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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其子犯罪事实成立,贺旗涛也无能为力。
贺旗涛见赵老三为了儿子一夜之间愁白了头,不免心生同情,请赵老三吃过饭,也劝过他,但是赵老三什么都听不进去,依旧认定独子赵霖是无辜的受害者。
一来二去,贺旗涛也失去了耐心,不再理会赵老三的哭喊哀求。
最终,就在此案件过去三个月的今天,赵老三居然绑架了陆檬。
“贺旗涛,我反正是豁出去了。放了我儿子,我保证你老婆平安无事。”赵老三决然道。
“赵霖入室行窃一案铁证如山!何况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作案了!偷鸡摸狗屡教不改,如果不是看在赵霖年纪尚轻的份上至少判他六年,你TM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嗯?……”贺旗涛尽量压住满腔怒火,但是想到陆檬的处境,他已无法完全冷静。
“我快五十岁了,赵霖是我老赵家唯一的独苗,他今年才二十岁,大好青春不能浪费在监狱里!一句话,要么还我儿子一个清白,要么鱼死网破!即便杀了你老婆也赖不到我儿子头上,您说是不是贺副所长?”赵老三的情绪异常激动。
“我理解,可是你想过没,一旦赵霖知道亲生父亲为了救他触犯法律,赵霖还有未来吗?”贺旗涛为了拖延时间,尽可能与赵老三东拉西扯,再通过手机定位系统陆檬的所在位置。
然而,就在搜索过程中,信号突然中断。
与此同时,他收到一封彩信,一张陆檬遭五花大绑的凄惨照片。贺旗涛攥紧拳头,再回拨,陆檬的手机已处于关机状态。
他暴戾地砸下拳头,冲出家门的同时联系相关部门使用精密仪器追踪手机信号。
很快,第一个好消息传来,最后一次通话结束在——西郊畜牧场。
收到消息后,贺旗涛率先通知当地治安部门前往畜牧场,随后一把轮调转方向,开启红色警灯,在一阵轰鸣与焦急中火速赶往西郊。
……
另一边,
赵老三关上手机之后,驾车返回绑架地点,他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是在绑架陆檬之前阅读了大量的相关报道,因此了解手机拥有定位的功能,不过,一旦关机将无法实施定位。
此次协作绑架的年轻男子是赵老三的远房表亲,名叫柱子。赵老三向柱子承诺,无论是否顺利救出赵霖,他愿意付给柱子两万元劳务费。柱子自小生活在偏远山区,两万元相当于种地几年的收入,于是柱子一口答应下来。
一刻钟之后,赵老三提着十几个馒头返回废弃仓库,脚还没跨进仓库门,便听到仓库内传来陆檬凄厉的哭声。
于是,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近,惊见柱子压在陆檬身上,而陆檬的衣裤已被柱子撕得七零八落。
陆檬一边忍受着流氓恣意的抓揉,一边奋力挣扎,哭得撕心裂肺。
“柱子!别碰贺旗涛的老婆!”
说着,赵老三上前揪扯柱子。柱子从没见过这么细皮嫩肉的漂亮姑娘,**早就淹没了他的理智,他喘着粗气,一把推开赵老三,不耐烦地说:“叔,您先出去,出去啊……”
柱子见陆檬蹬踹不止,一拳打在陆檬的唇边,竟然理直气壮地吼道:“哭啥哭?!要怪就怪你男人抓了俺表哥!”
陆檬被这一拳打得晕头转向,同时,嘴角缓缓溢出鲜血,她的眼中充满惊恐,顿感腰部一凉,裤子又被扯下半寸。
她吓得浑身颤栗,脑子一片空白,无助地淌着泪。
欲。火焚身的柱子确实没了理性,但是赵老三还有一丝良知,他再次拦住柱子的手腕,好言相劝道:“柱子,等救出你表哥,叔带你找姑娘去,个顶个都不比这女人差!叔给你找二十个行不?一旦你碰了这女人,你表哥就再也出不来了啊!”
倏地,柱子翻手一拳打中赵老三眼眶,赵老三踉跄摔倒,鲜血顺着崩裂的眉骨喷了出来。
“滚开!老子今天玩定她了!——”
柱子指向仓库门那边,如同疯狗般朝赵老三犬吠咆哮。
这王八蛋何止是没了理性,连人性都没了。
赵老三傻了眼,深知自己已无法阻止柱子的暴。行,当然,这一切更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捂住眼眶,艰难地爬起身,悄悄打开了陆檬的手机。
他只是希望,能够通过贺旗涛之母手中的权利解救独子,逼不得已才走上绑架这条路,不是为了羞辱谁更不是为了凌。辱一个可怜的女人!然而,计划全乱了。
……
“贺副所长,信号所发地的精准位置已查到。数据已输入您手边的电子地图。”
第二十五章
天色昏暗,贺旗涛却以120迈的速度飞驰在狭窄漆黑的板油马路上,他很想让自己放慢速度,脚已然不听使唤,一再踩压着油门。
他从没有如此慌乱过,因为,很多事都有可能使得那些原本老实忠厚的人变成丧心病狂。
如果陆檬遭受毒打,他会自责,其实,已经在自责了。
他的车与当地刑警队的警车在赶往途中相遇,贺旗涛无暇对着步话机商讨策略,一路穿梭超越,长鸣车喇叭,打亮双闪灯,示意其他车辆立即让出道路。
同一时间,废弃仓库内
“咚”的一声,陆檬的额头重重撞在桌腿上,柱子提起陆檬的身体。一边骂三字经一边揪起陆檬的头发往桌面上猛磕。
陆檬洁白的齿间沁满鲜血,这其中夹杂着凶犯的血,当凶犯企图与她强行接吻的时候,她一口咬住凶犯的耳垂,用尽全力一扯,撕裂了凶犯的耳肉,凶犯哀嚎,于是,一拳接着一拳打在陆檬瘦弱的身躯上。
别说陆檬双手已遭捆绑,即便不是,她也抵不住凶犯如狼似虎的攻击,她全身都在疼,疼得肿胀又麻木,眼前忽明忽暗,但是她警告自己不能昏厥,绝对不能。
柱子见她如破布娃娃般彻底丧失了反抗能力,歪头啐了口痰,一把将她压在残破的饭桌上,扯掉她的裤子,又着急忙慌地解皮带,满眼淫。欲。
陆檬趴伏在桌面上,空洞的双眼毫无生机,她做梦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儿,绑架,遭遇暴打,辱骂,此刻,她甚至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了,难道真的无路可逃了?
她合起眼皮,眼泪与鲜血交织一起,缓缓滑过红肿的下颚……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事,老天爷为什么非要这样对待她。
凶犯则捏起她的臀,迫不及待地掏出家伙儿,刚欲施。暴,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不等他扭头看去,他整个人已腾空而起,紧接着一股大力将他甩出五米之外。
“狗、操、的!——”
贺旗涛怕什么就TM来什么,他急忙脱下外套护住陆檬赤。裸的身体,他的妻子,已是一副惨绝人寰的凄惨模样。
他气得血液逆流,打算先放下陆檬暴揍凶犯,陆檬却本能地搂住他的身体,颤抖的手指紧攥着他的衣襟,再也不敢松开手。
贺旗涛握住陆檬血迹斑斑的手指,抵在唇边,原来那个正在剧烈颤抖的不止是陆檬,自己也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神经蹦跳。
这时,柱子晃了晃昏沉的脑瓜爬起身,注意到贺旗涛腰间的手铐,他不禁神色顿变,抓起衣裤,屁滚尿流企图逃跑。
“跑你、妈跑!仓库外面全是警察,想吃枪子你个杂碎就给老子跑!——”
说着,贺旗涛将陆檬放坐在墙边,虽然陆檬喃喃说着别走,伸出小手在空气中乱抓,但是他已无法阻止自己不去宰了眼前的人渣!
柱子瞄向仓库门,果然看到闪烁的警灯,他已感到贺旗涛的愤怒,反正横竖是一死,他索性抄起脚边的铁棍,拼了。
然而,柱子空有一身蛮力却不会功夫,铁棍毫无章法地向贺旗涛打来,贺旗涛一手握住铁棍,翻手施力于铁棍顶端,借力使力先将柱子摔倒在地,继而一脚回旋踢,不偏不倚,狠狠地揣在凶犯裆下。柱子的脸色顿时煞白如纸,捂住□,疼得满地打滚。
贺旗涛眼中充斥着杀气,他的铁拳如钢刀般猛击凶犯迎面骨,每打出一拳,凶犯的身上便多出一道伤口,同时,贺旗涛的手背骨也在怒火冲天的进攻中崩裂。
起初,柱子还骂上几句,但是,短短的几分钟之后,贺旗涛的拳头打碎了他的眉骨,他的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视线已被全部封死。
“大哥……饶命……”
“你敢动我的女人我就让你用命偿!你TM个人渣去死吧!——”
贺旗涛揪起凶犯的头部,猛地撞向墙壁,一下、两下,三下,震得灰尘洋洋洒洒大面积滑落,眼瞅着凶犯快要断气,贺旗涛却无法说服自己不杀了他。
陆檬依旧双眼呆滞,她瑟缩在墙角,吃力地抬起眸,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幅惊悚的画面——贺旗涛正在暴打的凶犯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见状,她捂住双眼,惊恐的尖叫声急速穿透仓库大门,这一声惊声喊叫,即刻提醒到包围在仓库四周公安战警。虽然贺旗涛命令所有人原地待命,但当地刑警队队长已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因为刚抓获的那名罪犯始终自言自语,边哭边摇头,唠叨着,造孽,造孽。
思于此,刑警队队长率领几人奔入仓库,惊见绑匪血洒全身,已是奄奄一息了。
几人合力抱住贺旗涛,强行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贺旗涛双臂猛然扬起,撑开束缚在周身的几人,他什么也不想解释,即便在场几名警察告他违反执行任务条例也无所谓。
他摸了一下嘴角,转身走向陆檬,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中,阔步离开工厂。
工厂门外,赵老三戴着手铐蹲在警车旁,他不敢看贺旗涛一眼,更不看可怜的陆檬。
贺旗涛愤然走到赵老三身旁,“啪”的一声响,扇了他一记重重的耳光,抽得赵老三趔趄摔倒,贺旗涛指向他:“算你还有一点良知。否则我保证你也会像拖出来的那杂碎一样!”
赵老三见他要上车,突然抱住贺旗涛的大腿,颤颤巍巍地恳求道:“求您,别把这事告诉我儿子……求您贺副所长……”这一巴掌真的把他打醒了,他一定是冲昏了头,才会绑架贺旗涛的老婆。就因为贺旗涛不肯帮他救出独子,他便动了报复的念头,报复这些养尊处优的**,报复这不公平的社会。然而,这整件事又与他们夫妻俩有什么关联?
贺旗涛现在一句废话都不想听,甩开赵老三,抱起陆檬坐上救护车。
应了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陆檬躺在急救车里,医护人员在她身旁忙碌着,有条不紊地进行急救护理,而她涣散的目光落在车顶的某个点上,不知是清醒的,还是还没回过魂。
“贺副所长,我帮您绑扎一下手背上的伤口?”小护士注意他血迹斑斑的双手,好心询问。
而贺旗涛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陆檬的脸前,他缓缓摇头,谨慎地托起陆檬的手指,轻柔地说:“老婆,对不起。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
陆檬眨动了一下睫毛,泪水无声地流淌着,表情上却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贺旗涛知道她吓坏了,不再开口,安静地守护在她的身旁。
一个被宠大宠坏的女孩,猝然之间,遭遇社会中最肮脏、最丑陋的一面,换谁都接受不了。
通过这件事,贺旗涛也同样要承受无以复加的负罪感,是他的错,他的工作本就不容他掉以轻心,是他没有保护好家人的安全。
陆檬,对不起。
※ ※ ※
一个月半之后
贺旗涛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又听到浴室中传出细碎的呜咽声,他关掉炉灶,急忙走向浴室,浴室门已被他拆除,因为陆檬自从出院至今,一语不发,时常把自己关在浴室里自残。
今天,同样如此,陆檬坐在浴盆里,拼命洗刷着身体,怎么洗刷都觉得脏,一道道血痕顺着指甲抓过的纹路隐约呈现,她却还在破皮的位置上涂抹肥皂,使劲地搓洗着。
见状,贺旗涛疾步走近,一把捞过她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
他已经半个月没去上班了,陆檬也不允许他出门。如果贺旗涛要出门,陆檬无论是睡着还是醒着,都会急匆匆挡住门板,抬起一双失焦的大眼睛,不安地凝望他。
因此,贺旗涛请了长假,在陆檬的精神状态未彻底恢复之前,寸步不离。
陆檬依在他肩头,将搓澡巾塞进贺旗涛的手里,指了指背部,有些地方她摸不到,只得向贺旗涛求助。
贺旗涛长吁一口气,浸湿澡巾,打上浴液,揉出饱满的泡沫,轻轻擦拭在她的肌肤上。每当这时,陆檬会按住他的手,自行施压,用力洗刷,眼泪紧跟着默默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