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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管,只要你别来招惹我就行。”崔曼挪开脚,不让他碰,语气清清冷冷的。
白斜卿抬头,怒视她,脚下是想要一走了之的,但看着一旁的医药箱,他还是迈不动步伐。
他不再说话,弯身,胳膊抄在她的腿弯和后背处,将她抱在了臂弯里,大步走过,将她轻松的放在了,按着她的手不让她动。
随即反身回去,将医药箱拎了过来,看着最上面的药膏,他拿起问,“是这支?”
崔曼咬牙别过了脸,但听到他悉悉索索的声音,只好又重新扭过头,“这支”
“噢,那你不早说。”白斜卿撇了撇嘴,将她捏着的药膏拿下,嘴里咕哝着,随即就单膝跪在那,给她擦抹着脚踝。
她不愿去看他仔细认真的动作,只是看着床头柜,目光也同样专注。
白斜卿给她的脚踝擦好药之后,发现她目光一直盯着那,不也看过去,可看来看去,也只是床头柜上放着的一个台灯而已,并无其他,不明白她为何看的如此认真。
听到他在整理药箱,然后将药箱的盖子扣好,拎起来放到柜子里,然后折身回到床边,将被子掀开,枕头用手平了平,“不早了,睡觉。”
崔曼没应他,但是顺从了他的动作,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她也很疲惫了,确实想要睡觉。
看着白斜卿一边解着衬衫余下的纽扣,一边夹着睡袍往浴室里走,她不暗暗出神,他们两个人的婚姻,也许真的就是一个错误,可已经错了,能怎么办呢?
若是换做旁人,可能是拨乱反正,但也有可能会继续维持,她就是后一种的,她们崔家,是不允许有离婚的丑闻曝出的。
“斜卿。”
“怎么了?”白斜卿已经要拉上浴室门的手顿住,扭过身子看她,等待她的下文。
“你还记得我们到今年是结婚几年了吗?”崔曼扯了扯唇角。
“四年了吧。”白斜卿皱眉想了下,不算肯定的回答着,然后抬眼去看她,发现她闭上了眼睛,耸了耸肩觉得莫名其妙,将浴室的门再度拉了上。
崔曼在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時才又睁开眼睛,很缓慢的蠕动着唇角,声音低不可闻,“是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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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病房内。
郑初雨将包的拉链拉上,又检查了一番,看看有没有落下的东西,所到之际,目光最后停留在自己的手上,这双手曾多次主动去抓握他,却每一次都没有抓牢。
当年被的事情,她只要一想到都觉得痛不欲生,心里不是不埋怨的,他若不来,为何不打个电话,而她打过去的电话也都是不接。可到最后,她却反而有些小庆幸,若没有那件事,他在仕途上越走越远,也就未必会还把自己放在身边。
她不知道,爱情是不是本身就是这个样子的,老最开始的時候,都是会为对方不计较,不求一切的付出,但慢慢的就会变得得寸进尺。
什么不求一切,什么毫不计较,什么完全牺牲,其实都还是渴望对方会给她想要的回应,她最不喜欢那些衣裤二闹三上吊的人,可自己却慢慢变成了这样耍心机玩手段的人。
她没办法接受,这么长時间的感情付出之后,白东城为了一个才相识不久的女人,而做出的这般选择,不甘心呐。就换做是别人,怎能忍受?
整理了下思绪,郑初雨拎着包想要离开,病房的门却被人推开,她心里滋生起很多个来人会是谁的可能,但转身之后,她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爷爷,您怎么又过来了?”郑初雨带着笑,迎着老爷子进来。
“我放心不下,过来看看你,这是要出院了?”白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进来,眉眼都带着笑,看到床铺的整理,他挑眉问。
然没医脚。“嗯,总在医院里住着也不好,也没什么大事了。”郑初雨点了点头,摸不清老爷子来的目的是什么,若说是单纯过来看看,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爷爷,我这边要出院呢,让您白跑一趟了,我送您一块回去?”
“先不用,初雨,我今天过来,还有点事要和你聊下。”白老爷子摆了摆手,拄着拐杖走到了窗边,看着窗外被风吹着微摆的树枝。
郑初雨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握了起来,心往下沉的越发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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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小姐,你的出院手续不是已经办好,现在这间病房我们有新的病人要入户,你看”走进来的护士看到早就应该离开医院的郑初雨一愣,走上前,礼貌的问着。
郑初雨这才回过神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站在病房里这么久,白老爷子也早就离开,而她却僵硬的没办法动弹。
“噢好,我这就走。”郑初雨面前对着护士一笑,提着包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没忽略刚刚护士那担心的眼神,她也想到,自己此時的脸色一定很差,可更差的是她的心情,一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血管里的血液似乎都是在奔腾着的。
迎面和两个相携的人擦身而过,她走了两步后蓦地顿住了脚步,随即扭身回望过去。
相携的应该是夫妻,男人扶着女人的肩膀,一步步慢慢的走着,笑着交谈。
她眯了眯眼,眼底情绪变幻莫测,数秒后,她拎着包的手指一紧,快步追了上去,将已经要走向拐角的两人堵住。
被堵住的夫妻俩都是一愣,慢慢皱起眉心,随即又像是认出了堵住的人是谁,眉心慢慢舒展开,嘴角挂笑。
“康先生,冒昧问一下,你有時间吗?”郑初雨的嘴角也带着笑。
第159章,
嬗笙刚刚走回办公室,正在接着座机电话的顾姐,就眼睛一亮,对着话筒道,“白立委别挂,嬗笙回来了”
嬗笙咬了下唇角,脸上闪过片刻的迟疑,但顾姐的眼神可不容置疑,她只好快步走了过去,低眉顺眼的接了起来,“喂。”
“阿笙。”白东城听到她声音后,声音变有些沉。
“领导,有什么事吗,你打电话过来,这是办公室电话,公用的,总打来这里不好的。”嬗笙目光随着顾姐走出办公室的身影飘移,情绪也不太敢表露出来。
“我不打来这里怎么办?你的手机在昨晚挂掉我电话之后,就再也没开机过。今早呢,你也没等我”白东城字字指控,若不是他工作缠身,他务必是要直接去医院的。
昨晚在她忽然莫名其妙的那一句之后,就直接切断了通话,他几度都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但她的话却又那么清晰的重复在他耳边响起。
他当晚便想要直接过去找她,可看到卧室的灯灭了,他不想打扰她休息,早上在楼下等了那么久,却迟迟都不见她下来,上去一看,才知她早早就走了。
她是在故意躲着他,躲什么?昨晚最后丢下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这边很忙,有什么事再说。”嬗笙借着理由想要匆匆挂断电话。情也好们。
可白东城却不干,抢先一步继续说,“你昨晚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事再说。”嬗笙咬唇,却只能压低着声音,害怕顾姐扭头看过来。
“穆嬗笙”
嬗笙听到他在话筒那边沉郁的声音,也是感觉到心房的颤动,他很少连名带姓的喊她,真的没有几次,最生气的那次也是他们刚结婚時,被他撞到她和康剑在一起。
这次不同,除了怒,他的声音里面比那時多了很多情绪,但那些情绪是什么,现在的她,不想去仔细辨别了。
“我昨晚说的话,你都没有去听吗,郑初雨只是郑初雨,和你不一样”白东城嗓音灼灼,语气重重。
“小白,不是这样的。”嬗笙闭了闭眼,随着她低头的动作,额前的留海散乱了些,她抬手轻轻的拂了拂,只是这样一个动作,她就觉得累。
“外面有人喊我了,我得过去了,就这样。”没办法和他继续通话下去,嬗笙挂断了电话,手却放在话筒上,迟迟的僵硬在那。
“嬗笙,外面哪有人喊你啊”一直背对着她弄药瓶的顾姐扭过身来,不明所以。
“呃?没有嘛,刚刚我好像听见了诶。”嬗笙故作惊讶状,看了看门口,晃着脑袋说。
“嬗笙,你没事吧?是不是又和你家白立委吵架了?不应该啊,我看白立委对你在意的很呢”顾姐见她脸色有些白,不免关心的问。
“没,哪有那么多的架吵。”嬗笙抬头,微微一笑,摇着头。
“我说就是嘛,你都不知道,其实咱们医院里好多人都背地里羡慕你羡慕的要死,嫁得好,过的好,那可不是一般人都能享受得了的”
“呵呵”嬗笙只能尴尬的笑,确实是一般人不能享受得了的。
就像是她这个一般人,就没办法受得住,这四个月,一季的時间,她却像是走了一年之久,心累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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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初雨嘴角抿着,却止不住那一丝笑意逐渐蔓延。
她看着刚刚转身走着的康剑,那失魂落魄,和之前神采奕奕的人大相径庭,她眼底也渐渐染上了笑意,只是那笑,有些诡异。
她看着康剑走回去,等待那里的楚妙姿立即站了起来,皱眉低声问着他什么,康剑只是幽幽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没说话,直接忽略了她,楚妙姿的脸色就顿時变了。
郑初雨挑了下眉角,微微的转过了身子,笑容瞬间收敛了起来,反之和楚妙姿一样,脸色变得很难看。
她在要出院時,白老爷子一入病房,她就已经预料到事情的不妙,果然,白老爷子有备而来。
“初雨,我和你爷爷是老战友了,多年的情分,他临死時跟我说让我多帮他照顾照顾你,平心而论,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你这孩子是讨我欢心的。”
“所以在你和东城的事情上,我一直都不愿多说什么,但现在不同,东城已经娶妻,不再是以前的白东城,这一点想必你也明白。我跟嬗笙说,她是个明事理的孩子,我觉得你也一样,不然你也不会默默的跟着东城这么多年。”
“男女之间的事情,爷爷是过来人,都懂,都理解。但你这样的做法,爷爷是不赞同的,如果你真的想为他好,那么就别再搅合在他们俩之间,他们俩是夫妻,那是一辈子的事情,而且,他们还有孩子,那是他们共同的纽带。”
“爷爷,您说您也喜欢我,说替我爷爷照顾我,可您这样说,又有几分是从我的角度想的?”郑初雨眼睛里含着泪光,委屈的看着老爷子。
白老爷子面色纠结,却也还是继续着,“初雨,你和东城久不了,在他宣布要结婚時,我就知道,你和他走不了多远。你以为是我让他娶的嬗笙吗?不是,是他自己私下登记的,我当時给他的意思只是,我要孩子。”
白老爷子的话,就像是凭空炸了一只雷,惊的郑初雨一下子跌坐在了病,本已苍白的脸上,越发的颜色难看。
“这婚事不是您允诺的?是他自己”
他从来都没跟她说过,要结婚,是他的意思。当初他被报道已婚,她才得知的消息,那晚终是将他叫到了自己身边,才得知,他们是当天登记的,媒体报道的,是他故意说的,她以为,这些都是白老爷子的意思,却没想到
白东城,这么早,你就变了?
“初雨,爷爷也不愿出面过来找你,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你和东城之间的事,本来也是该他和你整理清楚。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当年的那件事情上,东城一直觉得对你亏欠很大,你若是抓准他这一点,那么,他对你根本就没法狠的下心,最后受伤害的就会是你们三个人。”白老爷子还是笑着,每句话却都有深意。
听到他的那一句‘你若抓准他这一点’,郑初雨顿時一哆嗦,他老人家明明就已看穿,却还这样委婉的指出
“初雨,我今天来就是想要和你说这番话的,该怎么做你自己会权衡的。我最后还想说,白家是大家族,能走到今天有它的不易,也有它的力量,若是有人做出什么举动或者事情,威胁到白家的安宁,哪怕是我疼爱的孩子,我也不会含糊的。”说到最后,白老爷子的语气里,已经聚集了冷意。
但随即,他又对着郑初雨慈爱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一席话之后,白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出了病房。
郑初雨心中的凉意不是一星半点,白老爷子之前的话兴许还有着语重心长的成分,但最后,却是对她的警告了。那‘有人’指的不是别人,而是她,是侧面告知她,若她想要破坏白东城的家庭,又亦或者她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要挟破坏他的仕途,那么作为白家的当家人,他是不会容许的。
呵呵,爷爷,我记得您对我一向也是疼爱有加的,那个穆嬗笙,究竟有怎么样大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