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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冉惨叫一声,扑到金致文身上,一边大哭一边骂着保镖打120,直到一名保镖皱着眉小步跑出去,江平这才突然反应过来:金公子死了!
江平挣扎着爬起来,神情复杂地看着凄惶的金冉,又瞥了几名保镖一眼,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我找医生来!”也没待答理,挤出人群快步跑开,一直跑出广场,看着身后没人,这才脱下染上血的上衣,塞进身边的垃圾箱,浑身发抖地拦住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姚小彪和储扬扔掉手枪,刚刚跑了没多远,一辆普桑从身后开过来,车门打开速度稍降,两人没有犹豫地一跃而入。丢下身后的几名保镖和警察扬长而去。
杨云聪站在五十米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整个广场已经乱成一窝粥,哭的闹的跑的跳的,机场广场衣冠楚楚的乘客突然间和火车站的民工表现完全没有两样。令人崩溃的五声枪响和血淋淋的一个死人,让所有的人都立刻成了惊弓之鸟,机场派出所和保安的警力根本不够用。两名警察手持对讲机,徒劳无功地站在案发地,维持秩序,另外几名警察举着枪,跳上一张警车,试图追击逃逸的凶手。
杀错人了!杨云聪有心去追江平,却更关心姚小彪能不能顺利逃走。
跳上萨林后,一秒钟也没有耽搁,吴铁男开始打电话,而杨云聪费力地想着哪里会是摄像头的死角。
电话打通,吴铁男还没说两句,杨云聪就抢过电话叫了起来:“没到路口?那你们立刻把车开到辅桥下面,人在路口等着我们,警车刚刚才开始追,你们小心点。”
车到桥头,远远看见姚小彪三人抽着烟,装模作样地把电话贴在耳边。萨林车按了两声喇叭,杨云聪斜过身子拉开车门,三人轻快地钻了进来。
杨云聪除了姚小彪,其他人都没见过,默默地依次抱了抱三人后,从台上摸过一包香烟,扔给姚小彪。
姚小彪接过烟,却并未抽,而是扔给了储扬,默默地把薄纱手套脱掉,松了口气,说道:“云聪、吴排长,任务失败了!”
吴铁男铁青着脸,不吭声,杨云聪却并未有怪罪之意,谁能料到江平反应如此之快?那个冤死的年青人,只能怪他命薄。只不过金冉和江平近来咫尺,未免有点遗憾。
想了想,杨云聪拍了拍吴铁男的肩膀,扭身说道:“小彪,现在什么话都不要说了,你们三个立刻先找个地方躲一下。”
简单商量后,决定先去天津,然后转道到唐山,去了唐山再往北,随时保持联系。
杨云聪掏出银行卡交给吴铁男,委托他代为送行,在半道违章下了车,那辆挂着高飞名头的普桑还要处理。
幸运的是,姚小彪他们在开车前,已经给普桑换了一副假牌照,真照藏在后备箱里,杨云聪所要做的就是换上真牌照后,大模大样的开走。
杨云聪绕到路对面,手捏一沓红票子,顺利的拦到一辆车,回到桥头,杨云聪下车后观察了一下,没发现警察或便衣,猫着腰飞快的从辅路下到桥下,果然看到普桑停在大花坪后。
看看左右无人,杨云聪飞快的打开后备箱,取出真牌照换上,将假的汽车牌照上指纹擦掉后,扔到了花圃里。
八十一 隐匿
农世孚为了给金冉凑乐子,主动跑来接机,却没想到自己诌媚的为金致文取行李,出来后竟然看到了一场血腥的枪杀案!而那个江平,竟然拿金致文来挡子弹。现在金致文死了,江平跑了,金冉在120医生明确告之金致文已经死得不能再死时,昏迷了!
这个老头儿,再风光,再牛,毕竟首先是个父亲!
40多岁才得的儿子,刚刚从美国学成归来,就在机场门口被人干掉,他没当场心脏病发作算命大的。
农世孚坐在120救护车内,看着双目紧闭、鼻子里插着输氧管的金冉,似乎在几分钟之内就老了很多。
金致文的尸体,仍然摆在当地,不过身上盖了一层白色的尸布。增援来的警察驱逐走了围观的人群,拉起了警戒线,几名法医和痕检人员正在工作。
将金冉送到医院后,闻讯赶来的金冉的老婆哭天抢地般冲了过来,身后是几名金冉以前带出来的人,农世孚看着一群黑道气息极其浓厚的家伙面色严肃地盯着自己,很是不忿地甩了甩脑袋,转身而出。
之所以没有打招呼,是因为农世孚除了金冉,其他的人一个都不认识。要赢得真心的尊敬,被金冉视为知己,一定要处理好金致文的事,农世孚很为自己在这样的时刻能够保持冷静而感到自豪。
回到现场时,痕检、验尸已经结束,金致文被装入尸袋,抬起了殡仪馆的车内。
农世孚和留在现场的保镖,一起跟着警察去了分局做协查工作。
如果说农世孚开始的所作做所为是本能的话,那么在他回到金宅后,就已经开始通盘考虑这件事的后果和各方面可能的一些反应。
如果此时能够表现出无比的忠心,或许金老头醒了之后,会给予我更多的帮助。农世孚是这样想的,并且也是这样做的。
农世孚象儿子一样侍候在金冉的床边,短短的一天时间内,和金冉的妻子颜慧珠,以及金冉的大弟子那九龙建立了初步友谊。当金冉醒来的时候,床边围了一群人。
“致文、致文!”金冉的声音又哑又沉,颜慧珠哭着扑上去,语不成声。
“金爷,致文少爷的事,还请您多节哀!现在我们已经在找江平和杨云聪。”
“江平?”金冉失神的看了看金冉,问道:“江平怎么啦?”
“师傅,警察的录像证明,是江平那小子把少爷挡在身前,挨了三枪!”那九龙粗声粗气地接口,硕大的拳头捏得直响。
金冉叹了口气,挣扎着要站起来,边上几人连忙扶住相劝。
“我没死,我要看我儿子,都给我滚开!”
金冉一拍床板,硬生生挣脱众人,下了床,农世孚上前一步,把布鞋套在金冉的脚上。
金致文年青的脸庞上毫无血色,虽然整个人被拾掇的有了些人形,胸口也垫上了厚厚的药棉,但是金冉看到硬帮帮冷溲溲的儿子时,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坐倒在地。
“江平,江平!我要把你碎尸万段!”金冉捶着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九龙和其他弟子把北京翻了个遍,却没能找到江平,同样的也没能找到杨云聪。在先锋时代,三十多名保安在吴铁男的带领下,严防死守,来找碴生事、跟踪找人的,没有一个落了好。吴铁男给金冉带了信:先锋时代与杨云聪无关,再来找事的话,提前准备好棺材!
与信一起送到的,是一份厚礼和一把刀。
误杀了金致文,吴铁男和杨云聪当然对此有点愧疚。但是主要责任还在江平身上,所以算得上理直气壮。精武拳馆那边,更是早早撇清了关系,放出了杨云聪仅仅是拳手、与他们无关的消息。田野洋次和吕进带着韩道的亲笔信参加了金致文的葬礼,姿态之低,让那九龙也对精武拳馆没有什么怀疑了。毕竟拳手虽然与拳馆有合作的协议,但终归拳手的行动不应由拳馆负责。
金冉并不这样想。经过几天的哀恸,金冉勉强的振作起来,同时理清了一条思路,就是江平是罪魁祸首,杨云聪是另一个大仇,其他的都没有意义!
所以在金致文的葬礼后,金冉召集手下的人开了个会,农世孚列席。
宽大肃穆的客厅里,金致文的遗像挂在中堂,两边扯起横幔,袅袅的青烟从香炉里飘出来,萦绕在金致文含笑的面部。
金冉看着带着黑纱的手下,心里慢慢的升起一丝悔恨。
其实我的实力这么强,为什么会弄成这样?金冉努力克制住回头看相片的冲动,看着几个曾经的弟子,如今的大佬坐在四周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稍稍安静下来。
他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尊敬?无非是想坐上一个“正统”的位子。黑道也讲究出身,辈份、门弟、师传,是一个不能少。金冉之所以处于半隐状态还能够如此有威信,其实就是屁股下坐着一块金字招牌而已。
“九龙,你说说看。”金冉沉默半晌,终于开了口。众人面色顿时轻松下来。那九龙辈份大,身份高,混得也好,早就自称是金冉的传人,金冉听到风声,也没辩解。
“金爷,江平、杨云聪下落不明,兄弟们正在道上查,估摸还有几天才能有消息传来。我想他们可能已经不在京城,甚至不在国内了。”
“枪击案的三个嫌疑人,没找着,那辆普桑的车牌号是假的,套了北京一家韩资企业的牌子。交警查过,他们与这事没关系,纯粹是偶然。”
“先锋时代,股东中确实没有杨云聪的名字。现在的总经理名叫米若,可能是杨云聪的情妇,不过这也没凭据,倒是有个奇怪的现象,先锋时代最近突然出现很多高手,他们成天护着场子,没主动找我们碴,但我们去的人都没落好。这事您老应该知道,大面上,他们和杨云聪没关系,我们也不方便动粗,一旦闹起来,对谁都没好…”
金冉听得心头火起,忍住性子用烟斗敲了敲茶几,插话道:“九龙,挑重点的说!”
“唉,金爷,先锋时代的事现在先放一边,精武拳馆的韩道老奸巨滑,我们也摸不着底。他派了大弟子和镇馆的一个日本人来参加过少爷的葬礼,送了厚礼。韩道还隐约透露过他与警方有关系,而且这段时间,北外那一溜儿,确实多了很多巡警。”那九龙说着话,见金冉神色不善,明智的结束了这段,悄悄咽了口吐沫继续说道:“江平,我那九龙在金爷这放下话来,就算我把生意全部扔了,都要亲手捉回来,让金爷您亲自操刀剖了他!杨云聪的事,还望您老做主,现在也没证据证明他与少爷的事有关。我们只不过是猜疑罢了。”
金冉心里一阵烦乱,手里捏着烟斗,面色忽青忽白,唬的一屋人不敢出大气。
江平的事,已经没有什么再说的,除了死没其他的路可走。
杨云聪,金冉回想起和他结仇的前后,突然觉得隐隐的恐慌。这个家伙,从来就没吃过亏!和自己的几次冲突,没有一次不是占足便宜的!
要是当初忍一忍,何来今天的事儿啊!金冉长叹一声,收拾心情,看着坐在一边的农世孚,心里一阵暖意。
“农公子,你有什么想法?”
农世孚早考虑了这事的前前后后,虽然仍然没有摸清金冉的想法,但已是胸有应对,当下接口道:“金爷,想法不敢当,我一直在想着,江平十恶不赧,肯定是饶不了他。而那个杨云聪,更是罪魁祸首啊!找着他,我非得…让金爷您亲手宰了他不可!”
农世孚说的根本没有一点建设性意见,金冉听得乏味,点了点头,说道:“九龙,你和农公子配合一下,查一查江平和杨云聪的下落。至于先锋时代和精武拳馆…。。到时候再说吧!”
金冉当然迁怒于精武拳馆,但目前却并非大打出手的好时机,两败俱伤的话并不划算。至于先锋时代,根本没有引起金冉的重视。眼前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这两个人!
但是这两个人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八十二 在路上(1)
杨云聪将普桑一路开到高飞家里,又打电话给了孔雀,叫她拿来车库钥匙,放好车后也没和孔雀解释,回到精武拳馆时,吴铁男还没回来。
忍着心惊肉跳,杨云聪冲进韩道的房内,锁了房门,直截了当开口道:“老道儿,出事了!”
韩道听过杨云聪的简单说明,心里同样惊疑不定,当下立即派吕进开车将杨云聪送出城,一直送到大兴,这才回头。
第二天一打听,死的是金冉的小儿子!韩道心知,杨云聪是再也不能呆在北京了!感慨良久后,终于咬牙布置起来。
杨云聪在大兴的一处农家乐过了三天,通过电话联系得知内情,除了自认倒霉,也没有别的办法,心里放不下的,是艾晖和丰婉清。
吴铁男回到北京,立刻为杨云聪奔走,韩道与他商议后,决定从大连东渡,先去日本,然后再找机会去南美。
吴铁男派出一人,和余东直飞大连。自己却马不停蹄的在先锋时代和精武拳馆两边布防。朱玉宝和高飞见吴铁男寡言少语、行色匆匆的样子,问了几句却根本没有反应,倒是吴铁男耐心地对米若解释说道:“杨云聪最近会有点事,他现在在外地,过几天我和他一起出国。”
事情太仓促,但是却没有任何转寰的余地。吴铁男安排好先锋时代,推开厚重的门帘,望着满天铅云,呼出一口白气。
回到精武拳馆,吴铁男联系了杨云聪,还没谈几句,丰婉清就找上门来了。
吴铁男默然地把手机递给了丰婉清。
“铁男,我不见她了。你和韩道说,照顾好她,我最迟半年后回来见她。”
“云聪…”
电话那端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杨云聪迟疑地说道:“婉清?”
“云聪,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