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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还有些松动,而陈哉这边,下半身几乎已经被卡死了。
这样的场景……的确相似。
邯墨怎能不记得,所以他怕啊!
……
那时候,高架上,八车追尾。
其中一辆轿车已经全部变形,驾驶员是个男人,卡在里面动弹不得,神智不清,他的妻子从副驾驶座上爬出来,也浑身是血,救护车来了也不肯走,一遍一遍叫着丈夫的名字,那般撕心裂肺的声音……邯墨是亲自见证的。
所以……
“陈哉,我们结婚吧。”
“我照顾你。”
“有些东西,一个人承受累,两个人分担一点便轻松。”
“我希望,我能以一个丈夫的身份,对你负责。”
他曾在这样的场景里,简单,直白,突然地向她求过婚。
……
如今呢?
“陈哉!你跟我说话!叫我!不许停!”他的额头上全是汗,手被玻璃割破了,眉头紧紧皱着,睫毛上都能滴出汗来,他一遍一遍地去摸陈哉的脸。
卡得太死,他没有办法!
陈哉太镇定了,她看着他:“邯墨,我很清醒。”
她知道,他真的乱了分寸了。
【69】追尾车祸(下)
“清醒就抓着我的衣服!”邯墨皱着眉看她,汗从他额头上滴下来滴到眼睛里,他一眨,眼睛里就不知道流的是汗还是眼泪了,血丝都出来了,他伸出手想去用力地摸陈哉的脑袋,可有不知道陈哉脑门上的血是不是伤着了,便显得他的动作是那么的笨拙和无措。他大半个身子都探进车里来了,他知道陈哉怕,他便这么想贴近她,告诉她,别怕……
“没事的。嗯?没事的。”他轻声哄着她,干脆把自己西服脱了,塞在她的腿跟变形的车头的缝隙里。他的手伸出来的时候沾满了血。
你知道他现在是有多慌吗?!
“人呢?!车呢!!救护车消防车呢!!!!”他把身子探出去,跟疯子似的冲外咆哮,咆哮完后又把身子探进来,狠狠地抹掉陈哉脑门上的血,“别怕,不会有事儿的,我陪着你!”
语气狠极了。
陈哉便没说话,拽着他的衣服把脑袋埋进去。
“陈哉……跟我说话!”邯墨回搂着她,把她的脑袋按到自己肩上。
陈哉一句话都说不出,哭得直噎气。邯墨便抱着她顺她的背,她不说,他便跟她说:“你现在抱着我特像个树濑熊。”
一顿,继续说:“等会儿一定要去医院处理伤口。还记得有次你发烧我带你去医院打针么?”邯墨从车窗户里探进身子来,弯着腰把她的上半身搂到自己怀里来,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另一只手握着陈哉的手,握得死死的,轻声地说着,“你呀,怕疼,我知道的。特怕打屁股针吧,那次你发烧发到39°,人都迷迷糊糊了,但医生说要给你打屁股针,你立马跳起来拉着我往外走,嘴硬着说你好了……模样特可爱,我把你扛去护士那儿,你就拉着我的胳膊说不要去,脸都烧红了,可怜巴巴的。护士那一针扎下去,你的头发都竖起来了,当时你还叫了吧。叫的是,邯墨,你混蛋。对……我混蛋,陈哉?陈哉!你回我话!”
没得到陈哉的反应,邯墨一下子慌了,将她托起来看,一看到陈哉泪盈连连的眼睛还看着他,他才松了一口气。又慌慌忙忙地去抹她的眼泪:“陈哉,你必须得跟我说话。”他的声音在发抖,“我怕的。”
陈哉瞧着他,伸出手去摸他汗渍淋淋的脸,抖着声音喊出一声:“邯墨……”
“哎,我在。没什么好怕的。”他也用手去抹她脸上的血渍。
前一句还说着他怕,这一句又说着没什么好怕的,足以见得他慌啊,慌得一点思维都没了啊。
陈哉的额头上被碎玻璃片划破了,破了好大一条口子,邯墨摘了领带就给她捂上,把她脸上的血都给擦干净了。
疼吧?她那么怕疼,一定很疼的。
姚欣和已经被一帮交警给拖出来了,白花花的腿上被凹进去的车头给割破了一道口子,其他也没什么大碍。被拖出来后一看陈哉这边的情形就吓得不会说话了,连忙跑过来,看着陈哉这边已经不成样的车头,慌了,再去看后面追尾的车,就跟在他们后面一辆车,也是被夹得惨不忍睹,也有人卡在里面出不来。
事儿惹大了!全乱套了!
“陈哉没事吧?啊?”她慌啊,凑上去想看看陈哉的情形,刚一凑上去,邯墨就探回身子把她拎到一边。
姚欣和才发现邯墨白衬衫上全是血渍,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陈哉的,血污的一片,看得姚欣和心头一跳。
“你真撞啊?姚欣和你有病没?你他妈的怎么不用你这边的车头撞啊?啊!”邯墨真是火大发了,对女人他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就算觉得姚欣和性子咋呼,顶多也是冷漠一点,什么时候这般吼过啊,“我告诉你,如果你是男人,我早一巴掌扇死你!”
他的语气狠透了。
姚欣和哇的一声哭出来:“撞你的时候我控制好力度了啊,顶多就像刮擦一下,没想到后面会追尾。”
邯墨气得身子也在发抖,瞧了一眼陈哉担忧的看过来的眼神,这口气他忍了,忍了!
一把将姚欣和拉过来:“闭嘴!”压低声音说,“等会儿去做笔录你敢说你是故意撞上来的你就等死吧。你就说你头晕了一下,方向盘失手,撞过来的。等会儿乘着别人不注意,给我把车上那些蛋饼都扔了!你破坏力倒可以啊,后头十二车追尾啊!啊?你倒给何鹿原长脸啊!晚些时候我让盛泽过来保你,你的病例都给你造好。再带着陈哉做这样危险的事儿,我决不饶你!”
说完,那目光就狠上了,看着姚欣和怕得脸都白了的样子,他忍不住又叮嘱一句:“记住,说你头晕!方向盘失手!”
姚欣和转头去瞧陈哉血渍的脸,眼泪落不尽,连连点头,凑上去:“陈哉,你疼不疼啊……啊?我都让你赶紧打开车门了,你怎么反应这么慢啊,我都出来了你怎么还卡在里面啊……你疼不疼啊……啊……我对不起你,你别有事啊!”姚欣和就差跪在地上磕头了。
陈哉=_=:“你能先去处理伤口么……”
听着陈哉声音还清明着,姚欣和就放心了大半,刚想开口说话,邯墨上来一把将她拎到旁边:“消防来了。”
来了五车的人,全面的施救。
陈哉一直没怕,但现在看到火红的消防车都开来了,她便心惊肉跳起来,忍不住伸手抓住邯墨的衣服,没说话,就这么本能地抓住了。
这一抓,邯墨反倒冷静下来了。探进身子,瞧着她,手指又在她的脸颊上摸了摸:“陈哉,没事儿的。嗯?”语气温柔。
“你在不在?”陈哉呜咽一声,没想到自己出口的竟是这句。
邯墨一咬牙:“在。当然在。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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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陪着我
几个消防员上来查看陈哉的情形,让邯墨先走开。
邯墨没走,转身看着他们:“你们打算怎么施救?”
有个总指挥,看到邯墨,便觉得这个男人目光有些凌烈,皱眉:“我们会先把前胎的气放光,然后用钢丝绳拴在车头上,另一头拴在前面的车上,用牵引器将车头拉开一定的救援空间。我们的人在爬进去把她救出来。”
邯墨听着:“她怕,我必须得跟她在一起。”
总指挥看着邯墨,目光相对,他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担心。救人要紧。
“可以。”他挥手。
于此同时,救护车也到了,分了一组的人过来看陈哉的伤势。邯墨给拦着了,没让他们过来:“头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其余应该伤在腿上了。你们在这儿候着,救出来后直接给她抬走。”一指旁边的姚欣和,“先给她上药。”
口气不容置疑。
几个护士皱眉,觉得哪儿轮到邯墨来指挥他们啊,但对上邯墨冷冰冰的眼,似乎也懂得什么了,便应顺下来。
邯墨的嘴角紧绷着,现在他完全的行动力和判断里已经发挥到了极点。上去就把姚欣和的白色外套给剥下来。
“你干嘛!”姚欣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脱去了外套。
邯墨没回答,拿着外套奔回去。消防员已经把前胎的气给放掉了。正在绑钢丝绳。
陈哉看着这情形,哇地一声哭出来,抓着邯墨的手:“我怕!!!”
邯墨心疼得厉害,将姚欣和的外套给遮在她面前,不让她看外面的情况。自己也把脑袋探进去,跟她相对,跟她说话,分散注意力:“很快就好的,恩?”
看不到外面的情形,陈哉也倒没那么怕了,本能地用手圈住邯墨的脖子:“我不痛,我就怕。”
“恩,我知道。”邯墨尽量放松语气逗她,“你还害怕会飞的蟑螂。对不对。上次在厨房里就看到一只,立马吓得奔我怀里来了。”
他的语气很缓和。
“嗯。我奔你怀里后你一甩眼镜,直接抱着我滚到床上了。”陈哉接嘴。
邯墨便知道她放松下来了,外头很吵闹,哭声,消防兵指挥的吼声,拉机械的摩擦声……夹杂在一起,吵吵嚷嚷。他用衣服遮着陈哉的视线,就让她的视线里有他,也安静了。
他就这么继续哄着她说话:“我怕蛇,去千岛湖的蛇岛的时候,你非得让那条黄金蟒缠到我脖子上,现在想起来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还会冒出来。”
陈哉便一下子笑了,脑门儿上还捂着他的领带,被血染红了,但血也总算没流出来。
“还说呢,那时候你可真窝囊。”陈哉笑。
邯墨也跟着笑:“还有,你买了一条好逼真的蟒蛇纹紧身裙。”眨眼,坏笑,“色诱我?”
这话题好,一下子就顺势想到了“十二生肖”,想到了“十二生肖”就想到了洗衣机,这所有的片段就全浮现出来了。
“邯墨,你技术不错。”陈哉评价。
邯墨便轻笑出来。
能在这般场景里还谈论这种话题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俩了吧。
邯墨这头哄着陈哉的情绪,耳朵边还听着外面的声音。车身微微一晃动,就听到一个指挥员上来凑到邯墨耳边说:“我们准备拉了。”
这话陈哉也听到了,身子瞬间就绷紧了,立马紧张地唤了一声:“邯墨……”
邯墨拍拍她,把她搂得紧了些,继续给她挑话题:“还记得我让你去学驾照吗?恩,你不敢开车,说握着方向盘脑袋就发晕。”
“记得……”陈哉嘴上应答,但身子还绷紧着,眼睛瞪得大大,外头吵吵嚷嚷,便听到一声喊:“拉!”
车身一阵颤动,被挤扁的车头发出“卡兹”一声!
“疼!!!!!”陈哉哇地一声叫出来,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手指一下子就揪紧了邯墨的衣服!
邯墨心头一紧,赶紧转头冲外面喊:“住手!!!停下来!!!!”
外面的人也不敢拉了。
邯墨指着姚欣和:“把衣服拿过啦,把所有软性材料的东西都拿过来!”
外头的医护人员赶紧凑上来要看陈哉的伤情,要把邯墨往外拉,陈哉拽着邯墨的衬衫不让,哭得撕心裂肺的:“我不要!我就要他!就要他!!!”
姚欣和站在一旁看着这场景,也捂着嘴哭起来。
陈哉两条腿都夹紧进去了,血都滴到地上来了,肯定疼啊,她那么怕疼,脸都疼得白了,但手还抓着邯墨的衣服,谁都不要,就要这个男人了……这场景,她见一眼,这眼泪就流的不行。赶紧去把救护车上的软垫都给拿了过来,跑过去递给邯墨。
邯墨把旁边的医护人员都赶走了:“现在还不需要你们!等人抬出来你们再过来!”
“不行!这些东西我们比你懂!”救护人员拒绝,要去拉邯墨。
邯墨急了,一拳头挥过去:“她现在需要的是我!是我!我是她丈夫!我必须陪着她出来!!!懂不懂!!!!”
这身吼,很大声,把所有人都唬住了。
邯墨不再理他们,接过姚欣和手里的垫子,全都给塞在陈哉和变形的车头的缝隙里,塞进去,垫好。
再把衣服撑起来,阻挡陈哉的视线。他的衣襟全湿了,背上全是汗,血和汗黏在一起,身上一股味道。
“不疼不疼,嗯?我陪你,好不好?”他的声音在发抖,抖得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