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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宇把自己从网上找来的一些相关资料拿给奂然,交代她护理程彻的一些注意事项。程彻一直在中药治疗,杜宇告诉她熬药的火候,要她监督程彻吃药,盯着他注意休息,适当的活动。
“他现在每天只能工作3个小时,上午10点到下午1点,一点必须回家休息,其实楚崑根本就不让他继续工作了,可他说手边还有些工作没有做完,必须做完它。”那个人,明明很随和的,可是脾气一上来,跟牛一样。
“他肯定郁闷坏了。”她的丈夫,从来就是工作狂啊。现在不许他工作,他一定很不适应,会失落吧。
“是啊,但不能妥协,这是为他好。平时注意保暖,别让他着凉,还有,别让他情绪波动太大。”
“我知道,你放心吧杜宇姐,他就交给我了,我一定要让他好起来。”
“程彻没白疼你!”她也没有看错人“你有什么需要就打电话给我。”
杜宇走了,奂然知道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都是她在照顾程彻,也该让她好好休息,接下来,就看她的了。程彻还在睡,趁这个时间,她把杜宇留下来的资料已经网络上所有相关的资料都看了一遍,默默记在心里。当她乍一听到程彻的病情,她有种想哭的冲动,但是,现在她没有闲工夫哭,她要和老天抢时间,要救自己的爱人。
程彻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多钟了,他起身走到客厅,杜宇已经走了,他向厨房看去,他的小妻子——奂然正在准备晚餐,一个灶上好像在煮着什么汤,另一个灶上放着药锅。他突然觉得很幸福,其实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简单的生活而已。只是不知道,这样幸福,他还能拥有多久。同时他也知道,杜宇应该把一切都告诉她了。
“你醒了?真好!我晚饭也做好了,快去坐着,马上就开饭了。”她现在是个快乐的小主妇,一切忙碌都是为了眼前这个人,该感到幸福,不是吗?“我做了香菇豆腐汤,还有木耳、香菇加瘦肉做的蒸饺。你喜欢吗?”看他还靠墙站在那里“你看我干什么?快回去坐着,你在这里看着,我什么都做不了。”
“为什么?”他没有碍着她吧?
“紧张不行吗?快去啦!”
“好,我走。”程彻失笑,走到餐厅,坐在椅子上。
“饭来喽!”她端着一盘晶莹剔透、小巧玲珑的蒸饺放在桌上。“等等,我去盛汤。”说着,转身回去厨房,又端来一大碗汤,她取过程彻的碗,盛了小半碗汤给他。又往他的碟子里夹了只蒸饺“尝尝,我怕做的不合你胃口。”怕他吃了难受。
“奂然,你怪我吗?明明知道自己病成这样,还让你回来。”他本来是希望她回来以后,好好的爱她,让她幸福,现在呢?他还能做到吗?
“瞎说什么,你病成什么样了?”她不愿意听他说这些,即使知道他的身体并不好,但她就是不想听他这么说自己。
“你应该都知道了。”她怎么还可以这么乐观,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有可能痊愈,但是也极有可能癌细胞扩散,恶化,有可能会死。
“程彻,你怕了吗?小小的癌细胞就把你打垮了?我认识的程彻从来都没有怕过什么,即使再困难的事情都难不倒他,先生贵姓?”她看着他笑。说不怕是假的,但是,如果她自己都不够坚强,怎么去鼓励他?
“我知道了,谢谢你,奂然。”他的奂然很坚强,不是吗?这让他觉得欣慰,或许,即使到时候他依然要离开她,她也不会脆弱的让他放不下,闭不上眼吧。
“不用客气了,蒸饺快凉了,你尝尝。”
“好。”他提起筷子夹起碟子里的蒸饺,轻轻咬了一口“很好吃”是她做的,他都会觉得好吃。汤也喝了,到现在为止,没有反胃,没有强烈的不适。他吃了两只蒸饺,喝完了那小半碗汤。奂然很细心,把蒸饺的馅料都剁的很细,很碎,汤里的香菇也剁成沫,豆腐切成小丁。
吃过晚饭,程彻看了会儿新闻,就又被奂然赶回卧室,扶他躺靠在床上。跟着把熬好的药端进来要喂他喝。敢情这丫头当他真的病到动不了了?“我自己来就好。”他要把碗端过来,奂然不肯给,他无奈,只好任她一勺一勺的喂他喝。“奂然,我很幸福。”
“你会越来越幸福的。好吧,程彻,等你病好了,是不是要好好补偿我?”她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负面情绪,害怕影响到他。
“你想要什么?”他还能给她什么?能不能好,他也不知道。
“我想……我想要个儿子。”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你不是一直不想要孩子吗?”他,他给得起吗?万一真的……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怎么办?
“我现在想要了,以后你忙的时候,我就让儿子陪我。”只要他好起来,即使以后他再像以前那么忙,她都不会再离开他了。
“不会了,奂然,我以后再也不会把你丢在一边忙自己的事了。”老婆跑一次还不够吗?而且,他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你说的?”
“是……我说的。”说话多了,他有些气短,胸口闷闷的。
“你歇会儿,我去把碗刷了,回来陪你。”心刺痛,杜宇还说他现在情况好些了,那不好是什么样?程彻微微点点头。
奂然走出卧室将厨房收拾干净,洗完澡换了睡衣,再次走进卧室,程彻闭着眼晴,她当他睡着了,她刚刚在他身边躺下,关上灯睡了,而程彻看着奂然躺在自己身边,他才确认,她真的回来了,回到自己身边。然而,正在他感到安心的时候,胃部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和恶心不适感袭向他,又来了吗?他不敢打扰奂然,不敢开灯,从床上爬起来要冲向卫生间,到卫生间门口他没注意脚下的障碍物——一道不高的台阶,一下摔倒在卫生间里,闷哼出声,顾不上疼痛,他连忙将卫生间的门反锁上,抱着马桶狂吐。又见到了那些讨厌的咖啡色,又见到了那可恶的暗红色。已经不行了吗?不是已经好久没有这种状况了吗?头很晕,他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他仿佛听到了奂然在叫他。但是他没有办法回应她,意识好像被渐渐抽离了,他渐渐闭上眼睛,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不要离开我
程彻再次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白,白的墙、白的床单。不用问了,他在医院。回想闭上眼睛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好像是昏过去了,再之前,他好像听到奂然焦急的呼唤。他还是让她担心了。奂然呢?离开了吗?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是的,这是单人病房,除了他,谁也没有。
“程彻,你醒了?”奂然捧着花瓶进来,她刚去给花瓶换水,里面放的是剑兰,杜宇送来的。她走到他病床边,把花瓶放到床头柜上。看着他苍白的脸“你知道吗?你吓死我了!”
“我……我这不是没事儿了嘛。”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声音听起来十分低弱,也有些费力。他勉强挤出一抹虚弱的笑容,想让奂然放心。
“别说太多话了。你要不要再睡会儿?”他看起来精神依然很差,医生的话,让奂然心有余悸。他再吐一次血,会有生命危险。而且这样的情况,手术?他可能连手术台都下不来,化疗也可能要了他的命。必须尽快让他身体各项机能恢复起来。而且,要命的是,他一度居然出现心脏衰竭的现象。差一点,只差一点点他就永远离开他了。他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被抢救了两次,奂然觉得自己前二十五年的眼泪加在一起都没有这几天多。三张病危通知,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三章催命符,如果他真的熬不过去了,她怎么办?
“不……”他轻轻咳嗽了一阵“奂然,我睡了几天?”
“没多久。”她不想造成他的心里负担,于是说谎,但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即使那双眼睛现在一点儿神都没有。
“你不会撒谎,奂然,告诉我实话。”应该很久了吧,为什么不肯说实话呢?怕他接受不了?他在她眼里就这么不济吗?
“四天。”他太了解她了,她对着他,根本没办法撒谎。
“该死。”错过了最佳时期吗?楚崑出手了吗?他把海通的收购价钱压到最低,不出手,只怕生变啊。“奂然,我的手机呢?”他要马上联系楚崑。
“你要做什么?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你不能接触一切有辐射的东西!”那些东西会要了他的命啊。
“扶我,奂然,扶我起来!”程彻呼吸越来越急促,他逞强似的想起身,胸口的闷痛和头晕使他半点儿力气都没有。
“程彻,别急,我扶你起来,你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已经有过一次心脏衰竭了,不能再这样,他真的会死。她过去要扶他坐起来,很费力,她发现程彻的身子很沉,而且他根本用不上力。她刚刚使他坐起来一点,但他却突然倒了下去,身体重重摔在病床上。
“我……我要回去公司。”他话音刚落,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奂然心都碎了,她掏出手绢想让他把咳出的痰吐在手绢上,终于,他渐渐不咳了,她拿下手绢,却发现手绢上赫然出现一些血丝。奂然迅速把手绢拿开,不能让他看见这些。
“你病糊涂了吗?公司有楚崑啊,你现在生病,你知道不知道你病的很重。”奂然哭喊出来。他怎么可以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不想陪她了吗?他不要她了吗?
“楚崑……对,奂然,马上帮我联系楚崑。立刻!”他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住院?这样的身体,连床都下不了了吗?刚刚他要奂然扶他起来,他自己的身体却一点用不上力,沉得不行。老天要收回他这条命了吗?
“好,我马上联系他,你好好躺着休息。”她走出病房,掏出手机打给楚崑,说程彻要马上见他。挂断电话,她的身体沿着墙滑了下来,她坐在病房外走廊的地上,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她不敢哭出声,死死的咬住嘴唇,老天不要这么残忍,她才刚刚找到自己的幸福,才刚刚回到他身边,不要把他夺走。如果真的要惩罚,就惩罚她吧,一切都是她的错啊!
哭累了,还是眼泪哭干了,她也不知道,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她重新走进程彻的单人病房。他就躺在那儿,静静的闭着眼睛,如果不走近他,看到他胸口微微的起伏,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她真的以为,他已经走了。
程彻,她心里念着他的名字,握住他的手,那双越来越瘦,骨节分明的大手,那么凉,凉到奂然心里。“请你不要那么残忍,不要用这种方式离开我,求求你。”
“傻瓜……”程彻没有睁眼,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刚刚……吓到你了?”他轻轻的睁开眼睛,看着奂然。
“你一定要这样折磨自己,折磨我吗?”她的心好痛,是不是程彻的心脏不舒服的时候,也是这种痛?像块大石头压在她心口,喘不过气。
“对不起。奂然,对不起。”话音落下,他再次闭上眼睛。他不再说话,他要保存体力,等楚崑来,他还有事情没有交代他。现在,就让他睡会儿吧,真的,很累。
“我不要听对不起,我只要你好起来,你答应我的,你不能反悔,我不许!”奂然以为她还会哭,但她没有,或者,眼泪真的哭干了吧。如果他真的这样离开,她不会原谅他的。“程彻,不要离开我,我会害怕。没有你,我怎么办?”
该怎么办呢?
楚崑接到欧阳奂然的电话,听她电话里的语气,觉得不太对劲儿。一定是程彻又出什么乱子了。之后他打电话给杜宇,两个人同时奔向医院,程彻的单人高档病房也是楚崑安排的,里面有两张床,是的,那张是奂然的。她死活不要离开医院,不要离开程彻的身边,拉都拉不走。
走进这间vip病房,里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会客沙发、冰柜,还附有独立卫生间,里面可以沐盆,也有喷淋头、暖风。
而病人此刻就躺在病床上,他现在不能平躺,床头被奂然调高一些。那张脸,惨白的,根本没有一点儿血色,他闭着眼,不知道睡着还是醒着。奂然就守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
“来了。”程彻没睡,他只是闭着眼睛养神,听见门响和脚步声,知道是楚崑来了。
“叫我来做什么?”会叫他来,肯定是公事,想到这儿,楚崑的火儿又上来了“你他妈的能不能踏踏实实的养你的病?公司没了你会倒闭吗?你当我是吃闲饭的?!〃再也忍不住了。明明知道他是病人,不想刺激他,但现在是那个躺在床上的病人在刺激他。真搓火!
“那……那个合并案”他喘了口气。
“你放心吧,已经搞定。”楚崑的脸臭的不行。“你就是为了这个破事儿,让你老婆哭着给我打电话叫我过来?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轻!”他拉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