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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茫荒芴邸
奂然心里想着,手也没闲着,利落的切菜、剁馅,包好饺子上屉蒸。称这个工夫再做个汤。对了,做个灵芝排骨汤,给程彻补补元气,而且人家说灵芝是抗癌的,如果这些药膳真的可以把程彻身体里那些讨厌的癌细胞都杀死多好?这样他就不用手术,不用化疗了,听说,化疗的过程很痛苦,好多人都熬不住,还会大把大把的掉头发。程彻,也会那样吗?到时候程彻会觉得自己很难看吧?但她不介意,程彻,即使头发掉光了,也是个很帅的秃头。但如果可能的话,奂然一万个不愿意他受苦,她宁愿代替他。
但是,自己现在不能代替他,她能做的,只有照顾好他,照顾好自己,还有肚子里的宝宝,不能让他担心,让他安心养病。
饭做好了,为什么程彻还没回来?她一个人,吃不下,但她也要努力吃,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还有肚子里的宝宝,她可以饿,宝宝不可以。她强迫自己吃,但是,夹起蒸饺刚刚吃了一口,一股恶心的感觉突然袭上心口,奂然跑去卫生间,把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然后看向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宝宝,对不起,妈妈不是不想吃,妈妈只是担心你爸爸,为什么他还不回来?我们要不要再等他一下?”
回到餐厅,她一直等,等着程彻进门,饭菜凉了,她回去热,又凉了,再热。但程彻还是没有回来。奂然撑不住了,回到卧室里,躺在床上,看着空空的枕边,程彻,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可我不知道去哪儿找你啊。奂然闭上眼睛,眼角淌下一滴泪……
秘密
早上醒来睁开眼,身边依然是空荡荡的。奂然似乎突然一下子清醒了,她记起发生了什么,程彻昨天上午出了门,自己也出去了,后来,她晕倒在路边,被送进医院,程彻来了,之后他们紧紧拥着彼此,说了好多好多话,再后来,再后来程彻倒在她怀里,被医生带走了,后面的,她想不起来了,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手机悦耳的和弦铃声再度响起,是杜宇,她按下接听键“杜宇姐,我在家里。”
“奂然,你……你还好吧?”奂然昨天走的时候那个样子,太让人担心了。
“我很好。”她不敢问,不敢问程彻的情况。
“这就好。”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稳,还好,听起来,人也很清醒。“奂然,你听我说,程彻……程彻他在你走后醒来过一次,想见你。虽然他现在依然昏迷不醒,但是,你能不能过来看看他?”医生或程彻现在求生意志不强,抢救之后,只醒过一小会儿,就又陷入昏迷,而且随时可能会死,所以她必须让奂然过来,万一程彻有什么不测,她不能让他带着遗憾离开。
“杜宇姐,我不是医生啊。”她去了,他就会好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他早就完全康复了。
“奂然,难道你真的不想见他?”为什么呢?她不是很爱他吗?
“杜宇姐,我怕。等他好一点儿,我再去。”她真的很怕,怕他死在她面前,只要她不去,他心里放不下,就不会走。
“奂然,你就不怕程彻他万一真的走了……”
“不!程彻他不会死的。他不会丢下我不管,他从来也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男人。”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医生说他现在求生的意志很弱,如果再这么下去,唉。奂然,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杜宇挂断电话
奂然怎么会不想见他,可是她就是害怕,害怕程彻看到她,就会安安心心的离开。只要他还挂着他,他就不会轻易的离开,不是吗?可为什么杜宇说他没有求生意志,他那么想扔下她吗?
后悔,难道,这是让她去见程彻最后一面吗?她不愿这么想,可让她怎么去解释这句话的其他意思?如果她真的见不到他最后一面,程彻会不会走的不安心?她到底要怎么做?谁来告诉她?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要去见他,好像是程彻的声音,他在呼唤她,他想她,很轻,但很深切,唤的她心碎了。程彻,等我,我来了,但你不许见到我就走。你要花一辈子的时间来陪我。
奂然打电话给楚崑,接她去医院。楚崑接到电话后没多久就来了,两人坐在车里,一路无言,谁也不想说话。到了医院,她才知道,程彻还在重症监护室。她还不能马上见到他。奂然透过玻璃看到程彻就躺在那里,全身都是各种管子,衬托着他的生命如此的无力。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指甲,克制着那种恐惧,她不是第一次看着程彻进出重症监护室了,但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让她这么害怕。
医生过来告诉他们,可以探视病人,奂然依然站在那里,她不敢进去。杜宇不忍,拉着她的手,带着她走进去,走到程彻的病床边。他清瘦的脸上扣着氧气罩,似乎把他这个脸都快罩住了。
“杜宇姐,你说,程彻这样,会不会很难过?为什么要在他身上插那么多的东西,我帮他拔掉好不好?他会不舒服的。”说完,她靠在杜宇的肩头,轻轻的啜泣。
“傻瓜,那些东西可以维持程彻的生命,让他活着。你,过去,跟他说两句话。”以为她想看到程彻这个样子吗?这丫头是在说傻话呀。
奂然木然的走到程彻身边,蹲下身“程彻,睡够了,就醒来吧,别让我等太久了。”
“……”程彻眼皮轻轻颤动了下,嘴页轻轻动了动,但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是不是想说什么?”杜宇看着程彻,似乎是醒了。
“他说,他在等着我叫他。”奂然笑了,贴在程彻的耳边,悄悄说了什么。程彻的反应比刚刚强烈了些,竟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奂然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有点儿气愤,有点儿怨怼。
“他醒了?”天,发生了什么?奂然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奂然,你对他说了什么?”
“程彻,他不会死的,他才不甘心。”奂然的手轻轻抚着程彻的脸庞,这次,她终于扳回一局。至于他到时候要跟她算账,等病好了,她会好好的跟他算。
奇迹,就是这么发生了,谁也不知道奂然到底在程彻耳边说了什么,总之,程彻的病情很快稳定了,医生说,不知道是什么愿意激起了他强烈的求生意志。于是程彻被转入普通病房,并且竟然一天一天好起来。程彻不说,奂然也不说,提起来,程彻一肚子火,奂然只是笑,笑的很神秘。
“张嘴,吃药。”奂然把药片递来,喂到他嘴边。
“不要。”气都气死了,早知道是这样……不过,他还是在心里默念:幸好是这样。虽然,还是气不过。
“你犯什么小孩子脾气?这么大人了,不怕丢脸。”不就这么点儿破事儿嘛,他还真是爱记仇。好啦,虽然她也不对,不该骗他,但她也是被逼到那份儿上了。谁让他什么都憋在心里。
“这么大人了,还撒谎,咳咳……”他回击,气死他了,气的他直咳嗽。
“好了,就算撒谎是我的错,谁让你什么都不说,害我那么难过。要算账吗?我跟你一笔一笔算。”怕他?“况且,那差一点就变成真的了。”
“对不起,奂然,你还好吗?”确实是他的错,如果两个人早些沟通,早点把心里的结打开,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儿了。想到她晕倒在路边的情景,他没有办法不自责。轻轻蹙了好看的眉,心口还是有些难过。
“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了,现在都没事儿了,不是吗?来,把药吃了。”她只是想两个人把话说开,不再有所隐瞒,并不是要让他自责,想起他晕倒在自己怀里,自责的,是她才对吧。
“幸好。”程彻淡淡的笑,心里默默感恩,老天对他真的太眷顾了。他乖乖配合的把药吃了,喝了一小口奂然递到嘴边的水,心里松了口气。“我中间醒来的时候,你不在,去哪儿了?”当时他以为自己快死了,一心想见奂然,可是,却寻不见他,那个时候,他是有些失望的,如果他闭上眼睛,再也睁不开,怎么也走不踏实,他还有很多话没有告诉她,或许心里还是有那个信念吧,所以他一直尽力撑着,想是见到她,知道她好好的,就可以放心离开了。
“回家了,谁要看你浑身插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躺在那里,好难看。”她笑。
“是谁说以后心里有什么事都告诉对方,再也不要隐瞒的?”这丫头,还在口是心非。那个时候,她或许是在伤心吧。
“我不知道,我在家里做好饭,等你回家,我不相信你会出事,我也不愿意去想,我只当你是出门了,等晚上,你就会回来,可我,等了你好久。”想到这儿,奂然还是湿了眼眶,她承认自己是在逃避现实,但是如果不那样做,她会疯,她一点儿也不坚强。
“以后,我不会让你再等那么久了。”他握住了她的手,静静看着她。他必须好起来呀,他还是放不下她。他是真的,害怕如果自己走了,这丫头会做什么傻事。
“你每次都这么说,然后过不多久就吓我,程先生,你的信用快破产了!”她低着头,玩儿着他的手,手背上青青紫紫的,都是输液留下的痕迹,都不漂亮了。
“我发誓,以后一定不会了。”
“如果你反悔,你知道我会怎么做,你要是敢不负责任,我就带着它找你去。”她看着他,然后低头手抚着自己的小腹,
“我不许!”这丫头说什么傻话“听见了吗?奂然,无论我怎么样,你都不许做傻事。”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就算是威胁吧,随他怎么想了。她以前真的是太乖了,乖的他以为她没脾气。程彻深深的看着奂然,心里一阵阵悸动,不是发病的那种,是说不出的感动,那算是威胁吗?那是变相的誓言啊,上穷碧落下黄泉,那么沉重的誓言,那么沉重的,生死相许。
日出之前
程彻的身体稳定下来之后,开始准备化疗,所有癌症病人化疗的时候,都会难过吧?程彻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痛苦,那些化疗的药物让他说不出来的难受,食欲也越来越差,很多时候吃了东西,也只是吐出来,奂然一直在身边陪着他,仅仅是一个月下来,他已经有些撑不下来了。
“奂然,你明天不要来了,在家休息一天吧。”他不愿意奂然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有那么一度,他觉得有些后悔了,后悔让奂然陪着受苦,他知道他这样,奂然心里也不好受。
“我不累。”他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奂然,乖,歇一天。”又想吐了,连着一个月下来,他身体虚弱了很多,昨天做了检查,说是效果还好,要继续,天,这要到什么时候?
“我不要!我就要陪着你。”她看着他,如果她不在他身边,那他难受的时候怎么办?要跟谁说?谁能安慰他?
“奂然!你不听我话了?”最近这丫头拧的可以,欺负最近身子虚,没力气管她是吗?
“既然你不想见我,我走好了吧。”她赌气,站起身转身要离开。
“奂然,你……”他知道她在赌气,撑着虚弱的身体要下床拉住他,但身体不听使唤,一个没站稳,倒在地上,再没力气自己站起来。
“程彻!”她转身见程彻摔到在地上,费力将他扶起来“好了,我不走了,你不要生气,好好躺回去好不好?”自己怎么这么恶劣,居然害他这么狼狈。
“听我说,你现在肚子里有了宝宝,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了,你这样天天陪着我,照顾我,累坏了你,还有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他躺回病床,想着她上次的意外,让他依然心有余悸。
“原来你只是心疼宝宝。”她撅起嘴,跟他撒娇。
“别任性,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孕妇都会这样吗?老是想些有的没的。老是会问男人,他们在乎的到底是自己还是肚子里的孩子。为什么非要选呢,他一样在乎啊。
“那我不在,你怎么办?”
“杜宇会过来,你就别操心了好吗?”他的小妻子,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呢?越来越黏他,他现在又不是什么超级大帅哥了,病成这样,因为化疗作用,他开始掉头发,自己都快看不过去了。
“老公,你要加油哦!等你的病好了,我们的宝宝也出世了,你要给他做个榜样。”奂然抱抱程彻,给他打气。
“好,我一定会让孩子知道,他有个坚强的老爸,什么都打不倒。”听着奂然叫他老公,程彻的心,软了一下,结婚四年,她从来都是叫他的名字。头一次,听她叫他“老公”
程彻的体内的癌细胞被渐渐杀死的同时,化疗对他的身体的杀伤力也不小,程彻一直在想,或许,如果不是奂然,他真的撑不下去,也不想撑下去了。
“程彻,外面空气很好,要出去透透气吗?”杜宇在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