    这样的故事何其相似,只是一句话就可以概括,也一年又一年,盛演不衰,换的只是人而已。萋萋想起自己的往事,忍不住动容,“那后来你为什么还愿意生下季恒?那个年代……”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就是不舍得。我求我爸妈,下跪自杀威胁都做过,他们害怕,答应我留下孩子。我休学回家,几个月没有出门。季恒出生后,连户口都不能和我上在一起。一直到出国,我们才能做真正的母子。我一直不想他背负这些东西,这是我年轻时候的选择,生下他我从来没有后悔。我以为我带他出国,让他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父亲,他的人生就不会有缺失,可是他还是承担了自己没办法改变的出生。有时候我想,他是不是因为那个人的放荡不羁来惩罚自己,把自己关起来,不接近女性。幸好他还是要结婚了。萋萋,我非常谢谢你让他愿意过正常的家庭生活,我希望你们幸福快乐。”

    萋萋怔忡,忽然涌来一股深切的愧疚。季妍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也不难理解。她理解一个母亲的心,可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觉得愧疚。她要如何告诉一个母亲——不,你错了,我和你儿子的婚姻不是那么回事,其实我们各取所需。她觉得不堪,说不出口,唯有低头默然。

    季妍停下动作,取下自己手腕上的玉镯,执起她的左手腕戴上,看了看,笑:“你戴上更好看。”

    萋萋下意识推拒:“伯母,这镯子是你戴在手上的……”

    “这也是我妈留给我的,我很多年没戴了。季恒说你们婚后打算要孩子,如果你们有女儿,以后就留给她吧。或者等儿子结婚时,送给他太太也一样。”

    萋萋看着这只水色透澈的翡翠玉镯,一时百味杂陈,半晌后,才若无其事地笑一笑:“那我也好好保管传下去吧。”

 第21章 二十一月光之书



    姚季恒回来时,萋萋靠在床头,怀里的Ipad荧幕上头仍旧是电影画面,可是她的目光却怔怔的,视线焦点并不在荧幕上,似是陷入了沉思,没有看进去电影,连他走进来了也没察觉。

    他在床边停住,顺着她的视线,望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那只熟悉的玉镯,然后一低头,注意力集中在了她那只裸‘露在丝被外头的红肿脚踝上,不禁弯身小心翼翼抬起她的小腿仔细看。

    萋萋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这才回过神来,望一眼他的动作,没好气地说:“扭伤有什么好看的!”

    他轻轻放下她的腿,“肿得像猪肉,你说好不好看?”

    萋萋被这个比喻恶心到了,不由瞪眼,一点儿也不含糊地骂回去:“猪眼当然只看得见猪肉。”

    姚季恒不久之前还晦暗的心情被她两句话就拨云见日,忍不住笑了:“好吧,算你赢了,反正你从不肯吃亏,什么都想争个输赢,那就当我们是猪眼和猪腿吧,这也是天生一对。”

    萋萋又被噎了一下,暗讽他假大方,自觉这回虽胜尤败,还顺便娱乐了他,简直是败得一塌糊涂。

    他又问:“你那时候是崴了脚才站在那儿不走的吧,怎么不和我说?”

    这话只有一半算是事实,但是萋萋没打算说那另外一半原因。她明白他大概是听自己母亲说后才知道。在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问起扭伤经过,她老实交代晚上前后一共有两次意外。

    她故意反问:“说了你好背我进来吗?”

    姚季恒摸了一下她肿胀的脚踝,嘲讽:“你是逞强走进来了,现在呢?这就是高傲的下场。”低头望见床边的鞋子,又冷冷说:“活该,自作自受,出去玩还非得穿双高跟鞋……”

    “姚季恒,那是坡跟!”

    “那也是高跟!”

    萋萋和他这思想老土的古板男人没法沟通,憋着一口闷气干脆指挥他去楼下厨房给她拿保鲜袋,等他回来后,一言不发伸出烫伤的右手。待他十分配合地小心为她套上保鲜袋后,她又指指红肿的脚踝,言简意赅地说:“我要去洗脸。”反正她的确手腿都不方便,他喜欢体贴照顾,就让他照顾好了,不用白不用。

    他二话不说一把拦腰抱起她。到了洗脸台前,他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她左脚抬起,只有完好的右腿落地。不用她继续吩咐,他从她腋下伸出手来,拿漱口杯接水挤牙膏,末了还好心地问一句:“要我帮你刷牙吗?”

    萋萋接过他手里的牙刷,“我怕你的猪手把我牙齿都刷烂了。”

    姚季恒再次忍俊不禁:“猪牙也会烂吗?”

    “你才是猪嘴里吐不出象牙!”萋萋恨恨地把牙刷用力塞进嘴里。

    洗漱完毕,他抱她在梳妆台前坐下,看她打开一堆瓶瓶罐罐,在脸上搽搽抹抹不停,这几天他已对这套流程不陌生,经常早晚见她在脸上涂抹。这时在她身后细看,不由慨叹一声:“女人呵,就是这么麻烦。”

    萋萋在镜子里头瞪他一眼:“你似乎很了解女人?”

    姚季恒莫名觉得镜子里那浮光掠影的眼眸波光潋滟,宝光灿烂,要有多娇媚就有多娇媚,情不自禁地伸手由她的一边眉毛渐渐抚摸而下,在她耳畔轻轻说:“不,我不了解女人,但是现在我正在了解你。”

    伴随着他的动作,她怎么听这句话都不像是正经话,一把拿开他的手,“你挡住我了。”然后用指尖捻起一点眼霜,双手合力,一对无名指缓缓揉动化开,然后在双眼四围极有规律地轻柔按摩。

    他只看见她柔若无骨的指头伸展自如,曼妙流动,食指上的那枚戒指随着动作闪来闪去,灿然流光,无限风致,像是一幅泼墨山水写意画,令人不觉沉迷。待她动作停下,他才意识到:“你这手指头这样动来动去,那烫伤的皮肉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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