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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回来之后呢,她却依旧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信奉“忠诚”二字的贺旗涛,扪心自门,如果她是贺旗涛,她愿意接受一个在婚后与其他男人发生的妻子吗?
陆檬此刻就像霜打的茄子,她筋疲力尽地依在门板上,不去想了,前方已是一片黑暗,再黑一点又有什么差别呢。
……
天空漆黑如墨,雨刷不停洗刷着挡风玻璃,贺旗涛开启近光灯,能见度依旧很低,车轮艰难地行驶在盘山道间。原本四个小时就能开到的路程,现在八小时能到就不错了。
他戴上蓝牙耳机,持续拨打陆檬的电话,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担心越是找不到你担心的那个人。其实只要对方接起电话,所有不安顷刻消散,却不知道谁在跟心情较劲儿。
……
陆檬在浴室中待着很久,她裹着厚实的外衣走出浴室,喷嚏连连。
许志希立刻将一条毛毯披在她肩头,她很想愤怒地丢在地上再给他一耳光或者一刀捅死他算了,可是,她还在奢望,奢望许志希放过她。
最好一觉醒来,许志希对她说:陆檬,其实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没有不堪入目的录像片段,你回贺旗涛身边去吧。
陆檬蜷缩在床脚,一碗热气腾腾的姜糖水摆到她的面前,她反感地推开:“不喝,谁知道你又在这里面下了什么药……”
“没有,就是一碗驱寒的糖水。”许志希不自然地抓抓头发,他依旧一身湿漉漉的衣裤,陆檬在浴室里多久,他就站在门外守候了多久,生怕她自寻短见。
“李主编,摄制组,公益短片,这些都是你编造出来的?”陆檬谄笑。
“不是,确有其事,只是摄制组明天才能抵达这里,对不起小柠檬。”许志希在陆檬面前永远处于劣势,不过也可以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陆檬不予理会,开始翻找手机,找了一会儿,许志希这才从兜里掏出她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陆檬一把抓起手机,如她所料一样,关机。
“许志希,我从想过你会是这种人,太可怕了……”她的泪水打湿了手机屏幕,屏保上是一张她与贺旗涛的合照,贺旗涛从她的身后搂过来,两人脸颊紧紧相贴,脸蛋挤得有点变形也不在乎,一人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在贺旗涛面前,她不用注意形象,因为他会把你带入他的生活,尤其在家时,他就像一只脱骨扒鸡,能躺着绝不坐着,反正怎么舒坦怎么来。陆檬看他站没站样坐没坐样也跟着学,两人经常看着看着电视拧巴在一起还能呼呼大睡。他爱吃,讲究吃,边吃边能给你讲些出门道,比如龙井虾仁的由来,比如回锅肉怎样做才地道,还会穿插一些杂七杂八的传说及名人诗词,所以跟他一起吃饭特长知识,而且保准你吃的嘴里的食物是正宗的。不过,吃得好会发胖是每一个女人最不愿意面对的结果,于是,贺旗涛便会在她发牢骚的时候带她去游泳打羽毛球,他一面嬉皮笑脸数落陆檬是笨蛋一面从不嫌弃毫无战斗力的对手。
虽然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但是陆檬终于懂得了,美好的回忆不是数量而是质量。
电话在她手中振起来,她打个激灵,匆忙示意许志希先回避。许志希默默点头,退出卧室。
她迅速整理情绪,清了清喉咙,接起电话。
“你嘛呢你?!不是跟你说了别TM关机别TM关机!——”
贺旗涛的咆哮声震疼了她的耳膜,她竟然觉得这暴躁的口吻格外动听,刚刚拭干的眼角,再次涌出湿润的液体。
“老公,你在哪呢……”陆檬强压着情绪,但是声音还是在颤抖。
贺旗涛听她喉咙沙哑,必然想不到她在哭:“睡觉呢吧?车坏在门半路上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也不知道在哪。”
陆檬赤脚走到窗边,这雨越下越大,她焦急地推开窗户胡乱张望,一阵寒风灌入窗沿,引来她的一连串咳嗽声。
“感冒了?回屋躺着去吧,等雨小点我修修车再过去找你。”
“不困,你陪我说说话吧……”陆檬承认生病了,这样才能掩盖她难过的心情。
“行,那你先钻被窝里。”贺旗涛放低椅背,找了是舒服的姿势半躺半卧,既然已听到她的声音,困在盘山道上也不着急了。
陆檬很听话,关上大灯,躺回枕边,只留一盏床头灯,冰冷的身躯在接到他电话的这一刻渐渐回温。
“摄制组的车也被困在路上了,现在整间屋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有点怕……”
“该!以后还跟不认识的人往山沟里乱跑吗?”
陆檬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刚要开口说不,发在许志希站在屋外帮她关窗户,她的笑容僵硬了,虽然许志希动作轻缓面带微笑,但是在她眼里无疑是魔鬼的化身。
“媳妇,你说咱们是生一个好呢还是生两个?”
“嗯?……听你的,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嘿嘿,我都行,男孩女孩我都疼,是男孩我教他散打书法,是女孩你教她种花弹琵琶,逢年过节可热闹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全是人才啊。”
一家四口和乐融融的画面浮现脑海,陆檬拉过被角捂住口鼻,眼泪很快浸湿了薄被……“听着不错呢,不过咱们先讲好,如果孩子调皮捣蛋你不许抬手就打。”
“女孩肯定不打,男孩嘛……看情况。俗话说棍棒底下出孝子,你看我多孝顺,就是让妈给打出来的,哈哈。”
陆檬吸了吸鼻子,轻声一笑:“那还是生女孩吧,女孩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你要敢欺负我,我们娘俩一起收拾你。”
“哎呀,你这么一说吧,我恨不得明天就有个闺女,小丫头肯定长得特漂亮。”
“哟,真会说话。”
“女孩随爸,我夸自己呢。”
“讨厌!”
“嘿……对了,带感冒药了吗?没有的话我想办法给你带过去。”
“深山老林的,你去哪买药?”
“你就甭操心了,就说有药没。”
“有。”
“那吃过药赶紧睡觉吧,我估摸着明天中午能到你那。”贺旗涛打了个哈欠。
“你困了?”
“没有,怕你困了。”他压了压太阳穴,强打精神。
“我是有点困,但是还不想挂电话……”
她垂下眸,请允许她最后一次任性。
“那你把电话放在耳朵边上,我给你讲故事听,等你睡着了我再挂……”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呢?”
“我当初哄你睡了一个多月的觉,你说我知不知道?”
遥想绑架案之后的那些日子,陆檬真是把贺旗涛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但是他没有对她说过一句狠话,没有发过一句牢骚,即便气得手指哆嗦也无非是一个人跑到阳台上抽闷烟,他有固执的原则,也会因为愧疚变得毫无原则。
“老公,那段子日……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我媳妇,咱们之间没有对不起。赶紧闭眼,我给你讲一段《水浒传》里有关孙二娘的故事。开黑店那个,知道吗?”
陆檬应了声,悠悠地合起双眸,睫毛溢出满满的泪。
贺旗涛,我爱你,正因为爱你,我不希望自己在你眼中变成水性杨花的女人,惧怕你轻视我的目光,所以,我没勇气把整件事的真相告诉你。
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没有背叛我们的婚姻,是残酷的现实砍断了我们的未来,我无力扭转乾坤,只能在我深爱你的这一刻,选择离开你。
第五十五章
许志希答应陆檬取消拍摄公益短片的计划,至于合同方面交由许志希处理,很快,许志希与李兵达成协议,摄制组重新选择女主角,暂缓抵达时间。
事情办妥之后,陆檬给贺旗涛打了一通电话,贺旗涛的车依旧坏在半路上,自己修不好只能等修理厂来人维修。这则消息对陆檬而言不算坏,因为贺旗涛不会发现只有她和许志希两个人在拍摄地,陆檬叫贺旗涛修好车后直接回市区,她正在返家的路上。
一路上,陆檬没有与许志希交谈,哦,说了一句,关于叶蕾的问题,提起这件事她气得咬牙切齿,许志希不止是心理阴暗,简直是令人发指。
“你为什么要拖叶蕾下水?她是真心喜欢你。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你说你是不是贱?”陆檬不留情面的唾弃他,而他只会嘻嘻哈哈全认了。
“小柠檬,你打算怎么跟贺旗涛谈?”
“等你与叶蕾和平分手之后我再谈,千万不要让她知道自己曾经爱上的男人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大骗子!”
陆檬一手扶额,即便她现在与许志希同乘一辆车都会使得她萌生罪恶感,她不敢想象,一旦叶蕾知道许志希全是虚情假意,她该以什么立场去安慰她最好的朋友?说谎话她心有不安,说真话她罪大恶极。真是一团糟。
“其实我之前跟叶蕾打过招呼,告诉她婚姻大事要听家里安排,叶蕾没说什么,她也没有结婚的打算,我们的关系更像是玩伴……”
“对了,你和叶蕾发生关系没?!”陆檬蓦地打断。
“没,我还不至于那么龌龊。”
陆檬心有戚戚焉,继而腹诽,他居然还没有认清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然不止是龌龊。
“说实话,你对叶蕾究竟是什么态度,她既漂亮又开朗,凭什么遭受这样的打击?!”陆檬攥了攥拳,叶蕾在她心里没有缺点。这就是真正的朋友,可以包容对方的一切。
许志希闪躲着她的视线,他没什么可解释的,美丽的外表并不是爱上一个人的绝对因素,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他也不是追求不到,还是要看感觉。
最终,他承诺,他不会破坏陆檬与叶蕾之间的友谊,但是,如果他和陆檬走到谈婚论嫁的阶段,那时候只能顺其自然了。
陆檬听到这句话,真想问他什么时候才愿意醒来。他以为的爱情,以为的未来,全部构架在别人的不情愿与眼泪之上,自私至极!
※※
回到家,陆檬拖着疲惫的步伐窝进沙发里,她的视线无目的地扫视着客厅,这里虽然没有她喜欢的装修风格,也没有她喜欢的水晶灯,甚至庄严素雅的格调透着几分凝重压抑,可这里已经是她的家了,她认定的家。
而许志希的耐心显然不好,他只给陆檬一个星期的时间,否则他会把一份拷贝盘快递到贺旗涛的办公室。他承认自己在这件事上非常卑鄙,但是他宁做小人不当君子。
陆檬缓慢地眨着眼,一片泪水洒下,许志希的态度很强硬,他简直是不折不扣的疯子,将一份带有马赛克的剪切视频存在电脑里。陆檬只看了一个开头便把笔记本摔在地上,她不但身无寸缕的躺在床上,还因为服用了某种药物眼前出现幻觉,以为所看到的人是贺旗涛,所以表现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她当时的笑容令此刻的自己受到莫大的耻辱。
一旦此时闹得满城皆知,不止是她颜面尽失,还有贺家的脸也一起被她丢光了。
然而,她该用什么理由离开贺旗涛呢?她是那么爱他。
她蜷缩在沙发脚上,绞尽脑汁琢磨贺旗涛的缺点。曾经那些被她控诉的理由,如今她自己就能轻易推翻,是爱情的因子从中作祟,爱情蒙蔽了感官,盲目得不需要任何理由。
陆檬合起疲惫的双眼,眼皮又酸又涩,泪水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她知道,但是又无助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把真相告诉贺旗涛吗?他可以通过她的只言片语认定她是受害者吗?算了吧,没人可以证明她的清白,除了许志希那疯子。
……
等她睡醒的时候,夕阳已落下,她睁开迷蒙的双眼,发现自己安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暖和的毛毯。倏地,她坐起身,贺旗涛回来了。
她蹑手蹑脚走下床,推开一道门缝看向书房。书房门边投射出昏黄的灯光。她猜想,贺旗涛不是在写书法就是在办公。于是,她踮起脚尖走到书房门前,房门虚掩,她听不到响动,轻轻推开,看到贺旗涛正趴在书桌上睡觉。她返回卧室,取来毛毯,轻手轻脚靠近贺旗涛。
当她正打算把毛毯盖在他身上的时候,她注意到他桌上的物品,她的思绪停滞了,捂住双唇跑出书房——因为桌上搬着透明胶条、剪刀、胶水、白纸以及压在他手下的,那张在她一怒之下撕毁的结婚证。
贺旗涛是个粗枝大叶的男人,他总说:浪漫不就是浪费吗,鲜花珠宝时装无限刷的信用卡,女人要得还不就是这些。
陆檬懒得解释,也跟他说不清楚,但是她现在可以告诉他,这就他做过最浪漫的事。惹得她泪流不止。
陆檬奔回卧室,猛地拉开衣柜,抽出行李箱,看都不看便将衣裤鞋袜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