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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亲自看了眼被单独关押在屋里的顾子杰,出来看到被压着坐在沙发上的苏子涵不由地笑了,理了理衣服走到玄关,走到门外,沿着阶梯走下去,看着从容不迫走来的江意榕,眼里滑过一抹兴味,大笑着迎上去:“江先生,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江意榕没有伸出手直接道:“人呢?”
安德鲁毫不介意地收回手,侧了侧身:“人就在里面,请。”
江意榕走进去看到沙发上被几个大汉围着的苏子涵,迅速地打量了下,见她没什么损伤,心渐渐定下来,跨步就要过去,苏子涵已经叫了出来:“不要过来。”
安德鲁从旁拦住他:“江先生,人你也见过了,我们一边去谈。”
江意榕顿住了脚步,摇头拒绝:“除非我们在一起,不然我不会配合。”见对方态度有所软化,江意榕继续道,“就算今天你不以这种方式让我来,过段时间我也会特意找你把这件事情和你一起找出一个共同的解决方案。这是江氏和顾氏的矛盾和你没有关系。当然今天已经到了这,那就解决好了。你要明白,如若一个人心情愉悦,很多事情会好说很多,毕竟瞿爷那边你不好交代吧?”
安德鲁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得知瞿爷的事情,心下惊疑,对他的故意示弱也是诸多揣测,不过还是在没有明说许诺的利益前,态度有所软化,挥了挥手,江意榕顺利地走到苏子涵的身边。
苏子涵哆嗦着唇轻声问他:“你怎么来了?身体还好吗?”
江意榕拍了拍她的手背问了句:“疼吗?”
苏子涵半天才反应过来是问她刚才电话里有没有弄疼,摇了摇头。
刚想说什么江意榕已经转开头去,对着安德鲁道:“说吧,你的条件?”
“前期投入的二十亿是和顾氏合作的,而顾常晟现在说拿钱都因为你让人忽悠打了水漂,让我要钱来问你拿。我要求不高,利息不要,本金至少得给我。”
江意榕笑了下:“那事情是我让人做的,这样的...结果也是始料未及,只是做生意有赔有赚这很平常,按着常理来说我不该负这个责任,但是我们一直有来有往偶有合作也算愉快,意铭在波士顿也多得你照顾,我一直很感激。那就卖你个面子,一口价,我私自出资赔偿你2个亿如何?”江意榕顿了顿又道,“你该明白这件事情上我不是全责,再说你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是?”
安德鲁知道他影射他远在香港的家人,心里百般纠结,按理说确实不该江意榕赔偿,只是顾子杰被请到这边这么久顾常晟那边连反应都没有,他开始觉得顾常晟中风的事情是真的了,所以钱就只有从江氏这边吐出来,想到这,安德鲁开口:“2亿?江先生是不是说笑了?2亿买两条命?江先生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轻了?”
说着安德鲁使了个眼色,身边的黑衣人立马上前,黑洞洞的枪口抵着他们的头。
江意榕搂了搂苏子涵,笑了笑:“这样就没有意思了,顶多就是把命交在这边,要是安爷觉得这样就可以威胁到我也太小看我了。”
安德鲁看他弯着眼眸微微笑,文雅端方,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就一枪崩了他!忍了忍,还是挥手让人退开,坐下来,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建议:“也许是来得仓促,江先生还没回过神来,我看您是不是好好考虑下。”说着拍了拍大腿吩咐身边的人,“给江先生上杯茶压压惊!”
顾子杰被关在房间里,安德鲁想让顾常晟拿出钱来,甚至想用录像威胁,只是顾氏真的已经山穷水尽是安德鲁始料未及的,只能抓了他关在这边,通知了顾氏,只是...顾子杰苦笑了下,现在父亲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就算大哥得知消息赶来也许还有一天多的时间,有没有筹到钱还是另一回事情。
顾子杰已经破罐破摔,只能不断地回想。被关在这里无事可做,近年来发生的事情一遍遍在脑海里过滤,越想越是心灰意冷。隐隐地听得门外有喧闹的声音传来,他被关在窗口离着门口有点距离,声音听得不真切,手脚被绑连动都不行。
转眼看向窗外,目之所及的那栋红白相间的钟楼巨大的黑色指针慢慢形成了一个150度的角,顾子杰望着那个地方突然升起了一抹悲哀,不知为何此刻竟然想起了海明威的丧钟为谁而鸣。记得小时候蹭喝苏子涵坐在一起阅读过这本书,那时两人年少无知,感情异常地好,房里的老式落地钟正好响了五下。转瞬又忆起和Lucy在一起看过那本书,当然是Lucy读给他听,回头间看到床头的指向还是五点。不知怎地,记忆不断交错,每一个五点到来,顾子杰的命运似乎都在不断地回旋着,交叠着,只是不知道这个五点迎来的将会是什么。
突然近在眼前的落地窗从外面被移开,顾子杰看着满身是伤的Lucy一步步艰难地走近,看她矮□子帮他解着绳索,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没想到她会来。
Lucy没有理会他的诧异,语速又轻又快:“江意榕和苏子涵来了,过会儿趁乱你就跑。”
“那你呢?”顾子杰接了句。
“别管我。”Lucy顿了下快速接到。
“为什么要帮我?”顾子杰帮着一起把绳索解下来。
Lucy没有回答。
顾子杰听说江意榕和苏子涵来了,不由自主地朝着门口那个方向蹑手蹑脚走去。
只听得外面安德鲁的声音传来:“如若我拿顾家二少的命也压上,不知道价位是不是可以抬高些?”
江意榕还没回答,苏子涵已经抢先道:“你做梦,你们就是一丘之貉!有本事有本事...”
苏子涵没有说下去,江意榕已经抢先开口:“安爷,要不把顾子杰一起喊出来,好歹也是旧识,有话我们当面说。”
Lucy一直催促着顾子杰跑,顾子杰听了苏子涵的话手拽地死紧,就算不知道苏子涵会说出什么话,但是话中意犹未尽的意思他是听得明明白白。
一时心头激涌,就算Lucy关键时刻还拉他一把,苏子涵却...
听到江意榕的话他知道来不及,正想转身讨得时候,窗外传来喧哗,几个粗壮的人冲了进来,一把过来拽住Lucy,嘴里骂道:“你个××,你个叛徒!找你半天居然来这里偷会这个小白脸!”
顾子杰看他们把Lucy拼命在地上拖,一步上前,Lucy对他拼命使眼色嘴里喊道:“走!快走!”
壮汉对着Lucy就是一个嘴巴:“
什么东西!打不死的××!你还真当自己杜十娘啊!”
Lucy的头耷拉下来,嘴角有红丝的血丝流下!
这时另一头的门被打开,黑衣人涌了进来,看顾子杰逃脱了,一把把他抓住,就要动手!
Lucy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挣脱抓住他的人冲了过来,帮顾子杰挡了那几下。
顾子杰接住Lucy软到的身体,捂住她的伤口,大声道:“Lucy,Lucy!”
“顾少,不是我,不是我,那晚的。。。录像我没给任何人,他们是骗你的,骗你的。。。呃。。。”Lucy抬手想要抚上他的脸,伸到一半,手就无力地垂下,一边喘息一边道,“顾少,能喊你一次子杰吗?”
“嗯。”顾子杰语声哽咽地答应。
“子杰,你从不信我是真的爱你呵。。。”Lucy说着双眼慢慢阖上,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似乎还在喊着一声声,“子杰。。。子杰。。。子杰。。。”
苏子涵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动都不能动,江意榕把她搂在怀里不让她看。
安德鲁没料到有这样的变故,脸色变了变,对着江意榕迅速道:“江先生,我看这事我们得重新找时间谈。”挥手有人就向前要把顾子杰制住。
顾子杰抬眸看着满室的人,看到苏子涵依偎在江意榕怀里,动都不动一下,连个正眼都没有给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想起刚才听到的她为情无义的话,各种情绪涌上来,神情已经近乎癫狂!
“子涵,我顾子杰对你这般,你从未有过一丝两丝的回应,还不如。。。还不如。。。”顾子杰放下Lucy,红着眼睛对着苏子涵吼道,“顾家如今一败涂地,我也一无所有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不不不。。。你不能这样幸福而我却活在这该死的地狱里,你该和我一起死,一起死,对!一起死,我们一起去地下做鸳鸯,好。。。好主意,让我们一起死!”
顾子杰拿起了一边地上的枪,上膛瞄准,“啪”地一声,火药味夹杂着风声迎面而来。
近距离射击,子弹刹那而至,苏子涵只来得及抬头还未做出反应,就被一股大力往旁边一拽。
只听得有人扑上来和顾子杰挣扎的声音,伴随着一声胆战心惊地:“榕哥!”,一时所有的声音全部落幕,苏子涵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跌落在地上,面上有湿嗒嗒地东西不断滴落,伴随着腥气的味道,苏子涵骤然转身,对上江意榕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低头是子弹已经射穿他的前胸,金属的还在冒着烟的弹头嵌在西服扣眼的装饰品上。
苏子涵惊恐地看着那个地方鲜血一缕一缕冒出来,用手堵却堵不上,只能焦急地喊:“意榕。。。意榕。。。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江意榕想要说什么,子弹穿透胸腔,空气对流,呼吸已经不够用,只能无力地笑了笑,张了张嘴,看口型是:“不要怕。”人已经软了下去。
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不断地响起,大家转头,见凌墨带着人冲了进来。
凌墨看了眼四周,很快来到江意榕的身边,蹲在地上喊了声:“榕哥!”
此时安德鲁已经把顾子杰控制下来,把人交给凌墨:“是他伤了江先生,交给你们处置了!”
凌墨点点头道了谢,挥手让人带着顾子杰,蹲下来,亲自抱起江意榕往外走去。
鲜红的血丝从室内沿着泳池绕过花坛一路延伸到停在栅栏外的轿车旁,形成一条长长的褶子,细密的雨丝从天而降。
落日的余晖一点点淡去,一时间华灯初放。五彩灯光斑驳在潋滟水纹里,黑色的汽车无声地离去,渐渐消失在越来越密的雨雾中。
雨水继续滴落,地面上那条长长的红色血线颜色越来越淡,一阵风拂过,血液挣扎着四散开来,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细雨打城墙青苔如洗,
凉风缠绵婉约一方衰草烟楼,
唱吧再换一折浮生戏...
安德鲁轻叹一声,挥了挥手,向着楼上走去...
疾驰的车中,苏子涵趴在江意榕身边,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意榕,意榕...”声声泣血!
顾子杰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凌墨满脸悲戚手里握着电话不时和周沐辰说着情况:“呼吸微弱,脉搏迟缓,大量出血...”
一个个惊悚的词语下,江意榕胸脯的起伏越来越小,灯光不时扫过,嘴唇的颜色越来越深。
站在诊楼外的周沐辰全身已经湿透,雨声几乎盖住了他的说话声,他的脸上是难得的焦急已经近乎狰狞,对着那头拼命吼道:“和他说话,对他说话,快!快点!”
黑色的汽车已经把速度提到极致,苏子涵已经放弃了呼唤,拉着他的手,把自己的脸贴上去,喃喃说道:“不管在哪,我都和你一起,我们再也不分开不分开...”
江意榕胸脯的起伏就快要没有,前方就是医院,周沐辰跑了过来,身后跟着的是担架,身后医院大楼外红色的十字标志刺破了夜空...
(全剧终)