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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人，也不无关系，生意上最初的人脉什么的，都是我爷爷出的力。所以，家里人对于老人家，都是孝敬地很。
不过，在一年前，老人家就嘱咐过我们寻一尊寿星，还指定非要墨玉的。可是现在这年头，哪里能找到质地上佳，而且料子大小还比较合适的墨玉料呢。我小叔子把独山、和田、青海、辽阳都找遍了，单是运回揭阳的玉料就有将近一吨，还是找不到一块老爷子称心满意的墨玉料，更别说好的雕工了。
上半年的时候，终于矮个子里拔出个长的，找了块山料，请扬州雕工做了三个月，老人家看了一眼就说根本不是那个味儿。于是，全家人都继续在找，到了今天为止也还是希望全无。这一次去扬州，说起来，我起初还只是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呢。到了地头，托了关系，找到卖主的时候，得，竟然已经出手了，真是把我给郁闷得不行。”
“既然人家都已经出手了，你郁闷也不是个办法。”贾似道答了一句。不过，心下倒是在琢磨着，怎么认识的人里，尽是有家庭背景的。而且，老爷子还都要过寿？
“对了，既然是老爷子交代的，你们就没去古玩市场走走？”贾似道问道，“怎么到了今儿个，才想起上城隍庙看看？”
“谁说没去的啊。”刘宇飞双眼一瞪，很是无语地说道。“远到北京的潘家园，近到广东地区的一些古玩市场，可没少花费心思，我甚是都……”
“都怎么样？”贾似道好奇地问了一句。
“甚至都去过地下黑市了。”刘宇飞说到这里，倒是小声了些许，“不过，同样是没什么收获。”
“地下黑市？”贾似道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一个名词，“这古玩交易，也有地下黑市？怎么听着像是地下黑拳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刘宇飞看着贾似道的一脸疑惑，心情倒是好了许多，似乎可以把自己的郁闷转嫁到贾似道的身上一样，“古玩这一行，可是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的，就好比是一些刚盗墓出来的，你能拿到市面上去卖？”
“说的也是。”贾似道应了一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也带我去瞧瞧？”对于这古玩黑市，贾似道还真是有些好奇。相比起来，和拍卖会上的，应该有着很大的区别吧？
“还是算了吧，你找别人好了。”刘宇飞却是推脱了一句，“别这么看着我，看我也没用，我根本就不是混这一行的。虽然喜欢收藏点碧玉摆件什么的，但那也仅仅是爱好而已。真要和那些藏家比起来，我的关系网也还是很狭隘的。唉！……”
说着，刘宇飞还叹了口气，“上次之所以能去见识一下，还是托了朋友担保。这些个行当，小心着呢。”
话语中，大有劝贾似道不要参与的意思。
贾似道自然明白其中的危险。但是，所谓的火中取粟，危险中才能有巨额的利益，若不然，古玩的黑市，压根就没有生存的可能。不过，刘宇飞既然都这么说了，贾似道也只能是暂时的按捺下自己的好奇心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来到了城隍庙。
相比起临海的古玩市场，这里无论是区域规模，还是东西的多样性，无疑都要高出一大截。店面的讲究，古色古香的格调，就不说了。尤其是这里的氛围感，哪怕不是周末的时间，同样可以让人感觉到收藏的乐趣，以及古玩市场的欣欣向荣。
这就是底蕴啊！
贾似道心下感叹一句，无论怎么说，临海和上海，虽然在名字上只差了一个字，但是，除此之外，似乎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了。和刘宇飞一起，进了几家铺子，随意地看了看，无处不透着一种古韵，倒是有点忘记了自己前来的目的了。好在时间很充裕，两人也没什么事，即便是刘宇飞自己，心下恐怕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就一定能够找到墨玉寿星吧？
第089章 收藏的无奈
“怎么了？该不是被眼前的阵势给吓住了吧？”刘宇飞看着贾似道那有些恍惚的神情，不禁有些好笑地问了一句，“我这个需要墨玉寿星的正主儿都还没泄气呢，你看上去，倒显得有些没精打采了。”
“谁没精打采了，我只不过是有些感叹而已。”贾似道随意的应了一句。
不能说贾似道不上心，城隍庙周边的建筑布局，都是明清时期的风格，内中的装潢一类，却又是极度现代的商业化。如此的反差，在一开始的时候，贾似道倒还是很有些欣欣然，毕竟商业化了，市场才能真正的铺开来。
没看到周边都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吗？
暂且不管这些人的肤色、国籍如何，又或者是不是懂行，想要在这边捡漏也好，仅仅是来凑热闹看看的也罢，都可以感受到他们脸上的发自内心的对于这些古玩的赞叹。历史的底蕴，远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逝，相反，还会显得愈久弥香。
不过，东西多是多了，想要找到点好东西，却也不太容易。
仿古家具、文房四宝、古籍字画、玛瑙玉器、中外钱币、皮影脸谱、宗教信物、民族服饰等等，应有尽有。像贾似道这样的怀着一腔热情前来，准备捡漏，实际能力上又有些不足的新手而言，实在是看花了眼。
也难怪贾似道的情绪，并不怎么高涨了。
这么一来，古玩市场的捡漏，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遇到的。若不然，恐怕谁都会玩一点儿古董什么的了吧？贾似道就对着几件看着不错的东西比较喜欢，一问价格，却硬是没敢出手，心里实在是没底啊！
好在大多数的人，也是和贾似道一般，询问的人多，真正出手的人少。除非是那种摆明了是买来玩的赝品，价格低廉，当个纪念还不错，大家也就图个乐子了。
和一般的古玩市场比起来，城隍庙的店面显得非常的整洁，并且排列有序，显得十分的大气。就好比是刘宇飞要寻找的墨玉寿星雕刻，自然地是先从玉器店一类的下手。许是除却那些特定的爱好者之外，对这些玉石、玉石原材料之类感兴趣的人还比较少。大多数此类的店面，都集中在了城隍庙的一端，算是处在角落里了，位置并不太显眼。
几家店铺的门口，人迹明显地就有所减少。店铺倒是依旧地仿古青砖白瓦，却更倍添了一份清冷。逛了几家之后，内部的商品、陈设之类的，也是大同小异。以成件的翡翠商品居多，什么玉镯、项链、挂件、戒面、玉佛像等等。
刘宇飞每次都是兴匆匆地去玉佛像那边的柜台打量上一眼，却总是没有丝毫的收获。墨玉的材质本来就不多，白玉一类的，倒还有一些。至于雕刻成寿星的，就更是稀少了。弥勒和观音的形象，还颇为常见一些。而且，玉佛像的摆件，几乎都不太大，甚至于很多都是挂件。这对于刘宇飞的目标来说，无疑太小了些。
老人家说的可是一尊，总不能拿个和玉佩类似地回去吧？
“咦，那一家店铺的牌匾，倒是有点意思。”正不知道说点什么呢，贾似道一眼看到了个熟悉的名字，“石之轩”。这对于贾似道这样的年轻人来说，可算是个颇具吸引力的店名了。“走，我们去看看。”
先前两人尽往玉器店里钻了，进了这家“石之轩”之后，店铺并不大，却很整洁、干净。里面人不多，老板看上去四十来岁，见到贾似道和刘宇飞进来，也没有打个招呼，只是用眼神看了一下，微一点头，还算和善。嘴里则正对着柜台前的几个客人，讲解着一方印章！
和原先的那几家玉器店中的老板相比起来，这位老板明显地要热情许多。至少，不用等到客人询问了，他才会答上那么几句。
这让贾似道和刘宇飞对于这家店的初步感觉，还不错。
刘宇飞自然是寻着玉佛像去了。贾似道微一打量柜台中的商品，大多为一些奇石摆件，形态各异，完全是根据石头的形状来雕琢而成，多了几分自然美。墨盒一类的也不少，颜色各异，印章更是无数。而且，贾似道还见到了一方心仪已久的鸡血石，只是上面的血量并不多，在雕刻上，也没有做到尽善尽美，看着倒有些残次品的感觉。
好在是图个新鲜，贾似道还是凑近了观察一番。
倒是刘宇飞在这个时候，喊了贾似道一声。贾似道闻声望去，在墙壁上的橱窗内，正有一尊寿星的雕刻，远远看去，似乎还就是玉石的材质，也难怪刘宇飞兴奋了。贾似道走上前，隔着柜台，仔细看了看，寿星的模样雕刻地还挺传神的，显露出一种健硕，尤其是整个脸部的表情，很丰润。
只是看着看着，对于其材质，倒是不太像是墨玉了，刘宇飞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一点。
说起来，以刘宇飞对于墨玉的熟悉，是断然不会出现如此这般的差错的。只不过，两人算是逛了好长时间了，也没寻着一尊像样的。这会儿猛一看到形似的，并且大小又比较适宜，一时间，刘宇飞倒是有点欣喜若狂的感觉。
“老板，这尊寿星公是什么材料雕刻的？”看着刘宇飞那有些尴尬、失望的神情，贾似道便向着老板询问了一声。
“是福建寿山的冻石。”老板压根就不用看上一眼，就知道了贾似道询问的是什么。谁让刘宇飞和贾似道在刚才的时候，搞得这般兴师动众、喜形于色呢？
不过，即便是询问之前，就已经猜到了结果，贾似道和刘宇飞闻言之后，脸上还是有些掩不住的失望情绪，两人相视一眼，苦笑一下，正准备出门去别的地方转转呢，贾似道却是转头问了老板一句：“老板，您这里有墨玉的寿星雕像不？”
“墨玉的？”老板犹疑了一下，嘀咕了一句，“要多大？小件的倒是有。”
“和那尊类似的吧。”贾似道指了指橱窗里的冻石寿星。
“那就没有了。”老板摇了摇头，转而继续和客人讲起了印章，似乎是瞥见了贾似道那失望的眼神，老板遂又抬头，说了一句，“如果你们不急的话，逢周末的时候，倒是可以去找那些掮客们问问，或许会有一些收获。”
“谢谢老板您了。”贾似道应和一声，出了店门，看了看刘宇飞，问道，“走吧，你现在还有什么打算，莫不是真准备在这里等到周末？……这可是没个准的事儿。”
要说收东西，大多是没有固定的目标的，基本上，都是遇上了什么，才收什么。像是刘宇飞赶到扬州去收碧玉的观音玉佩，这样有谱的事情，毕竟还是少数。大多数的时候，玩收藏的人想要从一线上手东西，说不得就得下乡，自己找寻去。
刘宇飞自然明白这些门道，有那时间，还不如多托一些熟人，多找找门路呢。毕竟，掮客们若是手头有东西，出售的对象，也大多就是一些熟客，又或者古玩市场的店铺等地方。
看着贾似道那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刘宇飞不禁没好气地道了一句：“你以为我傻啊，我准备……”
正想接着说叨点什么呢，手机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贾似道只是隐约听到刘宇飞嘴里说着“买方找到了？……人还在那边？……哦，好，我马上就过去。”就见刘宇飞乐呵呵地拍了一下贾似道的肩膀，有些眉飞色舞地说道：“看来，本人的运气回来了，峰回路转，天无绝人之路……”
“怎么，那尊墨玉寿星追回来了？”贾似道猜测着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啊，还没准呢。”刘宇飞说道，“不过，我让那边的线人，根据卖家提供的信息，查了一下收购者的信息。这不，这会儿刚有点消息，那人找到了，还在扬州呢。所以啊，哥们，对不住了，你就一个人慢慢地继续在这里逛悠吧，我得尽快赶到扬州去。不然，要是等到买家离开扬州，到时候要想再找到人，就更麻烦了。”
“看来，这还真是个好消息呢。”说起来，整整一个上午，贾似道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刘宇飞的心情愉悦起来。
“那是。”刘宇飞赞了一句，“只要还有希望，我就不会放弃的。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说着，刘宇飞也不犹豫，直接奔着车站去了。留下贾似道看着他的背影，脑子里琢磨着他临走时候说的话。
或许，即便是贾似道自己也没有想到，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也会变得如同刘宇飞现在这般，为了一件心仪的古玩，追着卖家，从这个城市到那个城市吧？
不过，说到收藏，谁没个为了一件好东西，和别人磨上十天半个月的经历呢？有的甚至还能磨上个三年五载的，凭的就是发自内心里的一股子喜欢！哪怕是过程坎坷一些，收藏者也是乐在其中！
第090章 老太爷
回到宾馆，从保险箱里取回自己的皮包，看了看里面的几件瓷器，贾似道便拿出手机，给果冻去了个电话。
对方一听是贾似道的声音，那高兴的神情，即便是贾似道暂时地还没能看到，却也可以大致地想象出来。说起来，这还是贾似道第一次主动给果冻打电话呢。
果冻轻声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