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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妈的帮助下,二人在桔园角落里开劈了一垄菜地。柳燕飞去隔壁的做篾工活的正生叔家借了两根竹子,破开成长细条状。每隔一段距离,将竹条两端插在土里成半弧形状,尔后再将塑料薄膜覆在竹条搭成的拱形之上。垂下的塑料薄膜,用土掩实了不透风,只在前端留个可进出的门。
望着出来的成果,沈秀英有些傻眼,“这就是塑料大棚?”
柳落雁干笑,“这只能算是小棚,若是有条件,用竹子或钢管搭个房子那么高的框架,覆盖上这塑料薄膜,才真正算得上是塑料大棚。到时不弯腰,就可以进去了。”
不过,这么高的小棚,依柳落雁的短小的身子,还是能畅通无阻的。只是可怜了沈秀英,猫着腰进去,几乎是跪在地上,不抱很大希望地下了几种蔬菜种子。
柳落雁一边等着种子发芽,一边盼着老爸那边的消息,期望着早一日能去趟市里。届时小鱼可以作个全身检查,而她自己,也将希望寄托在市里的大小书店之上。
卷一 第四十九章:市区一日游(上)
半月后,柳燕飞终于收到了市区姑姑的信,趁周六,一早便领着大丫二丫去镇上道旁口拦去市里的长途汽车。
柳焱夏眼泪汪汪地目送着大姐二姐远去,拼命克制着才没有哭闹。
柳落雁心有不舍,只是这趟出门也是寄人篱下,若是一家子都过去,也怕叨扰了人家。昨晚上已经劝了两小时了,并且夸下海口,给小夏带上许多好吃的,那家伙才算松口。
“要是小夏能一起去就好了。”柳沉鱼黯然,“爸,其实我可以不去的,让小夏去就好。”
柳燕飞心里头咯登了一下,不耐地道:“昨天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下次再带小夏去,再说了,汽车都来了。”
三人挤上了去市里的长途车,因为他们是半道上去的,所以也只有往后走,在最后一排找着座位。
柳落雁坐不得长途车,一上这拥挤而泛着汽油味的汽车,早已头晕眼花胸闷,晕车的症状就已显现出来。幸亏自己早有预料,昨晚便备好了几个塑料袋子,以备吐槽之用。
柳沉鱼虽然很想坐在窗边看外面的风景,但见小雁不舒服,还是把座位让给她。
风从洞开的窗口灌进来,柳落雁感觉略微好受了些。但待汽车颠簸上了一段盘旋的山路,柳落雁再也难忍胃中翻江倒海之势,胡乱地抓了个袋子,惊天动地地吐起来。几下就吐了大半袋,把早饭吃的悉数吐尽。直至吐出发黄的酸水,干呕几声,再也吐不出东西才作罢。
柳落雁捆好袋子,如今条件有限,也只有昧着良心做回不环保人士,将吐完的袋子丢出窗外。
“好受了些吗?”一旁的柳沉鱼将军用水壶递过来。
柳落雁漱了口,闭目虚弱地点了点头。不公平。。。。。。怎么只有自己遗传了老妈这晕车的毛病?想想上辈子老妈连坐小汽车去趟县城也晕车,不过,她倒是不晕公交车。按她的话说,她就是这个贫苦命,享不得福。
不过柳落雁却是不担心的,坐车这种差事,也是可以锻炼出来的。吐着吐着,就会习惯了。车坐的多了,便也不会再吐的那么厉害了。只要将来不晕火车、不晕飞机便行,她还是有机会选择别的交通工具远行。
一个多小时后,父女三人到达市区时,柳落雁已是恹恹地似条死鱼般,连喘气都嫌累。
柳落雁的这个老姑,柳之兰,是柳燕飞的亲姑姑,柳之元的亲妹妹。在柳落雁上辈子的记忆中,虽是与这个老姑相处机会并不多,但她人却是极为慈祥,与她那个爷爷的作派全然不同。
她们老姑家就离长途汽车站不远,倒也不难找。
老姑比柳落雁记忆中的年青许多,但依然是戴了副酒瓶底厚的眼镜,一脸的温和。老姑父乍一看便是个知识分子,待人有礼却疏离,使人局促不少。
听着老爸与老姑宣喧话家常,柳落雁趁机四下打量着老姑家的房子。四室两厅,还是打了蜡溜光的红木地板、皮沙发,光是客厅内的装饰便已显示出城乡有多么大的差距。
柳沉鱼看的眼发直,方才去厕所的时候,她连抽水马桶都不会用,真是闹了个大笑话。一扳开水龙头,居然就有水了!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厕所摆那么先进的东西,怎么就叫马桶了?
柳沉鱼小小的胸脯上下起伏着,一颗心激动的乱撞。今日所见所闻,真是大大地开了眼界。她以前的生活,真是井底之蛙。原来啊,外面的世界是这么精彩!
柳落雁仔细地观察着小鱼脸上的表情,瞧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便暗暗发笑。果盘里有许多乡下地方吃不到更买不起的东西,柳落雁挑了些递给小鱼。
柳沉鱼舍不得吃,紧紧地攒在手里,准备偷偷藏起,带回去给小夏吃。
柳落雁岂会不知她这点心思,剥了个嘉应子,送到她嘴边,看着她含进嘴里。
“好吃吧?”柳落雁低声问道,唇边有一抹温柔的笑意。
“嗯。”柳沉鱼含着果脯,飞快地看了眼这不亚于陌生人的老姑老姑父,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柳落雁胃不舒服,亦浅尝了些果脯蜜饯,稍稍来了些食欲,心情却越发复杂。
快中午了,柳之兰便去准备午饭。吃饭时,匆匆忙忙回来了个大半小伙子,按辈分,柳落雁应该喊他三表叔。
柳之兰一边劝他们吃菜,一边嗔怪地摇头叹息,“这三儿啊,皮实的很。快高考了,也是成天里疯玩。”
那三表叔一边胡乱地往碗里扒拉着鸡翅膀,含糊不清地回道:“我可没有大哥二哥有出息,我知道你不乐意看见我。成,我吃完饭就自动消失。”
柳沉鱼见着这做儿子的与长辈这么说话,惊讶的筷子险些掉下。这厢柳落雁又往她碗里堆了好些好菜,都看不见碗里的米饭了。
“先别急着跑路!”柳之兰看了眼柳落雁,笑道:“吃过饭陪你这小侄女去书店逛逛,可得好生看着,别丢了人啊?到时你表哥非得收拾你不可!”
“知道啦。。。。。。”那半大小子的表叔斜睨了柳落雁一眼,很不耐烦的应道。
柳落雁摸了摸鼻子,怎会看不懂这表叔眼里的东西。不就是嫌她是乡下孩子,或者粗俗地说是个乡巴佬。乡巴佬便乡巴佬,她这辈子从不掩饰自己出生农村,是农民的孩子。
其实上辈子,柳落雁听过许多自以为是的城里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骂人的话,“农民!”说一个人没见识,便骂他农民;见一个人穿的破旧,上唇与下唇一碰,便骂出那两个字。但凡是他看不惯的,但凡是低他一等的,在他眼里,那人便是农民!
柳落雁每每都会反唇相讥,“你看不起农民,有本事别吃农民种的粮食,早日成仙去好了!”
她那些光鲜亮丽的同仁们,便会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她,仿若她是个异端,简直是不可理喻。
她便是有这要命的自尊心,又倔强的要命。不过她更知道,要想获得别人的尊重,更需要自己用能力去证明。
所以,如今的柳落雁,只是对她那个眼鼻朝天的三表叔,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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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奉上,再困俺也不食言而肥。嘿嘿,给点书评安慰一下吧,没动力了。。。
卷一 第四十九章:市区一日游(下)
吃过午饭,稍作休息,众人便兵分两路。柳燕飞在柳之兰的陪同下,领着柳沉鱼一块去市医院。之前已有所解释,因而柳沉鱼也并未胡思乱想,只以为是单纯的体检。
而柳落雁则随她那个不大情愿的三表叔去逛书店,闹市离她老姑家很近,两人是步行过去。
那三表叔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迈着短小双腿的柳落雁奋力地追赶,一脸不耐地道:“快点,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
柳落雁一怔,却是倔强地不肯吭声,眼睛注视着前方,拼命赶路。但每当柳落雁好不容易跑到他身边,他总是加快步子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大街上人山不海,稍有不慎,就会失去他的踪影,柳落雁急的额际冒汗。
但那恶小子好像是故意想甩了她,根本无心等她。
柳落雁默默地立在道旁,看了眼自己洗的发白的粗布衣裤,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三表叔,还真是以貌取人,不就是嫌她给他丢人,不乐意自己与他一块走呗!
追不上,索性就不追了。柳落雁摸了把兜里的钱,准备自己去找书店。凭着一张嘴,她总算是找到了市里最大的书店,那会子好像大点的书店都叫新华书店。柳落雁径直去了农技书的架子前,仰着脖子找了番。幸亏遇上个瘦高的大哥哥,替她把要的书从书架上层取下来递给她。
柳落雁顾不得满嘴没长齐的牙齿,口齿露风地给人陪了个笑脸道谢。
挑了两本书,一本是介绍大棚蔬菜的发展史,其中零星地例举了些蔬菜的大棚种殖技术;另一本与大棚蔬菜无关,却是有关花卉的栽培技术。
两本书花了她十元钱,柳落雁一边付钱一边暗想,“书太贵,几乎可以买十斤猪肉了!”
柳落雁仔细地把两本书放进随身携带的布口袋里,准备四处逛逛,身上还余了些钱,可以给小夏买些吃食。可是逛一圈下来才知道,市里的东西,真是什么都贵的离谱。
转悠了许久,柳落雁在一家商店里,买了小包大白兔的奶糖,还有些县城里买不到的酒心巧克力。余了一元钱,同店主磨蹭了半天,他才肯贱价卖她一辆小玩具汽车。她的钱只够买这些东西了,希望小夏能满意。
上辈子在这市区混的很熟,虽然二十年前的格局都不大一样,幸亏柳落雁来时努力记住每一条路,她便凭着记忆往回走。
埋头经过一家店铺时,却被一只手逮住了后领子,几乎把她似小鸡般拎到半空中。
“你死哪去了!”那种未完全变声的大男孩子的声音,冷漠而愠着怒意。
柳落雁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只是冷冷地道:“放开我。”
“好。。。。。。”好字未说完,柳落雁的屁股已经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你!”柳落雁揉着摔痛的屁屁,狠狠地白了她那个三表叔一眼。
“怎么,你有意见?”他冷眼看着她,“你害我在这大街上吹着冷风等了半天,你还有理不成?”
柳落雁压抑住怒火,微微扬着唇角,以一种轻快的语气笑道:“三表叔,若我没记错的话,是你把我给丢了吧?”
“谁。。。。。。谁丢了你!”他气结,“我一转身就没看见你,谁让你腿那么短!”
“我还不到七岁,腿能长到哪去?”柳落雁咬牙切齿地晃动着自己瘦小的腿。
“陆浩,你点的炸鸡腿好了!”边上的店铺里有个身穿黑色昵子大衣的大男孩在招手,粗嘎的嗓子刺耳难听。
“哎,来了!”他朝里头胡乱地应了声,又不耐烦地道:“你站在这里不要动。”
柳落雁垂着头,没有应声。这该死的三表叔叫陆浩?好,她记住了!
“诺,给你!”一只手递了个油纸包过来。
柳落雁仰起头,阳光刺的她微眯了眼,但始终未伸出手去。
“不要算了!不识抬。。。。。。”他把话咽了下去,仰脖狠狠地灌了口汽水。
“陆浩,她谁呀?”刚才店铺里喊他的那个大男孩走出来,亲热地挂在陆浩肩上,上下打量着柳落雁。
柳落雁撇开脸,望向别处。
“不吃了,我要回家。”陆浩抿紧双唇,冷冷地道。
“不吃了?”黑昵子大衣男孩一脸错鄂,“你发错神经领个小叫花子回家,你妈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你说谁小叫花?”柳落雁忍无可忍。
“说你呀!”黑昵子嚣张地用一根手指指向她。
柳落雁深深地吸了口薄凉的空气,脸上恢复冷漠而倔强的神情,冷淡地道:“我不和疯狗说话。”
黑昵子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大喊,“陆浩,我没听错吧?”
“好了,我该回去了。”陆浩似乎心情不错,轻笑道:“还有,她是我家的亲戚,不是什么小叫花。”
他竟主动拉着柳落雁的手,在大街上。
柳落雁过于吃惊,以至于忘记抽回自己的手。
两人一路默默地走着,谁也没说话。
在家楼下,陆浩放开她的手,退开一步看着她,忽然淡淡一笑,道:“你很不一样。”
“哦?”柳落雁扬起脸,微微挑了挑眉。
“好吧,我道歉。”陆浩笑的咧开了嘴,衬的这大男孩也阳光起来。
柳落雁的表情依然有些冷,“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