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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琰离开师门已久,并不知他师兄的武功练得如何了,就跟叶敏玉多聊了几句。他俩人原本以为方凌天很快就会回来,谁知等了几日都没动静,倒是比武招亲的日子如期而至了。
游龙帮人多势众,早早搭起了比武招亲的擂台,引了不少老百姓来看热闹。周琰跟叶敏玉赶过去时,擂台四周已是人头攒动,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人。远远望过去,只见严双凤穿一袭红色劲装,腰间佩一对双刀,刀柄上系着的红绸带随风飘舞,端的是英姿飒爽、明艳动人。
惹得底下不少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想要跳上擂台。
严双凤见人来得差不多了,便抱拳为礼,大大方方的对众人道:“多谢各位英雄好汉看得起游龙帮,肯给小女子这个面子,来参加这次比武招亲。其实小女子今日摆下擂台,一是为了觅得如意郎君,二则是有件关乎我游龙帮的大事要宣布,也请在场的各位做个见证。”
严双凤的目光在人群中慢慢扫过,与周叶二人对上时,冲他们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众所周知,我爹失踪已经有段时日了,正所谓帮中不可一日无主,所以小女子虽然不才,却也只好暂代帮主之位了。而且帮中的几位长老早已商议过了,不管我将来嫁不嫁人,待我爹百年之后,这帮主之位……都只会由我承继。”
此言一出,底下不禁一片哗然。
“什么?这严大小姐莫非是疯了不成?她一个女人当什么帮主?”
“严姑娘武艺高强,只要游龙帮的人服她,有什么不可以的?”
“哎哟,那些冲着游龙帮才来参加比武的人,这下可要大失所望了。”
议论的人虽然不少,但很快就被游龙帮帮众的叫好声压了过去,可见严双凤在帮中威信甚高,果真是人人信服。
叶敏玉知道她说这一番话,为的就是防着沙海帮的吞并之举,不禁赞道:“严姑娘果然好手段。”
“嗯,接着就看沙海帮如何接招了。”说话时,周琰的目光一直落在擂台的西北角。
叶敏玉跟着望过去,只见那处黑压压的站了一群沙海帮的人,被簇拥在当中的是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手中折扇轻摇,正是那位见了美人就抢的方帮主。他听了严双凤的一番话后,自然是气得直咬牙,不过还算沉得住气,并没有马上发作。
比武招亲很快就开始了。严双凤武功不弱,一对双刀尤其使得凌厉,三拳两脚就把前几个比武的人打下了擂台。方帮主直到这时才越众而出,摇着折扇上了擂台,拱手道:“严姑娘,在下也来领教一下你的高招。”
严双凤杏目一瞪,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喝道:“你这淫贼来得正好,本姑娘正想给你点颜色瞧瞧!”
说罢唰唰唰三招,真个是运刀如风,出手又快又狠。
台下立刻有人叫了声好。
但她这招使得虽好,那方帮主却拆得更秒,折扇一拨一挑,以柔克刚,以慢打快,竟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她的攻势。严双凤并非鲁莽之人,趁着招数尚未使老,连忙手腕一翻,转而进攻方帮主的下盘,凭着灵活的身法与他游斗起来。
满场只见红绸飞扬、衣袂翩翩,看得人眼花缭乱。
叶敏玉看出那方帮主的武功更胜一筹,很是为严双凤捏了把汗。
周琰则越看越觉得古怪,喃喃道:“不对……”
“师叔,怎么了?”
“我从前为了抢回你的剑鞘,曾经跟沙海帮的帮主交过手,他当时的功夫可没这么厉害。”
“可能他这一年里勤练武功……”
“不对!你看这人的兵刃虽是折扇,现在使得却是运剑的诀窍,如果他手中换上一柄剑的话,这套剑路像极了一个人……”
周琰这么一提,叶敏玉立刻想起了某个人来,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喊道:“白辉?”
“没错,一个人的易容术再精妙,武功底子也是改不了的。他当初在地下密道跟杜云拼命的时候,使得正是这套剑法。”
“没想到他这回竟扮成了沙海帮的帮主。”
“那个方帮主本身就是个草包,就算被调包了,恐怕也无人知晓。”
“糟糕!严姑娘可绝不是他的对手!”
说话间,严双凤的状况已是险象环生。
她的本领本就不及白辉,只因白辉不想伤了她,方才手下留情,让她强撑到现在。即使如此,她也只剩下了招架之力,被白辉逼得步步后退,眼看就要跌下擂台了。
叶敏玉早就做好了出手相助的打算,这时既然识破了白辉的身份,当然更加忍不下去,转头叫了声师叔。周琰冲他点点头,二人拔剑出鞘,同时施展轻功,飞身跃上了擂台。
他俩一个出剑挡住白辉的折扇,另一个出手救下了快摔倒严双凤,动作配合得天衣无缝。只是这么一搅局,却叫台下的看客摸不着头脑了。
白辉将折扇一展,装出方帮主风流不羁的调调,笑说:“两位这是什么意思?这儿可比武招亲的擂台,就算要比武,也该一个一个的来。否则……严姑娘只有一个,可没办法同时嫁你们两个。”
周叶二人原是想联手对敌,被他这么一噎,顿时僵在了那里。
本来凭周琰的武功,大可跟白辉单打独斗,只是他怕当着天下英豪的面胜了比武,岂不是成了严双凤的未来夫婿?到时候可就骑虎难下了。
正为难间,忽听身后有人叹了口气,也不知打哪儿挥来一阵柔和的掌力,将周琰和叶敏玉双双送下了擂台。
叶敏玉也就罢了,周琰这么个江湖上的成名人物,竟然只一招就着了人家的道儿,岂有不惊之理?待他回头一看,更是大惊失色,愕然道:“师兄?!”
第 65 章
第六十五章
叶敏玉怔了怔,看清立在擂台上的人确实是方凌天后,不由得又惊又喜:“师父,你怎么来了?”
方凌天双手负在身后,淡淡“嗯”了一声,没有开口答他,只是对易容成方帮主的白辉道:“现在擂台上只剩下你我二人了,这样可算合乎规矩?”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连严双凤也已被他的掌力送下了擂台。
白辉纵然不曾见过方凌天的面,只听叶敏玉的那声师父,也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了,当下真是进退两难,拿扇子遮了遮脸,强笑道:“当然。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没想到连鼎鼎大名的凌云派的掌门人,也难过严姑娘这道美人关。”
白辉故意当着众人的面点破方凌天的身份,为的就是用言语挤兑他,好逼他下擂台。毕竟以方凌天的身份地位,跑来参加比武招亲,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哪知方凌天练的乃是一门静心功夫,旁人如何议论,他丝毫也不放在心上,一等白辉说完,便冷冷的道:“出招吧。”
白辉自知不敌,目光悄悄向台下溜去,道:“在下岂是方掌门你的对手?方掌门既然这么仰慕严姑娘,一心想娶她为妻,那晚辈也只好成人之美了……”
叶敏玉见他越说越不像话,忍不住叫道:“师父,此人并非真的方帮主!”
“没错,他精通易容之术,连别人的声音神态也学得惟妙惟肖。”周琰跟着起哄道,“师兄,不如揭下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来玩玩。”
“胡闹。”
方凌天嘴里虽这样说,笼在袖中的右手却突然一翻,猛地朝白辉脸上抓去。
白辉吃了一惊,急忙侧身闪避。他虽然连连后退,脚下换了数种步法,面门却始终罩在方凌天的掌力之下,怎么也甩脱不了。而方凌天的左手一直负在身后,仅用一只右手对付他,眼看着快要揭下那张人皮面具时,突然又有一人飞身跃上了擂台。
这次上来的是一个黑衣老者,长须飘飘、精神矍铄,一双眼睛精光内敛,哈哈笑道:“方掌门就算一时技痒,也用不着欺负一个小娃娃吧?来来来,让老夫陪你过几招。”
这番话说得中气十足,字字句句都清晰的传进了每个人耳里,足见内力深厚。
“是白云庄的林庄主来了?”方凌天袖子一卷,将右手重新笼回了袖中,不慌不忙的应道,“听说阁下这几年闭关练功,许久不曾踏足江湖,今天怎么来凑此热闹?”
“方掌门远道而来,老夫岂有闭门不见的道理?”
“哼,看来我昨夜从白云庄救走的两个人,果然不是无足轻重之辈。”
“什么?昨夜原来是你……”
黑衣老者登时脸色大变,一掌朝方凌天挥去。
方凌天见招拆招,应变得十分从容。
这一场高手对决,立刻吸引住了多数人的目光,当然也有些人摸不着头脑,好好的比武招亲,怎么完全变了味道?
“这老头当真是白云庄的老庄主?他不是连孙子也有了吗?还来比什么武?”
“嘿嘿,就不兴人家看上了严姑娘的美貌,想把她娶回去当填房?”
严双凤性子最烈,平日若听了这番话,定要出手教训出言不逊之人,这时却像是听而不闻,一双眼睛紧紧盯在方凌天身上,手心里都捏出了汗。
叶敏玉则越看越觉得那黑衣老者的功夫十分眼熟,对周琰道:“师叔,难道林老庄主……”
“你也瞧出来了?没错,他就是那个三番两次想杀我们的黑衣人。”
“可是林公子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吗?”
“嗯,正因如此,我才断定真正的林攸没有性命危险。”
叶敏玉这才恍然大悟:“难怪白辉能易容成林公子的样子而不露破绽,原来是有人在暗中保他。”
他俩说到这里,才发现白辉已经趁乱跳下了擂台,正打算挤进人群之中。
“师叔,我去追他!”
叶敏玉的宝剑早已出鞘,这时便足下一点,使出贺笑风教他的绝顶轻功,越过人群直追上去。周琰怕他追不上,还在后面喊道:“姓白的,你不想要那半卷经书了吗?”
白辉的脚步果然顿了一顿。
只这片刻的迟疑,叶敏玉的宝剑已至,锋利的剑尖朝他脸上挑去。白辉躲避不及,只听“嗤”的一声,左脸上的半块面皮竟被硬生生扯落下来。
白辉“啊”的叫出声来,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半边脸孔。
饶是如此,众人也已看清了他这时的模样——半张脸仍是方帮主的,另外半张则陌生至极,苍白得不见半点血色。
沙海帮的人见此情景,自然是群情激奋。
“这人是谁?”
“咱们的方帮主呢?”
“难道真被调包了?”
白辉倒也聪明,眼见得人人拥上前来,忙把手中折扇一扬,高声道:“谁要是敢挡我去路,你们的方帮主可就活不过今日了!”
此言一出,沙海帮的帮众投鼠忌器,果然不敢拦他。反而叶敏玉被人群挤在当中,再好的剑法也使不出来,只能眼看着白辉扬长而去。
叮铃——叮铃——
就在此时,远处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铜铃声。
一辆马车慢腾腾的从路边驶过来,车子的四个角上各悬着一枚铜铃,帘子由锦绣织就,车顶有明珠点缀,也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踏春出游。驾车的是个背负长剑的年轻人,虽然样貌生得挺俊,脸上却一副天真烂漫的神气,令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但白辉见到他后,竟是面色大变。
“三哥,我可算找着你啦。”那年轻人笑眯眯的从马车上跳下来,拍掌道,“你出门玩儿怎么也不带上我?害我这一路找得好辛苦。”
白辉可丝毫没有兄弟重逢的喜悦,反而露出全神戒备的表情,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哥说你不遵家主号令,丢尽了白家的脸面,叫我抓你回去受罚。”
“就凭你?也配?”白辉冷笑道,“不过是个野种罢了。”
那年轻人像听不懂“野种”是骂人的话,仍旧笑得眼儿弯弯:“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三哥你还是乖乖跟我回去吧。否则要是断了胳膊断了腿的,那就不能陪我玩啦。”
说着,反手抽出了背负的长剑。
这柄剑样式古朴、钝而无锋,一看就知道分量不轻,敢使此等重剑的人,若非膂力惊人,就是内力过人,也难怪那年轻人敢口出狂言了。
白辉听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怒道:“你以为大哥是当真看重你吗?他只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既不教你读书识字,也不教你人情世故,只教你怎么当一条狗。”
那年轻人仍旧听得似懂非懂,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时马车里蓦地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原来车内坐着的并非什么闺阁小姐,而是一个气若游丝的病人,用沙哑的嗓音道:“恒弟,何必跟他废话?”
“是,大哥。”
那年轻人精神一振,立刻挥动手中的长剑,朝白辉攻了过去。他的剑法十分古怪,一招一式看似毫无章法,却偏偏每一剑都威力惊人,连脚下的地面都被剑气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