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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旗涛急忙撒开她的马尾辫,连琵琶与她都带回窗户里面。
陆檬怀抱琵琶,瘫软墙边,委屈得大哭起来。
“哎呀别哭了,我还能真扔吗?”砸到行人算谁的。
“你是不会扔,你就是想看我哭,现在满意了吗?!一点都知道让着我,还借机大力扯我头发,不就是几幅破毛笔字么?我就是故意溅上墨汁的怎么着吧?!呜……”陆檬护着宝贝琵琶,愤懑外带泪如雨下。
“……”贺旗涛双手环胸俯瞰卧在墙角的愤怒泪人,这事儿不对啊,那个损失惨重,该哭的人是他吧?
陆檬擦了把眼泪,先检查弦轴又抚摸面板,待确定完好无损之后,她气哼哼地站起身,挤过贺旗涛身边的时候,狠狠地撞了他肩膀一下,怒然离开。
唰地,她打开衣柜准备换好衣服离家出走几小时,竟然发现柜中空无一物,她恍然想起今天是搬回大院主住的日子,并且就是为了搬家她才会收拾书房,再打量自己,还穿着睡裙拖鞋。
于是,她又折回书房,贺旗涛正站在书架前整理画卷。动作小心翼翼,能看得出,他对作品十分珍爱。
陆檬敛起怒火,说好不吵架,想好让他骂几句发泄发泄,可是一旦他真唠叨起来,她又听着刺耳,希望他面带微笑地说,小事一桩。可是这又不是在拍电视剧,男主角不可能怀揣一颗仁爱之心,缓缓展开双臂,一副圣人的模样。
唉,仔细想来,自己是够矫情的。
“咳咳……要我帮你么?”
贺旗涛指尖一顿,随后指向三百米开外,求您了小姑奶奶,快去歇着吧。
陆檬斜了他一眼,见他蹲起都很吃力,自顾自走进书房,拉过一个大纸箱,拉开底层抽屉,谨慎地往箱子中码放名家画册。
“你只管卷你的画,其他的我整理。”
不等贺旗涛开口,她又说:“如果再弄坏一张纸页,我自断双手行了吧。”
贺旗涛沉默抵触,陆檬已从他手中接过辞海放入纸箱。他倚在书架旁,轻笑一声,眼皮一扫注意到她凌乱的马尾辫,本想用手指帮她抓顺,手指却卡在她的发丝间,这一扯不要紧,陆檬紧跟着向后仰倒,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同时,厚重的辞海又压在她的小腹上,她不由闷哼一声。
“贺旗涛你够了没!别以为这样就不算打女人!”陆檬怒指。
“……”贺旗涛注视她涨红的小脸,哑然失笑,他无奈地摇下头,将她扶起来:“我要真有心揍你,刚才拎出窗外的就不是琵琶了。”
“哎哟喂,瞧给你能的,忘了自己现在是病老虎一只了吧……”她吐了吐舌头。
贺旗涛不屑一哼,伸出双手插入她的腋下,托举一下,而她的脚离地还不到十厘米,他这边已揪到刀口,只得又将她放回原地,揉了揉她的发帘,继而死不承认地说:“改天再收拾你,现在饿得没力气。”
陆檬注意到他脸上转瞬即逝的痛苦表情,欲言又止,将他推出书房,又走进厨房做水煮龙须面,等水开的功夫,返回书房继续整理。
贺旗涛坐在沙发上,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刚要点燃,陆檬顺卧室发出声音:“我不会逼你戒烟,但是等你身体养好了再抽。”
贺旗涛捏着烟卷,迟疑几秒,放回烟盒。
陆檬穿梭于厨房与书房之间,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龙须面摆在贺旗涛面前。
贺旗涛一看又是清汤寡水的面条,蹙起眉,迟迟不接陆檬递过来的筷子。
陆檬知道他吃面条吃够了,但是医生叮嘱必须吃流食,所以她托起面碗,挑起一柱面,送到贺旗涛嘴边:“乖,张开嘴。”
“……”贺旗涛翻个大白眼,觉得她很幼稚,可是他更爱闹脾气,撇开头不肯吃。
“你不吃就代表你还在生我的气。”陆檬打出苦情牌。
“是啊。”他果断地回。
“……”
她的动作定在半空,渐渐地,面碗滚烫,她猛地抽回神智,哐当一声将碗丢回茶几上。
这时,贺旗涛做出一个举动,勾起她对往事的回忆——贺旗涛拉起她的一双手,将她烫红的手指压在自己的耳垂上。
她小时候很贪吃,父女俩一起吃火锅,父亲电话不断,偶尔照顾不到她,而她夹肉时不慎烫到手指,父亲当时丢下手头的生意,蹲在她身旁,将她稚嫩的手指压在自己的耳垂上,父亲原本严肃的线条渐渐柔和起来。
想到父亲,她的视线汪上一层水雾。
贺旗涛却不明所以,摊开她的手指看了又看,刚要开口问她怎么了,陆檬双手一捞搂住贺旗涛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肩窝里,湿润的眼眶浸湿了他的白衬衫。
贺旗涛没有问她在哭什么,将她拥入怀中,拍了拍她的脊背,不管她在为什么事哭泣,他不会再给她脸色看,更不会责骂她,因为这个女人就是温室里的小花,纵然把她强行拉出温室,她依旧学不会坚强。并且,她的眼泪总是轻易渗入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那就,这样吧。
陆檬凝望贺旗涛一双深邃的黑眸,刚想说点开口,手机收到一则短信。
叶蕾:陆檬,我和志希马上到你家楼下,一会见。
第四十四章
陆檬看到信息微微一怔,第一反应是,叶蕾带领被贺旗涛打伤的许志希兴师问罪来了!
贺旗涛见她神色忧戚,问:“怎么了。”
“叶蕾,她是我的好朋友,也就是许志希的女朋友,他们来了。”陆檬喜忧参半,喜的是可以澄清她与许志希之间的关系,悲的是搞不好又得打起来。
“你答应我一件事行么?别的事你可以不给我留面子,但是在叶蕾面前至少给我个留台阶下,千万别跟许志希较劲儿,行不行?”陆檬忽然又想起点什么,一拍贺旗涛手背继续说:“对了!许志希并没有告诉叶蕾我跟他以前就见过,他主要是怕叶蕾误会,你就别提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才懒得理他。前提是他别挑衅。”贺旗涛拧起眉,他的观点向来是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个,何况那小子冤枉吗?早就该揍。
大门没锁,勤务兵站在门外行军礼,询问贺旗涛几点出发。
贺旗涛看向书房,又想起毁坏的作品,一扬手命勤务兵继续搬,搬完先开车回大院,他们夫妻俩自己走。
勤务兵们手脚麻利,不到十分钟便将书房收拾一空。
贺旗涛环视这间令他不算留恋的婚房,转身轻戳了陆檬脑门一下:“我要是死了,肯定是被你先累死再气死的。”
陆檬揉了揉额头,不满地嘟起小嘴:“我要不是因为内疚怎么会躲在书房里不敢出来?我都急哭了,可是你呢,还对我大吼大叫的,还要扔掉我心爱的琵琶,扯我头发,咱们谁更过分?谁该道歉,你说你说……”她边分析边用手指戳贺旗涛的腮帮子。
“……”贺旗涛缓慢地眨着眼,话说他基本忘了刚才吵闹的过程,她说什么是什么吧,谁叫她小呢,让着她,让着小赖皮狗吃粑粑。
陆檬扬起下巴:“说,你以后还欺负我么?”
“天地良心,咱俩谁欺负谁啊?”
陆檬看他一脸错愕,她嗤地笑出声,但是想到叶蕾马上要到,她又绷起脸:“贺旗涛!我的朋友马上到了,我还穿着睡衣呢!”
贺旗涛打量她身穿的小碎花睡裙,她的衣服已经打包装箱运走了。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啊,给你朋友打个电话叫她去大院门口等着。”说着,他抓起车钥匙,向电梯间走去:“随手关门。”
“?!”……陆檬注视他悠哉离去的背影,到了他的地方他更得翻着跟头撒花儿了,傲慢的家伙,都说了是好朋友啊好朋友!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通知叶蕾在大院见,没料到叶蕾表示很乐意去参观一下高干大院,只字未提昨晚的事。陆檬则暗自保佑不要闹出什么差错。
……
车内
陆檬侧目注视贺旗涛刚毅的侧脸,对他一百个不放心。
“如果叶蕾问你为什么打她男朋友,你怎么回答?……”
“是你通知勤务兵来搬家的?”贺旗涛答非所问。
陆檬想了想,道出实情:“是婆婆的意思。”
其实贺旗涛早就料到了,但是他更希望是陆檬主动提出来的,话说他住在哪都无所谓,日后不要因为居住地吵架就好。
“你要是住不惯咱们再搬回来。”
陆檬听他这么一说,不自觉地笑了笑,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这就顺耳了嘛。
“没什么不习惯的,有人做饭洗衣,我落得清闲。”
贺旗涛瞥了她一眼,唇角斜起一抹笑意。
陆檬知道他在看自己,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风景,不知道是今天特别好还是心情舒畅,感觉周遭的一切变得朝气蓬勃。
一刻钟之后
贺旗涛将车开入大院内部的半封闭式停车场。陆檬放眼望去,赤橙黄绿青蓝紫,停在这里的私家车就没有低于百万的,比车展还要壮观。
“对了,我记得院里有健身房游泳池什么的,是办卡还是单次算钱?”
“随便玩,你也可以邀请你的朋友一起去,但是你得带着她去办一张进院通行证。”贺旗涛合上车门。**为国家重点保护对象,只有做好后勤工作,各级领导才可以安心从政。
听罢,陆檬终于找到一点嫁给**的优越感了。她算是半个宅女,现在足不出户便可以娱乐健身,省心又安全。
“那我就不懂了,院里吃喝玩乐什么都有,你为什么还要跑到外面去玩?”
“谁说的?”
“婆婆。说你上初中的时候,半夜翻墙溜出去打台球,还差点被警卫当罪犯给击毙了。”陆檬抿唇一笑。
“是啊,最后还是没放我出去,还被我妈暴揍了一顿。”贺旗涛呵呵一笑。
他哪敢说实话啊,他那时候半夜跑出去不是打台球,而是约了其他班级的小女生看夜场,因为爽约,气得小女生第二天就与另一个男生交往上了。贺旗涛倒是没怎么生气,就是觉得这女生肯定不是真心喜欢他,否则怎么能说变就变呢?这事就算过去了,可是之后的某一天,小女生又忽然跑来质问他,问他为什么不和那名男生抢,还骂他是虚情假意,然后狠狠地踢了他两脚,泪奔了。
贺旗涛望着女孩“伤心欲绝”的背影,心里想着拔腿追赶,可是却没能付之于行动。他当时就琢磨,如果哪天有个女孩让他有追赶的冲动,那他一定是喜欢上对方了。
想到这,他下意识看向陆檬,想起在美术馆的一幕,当时陆檬乱吃飞醋转身就走,他就一路追赶,是因为她的身份与女朋友不一样呢,还是因为自己喜欢上了这丫头?
“看我干嘛?”陆檬斜视他。
“想看就看你管我。”贺旗涛收回思绪,加快步伐。
“……”陆檬朝他背影吐舌头,神经病。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陆檬继而转身走向院门口迎接叶蕾,叶蕾被大兵拦在门口,必须由陆檬签字确认才能放行。
于是,她匆忙挤进屋门换衣服迎接好友。
“高干大院也不是金碧辉煌啊,至于么。”叶蕾好歹是见过些世面的富二代,又掏身份证又被士兵盘查很不爽。更气人的是,许志希的父亲来头也不小啊,居然提及父名也不好使。
陆檬帮她顺顺气,小幅度看向许志希,许志希戴着墨镜掩盖了眼部的伤痕,但是嘴角的淤青依旧明显,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微点头致歉。
许志希走在叶蕾后方,他朝陆檬做了个噤声的手指,扬起嘴角,笑得不以为然。
“志希,凭你爸的地位没资格能住在这里吗?”叶蕾的好胜心很强,最受不了被别人比下去,当然她也没有恶意,个性使然。
“按职务级别肯定是够,如果你喜欢这里,我可以问问。”许志希温柔一笑。他肯定没料到陆檬会突然搬家,而且还是戒备森严的军区大院,预示着他想见陆檬一面更难了。
叶蕾一听这话顺心多了,听见没,级别够了,不想住而已。
陆檬了解叶蕾,一笑置之:“昨晚回家又吐了吧?以后可别这么喝了。”
“那还不是因为遇到你太高兴了,我今天来就是特意谢谢你送我回家,请你吃大餐,叫上你老公哈。”
“他刚做完阑尾炎手术不能吃油腻的食物。你要真想感谢我,中午就在这吃吧。”
“啧啧,昨天谁跟我说婚姻枯燥乏味来着?我怎么没看出来呢?……”叶蕾挑了挑眉。
陆檬不予否定,昨晚的心情与今天大相径庭,话说转变之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