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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腾冲通过赌石一夜之间暴富那是常有的事。”女导游望了一眼满脸之色的众人接着说道:“保山县有个姓余的,他十四岁时就被爷爷带到缅甸西北的玉石场挖玉石,在那里一干就是十八年,回家前老板分给他十九块玉石毛料作为工钱,他带着毛料来到腾冲去解剖,谁知解开头一块看,大失所望,里面根本没见到玉,接着他连解十七块,全都不值钱,他浑身一软,瘫倒在地上,解玉师傅见他可怜,于是买下他最后的一块,给了他一些路费和零用钱。但最后一块玉解开后,竟是上等翡翠,那个解玉师傅顿成巨富,而余某只好一步一叹地返回玉石场,重操旧业去了。
更为离奇的是腾冲人官某,他从20岁挖到70岁,居然连一块真正的玉石也未挖到过。一天,他坐在山头遥望家乡,不禁伤心落泪,大哭了一场,在下山前他撒了一泡尿,突然发现被尿液冲出一块带绿色的石头,他仔细一看,竟然是整块的‘淡水绿’大玉石。古稀之年,发了大财,衣锦还乡,成了当地的一大美谈。
当然在我们腾冲最富传奇色彩的还要数‘绮罗玉’和‘段家玉’的故事,现在还是赌石者津津乐道的道题。清朝嘉庆年间,绮罗乡玉商尹文达,其祖上从玉石场驮回一块毛料,通身深黑,其貌不扬,许多行家看后都认为是块最差的料,祖上便将它当块石头镶在马厩里,天长日久,这石头被马蹄蹬踏掉部分外皮。一天,尹文达出行来牵马时,恰好从瓦缝中射进的阳光照在石料上,反射出几点美丽的绿光。于是,他便将石块抱去解磨,这才发现这居然是一块上等的翡翠料。他用此料,制作了一只宫灯,于赛会之夜挂在水映寺中,整个寺院都被宫灯映绿了,观者无不称奇,轰动一时。;这个尹文达携灯到昆明献给了云南巡抚,巡抚当即给了他一个土千总的官职。后来,他又把做灯剩下来的碎片,加工成上百副耳片,带在耳上,能把耳根映绿,这就是被称为绮罗玉的翡翠的来历。
民国年间,绮罗乡段家巷有个玉商段盛才,他从玉石场买回来一块300多斤的大玉石毛料,其外表是白元砂,许多行家看后都直摇头,没有人肯同价。他泄了气,便把这块石料随意丢在院子门口,来客在那拴马,时间长了,被马蹄蹬掉一块皮,显出晶莹的小绿点,引起了段盛才的注意,于是他拿去解磨,做成手镯,仔细看去,就象在清澈透明的水中,绿色的小草在随波轻轻飘动,从此段家玉名扬天下。”妇导游指着窗外说道:“前面就是被称为百宝街的小月城,这里面有各色玉石以及翡翠挂件,大家即使不赌石,买几件漂亮的饰品带回去也不错的。”
金鳞岂是池中物 第六十四章 … 这边风景赌好
季凡坐在车内,耳边听着女导游非常敬业的介绍,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置身于这被赌石者称作“穿越地狱的天堂”的腾冲城时,禁不住会心地笑了。
在中国,玉器所承载的文明延续了8000年,在神秘的史前社会,它是沟通上天的神器;在神圣的王权时代,人们通过它来体现一种尊卑有序的社会等级;自唐代以后,玉更多代表着一种财富,人们用“黄金有价玉无价”来形容玉的价值。
在众多玉石当中,一直以产自新疆的和田玉最为珍贵,但到了清朝,玉器的风尚为之一变,一种在玉文化史上默默无闻的玉料突然之间身价倍增,它的声望几乎超过了传统的和田玉,而这一变化竟然缘于一个女人的特殊喜好。清末,实际意义上的掌权者慈禧控制着整个清朝,她主政期间,清澈透亮的翡翠成为她的最爱,而后宫的嫔妃至民间的百姓也纷纷效仿。如此上行下效,至清代末期,翡翠的身价一跃而起,超过了传统的和田玉。
据说慈禧当政时,有个大臣得到一只翡翠扳指,扳指这种东西本来是满人射箭时为防止手被弓弦划破而佩戴的,后来就成了一种装饰品。这只扳指颜色绿得象葱心般,正是上等的高翠玻璃种。他爱不释手,就连上朝时都戴着。这天退朝时,他恰巧碰到了大太监李莲英,李莲英见之心喜,当场就向他索取,这个大臣怎么舍得送给他,于是满口回绝。李莲英笑了笑说道散家相中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过了几天,此大臣下朝时再次被李莲英拦住了,李莲英拇指上戴着那只翡翠扳指在他面前得意地炫耀着。
慈禧生前非常喜爱两只翡翠西瓜,西瓜皮是绿色的“翠”,瓜瓤是红色的“翡”,其中还有几粒黑色的瓜子。西瓜是巧妙地利用一整块翡翠的天然色彩雕琢而成,当时就价值500万两白银,这两只西瓜随之入土后,只可惜的是被东陵大盗军阀孙殿英盗走,后来卖给了美国的费城博物馆,不幸流落到异国他乡。
翡翠号称玉石之王,它的质量和价值主要从其颜色、质地、透明度、纯净度等方面来衡量,其颜色以翠绿色为最佳,以质地细腻致密者为上品,以透过可见光的程度越清晰越好。由于与字画、古籍相比,翡翠更便于保存,且得到世界公认;与房子、汽车和红木家具相比,它易于转移;与其它收藏品种相比,翡翠的价格稳定且升值明显,又具有极高的鉴赏价值。
翡翠的珍稀性决定了它特有的收藏和投资价值,翡翠主要产于缅甸及附近地区,作为宝石矿藏具有不可再生性,由于没有科学合理的规划,过度开采导致其资源日益枯竭,供需的失衡使翡翠的投资价值日益显露出来。
上世纪三十年代有名的翡翠大王钱宝亭在高价收购到了几块上好的翡翠后,既不加工也不转手,而是用布袋收藏,随时拿出来观赏。
以前东南亚地区一些有远见的老人,有了积蓄,就去买A货翡翠,他们喜欢买上等的翡翠,去找可靠熟悉的老字号买,不会随便去找要价低的地摊,也从不买翠色少、杂质多的低档玉。
现在看来,他们的投资眼光的确独到。近30年来,翡翠的价格上涨何止千倍,越是高档的A货翡翠,上涨的幅度就越大,中低档翡翠的升值速度与之相比倒是慢了许多。仅在1996年初,缅甸产的翡翠原料价格就翻了一倍,但依然难觅高档翡翠的踪影。
40多年前花100港元就可飞买到一块品质上佳的“老坑玻璃种”,现在动辄10多万港元。而对于特级翡翠,其价格更是涨势惊人,且在香港、台湾等地还有很大市场,不愁没有买家光顾。1992年,佳士德拍卖公司在香港以100多万港元拍出了一串有27粒翡翠珠的项链,仅仅时隔5年,同件项链再次上拍,价格却已经升到了3200万港元,5年之间涨幅居然达到32倍,这犹如火箭般的窜升速度得确是令人逞目结舌。
季凡等人下车后,迎面在市场的最耀眼处醒目地挂着一个“这边风景赌好”的条幅映入大家的眼帘。
“主席的诗词‘这边风景独好’居然别出心裁改成了这副样子,我倒是第一次见到。”吴文远望着条幅感慨地说道。
“是啊,看样子这里的人赌性不浅啊!”季凡笑着说道。
“今天这里倒真热闹啊!哪来这么多人啊!”苏晚亭望着络绎不绝的人群不无惊讶地问道,
“这要算你们来的巧,今天在这里召开赌石文化节,一会儿我们到现场可以近距离感受一下这里赌石所特有的令人激动不已却又紧张刺激的气氛。”女导游说着带领大家走向街边的店铺,此时正巧有一位来自广东揭阳李阳的客商在赌石。
说起赌石,在中国可有着悠久的历史,早在我国战国时代,就开起赌石的先河。当时有一个楚国人叫卞,他得到了一块宝玉的原石欣喜万分,于是决定献给楚国的二位国君,二位国君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名堂,认为自己受骗了,就砍去了卞的左右脚。卞伤心不已,就抱着宝玉原石到楚山上哭了三天三夜。后来楚文王得知了此事,他请玉工切开原石,原来竟是一块美仑美焕的宝玉,这就是我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和氏壁。
身材瘦小的李阳满脸凝重之色盯着这块他刚刚花了七十万买下的原石,他赌的这块原石足有50多斤,而且竟然还是切过一刀的,导游看大家一脸疑惑的样子忙介绍说这是切这一刀是为了更大限度地降低风险。
既然已经切过一刀了,怎么还会是风险呢?这是因为翡翠有绿、紫、黄、红、蓝、白、黑7种颜色,其中以绿色最为珍贵,而绿色的多少有时也决定着翡翠的价格。翡翠一般说来由三种矿物组成,属于多晶集合体。翡翠矿石的这一特性使得其内部结构不稳定,容易产生裂隙和空洞,这就是为绿色的形成提供了空间。而矿物中的元素又可以相互取代,在地质作用过程中,当铬取代了铝,翡翠原石就有了绿色。但这种元素间的取代和矿石的生成并不是同时完成的,正因为绿色是二次形成,人们就无法根据矿脉的走势来判断绿色的分布。并且,元素间是否完成了取代,在什么区域取代,取代多少,都是没有规律可循的,这就是翡翠原石具备极强赌性的原因。
金鳞岂是池中物 第六十五章 … 疯狂的赌石
季凡注意到李阳此时手里拿着一种强光手电,这是赌石的行家在赌石时使用的专业工具。在日光条件下,矿石表面的绿色已经清晰可辨,根本没有使用手电的必要。看来他们一定是在找一种在强光下才能看到的东西,这就是翡翠的“种”。
“种”主要指翡翠的颗粒粗细,就是单颗粒的粗细、形态和相互之间的排列关系。颗粒细、形态合适、排列紧密,翡翠的种就好,老坑玻璃种在翡翠市场上就是极品的代名词。简单地说,翡翠在“种”上的差别就是透光性的差别,反差大的一般人都能轻易分辨,而真正困难的是区分那些“种”非常相近的翡翠。越是高档的翡翠原石,“种”就越好,而“种”的差别也就越细微,但其体现在价格上的差距却数额巨大,用强光手电就是为了看清这些细微的差别再进行解石。
看到这块原石切过一刀的位置有一块细微的带子绿,来云南之前曾查阅浏览了大量翡翠方面专业知识的季凡心里暗自佩服李阳经验的老道。
赌石这行有句名言:“宁买一条线,不买一大片。”对于翡翠原石中的绿色形状特点来说,“一条线”(带子绿)与“一大片”(靠皮绿)是同一种绿色形状的两种表现形式,是线(立性)与片(卧性)的分别。线的厚度是已知的,而深度是未知的。片的面积是已知的,而厚度是未知的。这句话提醒人们,不要被翡翠表面上绿色的多与少所迷惑,要认清绿色立性与卧性的本质。因此,并不是真的见了有一大片绿色的翡翠也不买,而是提醒不要对绿色的厚度有过份的奢望。
这个李阳显然是深谙此道,他拿着手电仔细地观察了半天,脸上不由浮现出胜利者的笑容,“在这里擦擦。”
解玉师傅按照他手指的方向拿着电砂轮小心翼翼地擦拭起来,随着一抹漂亮的翠绿映入眼帘,李阳兴奋地大声喊道:“赌涨了。”
望着足有两指宽的色带当即就有石商张口给了他四百万,李阳态度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你给我多少钱我也不会卖,这料子我要拿回去做成翡翠制品。”
这个石商通过赌石瞬间就赚了三百多万,让旁观的众人看得一阵眼热。
“大家快去看呢,田老板要赌石了。”一个当地店铺的老板的喊声立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田老板是谁呀?”季凡向身边的导游问道。
“这个田老板如今在我们腾冲这里可是大名鼎鼎,他的经历堪称传奇。十年前他只身一人从香港到这里,拿出身上的全部家当40万来碰运气。第一次玩赌石时,一刀切下就中了极为罕见的帝王翡翠,一转手就赚了100多万,从此在赌石这行一发不可收拾,这些年在投身赌石的博击中,赚下了上亿的身家,由于他极少失手,被人称为翡翠大王。”导游兴致勃勃地说道,“咱们也去瞧瞧热闹,看看这田大老板今天又能给我们大家带来什么样的奇迹。”
百宝街颇具规模的翠玉居翡翠店铺后面宽敞的院落里站满了围观的人群,一块重达两吨的翡翠前站着一个四十多岁有些大腹便便的中年港商田玉明,身边站着一个体格健壮满脸精干之色的大汉则是翠玉居的老板赵德厚。
“田老板果然是大手笔,实不相瞒这块巨无霸翡翠原石是我从事这行这么年见到最大的一块原石,它是我们这条街上的几个老板合伙出资,从缅甸哈帕干老坑买来的,放在这里快半年了,很多行家来看过后都认定他能赌涨啊!”赵德厚一脸恭维地说道。
“噢,那为什么直到现在也无人问津呢?赵老板恐怕事情不象你听得那么简单吧!这三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目,这么大的风险可不是谁都承受得了的!”田玉明白了他一眼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