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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隔壁秦谦一听到动静立即跑出来,“情况怎么样了?”
他下午一直有课,晚上才听说小芋头的事。
“还好,命保住了,但要去大医院治疗,林隽陪着他爸妈把他送到城里去了。”
“哦,那就好。”秦谦满脸的担忧之色稍稍褪去一些,“忙了一天很累吧,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
拖着步子走进屋,在床上坐下,一转头就看到放在桌上的药。温绒盯着药盒呆了半天,不知不觉伸出手在上面摸了摸,又猛然惊醒,左手狠狠打没出息的右手。
“我才不信呢!”
默念着不信到天亮,顶着一张憔悴的脸熬了两节课,午休的时候本想小憩一会,邵老师突然跑进教室说:“温老师,有人找。”
谁会来找她?温绒打了个哈欠走到操场,眯着眼看到面前的两个人,登时什么瞌睡都没了。
这一脸无奈的英俊大叔不是林隽的狐朋狗友彭锐是谁?
还有立在他身旁,穿着白色小T恤的林子豪小恶魔,瞧瞧那张英俊肉包脸像是被速冻箱冻了一宿,冷得吓人。
小恶梦猛地跑过来,冲着温绒就是几拳头,这孩子最近长个了,力气怎么变那么大。
温绒抽气,刚要骂他,却被这小家伙抢白了去:“你是坏蛋!”
“我……”
没得罪三个字还未出口,温绒就愣住了,因为林子豪的眼圈就这样,忽然红了。
053 。。。
林子豪哭了,真的,要不是亲眼看到,温绒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个死小孩会哭,还抱着自己哭,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怎么劝都停不下来,还越哭越起劲。
“额,这是怎么了?”温绒一头雾水。
彭锐擦了把汗,无奈道:“他硬吵着要见你,我实在没办法,只好带他来了,我说这地方的条件真够可以的,亏林隽能忍耐下来,对了,他人呢?”
温绒淡淡道:“不巧,他正好不在,进城去了。”
“你们和好了吗?”
温绒抿唇,眉头打了个死结,
彭锐精明地一目了然,立即说:“咳咳,哈哈,我只是随便问问。啊,真热啊,我们进去说吧。”
进了屋里,林子豪还是抱着温绒不松手,把眼泪鼻涕全蹭在她身上,这孩子一定不知道她在这里洗衣服有多么不易。
彭锐拿手当扇子,一边劝道:“子豪啊,别哭了,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温老师说了,她现在就在你面前了。”
“他是特地来找我的?”温绒惊讶,她以为这小鬼是来看他爹的。
彭锐苦哈哈地说:“这小子聪明着呢,他见你不去学校了,他爸把他交给我,自己走了,觉得有问题,每天揪着我问你们去哪了,比他爸还难对付,我实在受不了了,只能带他来找你。他有话跟你说,你……好好听听吧。”
说完,彭锐走到外面等着。
屋里只剩下温绒和林子豪,这小子虽然还在抽泣,但情绪镇定不少,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温绒。
“没想到你也会哭,什么事这么伤心?”温绒拿手帮他擦眼泪,神奇的,这小子竟然没嫌弃地躲开。
林子豪嘟着嘴,气呼呼地看着她,说:“你为什么不要我和爸爸?”
他问得如此理直气壮,直截了当,温绒倒是不好回答,这个问题涉及的层次太深,林子豪虽然聪明,但也未必能够理解。
“子豪啊,我和你爸爸呢,不适合……”
林子豪不依不饶:“你答应做我妈妈的。”
“啊?”温绒呆,她什么时候做下这么严重的承诺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撒谎!”
小孩子发起脾气来,尤其是小恶魔这样的倔小孩,执拗得惊天地泣鬼神。
“还是,”林子豪忽然握紧拳头,颤声道,“因为我,你不肯嫁给爸爸?”
温绒没听明白:“什么?”
“如果爸爸是一个人,你就会嫁给他吗?”
她真是要晕了,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她并不介意林隽有个孩子,林子豪虽然个性糟糕了点,还是个可爱的小屁孩。
“你听我说,大人的事情呢,你还小,不明白。”
“我 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不肯跟爸爸结婚!”
这孩子真是爱死磕,温绒百口莫辩。
“如果,如果我说……”林子豪低下头,涨红了脸,像是吓了极大的决心,一副又要哭出来的样子,“我不是爸爸的儿子,你会不会跟他结婚?”
仿若一颗响雷惊炸在耳边,温绒蒙了半晌,迟迟无法做出反应,林子豪刚才说了什么?他不是林隽的儿子,那他是谁?
温绒镇定了下,把子豪拉到身边:“子豪,这话可不能乱说。老师没有不喜欢你,可以的话,我也不介意把你当儿子,可是,有些事是不可能的。你说出这样的话,你爸爸会伤心的。”
“我没有乱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大伯父的小孩,他不要我,爸爸要我……”
温绒听得心惊肉跳,她还想质疑,但孩子的表情太认真,太受伤,她无法忽视。
如此说来,林子豪真的不是林隽的亲生儿子,而是林岩的私生子?
“温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老惹你生气,我不是讨厌你,不是的……”林子豪第一次露出孩子该有的一面,稀里哗啦地哭,涨红着脸,不住地哽咽。
温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下意识地去帮林子豪擦眼泪,但这眼泪越擦越多,她都不知道这个平时一脸酷样的小男生这么能哭。
温绒软下性子,把林子豪搂在怀里:“子豪,你怎么了,不要哭了……我也不讨厌你,但是,你爸爸不喜欢我,我也……所以,你哭也没用啊。”
“呜呜……”林子豪搂着温绒的脖子断断续续地说,“不会的,爸爸喜欢你的,我要你做我妈妈。”
林子豪突如其来的爆发让温绒很是震惊,而他那句“爸爸喜欢你”更是让温绒无言以对,拒绝的话哽在喉咙口,怎么都说不出来。
一直呆在门外的彭锐这时走了进来:“子豪,让我跟温老师说几句。”
林子豪哭得晕晕乎乎,被彭锐带到一旁,他跟小孩子说了几句,子豪听后点点头,但一双泪眼依然盯着温绒。
温绒跟着彭锐走到一处树荫下,他随意地在地上坐下,冲温绒招手:“坐,我有不少话要说。”
温绒在他身旁坐下,不解他有什么话要说。
“不介意我点支烟吧?”可还没把烟摸出来,他立刻反应道,“哦,我忘了,你不喜欢烟味。”
“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你说呢。”
温绒想了想,忽然皱起眉。
见她不响,彭锐笑了笑,自顾自地继续说:“从哪里说起呢,嗯,温老师,你觉得林隽是个怎样的人?”
温绒回避道:“能不说他么。”
“OK,那我说你听,你不要急着拒绝,可能听我说完后,你会有不同的想法。”
温绒犹豫,彭锐不等她做决定,立即开口说:“我和林隽认识快二十年了,他什么脾气,我是一清二楚。所以,我可以肯定,他没有跟你做过多的解释,对吧。”
温绒不认同道:“他是没什么可以解释吧。”
“跟你说说我认识他那时的事吧。” 彭锐没有在意她的话,“我和他是高中同学,那时候他的人缘真的不好,人见人怕,我跟他都是尖子生,爱好也差不多,所以经常被人放在一起比较。我个性比较随和,就主动跟他结交,过程嘛,不太顺利,你应该也感觉到了,他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不轻易相信人。我废了老大的劲才算跟他做了半个朋友,这种状态持续了快一年。不过,就在我们关系处得比较好的时候,出了一件事。”
回忆过去,彭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温绒意识到这件事一定不小。
“那时候林隽在林家的身份是个秘密,学校里只有我知道,但不知怎么搞的,这件事突然在学校里传开了……”彭锐侧过脸,苦笑,“之后,你也猜到怎样了吧。”
温绒抿唇:“你们闹翻了?”
“何止。”彭锐整张脸都皱到一起,这段记忆好像很痛苦,“我可是被打得进了医院,躺了两个月。我一开始很生气,明明不是我做的,他什么都不说上来就打,一点都不信任我,但后来我冷静下来,慢慢能体会他的心情。”
“如果我被自己最亲的人出卖,大概也会跟他一样激动。这么一想又有点感动,他不是个轻易交心的人,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定是把我认定为好朋友了。林隽是聪明,但这是他的一大致命弱点,他不会告诉你他有多在乎你,但他会把你放在心里,他的感情要比看上去脆弱,因为他要么不谈感情,一旦认真,就会把感情看得很重。”
彭锐的声音不高不低,缓缓的节奏却把每一个字说出了力度:“我只见过林隽发怒过三次,一次是发生在我身上,一次是对他母亲,他母亲那次确实是把他伤到了,有哪个母亲会狠心不认自己儿子的,他母亲就是一个极品,再来就是你了。大概是受的打击太大,才会一下子失去了理智。”
“你这么说,我应该觉得很荣幸吗?”温绒低着头,心情却随着摇曳的树影起伏不定。
“这个老男人总是不善于对喜欢的人表达感情,他是不是没对你说起你们第一次见面的事?”
“第一次见面?”温绒抬起头,“哦,你是说我代替我妹妹跟他相亲那次?”
“不是,”彭锐神秘地笑道,“那时候你还小,经常跑到他监工的体育馆偷练跳高。”
温绒睁大了眼睛,惊讶不已:“有这事?”
“年轻人,记性不行啊,他还有一把伞留在你那呢。”
“……”温绒凝眉苦想,终于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我家里确实有一把格子长柄雨伞,我一直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买的。”
“那天下雨,他正好去体育馆视察,看到你站在门口发呆,就把伞借给你了,你说明天会还,但再也没出现。”
温绒恍然大悟,那段日子她在为省里的比赛练习,第二天比赛后她病了一场,后来就把这事忘了。
看她的表情是回忆起来了,彭锐继续说:“他这人倒也奇怪,偏偏对这件事上了心,不仅仅是第二天,连续半个月都去等你,只不过,某个小丫头把这件事忘光了。”
“……你说的是林隽吗?”温绒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描述分明像情圣,不是林隽那混蛋。
“是,就是他。”彭锐肯定道,“缘分这个东西很妙,估计你是不记得你们第二次第三次见面了,不过他记得,或多或少也了解了一些你的情况,你和他的境遇有点像,但你比他活得潇洒,所以,当他知道你被赶出家门后,对你父亲的公司做了点手脚。”
“等等,”温绒越听越头昏,“你的意思是,林隽很早之前就注意我了,还为我打抱不平?”
“是。虽然他在那个时候可能还没有喜欢上你,但记住你是真的。不相信?好吧,确实比较离奇,但你要理解一个老男人奇怪又矜持的心理。他不可能当着你的面说我关注你很久了,我现在很喜欢你,他要面子,如果被你一句话回绝了,他宁可什么都不说。”
温绒彻底呆住。
“看你的反应,我猜对了,千里迢迢跑来什么都不说,有个P用。”彭锐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当然,他在你这件事上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他只是因为很想把你留在身边,你那么年轻,有喜欢的人,他不懂怎么去迎合你,用错了方法。他也是后悔的,他说他不该那么做,也不该把你身世说出来,原本他不想让你跟付苏走得太近是怕你知道实情,没想到最后却是他自己戳破了这个秘密。”
“不对,他才不会像你说的那么好。”温绒咬牙,固执着地反驳,“别以为我不知道,林隽外面花天酒地,有很多女人,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人专情。”
彭锐耐心解释道:“有时候做戏是必要的,尤其对手是林家。温绒,他不是个坏到骨子里的人,如果是,他就不会把子豪当亲生儿子对待了。”
温绒想起那个张哭花的小脸,心就一抽:“子豪真的不是他的儿子?”
“不是,他是林岩在外面生的,林岩怕丑闻败露,就把儿子放在他的名下,反正在外人看来,风流成性的林隽多一个儿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温绒此时此刻已经被彭锐的话搅得没法思考,她怎么都没想到她和林隽的渊源会这么深,她更不敢相信,他对她是有感情的。
彭锐起身,拍拍温绒的肩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