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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飞不与他争辩:
“我要关于她的所有资料,越快越好。”
Anson不解:“为什么你对无名小卒感兴趣?”稍一沉吟,又道:“飞,你知道规矩,祸不及妻儿,何况她只是颜家养女。”
沈飞不语,冷冷地瞟了他一眼。
Anson耸耸肩膀:“好,如果你坚持。”
“我要知道她所有以往的经历,包括在国外期间,还有她身边一切与她有亲密关系的异性。”片刻,沈飞又追加了一句,“过去的和现在的。”
“你对她的罗曼史感兴趣?”Anson忽然来了兴致。
“我对你的罗曼史更感兴趣。”沈飞言有所指。
Anson低笑一声,把文件夹丢了过去,“你那边如何?”
“很好,游戏开局不错。”沈飞悠闲地转了一下桌上的烛杯,杯中圆烛随着水面起伏来回晃动,微弱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你要的东西我会尽快给你。”
Anson起身欲走,忽又转头,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敬这座美女如云的城市!”
言毕,迅速消失在黑暗里。
外面夜色渐浓,华灯溢彩。
灯光和阴影里,有着不同的故事在上演。
―――――――――――
天宇集团。
一笑在盛怒过后开始为自己的鲁莽行为后悔。
事发当时她明显已经气晕,满脑子只想抓住个办法报复沈飞。
冷静之后她就意识到,痛宰他一顿只是个最迅速的办法,但决不是最好的办法。
沈氏家大业大,靠吃是肯定吃不穷的,效果对于沈飞来说有如隔靴搔痒。
而且一笑也不认为他会就此罢手,用一顿饭结束这场混战显然只是个一厢情愿的想法。
那家名为“天一”的饭店生意不错,她的预约被排在一周以后。
一笑在这一周里苦苦思索如何解决眼前这个棘手的难题。
与沈氏的联盟对天宇集团来说至关重要,一笑不想因为私人恩怨而给颜昊天带来什么麻烦。
因此万万不能闹到势同水火。
可这人心思深沉,又软硬不吃,一笑感觉用世上已知的所有语言都无法与之沟通。
一筹莫展。
可话既已出,就得兑现。
她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心情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也许是因为遂了心愿,沈飞这些天颇为收敛,没再送稀奇古怪的花来,也没再语出挑衅,而是十分敬业地忙碌于各种工作。
公司上下对他都很敬服,以小美为首的“粉丝团”也日益壮大。
在别人眼里,沈总年轻有为,品貌俱端,无任何不良嗜好。
一笑更加认定此人存心针对她。
这一天。
下了班,一笑见到沈飞关门往外走,装作忙碌没理他,他也没叫她。
又过了一会,等下班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她才往楼下走。
到了楼前,只一站定,那辆熟悉的黑色捍马就开了过来。
沈飞下车,满脸笑容,给她打开副驾驶车门。
她不理,自己去拉后座车门,居然拉不开。
沈飞却也不上前帮忙,反而趁机伸手把她头上的发簪“嗖”地拔了下来,一头青丝倾泻而下。
一笑回头,怒目而视!
沈飞手里摆弄着发簪,笑得更加开心:
“约会要有约会的样子嘛。”
一笑不去夺,这里又不是幼儿园。
她扬起下巴,从打开的车门坐了进去。
上了车,就把头别向窗外。
一路沉默。
到了天一,两人差点出糗。
因为竟不知如何得门而入。
看门牌,地方肯定是对的。
门是玻璃的,但外观看起来和两侧的外墙很接近。
没有把手,没有门铃。
没有匾额,没有彩灯,甚至连名字都没刻一个,看上去甚至不像是个对外营业的场所。
不知道弄什么玄虚。
一笑暗暗叫苦,早应该想到这种“极品”餐厅花样多,应该提前了解一下,可这一周心思根本也不在这上面。
最后还是沈飞发现门口竖的一块大石头有异,原来上面有一条人工凿出的缝隙,把手伸进去,内有红外感应,门悄然滑开。
进得门来,竟然是个很大的庭院。
亭台楼榭,小桥流水,灯影悠悠,处处都是好景致。
花石小路,两侧隐隐约约的光影把他们引向尽头的一座小楼。
猜想门口的红外装置已经通知主人有客到。
影影绰绰二十几个人在小楼门口列队欢迎,
呵,好排场,一笑纳罕,如果每拨客到他们都列这么一列,那还干不干活了?
迎到里面,落座。
终于要和沈飞单独相对,再次大眼瞪小眼。
一笑没心思欣赏室内美景,反正无非是金壁辉煌。
没人递菜谱,直接上菜。
侍者训练有素,温雅得体,笑得恰到好处。没事的时候周围空无一人,有需要时就像心灵感应一样冒了出来。
如果对面不是沈飞,一笑本应十分享受这顿晚餐。
可现在却味同嚼蜡。
她一边胡乱往嘴里塞东西一边绞尽脑汁:到底该说些什么才能了结这段恩怨?
结果还是沈飞先开口:
“一笑,你是不是有话说?”
嗯?你怎么知道?
“你看一个平时抱着盒饭都连呼好吃的人面对这样的美食居然无动于衷,不是有心事是什么?”
可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说。
她决定把沉默进行到底。
可是沈飞却有话说:
“一笑,你为什么讨厌我?”
什么?!
一笑大吃一惊,“难道不是你讨厌我?你因为我在飞机上出言冒犯,怀恨在心,誓要让我神魂颠倒意乱情迷,最后弃之如敝履,以报一箭之仇!”
沈飞深深摇头:“一笑,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是真心追求你?”
咦?你可曾有长真心?她习惯性地欲出言讥讽。
一抬头,却望进沈飞深邃的眸。
这人平常无论喜怒都爱嬉笑,让人不辨真假。
现在却一脸专注认真地凝视着她,仿佛周遭万物悉数退去,只有眼前人。
心底某处有一丝柔软被这目光触动。
一笑的声音也软了下来:“沈飞,你为什么要追求我?”
“因为我爱慕你,你聪颖灵慧,又美。”
“不,你并不爱我。”一笑说得肯定。
“为什么?”
“你看,这就是为什么。你太容易说甜言蜜语,太容易直白明爱。”一笑柔声细语,“你的中文那么好,应该听过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你若真正爱,会发现情思种种,郁在胸中,百转千回,却木讷不成言。”
沈飞看住一笑的眼,有些失神,竟忘了出言反驳。
在她说这番话的时候,两汪秋水深处有些什么难以名状的东西,刚刚显露便又沉入水底,却令他一震!那是什么?
待要探究,一笑双睫低垂,挡住了他的视线。
餐桌上重又静默下来。
但与一开始的沉默不同,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这顿饭竟吃的出乎意料的和平。
餐毕,也许是因为首次光临,餐厅经理亲自出面,殷勤询问菜色如何,并把一个精致锦盒呈给沈飞,里面是帐单。
一笑心生好奇,伸头去看这极品餐厅到底贵到何种地步。
不看则已,这一看心脏差点漏跳了半拍!
她不顾礼仪,一把把帐单夺了过来!
惊问:“我们都吃了什么?”
她指着最贵的一个五位数的项目问道:“这是什么?”
餐厅经理或者是应对能力极佳,或者是常见到这种大惊小怪的客人,一脸微笑抖都没抖,答:“这是园租费,本园每天只接待一拨客人,无论人数,租费相同。”
一笑倒吸一口冷气,她原以为这里只是包房大一点,场地宽一点,所以才没看到其他客人。
“那这个呢?”
“这个是东京游水虾,本园所有海产均从日本空运而来,最多冷藏12个小时,保证味道鲜美,如果客人失约,一定过时丢弃,您餐桌上的所有海产都是今早从东京湾里打捞上来的。”
“那……那这个呢?”
“这个是神户牛柳,来自我们公司自己的日本农场,我们的牛从良种培育到养殖均有严格程序,每头牛都是在轻松舒缓的音乐中被宰杀的。”
“那……”
沈飞一看,如果再不拦着,她怕是要把帐单从头到尾都问一遍。赶紧掏出VISA递给经理,示意他离开。
餐厅经理彬彬有礼,鞠躬离去。
一笑还在嘟哝:“给牛听了一张CD也不用这么贵吧?”
她是确实被吓到了。
她知道这个地方会很贵,但也没想到会有这么贵!
当然沈飞付得起,可她觉得受不起,这个竹杠敲大了。
“要不我们AA吧。”
沈飞才不理会她。
一笑吃人嘴短,十分心虚,回去的路上乖巧了不少,也不再争执要不要送她回家的问题了。
路上居然还会主动找话寒暄。
车到宜园,两人下车。
一笑又祥林嫂似的重复了一次路上说了无数遍的话:“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会这么贵。”
沈飞很好耐性地答:“我了解。”
一笑歪着头,颇为严肃地考虑了一下,说道:“那,冰释前嫌,重新认识一下。”
随即伸出手,“你好,沈飞。”
沈飞眸光一动,捉过玉腕,迅速翻转过来,在她的手心印上轻轻一吻。
“你好,Kitty。”
“去死!”
黑铁门砰的一声关上。
沈飞大笑不已,直到车子开出好远,都止不住笑意。
这女子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竟是很简单。
眼前不禁浮现起她刚刚那副气极败坏的羞恼模样,他的嘴角又忍不住的弯了起来。
她的手小小的,指尖有些凉,掌心却温暖而柔软,凑的近了,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芳香,不似香水,轻轻淡淡的,更像花香,什么花呢?栀子?姜花?
夜深了,月朗星疏,晚风拂面。
黑色捍马在空旷的街道上轻快地飞驰。
车中男子一个人莫明其妙地傻笑着,想得出神。……
(十一) 竟愁损翠黛双峨
怒也怒过,骂也骂过,脸也撕破过。
当一切事情坏到无可再坏的时候,反而会转好。
一笑现在觉得沈飞这人除了有些不羁,喜欢戏谑之外,确也算不上什么坏人,对于飞机上的事也不再心怀芥蒂。
沈飞照旧时常开开玩笑,但已知道她的底线,明白分寸。
一笑见招拆招,随时回掷唇枪舌剑,让他讨不到什么便宜。
两人之间不再暗流涌动,工作上的合作比以前默契了很多。
天宇集团的业务也做的顺风顺水,公司上下热情高涨。
这一天,召开关于巧克力新产品开发的工作会议。
会议桌上,铺满了花花绿绿的巧克力糖果,都是天宇目前正在生产出售的巧克力产品。
沈飞随手拿起一颗,又高高抛回桌子中央,说道:
“从十八世纪开始,巧克力就被称为‘诸神的美食’,可这样的产品实在和这个称呼很难相配。”
主管生产的副总严勇开口接道:
“我们目前的产品的确比较低端,可可含量低,大量使用了糖和代脂,这主要是出于原料成本方面的考虑。”
沈飞不以为然地答:“原料成本是最容易解决的问题,沈氏在亚、非、南美都拥有自己的可可种植园和加工厂,天宇直接从沈氏采购可以比国际期货市场便宜得多。而且我们刚刚在厄瓜多尔收购了一家种植园,主要出产CRIOLLO可可,这是可可的原生品种,极其优质,目前仅占全球产量的5%。”说着,他将一个装满深棕色可可豆的塑料袋递给大家传看。
袋一打开,散发出一股独特的芳香,严勇眼睛一亮,连连称赞。
一笑觉得这气味有些熟悉,一下子想起沈飞身上就隐隐带着这样的味道,原以为是他用了很特别的古龙水。( |。。)
沈飞接着说:
“我认为,目前天宇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是设备和生产工艺,再好的原料用到现在的生产线上只会造成浪费,如果需要,我可以介绍一些意大利和德国的先进设备生产商和专业技术机构供你们参考。”
“这的确是提升产品品质的最快途径,但恐怕所费不菲,如此一次性大规模的固定资产投资将占用大量的流动资金,是不是得慎重考虑?”说话的是公司财务总监孙伟。
沈飞显然并不赞同他的观点:
“中国的巧克力市场是块肥肉,全世界不知道多少生产商已经盯住了这块肥肉,如果不尽快树立稳固的市场地位,等国外竞争者蜂拥涌入,天宇恐白白失了先机。”
颜昊天始终未发一言,突然转向一笑,问:“一笑,你觉得呢?”
一笑正在笔记本上敲打会议纪要,闻言有些错愕,但很快整理思绪,回答到:
“我赞同沈飞的观点,兵法讲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如果我们想要占领市场,必须一炮打响。”
看到颜昊天鼓励的目光,一笑接着说下去:“而且我认为应该把黑巧克力作为主打产品,大力投入,黑巧因为含有大量的可可成分,具有安神、抗忧郁、预防心血管疾病等诸多益处,是国际流行的健康食品,可以打消目前国内消费者普遍对于巧克力的误解,其实真正令人发胖、又没有营养的是巧克力产品中的糖分和植物脂肪。虽然黑巧的成本较高,但利润率更高,同时有利于塑造高端优质的品牌形象。”
听了她的一番话,颜昊天未予置评,只笑着点了点头。
众人大多对沈飞和一笑的观点表示支持,基本达成一致意见。
会议结束,大家陆续离开会场,一笑独自整理笔记本线路,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